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萬里錦繡江山圖
絕色女子一踏上石階,牧陽的臉色卻是愕然了瞬息,不過旋即恢復了正常,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是九天真經的緣故,棠秋欣一路行來沒有半點異常,很是自然的來到他身邊,然後···輕飄飄的帶着一陣香風踏進了九州閣的門裡。
牧陽摸了摸鼻子,好在他也剩下最後一米,此刻也是悻然走了過去,終於邁步進了花了半年時間才走完石階的九州閣。
閣樓廢舊,倒也沒有多少東西,兩人轉了一圈,卻在樓頂愣住,那裡一方石桌,兩個石凳,坐着衣裳迥異的兩個老者,對於他們兩人的到來,那兩人也是視而不見,像是全身心的投注在另一件事情上,極爲專注的眼神盯着石桌。
牧陽和棠秋欣面面相覷,好奇之下,也是輕聲走了過去,見到那石桌上的物件時,女子絕美的眸子清澈而茫然,顯然是不認識,但她身邊男子的雙目卻是劃過一縷亮色,臉色微微一喜,也是看得精精有味起來。
一時氣氛顯得詭異起來,無人說話,三個男人的目光專注,令得棠秋欣茫然。
“牧先生···”瑩白玉指輕輕捅了捅身邊的男子,女子有些氣惱了,這傢伙竟然完全無視了她,沒有半點回應。
石桌上,宛若地圖,刻畫着山河大地,插着數百枚旗幟,她看的無趣,便是撇下身邊男子隨意轉了轉,等到再回到遠處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棠秋欣訝然,牧陽保持着站立的神態,不過像是精氣神有着很大的消耗,額上竟有汗水,那本就坐着的兩個老者更是不堪,汗如雨下,可是她清澈的眸子再次打量那石桌,還是不解,俏臉不由氣惱起來。
一個時辰之後,兩名老者都是渾身一震,像是醒來般,空洞的眸子恢復了光華,不過很快便是小聲辯論起來。
“春季!”白袍老者神色有些猶疑。
“秋天!”黑袍老者反駁,不過神色也不是很堅定。
“你是胡扯,這江山圖蘊含萬物勃發之意,定格的必然是春季!”白袍老者語氣堅定起來,瞪着黑袍老者。
“你眼瞎,江山圖中生氣只是表象,實則內蘊肅殺凋零之氣,凝固的自然就是秋天!”黑袍老者也不甘示弱,撅着鬍子硬氣道。
兩人吹鬍子瞪眼,言語激烈,到了最後竟然動手起來,石桌上光曦碰撞,兩人直接打起來了,不過看似甚怒的兩人出手還是很有分寸的,那種驚天偉力在指尖激盪,卻都控制在咫尺之間,沒有分毫的外泄,只是虛空不斷的生生滅滅,一旁的棠秋欣毛骨悚然,早就覺得老人不簡單,沒想到高深到如此地步,這是道法返璞歸真技近乎道的表現。
啪!
就在這時,牧陽動了起來,纖細的手指夾着江山圖中的旗幟,改變了其中一個的位置,頓時一種靈性在江山圖之中浮動起來,恍惚之間水光山色齊出,一股驚人的生氣衝出來,轟的一聲撞擊在兩個老人的手臂上,不過沒有撼動那重若萬鈞的手掌,但是寬大的衣袖卻是崩裂了。
“改死爲生,活過來了!”兩個老人同時瞪起了眼珠子,一時之間又是失神起來,盯着石桌上的江山圖,額上的汗珠子滾滾而下。
牧陽微微一笑,也是看了一眼,似乎覺得滿意,一個人在那裡自娛自樂的點點頭。
“回去吧,以後這九州閣總算是不用來了。”牧陽抹了把臉上的冷汗,直接踏出了九州閣,臉上的神色頗爲的滿足,雖是花費了半年的時光,但是倒也覺得不冤,收穫不小,陣紋之道博大精深,半年以後神我晝夜參悟不眠不休,總算是有些成就了。
棠秋欣明眸閃現無奈,今日所見過於匪夷所思,可是奈何她怎樣思慮都是無法明悟,不過不論是牧陽還是那兩個老人,顯然都發現了同樣的玄奧的秘密,一向自詡天賦卓絕的女子,此刻信心倒是有些不小的挫傷,一頭霧水了半天,遲疑了半響,終究還是輕咬着紅脣問了出來。
“牧先生,那石桌之上老人口中的江山圖爲何物?你們適才又是在參悟什麼玄妙?”
若是換了旁人在身側,心高氣傲的女子斷然是不會問出口的,不過牧陽在她的心中終究是有些不同的,她似乎有意識在營造自己柔弱的一面,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的語氣那是有些輕柔的,輕攏秀髮,望着身邊男子的目光,閃動着欽佩。
“我不知那是不是江山圖,不過那是陣圖,有前輩高人在石桌上擺下了一個玄妙的陣圖,不過似乎差了最後一步才真正的完成。”
牧陽說得輕鬆,絕色女子聞聽之後,先是微微一愣,旋即輕吸一口涼氣,妙異的眸子盯着男子自顧自行去的背影,溢出了更加晶瑩的光澤,也只有這樣淡泊的男子,才能夠把這樣驚世駭俗的事情說得這麼輕描淡寫吧。
修出了劍氣,又是天機大師,現在又走上了陣法師的道路!
棠秋欣修長的美腿邁動,跟了上去,俏臉微微苦惱,這麼優秀的男子被她遇到,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輕咬着嘴脣,她暗恨,心頭的身影抹不掉了,可是她的身上有着婚約的枷鎖呢。
御使天地之力,執掌乾坤經緯,揮斥萬法,勾動大道,聚納九州山河於一畫,凝練爲山河畫卷中的一根根線條紋絡,彈指間,山河崩滅,這就是陣法師的魅力所在。
大世家出身的女子,更是知曉這等人物的顯赫,以她所在的家族爲例,那是何等有威望的家族,聚集的陣法師也不過是寥寥幾人而已,畢竟這樣的人物每一個都是鳳毛菱角般的存在,炙手可熱着呢。
陣法師,被譽爲上蒼的寵兒,那是和天機師一樣,身份都是無比尊貴的,不論哪個大勢力都願意花費巨大代價拉攏。
“若是他願意以天機大師或者陣法師的身份投靠家族,作爲換取我自由的條件,他會願意嗎?”棠秋欣俏臉浮現熱度,瑩白之中透着驚人的紅潤,一時間櫻脣咬的更深了,美眸糾結,略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