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的個人意見,在當世已經算的上十分有分量,他這一開口,頓時引起了所有人的逼視,不過,這些目光的主人也不敢太過分,如今,布衣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而且,他似乎和妖族妖聖的關係很好,這就很恐怖了,一個妖聖的力量就相當於一個天仙的力量,可不是他們能夠抗衡的,在人間界,妖聖的力量儼然已經無敵,要不是受到某種限制,恐怕世俗界現在肯定是妖族的天下。
大魔沉吟了片刻,布衣同意,對他來說,絕對是至關重要的,雖然他只是代表了個人,但是他身後站的可是妖族和壽山道觀等頂尖戰力,布衣本人更是頂尖中的頂尖高手,說出來的話,自然管用十分管用,只是,他的條件會是什麼呢,以他的力量要是也辦不了的事情,他們怎麼會辦到?
不過,大魔依然一伸手,故作沉靜的說道,“布衣,你且說來,看我魔道能不能辦到。”
布衣環顧全場,淡淡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在這個世界上,能作爲我的敵人的人已經差不多消逝了,只有那麼兩三個人,依然活躍在這個世界上,受到某些人的庇護,本宗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交出這幾個人,你在我面前殺了他們。”
大魔心頭一緊,眼神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身後那幾個本宗的化神期高手,然後哈哈笑了起來,“布衣大尊說笑了吧,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你的敵人,你的敵人,不就是我們麼?難道要我們自縛手腳,自己殺了自己嗎?”
“你知道,本宗說的不是這個,好了,言盡於此,閣下隨便。”布衣緩緩坐下,氣息收斂,再也不看大魔一眼,這讓大魔心中更是透出一陣冷意,在他身後,三個化神期的長老,眼神之中看似平淡,心中卻已經升起了滔天巨浪。
大魔的身後,便是真魔宗的所有高手,真魔宗的宗主就在他的旁邊坐着,雖然沒有說話,大魔的話卻已經代表了他,這個場合,他的話語根本起不了了什麼作用,衆人能夠看在眼中的,只有絕對的力量,誰有力量,誰就有發言權,沒有力量的,在這裡只是一個陪襯,哪怕他是一宗之主。
“他發現我們了。”真魔宗諸多高手之中,其中一個人向另外兩個人傳音道。
“未必吧,本尊的偷天換日大&法,絕對能夠瞞過任何一個人的神識,就算他是神仙也不例外。”另外一個看起來十分壯碩的人說道。
“靜觀其變,布衣這小子聰明的很,說不定這會激將法,他才修煉了多少年,我就不相信,他能厲害到這種程度。”第三個瘦瘦的,長着一雙邪異眼睛的人說道,他看向對面,眼神之中滿是憤恨之色。這個時候,魔族與任何一方都是出於對立的地位,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情緒,他在其中倒也不是很起眼,真魔宗之中,至少有一半的人都對正道和佛宗充滿了敵意,對於妖族更是敵意重大。
神樹老人這個時候笑了笑,站了出來,“我妖族的根基雖然在北極,如今的發展確是在梧州,妖族只要滁州之地,其餘不管。”
道門與魔門雙方對視,連同佛門在內,神識交流了無數次,異口同音。
“道門同意,只不過,妖族要完全退回到梧州,不得傷害梧州的百姓。”崑崙派代表道門發言,說話的乃是一名布衣沒有見過的尊者。
神樹老人點頭同意,“這是自然,梧州歸我妖族管轄,人族自然也是我們的子民。”
“我們魔門也同意,反正隔了千山萬水,我們也管不着。”一名魔族長老丟出一句無所謂的話語。
梧州的歸屬,就這麼定下了,妖族的勢力從水下浮上來,對於正道魔道佛道的震動相當大,梧州之地,幾乎無可爭辯的歸屬了妖族,根本無爭議,若是真的再打下去,恐怕是三敗俱傷,而且,這場爭鬥,道魔佛三排代表的三教並不統一,人族分裂,這種情況下的戰爭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妖族算是佔了一個便宜。
佛門這次損失最爲慘重,佛宗的法門深奧無比,修煉到了盡頭,更是厲害到了極點,只是佛宗法門修煉起來卻更加的艱難,因此,如今的高手並不多,在現場之中顯得十分孤單。
佛門的目的已經達到,佛門魔門妖族各自損失慘重,幾乎失去了五分三的力量,到了這種程度,已經無力驅逐建立在九州各地的寺廟佛院,他們雖然依舊退回到大海之中,香火卻傳遞了下去,這次的目的算是已經達到,佛門反而是最沒有要求的一個,北州之地,歸還道門。而且,如今亂世,信佛的,比信道的要多的多,可見預見,在遙遠的將來,佛教定然昌盛無比,這是時代帶來的後果,非人力可以逆轉,這也是佛宗的機緣。
道門的勢力急劇下降,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因此三大道門的掌門人臉上十分不好看,九州之地,一下失去了兩個,就連佛門也插入到了九州之中,這對於道門來說,無疑是一個驚天霹靂,光是從各門派的掌門人臉上就可以看出,一個個緊緊的看着對方,一句話也不說。
道門弟子上億,死在這場爭鬥之中的遠遠超過了半數,可以說是死傷慘重,就連化神期高手也隕落了數十個,在佛宗魔道妖族的共同打擊下,道門可謂是四面楚歌,一度被攻入到中州之中。
各門派精英弟子雖然保存了不少,死傷也十分慘重,幾乎一半的天才,都隕落到了這場戰爭之中。
到了現在,可以說,正魔佛妖四道爭鬥已經結束。
結束的時候,布衣豁然站起,氣息猛然衝向真魔宗,他看向大魔,一字一句的道,“大魔,本宗敬你是前輩,當真要讓本宗出手。”
布衣這一動手,猶如一潭死水之中被人扔進了一顆大石頭,頓時引起了諸多漣漪,他的氣息十分凌厲,周身虛空之中滿是無力風力的切割之意,劍意勃發,只剩下驚天一動,顯然,已經醞釀了數個時辰,不動則已,一動則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