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法,和劍訣是不同的,劍法,是武者使用自身之道,按照對天地的理解,創造出的以人爲根本的劍招,殺意極重,重殺而不重道,而劍訣則不然,他是修道士從天地之間感悟而來,領悟天地奧義與自然之道創造而來,重道不重殺,兩個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概念,雖然同樣都是天地之間最重殺得功法,但是出發點就不同。
布衣運轉天劍訣的方式,劍招施展出來,劍氣含而不露,只刺出驚天劍芒,每一次出手,都感覺到一股無比凌厲的殺意在凝聚,按照本意的毀滅劍意,劍芒之中,彷彿要刺破天下萬物一般,一劍刺出,彷彿能夠刺破天下萬物,將破這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以前幾乎沒有和人真正動過手,這次一動手,就感覺到了所有的不同,出手之間,不在拘泥與招式,劍隨意轉,與柳紅的劍波大浪撞擊在一起,猶如流星飛落,撞進了湖水之中,同時,他感覺到,一股沛然到無可抵擋,帶着無盡威勢的意念從大浪之中涌現出來,撞入到自家的毀滅意志之中,雖然不起眼,但是其中蘊含的大海濤濤的意志,堅定無比,洶涌,澎湃,又彷彿萬物之源,滋潤蒼生,將水的力量發揮到了一定高度。
感受到這股劍意,布衣心中默默讚賞,這個柳紅,果然是天才,這一招,已經算是入了宗師級,可惜,想要擊敗我,還差的太遠。
想到這裡,他忽然爆發出強橫的法力,整個人化作一片流星一般,撞入到大浪之中,那強橫的劍氣星光,一下子將柳紅的劍訣擊破。
柳紅劍招被迫,身軀連連顫抖,不過,這只是開胃菜,剛剛動手而已,劍招被破之間,她嬌軀連喝,天空之中大浪忽然全部收回,消失不見,在轉眼看去,更高的天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無邊的銀河,猛然向下席捲而來,“掛銀河。”
布衣看到這裡,眼中露出一絲讚賞,“她要是修煉的天地極致的一元重水法力,這一招,當能夠重創金丹修士,可惜,澧水劍派根本沒有這個底蘊。”想到此處,整個人氣勢一變,從凌厲無匹的劍意之中忽然解脫出來,一手持劍,做了一個武者捧劍的姿勢,劍尖向上,正對那虛幻的銀河中心,眼睛仰望銀河,周身氣勢狂漲,彷彿變成了沉重無比的山巒,靜靜的站在那裡,等待銀河的到來。
“破氣勢,這類劍招,乃是用劍意和劍勢結合,你用水壓我,我便變成高山,任你大雨傾盆,w我也無動於衷。”
布衣一下子便看出來其中的訣竅,以無比凝練的氣勢,將自身化作大山,硬接劍招的來臨,同時,心中慢慢體悟這劍招的變化。
猛然間,劍招落下,劍氣如九天銀河,懸掛在天地之間,銀河之下,一片更加浩瀚的山河忽然出現,彷彿一片完整的大陸一般,沉重無比,任憑銀河如何洗刷,山河巋然不動。
這是外人的看法。
身處在劍招之下,布衣只感覺周身氣勢忽然一凝,兩人氣勢交鋒之中,周身彷彿被無窮劍氣籠罩,如海浪一般的劍氣落在身上,宛如無數牛毛小針,向法力之中鑽去,侵蝕,被後來的劍氣刷走,真的彷彿如瓢潑大雨,洗刷天地,只不過,這大雨換成了大浪,威力更是恐怖,若是一般人,光是維持法力凝聚,抵擋法力入侵,便是一個但問題,更不要說法力沖刷,一身法力,最少要被這大浪淘去一半。
可惜,他是布衣,意志無比堅定,神識更是比對方強橫了數倍,任憑他劍招如何猛烈,就是巋然不動。
一招完畢,天空之中忽然雲收雨散,露出兩道人影來。
柳紅眼睛之中露出極度不可思議的神色,“怎麼可能,你的招式?”澧水劍派的劍法,取自上古時期的高手,憑藉的便是理解的澧水之道,其中劍意,便是繼承了天地之間,那條磅礴的澧水大江的自然意志,說是劍訣,卻比法術還要更加絢爛,普通人根本無法理解,她爲了修煉這門劍訣,專門在麗水江邊,修煉了整整十年,這才領悟出來這門劍訣的奧義,一劍出手,宛若江河一般的劍氣,很少有人能夠抵擋,更別說在劍意上勝過自己,除非對方在劍道的理解上,比他還高。
雖然明知道會敗,但是卻沒有想到,沒有敗在法力上,也沒有敗在法術上,居然敗在了自己最拿手的劍意上,這怎麼能不震驚。
布衣收回氣勢,淡淡道,“你的劍招,我看明白了,卻是十分玄妙,說是劍訣,走的卻是以劍爲法的道路,說是劍道也不爲過,但是你看的還是太淺了,天地大道無窮,一道澧水,怎麼能稱得上是真正大道,你的眼光應該往遠處看,不要侷限於澧水,這樣才能更好的理解劍道。還有,就是,你的法力根本不適合你的劍訣,有機會,去求一門真水級別的修煉心法吧!”
