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這是要去哪兒……?”小姐甜膩膩的聲音響起。
那苗女看着自己的眼睛裡都快要滴出水來了,蕭頭皮發麻,收拾慌亂的心神道:“我們去前面寨子談點買賣,這就不打擾各位了,阿跋走……”
蕭想拉身邊的阿跋趕緊離開這些詭異的人,但他的手抓住阿跋的胳膊時不禁吃了一驚,阿跋的身體在無法自主地劇烈顫抖,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姐潔白如蓮藕的玉臂上戴着的一圈金晃晃的手鐲,手鐲上有些古怪的花紋,好象是什麼徽章之類的印記。
小姐輕移蓮步擋了去路,勾魂的眼睛輕輕轉動,癡迷地看着蕭天人般毫無瑕疵的臉容柔聲道:“郎君在這深山裡恐怕會迷了路,我送你一程吧……”
她說完看蕭不爲所動,於是笑笑道:“我看郎君瀟灑絕俗,沒有絲毫商人的狡猾儈氣,莫不是騙我來着……”她的一舉一動間都帶着媚惑人心的味道,卻又不像那人盡可夫的浪蕩女子般輕浮,別有一種煙視媚行的氣質。
“小姐請讓開,好嗎?”蕭看看日頭快要偏西,只怕時間已經不早,但還是勉強忍着怒火,好言說道:“我與小姐萍水相逢,何用騙你。我們真的有急事,小姐沒有事相談,就請讓開吧。”
“怎麼沒有事談,我們家小姐想和你交個朋友,嘻嘻,要招你回山當女婿……”那小姑娘在小姐身邊呆久了,很清楚小姐的心性,這時看她着迷地看着蕭,而且沒有絲毫平日的高傲脾氣,哪還不明白她的心思。
如此露骨的輕薄話說了出來,那小姐卻也不惱,還似很高興小姑娘能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嫣然笑道:“郎君意思如何,跟我回山享受富貴吧。郎君也不必再做小買賣,從此用不着再受這等翻山越嶺餐風露宿的苦楚了。”
蕭幾乎要氣憤得噴出血來,就算是自己的那個時代的開放風氣,他也是最不齒這些淫蕩女人,在這個保守的封建時代,這女子如此不懂羞恥,分明是故意侮辱自己,他心裡是一邊氣憤一邊暗暗埋怨善老給自己造成的麻煩,嘴中卻再無顧忌正色道:“小姐說笑了,蕭某還不想成爲一個被人包養的禁臠。這就告辭。”他拉起阿跋擠開臉色黯然的小姐就要離開。
這個倒是蕭把小姐給想壞了,須知自古苗女多情,山裡的女兒天真、單純、敢愛敢恨。苗女們見了自己喜歡的男人會毫不猶豫地向他真情告白,這個小姐久居深山,平時見得都是些野蠻粗魯的漢子,偶然有些漢人貨郎進入深山,也是狡猾卑鄙居多,哪會看在她眼睛裡,偏偏這次蕭裝扮的容貌實在太過俊美瀟灑,一時讓她意亂情迷芳心暗許再無法自拔,再不管對方是仇視的漢家郎,也不管自己的身份是否能這樣草率地決定婚姻大事,只想把蕭拉到自己身邊,從此你儂我儂,郎情妾意,做神仙眷屬。
聽到蕭拒絕的話小姐傷透了心,平時乾脆果斷的性格偏是現在無法說出半句話來,被蕭擠開後,臉色悲傷痛苦,默默站在一邊。
“你這人不識好歹啊……”那小姑娘憤憤不平,幾條大漢更是把路擋得黑忽忽的,讓蕭根本無從過去。
那小姐黯然看向臉顯怒色的蕭,男人生氣起來也是這麼威武好看啊,她心裡暗地一嘆就準備開口讓手下讓開路。讓蕭和阿跋離去。
“哈哈,小美人,人家不要你,跟了哥哥吧,哥哥疼你……”一聲粗魯的大吼猛地響起,前面叢林撲拉拉大響,三條迅猛的人影飛了出來。
三人都是漢人,身材高大,面目粗橫,眼睛裡精光閃動,太陽穴高高突起,看他們縱躍過來的身形也知道必是高手無疑。
領頭的一名穿灰色短打衣襟的漢子,黑黑的臉上眉毛更黑,一雙筋節暴突的拳握起比小孩子的腦袋還大,他的聲音顯示剛纔的話並不是出自他的嘴巴:“曇花小姐,哈哈,我們又見面了……”
