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布衣心中越是想,越是感覺這件事情靠這些人不行,思來想去,決定先去試探一下,若是崑崙山禁制不強,能夠僥倖找到幽泉藏身地的話,那就直接闖山,將人帶走,如今,有兩大利器在手,他倒是不怕被崑崙圍困,只要化神期的高手不出,這天地間還不是任他逍遙。
一個門派,最主要的力量,還是在於化神期的高手,除了許多大門派之外,一般的門派能有一兩個元嬰後期的高手就算是相當強大的門派,化神期高手相當罕見,大多數門派,執掌門派的都是元嬰期的修士,化神期修士作爲最後力量,一般都在潛修,不到萬分關頭,根本不會出來,像壽山道觀這種一代弟子執掌的門派極爲罕見。
崑崙派高手衆多,化神期的長老足足有十來個,隨便出來一個,也夠掌門頭疼一陣子,這才造成了如此情況,若是在其他門派,掌門纔是決定一個門派最後命運的關鍵。
不過,崑崙派倒是有囂張的資本,一個化神初期的長老,就敢在衆人面前囂張,的確有些太過分了。
因此,布衣也決定,囂張一次。
天剛矇矇黑,月色剛起,布衣便收拾身形,佈置好禁制分身,向後山奔去。
科馬峰高度十分高,誰也不清楚那上面到底是什麼,但是布衣敢斷定,他們必定不會講幽泉藏的太深,利用遁法,小心的隱藏起來,稍微看了一下方向,便向山後的一片山谷衝去,離火重瞳之下,只有哪裡禁制的光芒最多,最有可能藏匿某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打定主意,布衣施展遁法,直接向山谷之中飛去。
布衣身懷五行真雷法門,又有無數奇遇,練就無上法力,能看看破世間大部分的禁制陣法等,除了離火重瞳這等無上法門,還有雷道紫瞳這種終極瞳術,雖然只是初練,施展的時間也不長,但是兩種不同的瞳術施展,幾乎沒有一種陣法能夠在他的面前能夠遁形。
很快,一道模糊的身影便到了谷口,只是稍微一停頓,這道身影邊堅定的向裡面走去,雖然偶爾有時候停頓一二,但是卻絲毫擋不住他的腳步。
布衣天資聰慧,又肯努力,喜歡鑽研,加上得到了道癡老人的傳承,在陣法禁制這些傳承上面,比任何大派都要雄厚無比,一路走來,在別人眼中畏之如虎的崑崙禁地,在他眼中,雖然不說如履平地,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崑崙禁地,乃是世代長老閉關修煉所在,森嚴無比,若是沒有通行令牌,每走一步都艱難萬分,充斥着無數陣法,陣法之中套這無窮禁制,稍微不注意,便是天雷勾動地火,引發無窮危機。
不過,布衣纔是此道行家,一路行走,偶爾有些停頓,其餘時間,便是暢通無阻。
布衣小心無比,每碰到一個陣法,都要判斷一二,爭取不出什麼紕漏,越是往裡,陣法越是複雜,禁制越是高級,散發出強橫的氣息,陣法之中到處都充斥則澎湃的元氣,稍微不注意,引發禁制,觸動陣法,便是一個身死道消的下場,根本不由得他不小心萬分。
兩個時辰之後,布衣眼前忽然一亮,陣法禁制全部消失不見,露出一大片的空地來,在這些空地的前方,乃是一片光滑的絕壁,絕壁的下方有一個山洞的入口,洞口上下的岩石切割的整整齊齊,十分規矩,中間的石門敞開,石門的上方,寫着丹青二字。
布衣眼睛只是一掃,便知道這裡面肯定不是諸位長老閉關的所在,而是煉丹煉器的地方,將頭一轉,重新換了個方向,果然,在山谷的另外一邊,距離絕壁不遠的地方,有一排木質的華麗小屋,似乎居住着不少人。
他眼中紅光一閃,眉頭頓時微皺。
“崑崙派底蘊無比豐厚,這幾個小屋前面,也充斥着危險陣法,難道其中有什麼奧秘不成?”
