跟在這條狗的後面,尹飛昂漫無目的地閒逛着,而大黑狗似乎很久沒出來玩過了,它拉着尹飛昂穿過村子來到了後山。
尹飛昂任由大黑狗拉着,他則順着黑狗的牽引漫步在山間,雖然在夜裡,但皎潔的月光更給這山中的景色平添了幾分清新脫俗的氛圍,這個時候的尹飛昂完全陶醉在這種城市裡無緣見到的景色之中,夜色溫柔讓人心中升起些許的惆悵。
就在尹飛昂跟在大黑狗身後沉醉在這撩人的月色中的時候,忽然前面不遠響起一個聲音“什麼人?”
尹飛昂當時一驚,這時他纔看見前面不遠處亮着綠光,在綠光中站着一個老婦,只見這老婦滿頭銀髮,在這樣的夜裡也能看清她臉上刀刻般的皺紋,蒼老的面容中透着說不出的恐怖,而大黑狗似乎認識這老婦,它拉着尹飛昂來到了老婦面前。
這時老婦看清了尹飛昂,她說道:“原來是那個電工,這麼晚了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尹飛昂看了看這裡詭異的場面心裡真有點怕,他回答道:“我晚上酒喝多了,結果醉到這個時候才醒,沒想到出來的時候門被鎖上了,這個時候又不便把主人家叫睡給我開門,所以我只好出來走走。”
那老婦“哼”了一聲說道:“這幫沒用的男人,平日被老婆管得緊沒酒喝,這次找着了藉口就大喝一頓。”
尹飛昂一聽也感覺老婦說得有道理,自己給這些人修他們家中的電路並不是很了不起的事,但有關無關的人都湊到一齊來陪他喝酒,想來就是老婦說的那回事。
這時尹飛昂又看了看周圍的情況,不看不知道,看了嚇一跳,原來這老婦在一座墳前祭奠着什麼人,只見她在墓碑邊點着了兩根蠟燭,但燭光卻是綠色的,所以遠遠看來這裡是一片綠光。
而放在墳前的祭品不是水果,不是肉,而是一些人的頭和手腳,看到這些尹飛昂嚇得說不出話來。
老婦似乎看出了尹飛昂的心事,她說道:“這些都是木頭刻的,不是真人的手腳。”
聽到這話尹飛昂心裡纔算是有了底,他問道:“婆婆貴姓?你這是在祭奠什麼人?爲什麼這麼晚了祭奠?”
面對尹飛昂的一大堆問題老婦回答道:“我姓李,我夫家姓牛,所以你叫我牛婆婆就行了,我這是在祭奠我的兒子,這個時候月亮最圓,是陰氣最盛的時候,所以我才這個時候來祭他,據老人說這個時候祭奠人有機會能跟死者說上話,而祭臺上的這些木手腳就是死者亡魂的託身,如果死者回來總得有一個依附。”
原來是這樣,雖然尹飛昂對牛婆婆的話不是很相信,但他也沒想出這話裡有什麼問題,“既然是這樣我就不打擾牛婆婆了,我先回去了。”看着這裡的氛圍恐怖,尹飛昂想先脫身爲妙。
“你回哪裡去?你先在一旁坐一陣,等我這裡完事了到我家去坐坐吧!”牛婆婆先把尹飛昂給留了下來。
尹飛昂無奈,只好坐到一旁看這個小小的儀式。
這時只見牛婆婆坐在墳前嘴裡唸唸有詞,然後她不停往面前的火盆裡扔着什麼,而火盆裡燃燒着的東西不時地發着綠光,這時又在夜裡,四周空曠無人,讓人感覺這裡愈發的陰森恐怖。
那條大黑狗這時蹲在尹飛昂的身邊,吐着舌頭看着牛婆婆的舉動,似乎它對這一切都很熟悉。
而牛婆婆這時也不停地雙手託天,然後又趴地不起,而她面前的火盆中的火光似乎也有靈性似的,隨着她的動作忽大忽小。
旁邊坐着的尹飛昂感覺自己在看電影,他面前的這一切似乎就是在上演一場戲,但這場戲又真實發生在他眼前。
不久後牛婆婆似乎完成了自己的儀式,她起身來到了尹飛昂身旁坐下長嘆息了一聲,“好了,你有什麼話想問就問吧!我知道你一肚子的疑問。”
尹飛昂見狀就知道牛婆婆會有問必答的,“剛纔我看見牛婆婆祭奠亡者,但我從來就沒見過這樣的儀式,難道牛婆婆就不怕我出去跟別人說嗎?”
