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看着手中的書,一時竟不知從何練起,隨手放在玉牀一邊,打坐修煉已經熟悉的‘金烏變’。
玉牀上無緣雙手結印,身體竟慢慢的淡化,漸漸化爲一隻三足金烏,其腦後九彩光暈慢慢顯化而出,就在九色光暈顯化出的剎那,位於正中央的玄黃色光暈和第二層的黑色光暈一陣顫抖。
無緣正在修煉的‘金烏變’竟被迫中斷,化爲原身,接着無緣隨手放在玉牀上的書被兩色光暈攝了過來,自行打開,緩緩地一頁頁向後翻,薄薄的一層書翻完後無緣身前漸漸地顯映出兩道身影,一個玄黃色,一個黑色,各自雙手結印,卻似在修煉書中所載‘七箭滅神術’。
不一會,兩個身影停下手中動作,對着無緣的身體一吹,只見無緣閉目打坐的身體上慢慢飄出三道和玄黃色、黑色一模一樣的身影,只是要淡上許多,也沒有什麼顏色,若不仔細看,怕都不能察覺。
三道身影飄出後也學先前兩色身影那般雙手結印,修煉‘七箭滅神術’,待修煉完畢,五道身影齊齊一震,竟從各自身影內分出一道更淡的影子來,除卻原來兩色身影外,後來出現的三道身影分出影子後就飄回無緣體內,而那兩色身影隨即雙手結印,把分出來的五道影子凝在一起,打入無緣的天靈蓋後也慢慢變淡,終致消失不見。
而無緣卻似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已一化爲五,不一會就練成了‘七箭滅神術’,接着分出殘魂,納於識海當中。無緣卻是不知,他這麼快練成‘七箭滅神術’並非做夢,而是他腦後的那玄黃、黑兩光暈乃他與生俱來的大氣運與宿孽,氣運與天魂相連,宿孽與地魂相合,所以他出生後家中動物全都離奇死亡,皆是因此,這氣運與宿孽爲他以後帶來了不少福運和麻煩,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且說這‘七箭滅神術’本來是要本人慢慢感應到天、地二魂,從二魂中抽出一縷殘魂來修煉,沒想到兩色光暈帶出天、地二魂,天、地二魂再引出其餘三魂,由全魂來修煉,當然很快就練成這原本要三年纔有可能功成的秘術,怕是陸陽也沒想沒想到這一點。
半個時辰後,無緣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自已放在玉牀另一邊的書卻在自已眼前,以爲陸爺爺回來了,叫了好幾聲無人應答,無緣這才知道自已怕不是做夢,隨即打開書,按書上所說一運‘七箭滅神術’心法,發現自已不但練成了這秘術,而且練到了第二層,無緣又驚又喜。
開心了好久卻又發現自已練成‘七箭滅神術’後除了溫習竟再無事可做,想了半天,卻想不到自已還能做些什麼,無聊之中正想習練《長生道經》,突然想起自已得到《長生道經》時同時得到的另一部法決---《偷天換日相決》。
“蓋‘相’者,‘像’也。‘相’乃‘山、醫、命、相、卜’五術之一。小相渡人,故有‘學會麻衣相,敢把生死量’;大相知已,偷天換日,趨吉避凶......我‘昊空’所傳,利人利已,但切記要對方甘心情願,方能轉嫁對方
氣運陽壽於已身”無緣腦中迴響着《偷天換日相決》的總決非綱要,從指尖逼出兩滴本命精血,依法運轉相決。
片刻,兩滴精血在左右兩個手心結成兩個玄奧異常、似字似圖的符印,只見無緣手心中原本的掌紋竟隨着符印的落下慢慢改變紋路,變得和那精血符印完全一樣,待符印落下後,無緣兩掌心慢慢冒出一道紅光,雙掌相對,兩道紅光相接的瞬間,交接處金光一閃,浮顯出一個古“相”字,滴溜溜地兀自旋轉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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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兩掌間的紅光也慢慢將其全身籠罩。三個時辰後,無緣兩掌間紅光大放,那金光閃爍的古“相”字更是光芒耀眼,無緣全身一顫,那古“相”字沒入其天靈不見,兩掌間的紅光也慢慢暗淡消失,無緣這才從入定中醒轉,伸出兩手翻看,發現象徵着相決相基初成的掌紋變爲那神秘符印,無緣一時心中歡喜不已,躍躍欲試。
按《偷天換日相決》所說,此法並非一味勤修,還要多多實踐,畢竟千人千相,況且自身福運陽壽的積累正要在紅塵中多多歷練。又想到,陸爺爺讓自已修煉的“七箭滅神術”已練到第二層,只等陸爺爺把那書稿胚胎帶回來才能繼續修煉,左右無事,索性出去在龍淵鎮開一個小相館試試這《偷天換日相決》倒底是不是真的有鬼神莫測之能。