小姐衆苗人見到這三人都吃了一驚,叫曇花的小姐低聲道:“讓開路,讓郎君離開……”又提高聲音對那三漢子道:“三鬼大將,我們苗人和你們取暖幫沒有結怨,爲什麼要糾纏不放……”這三人正是雄霸雲貴的第一大江湖勢力——取暖幫的三名重要人物,那取暖幫除幫主外,另有三鬼五僕八大高手,都是橫行武林多年的黑道硬把子,小姐知道一場惡戰不能倖免,只能趕緊讓蕭他們離開,免得誤傷。
三人中的一條黑衣大漢見蕭二人要偷偷離開,銅鈴般的巨眼一瞪,大喝:“給老子站住,今天誰都不許走……”他的吼聲暴露了這傢伙就是剛纔語出輕薄調戲的人,他手中握着一根黑漆漆的鑌鐵大棍子,喝聲中,鐵棍一揮,隔着幾米遠,蕭和阿跋已經感覺呼吸不暢,吃驚下忙退回腳步,站到了後面。
蕭本來看這些傢伙古古怪怪,好象沒有一個好人,而且他實在不願捲入這些任性而爲的江湖人物紛爭仇殺中,況且自己力量遠遠沒有恢復,沒有必要他根本不想動手,但那黑衣漢子現在的作爲,是不想有一個人逃脫出去走露風聲了。蕭心裡暗地苦笑,自己最近的運氣還真夠倒黴的。
“曇花小姐,我們不想動粗傷了和氣,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取暖幫只是想請小姐去做客,而且會把您看成是非常尊貴的客人。”那帶頭的大漢比較穩重微笑着道,他心裡一點都不想和這些古怪的苗人爭鬥,誰知道他們有些什麼可怕的毒物暗器。如果不是取暖幫想得到曇花背後的勢力統一苗疆,幫主又實在無能幹之人可派,他是說什麼都不會來這個神秘叵測的地方,所以他想着和平解決這個任務,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四個苗族護衛已經把曇花和小姑娘圍在了中間,曇花嬌柔的臉上佈滿寒霜,冷冷地道:“你們就是用武力強迫尊貴的客人去做不願意的事嗎?廢話不要多說,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你們已經觸怒了苗族大神的尊嚴,奉勸你們趕快離開苗疆。”
“大哥,和這娘們嘮叨什麼,捆了回去再說……”另一個紅色衣服的大漢粗聲道,他拿着一把邊緣全是精銳鋼齒的圓輪,很古怪的武器,不過看起來殺傷力應該很恐怖。
“聽二哥的……”那黑衣鬼看似長相粗魯,卻端得狡猾,話沒說完,忽然一棍子已經砸向苗族衆人,一個苗人抽出後背的巨大彎刀硬生生架住快如閃電的鐵棍,一聲巨響,無數道血箭如噴泉般從那護衛身上突然炸裂開的幾十道傷口射出,那苗人睜大眼睛,彎刀脫落,身體也軟軟滑到,三鬼兇殘無比,猛力一揮鐵棍,他的屍體已經變成一堆爛泥。
“把如大哥!”小姑娘看着殘忍的景象哭出聲來,其餘三個護衛也是牙齒咬得嘎嘎響,但他們還記得自己的職責,不敢稍有動彈,警惕地圍着小姐身邊。
曇花小姐看着手下慘死,臉色雖然還平靜,但眼睛中也露出憤怒,鮮紅的嘴脣張合,一絲詭異的呢喃聲音響起,如蜜蜂的嗡嗡遍佈周圍百米之內。
“不要讓她搗鬼!”那帶頭的大漢猛地臉色大變,吼了一聲再不遲疑,雙拳一震,一道狂猛的氣勁衝向苗人,三鬼揮起鐵棍,身形起處帶起一陣旋風,猛虎下山般衝了上去,兩個苗族護衛抽出刀來也是大喝着砍來,不過他們見了同伴的慘樣哪還敢硬接神力驚人的大漢鐵棍。只是身形遊走,刀法快速地不斷揮砍,但兩人悍不畏死,一人危險,另一人拼命來救,不時使出同歸於盡的招式,氣得三鬼哇哇不叫,空有滿身橫力卻也拿他們毫無辦法。
