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並未上前,因爲距離最後的日子還長着。
如今來到這座城池的修士,大多數都是渾水摸魚之人,當然,也有實力高強之輩。
但越是對自己的實力充滿信心,相信自己能夠救治姜成,便越是晚來。
距離姜家開始救治之日,還有三天。
而林昊打算掐着最爲關鍵的時間前往,甚至,他也不會直接囂張的說他能夠救治,畢竟,他的年紀擺在這裡。
只有當姜家走投無路的時候,纔是他出場的時候,前提是,他別玩彪了,萬一被別人救治,他的任務可就算失敗了。
想到這裡,林昊的身影消失在酒樓之上。
深夜。
姜家府邸。
兩道龐大的大門處掛着兩處燈籠,門口兩邊站着許許多多的下人。
這些下人,一般都賜予了姜姓,但卻不是本族人,只是實力到達,可以加入姜家罷了,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們的子孫能夠徹底的併入姜家。
而他們,也爲此奮鬥者,時常去勾搭姜家的年輕純真少女……
咳咳。
此時,絡繹不絕的修士來到姜家的門口,遞上拜帖,無論你修爲如何低下,只要不是瘋子,都能進入姜家,等待三日之後的救治。
遍地撒網,就地捕魚。
這一招,姜家可是玩的爐火純青。
此時,龐大的主殿之中,身爲家主的姜瀾正來回的邁步,臉色有些焦急。
姜瀾看上去猶如中年人一般,不過四十歲出頭,但如今的年紀也達到了一千多歲。
如今的他臉色有些焦急,因爲姜成的傷勢越來越嚴重了,但此時進入姜家的修士,不過都是一些歪瓜裂棗,想要救治姜成,多半是沒有任何可能性。
雖然姜成的實力不高,對於姜家來說,多一個渡劫境的強者不多,少一個渡劫境的強者不少,但奈何姜成的地位很高啊。
作爲活了一個四千多歲的太上長老,在姜家的地位實在太龐大了,根系堅固,他麾下的直系親屬便數不勝數,他縱然是姜家的家主,也不敢放棄姜成的姓名,不然,第二天絕對會被彈劾,從家主之位走下來。
是以,姜成不能救,也必須救,救也必須救。
無論如何,姜成不能死,但如今姜成的傷勢越來越重,他如何不擔憂。
如果姜成真的死亡,他這個家族可是需要付很大的責任。
雖然家主家主,一家之主,但在這種頂級家族內,家主並不是最大的,甚至,家主的位置還十分燙手,但也有許多人趨之若鶩。
無論是家族內的老祖亦或者太上長老,都不是他一個家主能夠隨意抵抗的。
“唉。”姜瀾微微的嘆息了一聲,繼續來回的踏步。
早在半個月之前,他便對各個頂級宗門發佈了任務,甚至許多重金送去,光是靈晶就已經達到了五萬之數,這可是多麼一筆豐厚的資源。
但如今這麼多天都過去了,居然各大宗門的人還沒有前來。
而如今前來的,不過都是一些散修或者一流宗門的修士罷了。
在姜瀾的心中,他們根本只不過是湊數的,根本沒有任何的的作用。
“家主,並不用太過於的擔憂,姜家作爲中州頂級家族,許多人都想攀上這顆大樹,想必真正有德之士很快就會到來。”
在姜瀾的旁邊,是一名老者,白髮蒼蒼,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語氣恭恭敬敬。
此人便是姜家的老管家,姜風。
姜瀾看了看從小看着他長大的管家,微微嘆息了一聲,開口說道:“吾也知曉,但吾心裡沒有底,畢竟生命之力,可不多見,縱然擁有生命之花這般奇物,但誰願意拿出來?縱然願意拿出來,姜家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唉,吾只是在嘆息,衆神墓地居然還需要一年的時間才能開啓,雖然太上長老能夠稱上一年,但絕對撐不到衆神墓地關閉啊。”
衆神墓地內,靈草遍地,縱然是生命之花這種聖階的草藥也有許多,但姜成根本撐不到那個時候。
“家主,放心吧,想必到時候族人不會怪罪你的。”姜風開口說道。
“但願如此。”姜瀾點了點頭,坐回了主位之上,隨即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對着管家開口說道:“對了,聽說方家最近有些蠢蠢欲動?”
姜風思索一番,恭敬的說道:“回稟家主,確有此事,根據姜家的情報得知,方家似乎想要將方家小公主嫁給風雷宗少宗主。”
“方家小公主?是否是那個才從偏遠之地回來的小丫頭?”姜瀾聽到這番話,開口問道。
姜風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家主,這丫頭好像當時被送入了西州太玄門,如今,想要與風雷宗聯姻。”
姜瀾聽到這裡,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難道方家忘記了五家的約定?堂堂頂級家族,居然想要攀附一個宗門?難道不怕引起我們四家的憤怒,哼。虧他想的出來,當初將大公主嫁給了鐵血門,吾等四家沒有開口,如今想要得寸進尺,在也風雷宗拉上關係?難道想要將吾等四家滅了?”