牛婆婆點頭道:“我就是怕你出去亂說才把你留下來的。”
“爲什麼?”尹飛昂聽完這話心中不由一驚,難道牛婆婆要對他不利,但這時他只好故作鎮定地問了一句,而且他也看出牛婆婆似乎對他沒有惡意。
“我們這個地區就是巫術盛行的地方,我們這些巫師認爲白天屬於生者,夜晚屬於亡者,特別是圓月之夜,這時的陰氣最盛,是跟亡者心靈相通的最好時機,所以我才乘着今夜的圓月跟我兒子魂魄相牽。”牛婆婆說到這裡看了尹飛昂一眼。
“那我是看到了一場真實的巫師作法了?”尹飛昂感嘆了一句。
牛婆婆點頭道:“這些事在我們這裡最正常不過了,但對於你們這些外人來說神秘得不得了,我只希望你別把這裡的事拿出去添油加醋地亂說一氣。”
“我不會亂說的。”尹飛昂回答了牛婆婆一句。
牛婆婆看着他說道:“我知道現在的人好奇心特別重,你把這裡的事拿出去說一下,就會有人到我們這裡來問這問哪,到時候我們非被這些人煩死。”
尹飛昂這時說道:“我懂了,牛婆婆的意思是讓我閉嘴,特別是不能讓記者這一類人知道這裡巫術的事,因爲記者就是職業大喇叭,他們四處一宣傳,一定讓四面八方的人涌到這裡來打探,到時候村子就沒有現在的寧靜了。”
牛婆婆頭道:“正是這個理,如果說這巫術能讓這裡變得更好我到不反對你出去說,但國家打擊我們這些封建迷信活動,所以只會讓一些獵奇的人跑這裡來,對我們沒有好處只有壞處。”
“我懂了,回去後我什麼也不說。”尹飛昂感覺這位牛婆婆還真是一位智者。
牛婆婆點了點頭,“如果你不亂說話,說不定你還有機會看到這裡舉行大的巫術活動,動時候你就知道今天你見到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沉默是金,我懂婆婆的意思了,這裡還會有什麼大的活動嗎?”尹飛昂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來。
“那要看你的運氣了,如果有機會你一定會見到的,不早了,你先跟我回村吧!”牛婆婆看了看天,正是月亮高掛的時候,她把尹飛昂叫到了她的家中。
進到院裡後尹飛昂把黑狗放了出去,那狗也怪就在牛婆婆家的院中玩耍不亂跑,看得出它對牛婆婆很熟悉。
這時牛婆婆端了杯茶到院子裡給尹飛昂,她則坐到了尹飛昂前面,“小夥子,你叫什麼?我聽說你在老林子裡中了瘴氣被救到這裡的,你怎麼會跑到山後那座老林子裡去的?”
“我叫高偉,我是一個驢友,因爲走錯了路才進到那座林子裡去的,而且我跟我的同伴也走丟了,現在身上電話也沒有,這裡又沒辦法跟外界聯通,我想盡快出去聯繫我的那些朋友。”撒過一次謊後尹飛昂說起假話來流利多了。
“我聽說過你們這些人,真的叫人不省心,沒事到處亂跑,走丟了又讓國家出錢去找你們,說白了你們就是一羣熊孩子。”牛婆婆還真不是一個老古董。
尹飛昂嘿嘿笑道:“婆婆說得有道理,但我們到外面玩總比在家搗蛋的好吧!在家搗蛋城市吃不消。”
牛婆婆愣了一下說道:“你們搗蛋關城市什麼事?”
尹飛昂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這些熊孩子在城市裡,成天沒事就玩刺激的,非法賽車呀;在城市的建築上玩極限運動呀;最不濟也會喝酒鬧事。”
牛婆婆聽得皺眉,“淨搞些瞎胡鬧的事,你還得意了,就沒人收拾得了你們了嗎?”
“當然沒有,我們這些熊孩子就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誰見我們誰頭疼。”尹飛昂說到這裡頗爲得意,因爲他跟白寧光兩個就把白谷正氣得抓狂,把他師父莊別離氣得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