二鬼使得是佈滿鋸齒的日月輪,只見輪子飛轉,鋸齒如刀切割而來,剩下的一個護衛哪裡抵擋得住,彎刀幾下被割得粉碎,身上密密麻麻不知道切了幾刀,血把周圍的灌木都快染紅了,但他毫不畏懼,扔掉只剩刀把的彎刀,吼着抽出一支細細的管子湊在嘴巴上運力一吹,漫天都是細小的毒針,二鬼目光一凝,日月輪狂風大作,片刻吹散小針。他又是一聲冷笑,日月輪光芒大盛,那名護衛怒吼中被攔腰切割成兩半,他垂死的眼睛不相信地看着依然在二鬼手裡的輪子,再看看穿過自己身體的鋼輪,終於明白了日月輪是怎麼回事。
抵擋住大鬼強猛攻擊的是小姑娘,但她的情況也不太秒,她手拿一把小巧的彎刀,精光閃閃,翻轉自如,看武功是比衆護衛強多了,但遇到比她更強大的大鬼就毫無辦法了。小姑娘的彎刀左右上下不斷跳躍,招招不離大漢身上要害,但那大鬼一雙拳頭竟然不懼鋒利的刀刃,只揮揮拳頭就封死了她的刀路,砰砰聲響,刀和拳頭碰撞發出了金鐵交鳴的巨響,一股大力更是從刀身上傳過,小姑娘全身氣血震得一真翻涌。彎刀馬上飛舞得呆滯起來,等她招式一慢,大鬼嘯聲中拳頭猛力擊在刀背上,精鐵打製的彎刀斷成幾截,一截鋒利的刀刃劃過她的手臂,頓時血流如注。
小姑娘抽身快退,同時小嘴尖聲發出一陣短促的口哨,手在空中招了招,幾條五彩寒光從草叢中飛起電射大鬼,大鬼拳頭乃是刀槍不如,不在乎地一拳打去,那幾道彩色影子落在他手上卻是軟軟的滑膩膩的,大鬼心膽懼寒,盯眼一看正是幾條毒蛇盤在自己手腕上,它們正伸出尖利的牙齒狠狠咬向他的皮膚,大鬼吼聲如雷,拳頭硬得猶如石頭,毒蛇牙齒全部崩碎,身體也炸成爛肉。
大鬼又是一聲怒嘯,拳頭打向小姑娘。那小姑娘沒了兵器,只能用手一擋,但她哪能拼得過大漢深厚的內勁,嘴裡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如斷線的風箏般飛跌到還在喃喃細語的曇花身邊,昏了過去。
二鬼本來早結束戰鬥撲向曇花,但半路被一人截下,他一看原來是剛纔準備走開的蕭,不禁眼睛微眯陰森森道:“小子活膩了是不,大爺本還想多留你一會小命,嗎的,找死……”
蕭怒聲道:“枉你們是江湖高手卻來欺負兩個女子,還想着殺人滅口,呸,無恥的東西,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他剛纔看到三鬼的武功,已經想到今天怕是自己來了這個時代面臨的最危險時刻了,看着衆護衛慘死,兩個女孩怎能抵擋得了這三條兇悍的大漢,如果和阿跋一起跑,可能一會就被追上了。而且看着場中三鬼殘忍的手段一股怒氣勃發,蕭心一橫決定讓阿跋趕緊跑,自己卻縱身擋住了二鬼。
二鬼嘎嘎笑着,一揮手,日月輪飛轉,一道快得連影子都看不清楚的東西飛向蕭,蕭心知自己力量大部分沒有恢復,今天只怕是九死一生,所以對敵人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地防範,一見影子飛出,一個標準的後仰,身體筆直摔在地上,只聽轟地一聲,飛出的子輪硬生生切斷後面的一棵大樹。蕭根本不待思考,身體一倒在地上,馬上一個翻滾,然後腰部用力一挺直起身來,霹靂拳大吼聲中轟向二鬼。
二鬼招式用老狠狠一輪子砸在地上,看蕭勁氣澎湃的拳頭打來,心裡暗贊這小子倒是反應挺快的。他的臉上浮起獰笑,輪子飛起,轉動中如一架龐大的風車壓向蕭的拳頭,蕭天性也是猛烈之人,卻並不閃躲,大吼中,拳頭和輪子相交,蓬蓬蓬連續對了幾十下力道,蕭狡猾地拳頭偏了偏只砸在輪面上,讓過了鋒利的鐵齒。但以他僅僅恢復一點的力量哪是二鬼數十年苦修的‘大剛罡氣’的對手,最後一下蕭只覺得身體巨震,腦袋裡嗡嗡作響,不由自主飛跌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蕭還沒忍着巨痛直起身來,一顆人腦袋呼嘯着砸在他眼前,正是苗人的一名護衛。原來三鬼發了橫,鐵棍舞得猶如發瘋般激烈,兩個護衛來不及閃避,舉刀擋住,彎刀馬上被砸成麻花,一個人被砸成肉餅,一個被檔回來的刀直接削去了腦袋。