柳紅嬌軀一震,忽然沉默了下來,布衣說的這些,曾經也有人對她說過,但是她沒有聽,現在再次聽來,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天地大道萬千,一條澧水,只是一條大江,就算修煉到了極致,它也只是江水,充其量只是比較充沛而已,想要更好的理解劍道,還要去往更加寬闊的地方,看更遠的天空。”一道道聲音在她的耳邊迴盪。
想到這裡,她臉色蒼白,似乎明白了什麼,神色有些渙散,“我明白了,澧水,最終還是水,天地間最強大的水,乃是大海,乃是懸掛在天際之中的銀河,澧水,真是太小了。”
她忽然回過神來,向布衣道,“謝謝你,我明白了,這一場,我敗了,心服口服,有朝一日,若有出頭之時,一定不會忘記今日之恩。”話剛說完,也不等布衣說話,徑自向元磁峰上飛去,那一抹倩影,蒼白而又堅定,英氣勃發,似乎又重新煥發了精神。
十五名選手,除了在天空之中的柳紅、布衣和已經確定名次的刑默然之外,剩下的還有火候兒,水御冷公子,李明衝,鄭漠,柯桑,阿莫多,莫汗,剩下幾個,也都是個個門派的翹楚,雖然不能代表修道界的全部弟子,但是也代表了幾乎一半,在這裡,幾乎能找到所有門派的弟子,幾乎都是大型門派,四十年一輪迴,十六年一次比賽,正好趕在了四十年的年尾,衆多門派培養出來的弟子均已成長起來,簡直就是強者雲集。
不過,這些人,布衣並不在乎,除了幾個人他能記下以外,別的人,他連興趣都沒有,更不要說,連交手都沒有過的人。
柳紅戰敗,雖然是戰敗,但是與布衣交手連個回合,展露出來的劍訣意志,震驚四方,人人無不嘆息,澧水劍派出了一個好苗子,同時又有人羨慕壽山道觀,居然有人把這個好苗子給收復了,這真真的叫人無語,刑默然與柳紅一起親親我我,幾乎所有人都看到,見到她下來,紛紛露出敬佩和動容的神色。
柳紅剛下來,就看見刑默然站在臺子邊等着他,臉上露出戲謔的神色,“哈哈,感覺如何,我這個師弟,是不是很強大?”
柳紅白了她一眼,看着四周的目光,臉色微微有些紅,急忙伸手拽過他,嗔怪道,“大家都在看着呢!”
這個時候的柳紅,哪裡有剛纔的英姿颯爽,殺氣凜然,簡直就如同小女人一般,表情嬌柔,面色含春,那嬌羞的模樣,簡直能滴出水來,羨煞旁人。
刑默然哈哈一笑,跟着柳紅走向一邊,那樣子,得意極了。
主持人看到柳紅下來,點了點頭,心道,“這是一個好苗子,可惜了。”隨即宣佈,下一場開始,由水御出來作戰。
這一次,他完全沒有問這些選手的意見,隨機叫名字,而且也不問布衣是不是要休息,因爲那看上去根本沒有必要,現在場下,那些選手,似乎並沒有人着急上去,因爲上去了也沒有用,即便是車輪戰,似乎那小子也不懼啊!
水御一身白衣,面色冷峻,打扮的如同一名俊俏男子,號稱冷公子,崑崙山三代弟子之中的大師姐,人張的極爲漂亮,修爲也極高,在修道界之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再加上身爲靈體的特殊性,威名甚大。
她一出現,立刻引起一片驚呼。
崑崙山,乃是正道之牛耳,崑崙山出來的弟子,比起柳紅這名小門派冒出來的弟子,更加吸引人的注意,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了這邊,看看這兩位同樣是三代弟子的高手,之間的筆試,能不能更加精彩。
PS:前面一個死了的邪道高手名字弄錯,悲劇,俺立即去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