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進城,但是絕對不可能動手打鬥,即便是動手,也不能向普通人動手,否則,將會遭到正派弟子的圍攻。這些都是正道人士中不成文的規矩,在邪道之中並不適用。而且,在邪道之中,有許多殘忍的道法,則需要普通人的血肉魂魄來祭煉,很是殘忍,根本不在乎這個規矩,因此,大部分的修道士,見了邪派弟子,也不說當即動手,也肯定是怒目相視。
來到主街區一大道,看見一家富麗的客棧,布衣隨便走了進去。不過,走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原因很簡單,他穿的太隨便了,一看都是貧窮子弟,人家不相信他能消費的起,看到這裡,布衣笑了。
布衣一身布衣,當真是普通到了極點,而且雖然今年已經十六歲,依舊是個半大孩子,沒有父母陪同,顯得有些底氣不足,被人當下,當即臉色一冷。
他等了片刻,這迎門的依然不讓進去,本來心情極好,現在卻變得極爲糟糕,“打開門做生意,怎麼就不讓人進了。”
那迎客的似乎見怪不怪,頗爲瞧不起的瞪了布衣兩眼,道,“本店有規矩,衣衫不整者不可進,不富貴者不可進,你難道沒有看見,這是富貴酒樓,不是平常的小店。”
布衣頓時氣極反笑,不再言語,剛想離開,卻看見一名帶刀的江湖人士,依然是一身布衣,卻走了進去,那迎門童子還頗爲照顧的樣子,頓時大爲惱怒,又反身走了回來,剛要進去,卻依舊被這人攔下。
看到這裡,他已經明白了,這家酒樓,是看不起他,江湖人士雖說不好惹,但是他們大多有錢,根本不在乎衣服的好壞。見此,布衣也不說什麼,直往前走,這夥計剛想伸手攔,還沒有碰到布衣,就感覺一股大力傳來,身不由己的後退了幾步。眼看着布衣要走了進去,急忙大聲喊道,“攔住那個小子,草,沒錢還想進富貴酒樓,來人啊!”
聽到這話,布衣反而不着急了,就那麼突兀的站在客棧中,冷笑了一聲,大聲道,“看來這裡是沒人了,這樣的招待也能放在門外迎客,真是可笑。”
布衣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剛纔一看見那人,就感覺心中不暢,鬼使神差的蠻橫了進來,一進來,便感覺不對,這根本不符合自己平常的性子,難道這纔是自己本身的性格。他心中思付道,腳下卻不停。
這時候,門內忽然走出來兩個大漢,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名身穿青衫的老者。
這老者一出來,便眼睛一眯,居然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威嚴的氣勢來,籠罩向布衣,然後纔不疾不徐道,“這位小哥,不知道本店那裡有不當之處,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布衣心中一凜,這傢伙居然還是個高手,不過,江湖高手,他根本看不上,往那裡一站,整個人忽然變的冷漠起來,竟然從身上多出了一股冰寒的味道,將這股威嚴的氣勢頓時衝的無影無蹤。
那掌櫃的頓時一凜,神情立刻恭敬下來,心中思付道,看來這小子不是一般人,還要小心應付。
見此,布衣哼了一聲,道,“我來吃飯,你家的夥計將我擋在門外,這是哪門子開門做生意的。”
那掌櫃頓時道,“這是小二的不是,回頭我教訓一二,還請多多見諒。不知道這位小哥想吃點什麼,爲了補償,我可以做主,給您打六折的優惠!”
見此,布衣也沒有什麼話說,當即便往樓上走。他剛纔掃了一眼,見一樓大多是江湖人士,頓時有些不喜。他這個神色雖然很快就消失,但是依舊落在有心人的眼中。
布衣上了二樓,找了個桌子,隨便坐下,點了幾個小菜,吃喝起來。
這個二樓中,大多都是有身份的人,有富商,有官府中人,還有許多衣着光鮮的江湖人士,布衣眼光隨便掃了掃,居然還看見一個江湖道士,此刻正在和幾個富商一起,高談闊論,那樣子,十足一個江湖術士的模樣,而且,在他身上,只有一股很微弱的真氣修爲,不是什麼高手,見此,布衣放心的吃喝起來。
他吃的很慢,一邊吃,一邊想自己剛纔爲什麼這麼衝動。按照以前的性子,這種事情一向都是能少則少,能免則免,但是今天是爲何呢,難道這纔是自己真正的本性,以前是壓抑的太久了?想了半天,布衣感覺很有可能。
以前小的時候,他的脾氣雖然冷淡,但是和同伴們玩的很開心,而且,還有不小的威信。後來發生了那件事情,才讓他性格冷漠孤寂起來。但是現在,樣貌恢復了正常,修爲也算尚可,自然而然的要回歸本性。
想到這裡,他心中頓時放開。
修道之人修的是本心,這件事情反而是好事,能讓他明白,自己本心到底是如何。
下午,吃飯的人越來越多,片刻後,桌子不夠用了,大廳中人員已滿。
從樓道中上來了兩個人,看了看附近沒有座位,徑自朝布衣這裡而來。
這兩個人生的人高馬大,膀大腰圓,一看都是練習外功的狠角色,腰間佩刀,讓人一看都知道不好惹。而且這兩個人對這裡很熟悉,似乎是本地人的樣子。
走到布衣跟前,連問都不問,便坐在布衣的對面,一人正對布衣,一人做在旁邊,一坐下,那對面的漢子便十分粗魯的衝樓下喝了一聲,“小二,趕緊過來給大爺點菜。”
對此行徑,布衣也不做聲,默默的吃菜,這個時候,他也吃的差不多了。擡起頭,掃了這兩人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那漢子忽然衝布衣冷喝道,“看什麼,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靠,鄉下來的小子,居然也能進來!這小二,他媽的都長的什麼眼睛,這種貨色也能放進來。”在他的旁邊,另外一個人也用BS的眼光,看着布衣,頗爲不屑。
聽到這話,布衣頓時怒氣上升,冷笑了一聲,擡起手便是一掌拍了上去,掌風呼嘯,赫然形成了一道煞氣手印。
這兩人一見布衣動手,一開始冷笑了兩聲,再看見布衣動手後的威勢,立刻感覺大爲不妙起來,紛紛急忙躲避。真氣外放形成掌印,這已經是高手的行徑了。奈何三人距離太近,布衣又是忽然而動,那對面的漢子,立刻中招,只見一道蒲扇大的掌印按在了他的身上,頓時傳來一陣碎骨的聲音,整個人立刻向後倒飛了出去。
這個位置靠邊,旁邊是窗戶,布衣爲了欣賞風景,特意坐的窗子對面,這一掌,立刻將之打飛了出去,撞碎了窗戶,死狗一般的摔在街道上。這一出手,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全場譁然。
見此,另外一名大漢目呲欲裂,不過,此刻,他卻不敢動手。只能眼睛瞪着布衣,不敢說話。
此刻,布衣亦是冷笑道,“老小子,飯可以亂吃,屁可不能亂放……下次,可沒有這麼好運了。小二,過來結賬,順便,連窗戶錢也算上。”
樓下的食客和樓上的食客,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亦是稀奇不已,紛紛跑下來參觀,在看到衝突的人是一個小孩的時候,一個個神情頗爲複雜,再看看對面那大漢,一個個臉上更是精彩。
尤其是本地的那些人,亦是臉上精彩萬分。恨不能這兩個人打起來,好看熱鬧。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樓下走上來數人,一看這個情形,個個臉上都掛滿了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