姜風聞言,沒有開口,眼觀鼻,鼻觀心,畢竟這屬於家族的大事,他雖然是管家,位高權重,但也沒有達到能夠隨便議論姜家的事情地位。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姜瀾也知曉這些事情與管家商議並不妥,便揮了揮手,讓姜風下去。
“是!”姜風恭敬的施禮,隨即,便走出了主殿。
頓時,主殿內便只剩下姜瀾一人。
姜瀾雙眼閃爍着精光,冷哼一聲:“方家啊方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充血,居然做出如此莽撞的事情,你讓吾等四家如何去想?難道還想讓我們忍下去?這怎麼可能,雖然如今一場戰鬥會牽一而發動全身,但也不能任由你這般下去。”
“方紫衣?多美的小姑娘!”姜瀾微微一笑。
……
眨眼之間,三日時間轉瞬而逝。
隨着治療的日子到來,天罰城內的修士越來越多,基本上其他頂級宗門的修士也盡數趕來,但都沒有進入姜家,而是隨意找到一家酒樓便住了下來。
豔陽高照,陽光照在天罰城內顯得灼灼生輝,看上去充滿了人氣。
林昊從客棧走了出來,遮了遮從頭頂照耀而下的陽光,眯了眯雙眼,擡腿便朝着姜家而去。
此時,姜家打開方便之門,允許任何人進入,但此時的姜家方位更加嚴謹,基本上三步一哨,堅守着姜家,以免有人在此鬧事。
死人事小,丟臉事大。
林昊來到姜家的門口,龐大的府邸瞬間讓林昊呆了呆,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這居然只是一個家族,一個家族居然能夠發展成如此龐大的勢力,這姜家還真是可怕啊。
“土包子。”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華麗長袍,手中拿着一柄長扇,看上去偏偏若想,正人君子的模樣,但由於滿臉陰節,略微的蒼白,甚至鄙視的看着林昊,隨即,轉身離開,朝着姜家而去。
林昊皺了皺眉,他能夠肯定,這三個字是對着他說的。
年紀輕輕的,居然如此之傲。
林昊微微搖了搖頭,如今的他,雖然依舊血氣方剛,但更加的內斂。
林昊來到姜家的門口,四周的守衛並未理會他,只是盯了一眼,便再次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
林昊看到這一幕,微微搖了搖頭,果然是急病亂投醫啊。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姜成的傷勢有多麼的嚴重了。
走進方家,便有一名下人走了過來。
“前輩可是來姜家救治長老的?”下人對着林昊恭恭敬敬的說道。
林昊聞言,看了看這位下人,隨即笑着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下人微微一笑,便帶着林昊朝着前面而去。
身爲姜家,縱然只是一個下人,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羞辱的,也是因爲如此的緣故,並沒有多少人會羞辱下人。
而林昊,卻也更加的不會了,他本就是奴隸出身,比起這位下人的身份還略微不如,豈會羞辱。
跟在下人的身後,朝着一條走廊而去,走廊兩側鮮花遍地,蝴蝶翩翩起舞,看上去猶如人間仙境。
走廊上,不光只有林昊一人,還有其他的修士也同樣前來。
不過,林昊突然發現,有些人看向他的目光有些詭異。
雖然林昊不解,但也沒有去在意,畢竟同行是敵人,都是前來治療傷勢的,都不想給予別人機會。
林昊想到這裡,便釋然開來。
這條走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兩刻鐘的時間,林昊便走出了這條走廊。
走過走廊,便看見前方石墩之上刻着幾個大字。
練武場。
怎麼來練武場了?
林昊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開口,隨即走了進去。
眼前一片開闊,作爲姜家的練武場,可不是小宗門的練武場,整個練武場十分巨大,如今,練武場上站着許多的人,去分爲了兩撥。
一撥人數衆多,摻差不齊,而另外一波,卻只有區區的數十人,各個看上去十分光鮮,而之前嘲諷林昊土包子的年輕修士,也站在這少許人羣之中。
林昊微微一愣,這到底怎麼回事?該走進什麼地方?
下人也看見了林昊的疑惑,開口笑道:“請問前輩屬於哪個宗門的修士?”
林昊聞言,開口說道:“天道宗。”
下人聽到這番話,語氣更爲恭敬,腰也彎的更深,開口說道:“前輩既然是天道宗的修士,便跟我來。”
在下人的帶領之下,林昊便來到少數人那一羣之內。
看見林昊的到來,之前那名嘲諷林昊的年輕修士便是微微一愣,衝着林昊看了看,隨即,冷哼了一聲,不滿的對下人說道:“姜家這麼做可不地道,什麼阿貓阿狗都配與我們站在一起?”
“說不得,到時候我需要向姜家好好的反映反映了。”
衆人聽到年輕修士的話,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並不是對年輕修士不滿,而是對下人不滿,顯然,他們也以爲林昊不過是一個散修,居然與他們站在一起,豈不是平白丟了他們的身份。
要知道,他們可是頂級宗門的修士,無論身份還是地位,都不是散修可以相比的。
而姜家如此做,難道是藐視所有的頂級宗門?
下人聽到這番話,連忙開口說道:“各位前輩誤會了,這位前輩屬於天道宗的修士。”
天道宗?
衆人朝着林昊看來,皺着的眉頭紛紛鬆開,既然是天道宗的修士,與他們站在一起,也就沒有了任何的異議。
可那名年輕修士依舊不滿,如果此地不是姜家,他甚至都會破口大罵。
“難道他說自己是天道宗的修士,那他就是嗎?按照這個道理,我豈不是天道宗的長老了?”年輕修士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