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徵也對丫蓮報以微笑,但是小丫頭狠狠給了他一個大白眼,弄的宋徵有些莫名其妙。
他帶着鄭月迴歸了隊伍中,獵人們一擁而上,連連慶幸:“你們總算回來了,之前我們感應到核心區域中有強大的力量波動,真擔心你們出事了。”
他們看到隊長跟宋徵之間已經“形影不離”了,就在宋徵身後擠眉弄眼的對鄭月比劃着口型:得手了嗎?
鄭月一臉茫然,自己也有些不確定了,我得手了嗎?她看看身前的宋徵,可能是因爲之前的經歷讓她產生了一種敬畏,竟然有些不敢用出各種魅惑的手段了。
丫蓮站在宋徵的對面,看到了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氣呼呼的說道:“走吧,我要回家。”
宋徵熱情地邀請道:“先別回家了,跟我去聽雷城吧,一起去荒原上的大城市見識見識。月姐姐邀請我了。”
鄭月趕忙點頭:“是的是的,我代表聽雷城,熱情歡迎小郎君造訪我們的城市。”
丫蓮賭氣:“我不去。等出了浮空亂域,我就自己回村了。”
宋徵連說道:“回村子有什麼意思,咱們一起去,然後我送你回去。”丫蓮看看他,宋徵忽然朝她悄悄一眨眼。
丫蓮心中的小鹿狂跳了一下,嘴上卻道:“輕浮。”
但是再也不提要自己回村的事情了。
從浮墟亂域之中向外走,丫蓮和鄭月都可以帶路,但是這兩個“嚮導”之間經常會爆發爭執,你要往東,她要往西,宋徵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則決定:那我們就往北吧。
這樣一路不靠譜的走下來,幾天之後鄭月和丫蓮都很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走出來了,而且距離他們當初進入浮墟亂域的位置並不遠。
鄭月立刻說道:“小郎君,我們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返回聽雷城。”
“好。”宋徵答應着,鄭月揮手對獵人們道:“去將我們的東西取出來。”獵人們迅速找到了一個隱秘的山洞,搬開洞口的巨石,從裡面取出來一塊塊特殊的金屬骨甲,帳篷等物資。
很快一個燃燒着篝火的溫暖營地就憑空出現了。
獵人們圍着篝火唱着歌,火堆上架着的燒烤架上,穿着一頭野獸,在篝火的炙烤下,滋滋的油脂滴落在火焰之中。
另外一些獵人則在將那些金屬骨甲拼接在一起,然後用一些特殊的“核心”驅動,就可以組成一些機械的騎獸用以代步——這種核心,被稱爲“命魂”。
騎獸生前可能都是強大的煉命體,死後只剩下軀殼。
而驅動它們的命魂,據鄭月所說,是用煉命體的內臟淬鍊而成,她之前催動那一尊金屬巨蟒,轟擊角龍種的時候,背後鎧甲放出光芒以催動——鎧甲中就是藏着一枚中級命魂。
而催動這些代步工具的,只是低級命魂。
以死去的煉命體爲外殼,以命魂驅動的武器和工具,在這個世界被稱爲“命器”。
聽雷城的命器製造十分發達,但是最強也只能夠煉製中級命魂,更強的高級命魂、甚至是頂級命魂,是那些巨大型城市的機密,他們始終無法獲得。
命魂越高級,能夠驅動的命器也更強大。根據鄭月所言,傳說中破碎荒原上,那些真正的巨大型城市:狂瀾城、巨龍城、北風城,他們的戰士,只需要催動強大的命器進入浮墟亂域狩獵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親自動手。
宋徵對所謂的命魂、命器大感興趣,隱隱覺得,自己與鄭月虛以委蛇是正確的,他需要前往聽雷城,弄清楚其中的奧秘。
獵人們和鄭月圍着宋徵,一塊塊金黃的烤肉送上來。宋徵吃了片刻之後,覺得有些乏味,取出一些數百年份的靈釀,那些獵人們眼睛都直了。
這個世界的糧食產量很低,可供種植的作物種類也很少,所以沒有多餘的糧食來釀酒。至於說數百年粉、上千年份的靈釀,就更是沒有了。
但是獵人這個職業,天生壓力巨大,常年遊走在死亡的邊緣,心理壓力巨大都嗜酒如命。這個世界那些掛=寡淡的酒水,和宋徵拿出來的靈釀一比,天差地別。
鄭月自己喝的都有些收不住了,卻還記得重要的事情,嚴令幾個獵人:“不準再喝,今夜你們負責值守!”