打定注意,無緣也不猶豫,旋展金烏化虹之術從枯井中一躍而出,去前廳找父親。
無緣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裡面父親在向劉管家交代什麼,就站在門口。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只見劉管家神色匆匆的從前廳出來,剛好看到站在門口的無緣。
無緣在井中待了兩年多,雖然年齡才堪堪十二歲,身量卻長的像十六七歲的孩子那般,劉管家微微一驚,但看到無緣熟悉的面貌後,躬身行禮道:“小少爺何時回來的?”無緣張嘴笑道:“剛剛回來,我找父親有事相商。”
劉管家一聽,忙道:“正是正是,兩年多不見少爺,老爺與夫人們俱是想念的緊,老爺正在前廳,少爺趕快進去吧,老奴有事先行告退。”無緣道:“劉叔有事先且去忙吧,我進去了。”
說完徑自走進前廳。
無緣剛進門就看到太師椅上的父親皺眉而坐,無緣雖然年幼,但其心智卻早已成熟,一看父親如此表情,想來怕是家裡出了什麼事,輕輕開口叫道:“爹,孩兒回來了。”
夏侯晉聞聲擡頭,只見膝下跪着一少年,竟是兩年多前隨楊伯去修練的幼子無緣,兩年前兒女繞膝,現在只有幾個老妻相伴,再加上年半年來夏侯家生意遭對手惡意打擊,夏侯晉心中的炎涼可想而知,此刻看到幼子歸來,不禁大喜過望,趕緊起身把無緣扶起,兩父子相對而坐,相互問了些兩年多來的境況,一時間都唏噓不已。
無緣看到父親說到生意方面便閉口不談,開口問道:“爹爹,可是家裡的生意出了什麼難處?”
“無緣吶,你還小,這些家族之事還是先別摻合進來了,等你成年,
爲父自然會告訴你的。”夏侯晉嘆了口氣說道。
無緣也不答話,當即閉目而坐,相合于丹田處的兩掌間隱隱有紅光閃爍,夏侯晉看得一呆,自是不會打擾,靜靜在一旁坐看。
過了半刻,只見無緣雙手乍分,雙眼突睜,眼中精光一閃而出,夏侯晉見機問道:“無緣,這便是你從楊伯那學的仙法神術嗎?果真神妙異常。”
無緣想到陸爺爺對自已的叮囑,當下也不遲疑,答道:“正是。”又話鋒一轉,向夏侯晉問道:“爹爹,是否是城南有人與我夏侯家有了間隙,以至暗中聯合別家商會打壓我夏侯家?”
“唉,本不想你過早參與到家族中的糾紛中來,既然你已知道,爲父便說與你聽。”夏侯晉見兒子只是閉目一會就知道了其中緣由,也不故做隱瞞,把城南陳家這半年來聯合外商惡意打擊夏侯家的事毫無保留地對無緣說了。
無緣聽父親說完,又想到自已剛纔在相法中看到陳家最近會有一筆橫財,心中一動,不覺計上心來,開口道:“父親,孩兒有一計,既然他陳家想要我夏侯家在城南的三十七家店鋪,那便給他,但您卻要他陳家用他們在城東的那座炭礦來換,不出三月,我夏侯家便能解了這次危機。”
“什麼?無緣你讓爹把那三十七家店鋪讓給他們?那不是白白便宜他陳家了?何況他陳家那論座炭礦這半年來幾乎都不怎麼採得出炭來了,否則也不會如此急迫得想要打壓我夏侯家了。”夏侯晉在商場數十載,凡事當然以利當頭,聽得兒子如此說,也不怪無緣,只當他年幼不懂事罷了。
無緣也不急,立身而起,走到父親耳邊一番耳語,只聽得夏侯晉睜大了眼睛。
“無緣,你可是說真的,若果真如此,那三十七家店鋪送他陳家又有何妨?”夏侯晉聽罷急忙問道。
“爹爹既知我學仙法,便信孩兒這一回。再說,即便有誤,您只要從陳家拿到足夠的交換之物,也不會吃虧。”無緣畢竟尚是第一次用《偷天換日相決》,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那好,那爲父現在便去安排,你且先去後院看望你幾位姨娘,這兩年來她們可是時常念着你的,晚上爲父回來後我們一家好好吃頓飯。”夏侯晉說完便匆匆出門而去。
三日後,龍淵縣成南。
“小子陸修緣,今日立足貴寶地,開門立戶,望各位長輩及左鄰右舍幫扶一二,小子感激不盡。”
一陣清脆的爆竹聲過後,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適時響起,竟是夏侯無緣。三日前吃過飯後無緣便把自已想要開個相館的想法向父親夏侯晉說了,夏侯晉一想,反正那些店面也要讓給陳家,還不如留一間給兒子用來歷練,而且按兒子所說這相館還有大用,也不多做考慮就同意了。
今日正是無緣相館開張的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