布衣心中想着,身形一動,衝入了陣法之中,片刻之後,便來到其中一個小屋的前面,神識輕輕一探,頓時無語,這裡的確是某些人閉關的所在,但是卻不是他想的那樣,而是崑崙派的二代弟子,修爲高絕,只不過這些人比起清心清微就差遠了,只不過纔是煉罡期金丹期的修爲,一個個面容蒼老,顯然壽元無多。
每個門派,收上來的弟子之中都有強弱之分,有些人資質夠了是夠了,但是若是自身不努力,機緣不夠,一樣成不了大器,煉罡期到金丹期,便是一個大大的坎,這個坎過不去,資質再高也是廢柴一根。而金丹期到元嬰期,又是一個大大的坎,若是過不去,一輩子也就只能停留在金丹的層次。這些二代弟子,入門的時間在七八十年前,最小的也有八九十歲,面容蒼老之極。雖然到了金丹期,壽元便能達到六百多歲,但是修士之間,與人爭鬥,往往留下傷患,壽元大大損傷,不可能有那麼長的壽命。一般來說,煉罡期的修士,撐死,也就能活二百多歲,金丹期能稍微好一點,用盡手段,也不過三四百多歲就一命嗚呼,只有到了元嬰期,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壽命悠長。不到元嬰,終究是一場空,而且,到了元嬰期之後,與到化神期之間幾乎沒有瓶頸,只要法力夠,神識夠,自然而然晉升,這就是差距,普通修士與高手之間的差距。
往往越是年紀越小,修爲越高的人,到最後剩下的時間越是長,有足夠的時間修煉,年紀越大的人,後面的時間幾乎都用來修煉,反而沒有一般人來的瀟灑,這就有了資質一說,除去資質之外,又有機緣一說。
布衣也懶的管這些廢柴的未來,目光一掃,望向了科馬峰上,小谷搜索完畢,就只能上山了。只不過,要上山,就需走另外一條路,又要費一番周折。
折騰了大半夜,很快便快到天亮的時候,布衣也沒有找到一代弟子閉關的所在,按照他的想法是,幽泉很有可能被關在那個可惡的風舞仙子身邊,只要能夠找到一代弟子的閉關的地方,便能找到幽泉,只要能找到幽泉,稍微花費點時間,將人救出來,也並非是難事。
一夜就這樣過去。
天剛矇矇亮,崑崙山中便想起古樸的鐘聲,催促所有人起牀,迎着朝霞練功。
在崑崙山上,雖然霧氣朦朧,卻可以感覺到更加深沉的大自然氣息,太陽初生之時,天邊便有一抹濃厚的紫氣升騰而起,照耀在所有人的臉上,這股紫氣,是生機,同樣是純淨到了極點的元氣,若是每日早上起來能夠修煉這麼一會,頂的上平常修煉數個時辰。
當然,這只是對修爲低的人有效,修爲高了,一個呼吸間便能引動周圍數裡之內的元氣,自然不用吸取初陽紫氣這種還要來回奔跑的方式。
布衣自然也不需要,領悟了雷電奧義,生死之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平衡,每時每刻,身軀之中都充滿了勃勃生機,五行真雷法運轉之下,周圍元氣以一種可見的速度納入身體之中,自然不需要迎着朝霞,與這些弟子爭搶紫氣,那也顯得太沒品了。
很快,時間便到了中午。
布衣休息了片刻,便走出房門,向周元慶的房間走去,剛走進去,便發現衆人似乎都已經到了,只剩下他一個,將那告罪一聲,在周元慶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向崑崙大殿殺去。
昨天他們商量好了,若是今日他們再如此糾纏,就不要人了,非要弄的天下皆知不可,好好落一落崑崙的臉面,既然大家都撕破臉,那就只有按照撕破臉的來了。
這麼一羣人走向崑崙大殿,聲勢無比浩大,過往弟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紛紛讓路,神情錯愕不已。機靈點的,一路小跑,通知掌門去了。
清微心中也是煩悶,昨日風舞師叔在衆位通道面前,很是囂張了一把,根本不將他這個掌門放在眼裡,讓他很是下不來臺,雖然後面仗着自己掌門身份,將這位師叔訓誡了一番,但是看上去效果不大。所以,後半夜專門去請教了師傅他老人家。
清微的師傅,便是帝山,這個崑崙山號稱實力最高的絕頂修士,前任掌門,修道界之中,能與天雷陸濤比肩的絕頂高人之一。
帝山只是一句話,便打發了清微。
“修道界,只認實力,你去對風舞說,既然她想留下那個小女孩,讓他自己去對付天雷,徒弟之中若是有本事的,找布衣挑戰,與勝負論。”
這個決定,讓清微很是無語,讓風舞仙子去對付天雷?這不是開玩笑麼,估計天雷道長一雷就能劈死這個不是深淺的師叔。弟子之中,能夠擊敗布衣的人有麼,除非是二代弟子出手,纔有勝算。這個決定,似乎感覺有些偏向壽山道觀!
只不過,掌門發話,他不得不從,與風舞一說,這位師叔,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往日的仙子風範,徹底消失不見,彷彿一介潑婦一般。
一羣人走到大殿的時候,清微道人早已等候多時。
見到衆人前來,清微站起身來,看起來不是很強壯的身體十分威嚴莊重,他一抱拳,衝衆人一禮,沉重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昨日,本宗與門中衆人商議了一番,又請教了師傅,今日給衆位一個答覆。”
衆人落座,只有布衣站在中間,冷眼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