取暖幫三鬼解決了衆護衛,目露兇光盯着依然不動身形的曇花,曇花面色肅穆,嘴中發出的嗡嗡聲更加緻密,大鬼呵呵冷笑,上前張開大手就要把她抓走,一道人影吼聲中撲來,大鬼只用一隻拳頭格去,那人影霹靂聲中,拳頭和大鬼相交,砰地巨響,人影吐出口鮮血退了一步,卻正是神情堅定的蕭,他此刻嘴角不斷滲出血來,臉色蒼白得猶如透明,但那一雙燃燒着戰意的眼睛依然盯着大鬼。
見大局已定,大鬼輕蔑地笑笑,又是一抓伸向呆了般依然不動的曇花,蕭霹靂一聲,揮拳阻擋,砰,這一拳大鬼身體震了震,目露驚異,兩人雙拳你來我往,頃刻間在曇花身前不足一米處對了八招,蕭的腿已經深深陷進了泥土,眼睛裡更有血絲泛出,但他依然不退縮,又是一拳打去,大鬼一聲長嘯:“好!”,猛力發拳,蕭嘎嘎聲中全身骨頭被強大的力道擠壓地幾乎要斷折,他鼻子中兩股熱血急射出來,身體軟軟趴了下來。
“好漢子,不過你不退還不是一樣倒下。”大鬼讚了一句,一抓向蕭咽喉撕去,他的手下可是從來沒有活口的。
“絲絲……:”眼看大鬼的大手就要抓着絲毫動彈不了的蕭,忽然場中升起一大團白霧,白霧中更有絲絲的古怪聲音傳出,大鬼是最爲警覺之人,馬上閉了呼吸,全身運氣,拳頭在周圍揮灑開來,直把自己保護得潑水不進。
“這是什麼玩意……”二鬼滿不在乎,以爲是尋常的瘴氣,用輪子撥了撥面前的白霧,***,什麼都看不清楚了,猛地他忽然感覺千萬道寒氣向自己逼來,他身形一縱,飛起數米。只聽剛纔站立處嚓嚓聲響,等他凝神看清時候,臉都白了,剛纔還綠淙淙的灌木草叢已經不見了,只剩下白茫茫一片數也數不清楚的不斷蠕動的白色小蟲子。
щщщ◆ тtκan◆ ¢〇 種噁心的蠕動的小蟲子險些讓二鬼吐了,他想起兩個兄弟來忙大聲急呼:“小心,這裡面有很多小蟲子,啊,這些鬼東西連泥土都吃……”
“啊!!”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聽到三弟發出的一聲淒厲慘叫,應該是遭了蟲子的侵襲。二鬼猶豫一下,本來他就在白霧旁邊,只要幾下縱越就可以逃出去,但兄弟連心實在是不忍心,咬咬牙,他身形閃動不斷避開一陣陣寒氣的攻擊,尋找着三鬼。
終於找到三鬼了,他一聲不啃地匍匐在地上,二貴驚喜地跑了過去,伸手一扶,只覺得手中一輕,他只提起來一件衣服。二鬼完全傻了,地下三鬼的身體已經消失,只留下頭顱和雙腳爬滿了白色蟲子,眨眼間那腦袋也只剩下半個。二鬼慘呼一聲,心中一點悲憤,更多的是恐懼。他瘋了般大叫着站起來,什麼都不敢再顧及了,趕忙撒腿向外跑去。
二鬼眼看着快要跑出這遮蓋了百米之內所有東西的霧,一聲淒厲恐怖的嘶吼又傳到他耳朵中,二鬼心裡一痛,知道大哥也完了,***,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發誓出去後再也不到這個見鬼的地方了。
只差幾步就要出去了,二鬼眼睛中露出狂喜的神色,忽然他的右腿一寒,他亡魂大冒地看去,只見褲子下的腿部不斷有東西在蠕動,頃刻間他的一條腿已經沒了,強烈的恐懼讓他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二鬼張開嘴只發出一聲恐懼到極點的慘叫,眼前一黑,在蟲子沒有吃掉他以前,他已經被嚇死了……
