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巔峰老祖圍戰修雲起——當初在北方戰場上,洪武弱勢,修雲起經常一個人面對數位對手,有着豐富的經驗。
現在更有混元劍甲助陣,當然是如虎添翼,以一敵三卻殺的三名邊鎮老祖節節敗退,難受無比。
林震古在一旁壓陣,也牽制了三位地方巔峰極多的注意了。
林震古想要偷懶,但是人老成精很會利用自己的優勢:他幾乎是每隔一盞茶的時間,就會放出一件高階靈寶。
四階、五階的靈寶威力可怕,一擊若是紮實命中,就算是巔峰老祖也有隕落的可能,至少也是重傷。
偏生林震古這種寶物挺多的,不一會兒就放出來了五六件,三位巔峰老祖是在和修雲起戰鬥,卻有很大一部分精力要去留意林震古……
他們也是在邊鎮和七殺部的強者們廝殺中成長起來的,並不缺少戰鬥經驗,甚至比很多巔峰老祖更有決戰的死心。但是這樣難受彆扭的戰鬥,還是第一次經歷。
宋徵在猜測着,修雲起這邊應該已經快要結束的時候,緹營已經徹底崩潰,逃兵四散,三位巔峰老祖並沒有和修雲起死戰。
他們來之前,接到的命令本就是牽制,而不是要和宋徵決一死戰。一看事不可爲,三人互相掩護逐漸後退,等距離足夠,就一起轉身飛遁,往塞北方向敗退而走。
修雲起並沒有追擊,他接到的命令也只是擊潰緹營,殺傷多少並不在乎。
結束了戰鬥,他捏出一枚同音骨符,向大人報告:“已勝。”
宋徵知道了緹營那邊的戰鬥,詢問道:“可有異常?”
修雲起如實道:“都是塞北邊軍,不見緹營的校尉和南宮北。”
宋徵若有所思切斷了通話,片刻之後道:“看來京師那邊果然要出事了……”
……
龍儀衛總署衙門戒備森嚴。
但實際上外強中乾,幾乎所有重要的人員和物資,都已經提前轉移。中午的時候,守在大門口的校尉們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街道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漸漸地一個人也不見了。
氣氛沉悶而壓抑,似乎有一場大暴雨即將來臨。
校尉們彼此使了一個眼色,悄悄退回了大門後,然後將側門也緊緊關上。一旦發生大變,就按照大人之前安排的計劃行事。
可是又等了半個時辰,預料之中的襲擊並沒有到來,留守的校尉們一陣奇怪:怎麼回事?
……
京師緹營中,鴻天成一身仙甲,一千五百鬥獸修騎早已經準備就緒。
總署衙門那邊覺察到情況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以同音骨符通知鴻天成,但鴻天成從宋大人那裡接到的命令並不是救援總署衙門——一旦事情有變,他們根本進不了京師。
半個時辰之後,有斥候回報,緹營周圍情況詭異。
鴻天成取出同音骨符,對宋徵稟報:“大人,他們的目標是我們。”
宋徵點點頭,黃遠河和太后最初的目標應該是總署衙門或是摘星樓。相對而言總署衙門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自己故意將鬥獸修騎留在了京師沒有帶出來,在黃遠河和太后看來,這是爲了威震京師,畢竟京中形勢並不穩定。當他們發現有比既定目標更加合適的攻擊對象的時候,就會立刻轉變了進攻目標。
一羣羣身着龍儀衛校尉服裝的人出現在了營地外,他們在荒野中顯得格外醒目。
守衛在營地中的京師緹營其他的校尉們奇怪:“是我們自己人?”
鴻天成已經從宋徵那裡得到了消息:“是塞北緹營的三千校尉,不過在他們身後還有什麼人就不知道。”
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有一位位特殊的強修從塞北緹營的後方升起,他們人數在百人左右,大部分是天尊,大約兩成是老祖!這其中,巔峰老祖有四位!
“黃天立聖教!”鴻天成咬着牙說道。
只有黃天立聖教,才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聚集起如此之多的強悍修士。
而此時,京師中龍儀衛的供奉一共有十餘位,都是老祖的境界,但是巔峰老祖只有一位。
這些人早已經從龍儀衛總署衙門中轉移出來,就在京師緹營之中。
實力懸殊!