幾個獵人如喪考妣,敢怒不敢言。一羣人酩酊大醉,宋徵似乎對大家都很放心,大醉之後呼呼呼的睡去。
丫蓮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她年紀不大,但是狩獵經驗豐富,並不是那種單純的小女孩,她隱約明白,宋徵恐怕是有所圖謀。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到了半夜,忽然她睜開了眼睛,獵手的本能讓她感覺到了什麼,她看到一道嬌俏的人影,趁着黑夜,悄悄地鑽進了宋徵的帳篷裡。
她勃然大怒,心頭大罵無恥下作!她正準備衝過去,卻又有些猶豫:憑什麼?人家你情我願,自己有什麼立場過去捉姦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得這樣容易“暴躁”,完全不像平日的機智和冷靜。
忽然,她看到帳篷又被打開了,鄭月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心下忽然有一些失落和失望:這麼快?
但是緊跟着她就發現,鄭月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她悄悄上前,鄭月竟然毫無所覺。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鄭月好像是……睡着了!
夢遊症?她心中疑惑,再看看宋徵的帳篷,裡面一片黑暗,心中忽然踏實了不少。
鄭月走回了自己的帳篷,無聲無息的躺了下去。
而此時,她的夢境極爲真實:她正在和自己看好的小郎君巫山雲雨,驚心動魄的大戰着。小郎君的本錢和實力讓她十分滿意,終於在一陣悠長而高亢的尖叫聲之中,她無力的匍匐在小郎君的身上。
她心中快意至極:好一口小嫩肉。
宋徵有些尷尬,心中感謝已經隕落的史頭兒——若不是史頭兒當年跟大家吹噓他的那些風流韻事,宋徵還真的不知道,今天這個陣仗,他怎們過關。
畢竟他沒有真正的經歷過呀。
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當然不是因爲下流,而是必須要有這樣的經歷,才能夠讓鄭月徹底相信,她已經俘獲了自己。
去了聽雷城,宋徵才能更快的打聽到自己想要知道的哪些奧秘。
第二天一早,鄭月神清氣爽的起牀來,意氣風發的指揮着獵人們收拾營地,準備出發。獵人們對於隊長的這種狀態很熟悉,彼此交換着眼神:得手了!
但是丫蓮也是一副神清氣爽,意氣風發的樣子,這就讓獵人們有些不明白了。
從他們的營地往聽雷城還有數百里的路程,宋徵跨坐上了用來代步的命器,發現速度不慢,於是看似隨意問道:“咱們返回聽雷城,需要多久?”
“最多兩日。”一位獵人回答。
宋徵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應當不至於露餡。
他猜測“食髓知味”的鄭月,晚上肯定都會來找自己。但是可憐的宋大人雖然身居高位,洪武天朝第一權臣,又是強大的鎮國強者,可是目前對男女歡樂事的一切經驗,僅限於史頭兒的那一次吹噓。
鄭月第一次是這樣的過程、第二次還是這樣的過程,要是第三次還是一樣……她肯定會有所懷疑的。
不管她懷疑的是哪方面,對宋大人來說都是不好的呀。
要是路上時間太長,他就準備帶着大家一路飛遁而去。
丫蓮今天心情不錯,路上沒有故意跟宋徵找茬,甚至還專門獵殺了一頭野獸,中午燉了一大鍋肉湯,專門給宋徵端了一碗。
這一片獵場中,各種野獸很多——但是這裡屬於聽雷城,周圍的村子不得進入其中狩獵,被聽雷城發現的話,當場就會擊殺。
這樣態度大變,讓宋大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當晚,丫蓮又一次睜開了眼睛,果然鄭月進去之後不片刻就出來了,還是那種夢遊症的樣子,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帳篷。
丫蓮在帳篷外,聽到鄭月像昨夜一樣哼哼咿咿,最後一聲悠長的尖叫,很滿足的睡去了。
未經人事的小丫頭也有些奇怪:她這是怎麼了?
第二日啓程,傍晚時分他們出現在了一座城市之下——對於宋徵來說,這座城市甚至比不上洪武一座普通的縣城大小,只是防禦更加森嚴。
對於丫蓮來說,卻是心懷敬畏,擡頭仰望——她的母親、外婆,甚至更遠的祖先,一直都有一個夢想,就是將雲門村也升爲一座城市,她從兒時便聽着母親的教誨:“像聽雷城一樣的城市!”
鄭月和一衆獵人很是自豪,對宋徵介紹道:“小郎君,我們的聽雷城!”
宋徵微笑頷首,言不由衷:“好一座雄城。”
鄭月已經提前派手下回來報信,城門之中迎出來一支隊伍,他們同樣乘坐着命器騎獸,爲首的一人,身穿厚重的戰甲,體型龐大,命器騎獸旁邊,掛着一柄奇特的獸骨巨劍。
鄭月看到他的時候,笑容有些不自然。那人帶着一種強大的壓迫感,不緊不慢的來到了宋徵面前,輕輕一聲冷笑:“鄭家果然是沒什麼底蘊的外來氏族,隨便一個騙子,告訴他們來自荒原之外,他們竟然也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