“觸犯大神威嚴的人全都要死……”冰冷的聲音自霧中傳出,霧輕輕散去,露出場中的情景,方圓百米之內已經寸草不生,曇花肅穆地站在中央,臉色蒼白,嘴角還有鮮血滲出,在她站立的周圍一個小圈子內草叢完好如初,昏迷的蕭和小姑娘躺在她的腳下。
剛纔使出的大型蠱因爲施法時間太短,不容易操縱,結果最後收蠱的時候嚴重損傷了曇花的身體,等一切都平靜後她只感覺雙腿發軟,竟似站都站不穩了。
她苦笑一下,低身查看小姑娘和蕭的傷勢,小姑娘只是被強猛的力量震昏過去並無大礙。而蕭卻很不對勁,雖然閉着眼睛,透過眼皮似乎他的一雙眼睛中竟然射出了一紅一黃兩道光芒,曇花以爲自己傷重產生了幻覺。怎麼可能呢,閉着眼睛怎麼會發出光來呢?她搖搖頭再仔細看的時候,紅黃光芒已經消失,果然是幻像。她急忙又觀察了他的身體,也是昏迷而已,沒什麼大事。
曇花放下心來,剛想坐下好好休息,忽然心念一動,目光轉向遠處的草叢冷冷道:“既然來了,還藏頭縮尾偷偷摸摸幹什麼?”
“哈哈,曇花小姐的靈蠱果然厲害啊……”一個身材高大滿臉陰森森笑容的五旬老者走了出來,一些擋在他前面的灌木雜草猶如齊齊被鋒利的鐮刀割去般紛紛斷折,很快在老者走過的地方留下一條小路。
“取暖幫向陽?”曇花猶豫地問道,她的心臟緊張得捏了起來,暗暗期求千萬不要是那個煞神。
老者目光猶如實質般盯向曇花,鋒利的視線刺得女孩全身汗毛都聳了起來:“老夫要感謝你替我收拾了那三個笨蛋手下啊,哈哈……”他嘴裡說的是感激的話,但那種語氣卻是恨不得生吃了對方,幫內三員大將全部陣亡,不僅取暖幫在雲貴的實力大降,自己在神教的威望也要損失不小。不過如果這次能圓滿完成任務的話,哈哈,只怕今年新增加的一名長老位置是非己莫屬了。
向陽那裡想得高興,曇花卻幾乎絕望,果然是這個老賊,看來今天是凶多吉少了,這裡離寨子又太遠,靈蠱飛不回去搬救兵,只能靠自己了。她心裡慌亂,神色卻很是平靜,嬌笑道:“向幫主果然是英雄人物,親眼看着自己手下慘死。不過,你以爲神蠱治不了你?”
向陽揹負雙手,輕鬆地道:“苗家神蠱向某怎麼敢說不怕呢,但好象曇花小姐的守護神蠱已經散了,向某又好象聽說過守護神蠱每日只能用一次。哈哈,小姐就別耽誤時間了,跟向某走吧,至於地上兩位,就讓他們早死投胎去吧。”這傢伙果然是兇名震武林的魔頭,輕描淡寫就要人性命。
“你認爲我就只有守護神蠱一種殺招?”看向陽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地下的蕭和小姑娘,曇花雖然心裡擔心萬分,但還是很平靜地說道,她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驚亂慌張的神色。
向陽倒是心裡有點嘀咕,看了那白霧可怕的威力,他真是不想太冒險,但這次任務是教主親自點名自己的,如果完不成……,他想想九幽陰火的酷刑不禁打了個寒戰,主意已經打定。
他微笑道:“曇花小姐,其實只要你爹爹和我們合作,早點交出千里驚神蠱的秘方,咱們又何必鬧不快呢,所以你今天可以放心跟我走,本幫絕對虧待不了小姐,會把你當最最尊貴的客人招待,一直到你爹爹拿出秘蠱爲止。”
“想要魔蠱殘殺人命,大神的傳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你只管動手,我死也不會跟你回去,爹爹也不會拿出秘方。”曇花臉色堅毅,如果老賊要的是其他東西,她爲了三人的性命還可以虛以委蛇。但觸犯了大神的禁忌,那是絕對不可能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