鴻天成一聲冷哼,高端戰力或許他們並不佔優,但是塞北緹營一羣蝦兵蟹將,也想對抗自己的天蠶雷虎鬥獸修騎?癡人說夢。
但是緊跟着,他的眼睛猛然放大,因爲他看到了一羣“同類”從塞北緹營後面衝了上來。他的同類當然是妖族。
這是真正的妖族,而不是誕生於人族領地內的天生靈妖。
牠們形形色色,但都強大無比,高的有二十丈,矮的也有七八丈。這一羣妖族的數量不多,約麼七八十頭,身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陣紋,這些陣紋形成的枷鎖,牢牢限制住牠們只能聽命行事。
鴻天成想起來了,恨聲道:“黃遠河真是下了血本,連塞北邊鎮珍貴無比的妖奴兵都派來了!”
人妖兩族大戰,難免會有一些戰俘。
這些戰俘基本上都被殺了,只有少部分被用作他途。比如妖奴兵,便是專門挑選妖族之中,那些境界不算高,但是體型龐大的戰俘,以陣紋枷鎖控制住,驅使牠們戰鬥。
這些陣紋有着各種折磨的手段,若是不聽從,真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妖奴兵一開始大都是寧死也不願意爲人類攻擊自己的同類,但是幾次折磨之後,就放棄了一些骨氣,乖乖的聽命。
整個塞北九鎮,妖奴兵也不多,符合妖奴兵要求的戰俘本來就不多,而刻制陣紋的過程中,還會經常死去。總共也就百多頭的樣子,它們是塞北邊鎮攻堅的力量。
現在一下子調回來了七八十頭。
單憑它們,當然也不可能戰勝整整一千五百鬥獸修騎,但是後面還有塞北緹營,還有邊軍和京營的精銳。
只要身軀龐大、力量可怕的妖奴兵擋住了天蠶雷虎的衝擊,後面的精兵就可以發揮作用。
形勢對京師龍儀衛,變得極爲不利。
……
京師歷來是風雲際會之地,無數少年英才懷揣着兼濟天下的夢想進入這座古老的城市,又有幾人最終能夠成功?
人們只看到了成功者的傳奇,卻沒有人記得千倍、萬倍的殉葬者。
當黃遠河和太后默契聯手,整個洪武天朝,除了慧逸公之外,沒有人能夠抵擋。所以京師中那些真正耳目通靈的權貴,比尋常人早很多得知消息,他們中原本觀望的,也決定下場了。
北捷侯茅長祖的先祖乃是太祖麾下大將茅大勝。開國侯爺之一,當朝的頂級勳貴。
據說茅大勝本命茅狗子,是太祖的親兵之一,某一戰危急時刻,他手持利刃一馬當先,硬是從敵陣之中殺出一道缺口,最終焦灼之戰變成了一場大勝。
太祖以爲狗子是一員福將,爲他改名大勝。
他一直是太祖的心腹,備受愛護。
數萬年過去,當年的開國侯已經不剩幾家了,北捷侯一家卻仍舊十分興旺,在朝中、在軍中,都盤根錯節勢力龐大。
茅長祖是茅正道的父親,此時他對面,坐着另外一位開國侯長孫節。
長孫氏當年爲太祖掌管糧草,籌措得力,調度有方,太祖能夠立國,連天師軍神都稱讚“長孫氏功不可沒”。
這數萬年來,長孫氏最得意的事情是懂得進退。皇室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就多掌握一些權力。皇室不需要的時候,他們就退讓出來休養生息。
反正長孫氏數萬年的開國侯,家資無數,仍舊錦衣玉食。
長孫節繼承了父輩們的眼光,天子昏迷,他們家就閉門謝客,不大和外界往來了。管你們三方殺的你死我活。
不過此時,眼看着勝負已分,長孫節覺得,是時候下注了。
他來勸茅長祖,因爲兩人私交極好,而且長孫氏和茅家歷史上曾經聯姻。只是後來擔心皇室忌憚,表面上互相疏遠。
但真正到了關鍵時刻,兩家家主都會像此時一樣,秘密相商。
“你還在猶豫?”長孫節勸說道:“當年太祖立國,除去淡泊名利的天師軍神,從龍勳貴一十有六,便是最初的十六開國侯。
這數萬年來,有起有落,十六開國侯只剩下了四個。
你我兩家就佔了兩個。若是能夠一同投靠,更能增加分量,將來的好處也更大。我不是貪圖這些,咱們兩家已經到頂了,還能高到哪裡去?
我只是覺得,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你知道我們家向來是靠眼光吃飯的——你若是錯過了,只怕至少數百年的時間內,茅家都要被朝廷壓制啊。”
茅長祖品着靈酒,口中卻只感覺到一絲絲的苦澀。他苦笑道:“正道跟宋徵關係密切,我們就算是投靠過去,人家能信任嗎?”
長孫節雙手按在膝蓋上,沉聲說道:“我們這種人,首先要清楚自己是世家之主,然後纔是一名父親!”
茅長祖嘆息道:“可是茅家虧欠正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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