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內常年聘用有一支在妖族內部排名十分靠前的僱傭兵,傭兵團長乃是地妖第九境。
除了白夜光之外,還有另外三位投資人也已經趕到,他們在妖族的地位比白夜光還高,都帶着強大的護衛力量。
按說就算是刺客先聲奪人,也不可能真的突破研究所的防衛。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白夜就是感覺到心慌!
咚咚咚……
不斷地重擊聲傳來,慘叫聲接連不斷,從遠處不斷靠近,白夜光是真的慌了,他竟然一貓腰鑽進了牀底下。
然後有妖大吼道:“我們是來找白夜光的,閒雜退散,否則休怪某家拳頭不長眼!”
咚!
緊跟着又是一聲慘叫,有什麼東西重重的撞在了白夜光房間的外牆上,整個房屋嘎嘎吱吱的搖晃着。
白夜光感覺死神沉重的腳步正在靠近,他的心臟好像被一隻利爪兇狠的攥住了。
他以爲自己死定了,可是“咚咚咚”的聲音卻慢慢的遠去了。
然後整個研究所內,不斷傳來慘叫聲,又有一個冷酷的聲音喝道:“交出白夜光,否則老子屠盡你們所有妖!”
“我們也不知道白夜光在哪裡啊……”有一名妖族研究員慘叫着說道,然後又是咚的一聲,那個研究員再也沒有了聲音。
白夜光這個時候纔想起來,這間房子不是自己的,而是自己情郎的。他和情郎的關係是他藏得最深的秘密,除了他們兩個外再也沒有妖知道。
他剛纔是悄悄找過來的,甚至連情郎都沒有提前通知,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然後他緊跟着反應過來:情郎也在外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他……也會被那些可怕的刺客殺死……
白夜光咬緊了自己的從嘴脣,只是猶豫了三秒鐘,就在心中暗暗說道:我會幫你報仇的!
外面隱隱約約的傳來了殘酷的拷打審訊聲音,時間過得似乎格外漫長,終於那些聲音徹底消失了。白夜光還不敢出來,一直到了妖族的正規軍將他救了出來。
……
郎望月不斷地看時間,他估計整個任務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已經超過了半個小時了。
他坐在車內心中有些疑惑:難道失敗了?
按說以那一位的實力,應該是萬無一失的。
終於,他看到雪原上有三道人影飛快而來,還沒有到跟前,就有妖元隔空打開了車門,三妖飛落進來,宋徵下令道:“開車!”
轟嗡一聲,車輛飛馳而去。
郎望月悄悄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問道:“成功了嗎?”
“沒有。”宋徵理直氣壯:“但是錢我不會退!”
嘎吱——
郎望月猛的一個剎車,龐大的車身在冰原上橫着滑出去好幾米。他惱怒道:“怎麼回事?你們一定要給個交代!”
宋徵冷笑:“不但不能退錢,還要再加三個億!”
郎望月怒不可遏,宋徵卻淡淡說道:“聯繫你的主子,這事情你做不了主。”
郎望月狠狠地推開車門,下車去撥通了少爺的通訊號碼,然後先進行了一些彙報。
白夜行也有些疑惑,問道:“他們三個狀態如何?”
郎望月明白少爺的意思,如實道:“看起來毫髮無傷。”
白夜行考慮了片刻,道:“讓他和我說話。”
宋徵過來了開門見山道:“你的情報有問題,我們是根據你的情報幹活。活兒我們做了,可是車隊的那個目標是假的,只是個替身而已。”
白夜行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二哥竟然如此謹慎,居然還準備有替身。
宋徵又說道:“我這妖做事一向讓僱主放心,所以我專門跑了一趟那個研究所。奇怪的是,白夜行的確是提前抵達了研究所,可是我們殺光了整個研究所,也沒有找到他的蹤影。”
“研究所的活兒是額外的,需要再加三個億!”
白夜行道:“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他又跟郎望月說道:“將他們送回去。”
三人從傳送大陣回到了玉鼓星,何昊一路上都在沉思:“老爺這事情很蹊蹺,如此隱秘的刺殺,爲何會提前泄露消息,讓白夜行有了充分的準備?”
宋徵呵呵一笑,心中滿意。何昊的資質查了一些,但是努力上進願意動腦子。
他進一步啓發道:“你想一想,這件事情誰的獲益最大?”
何昊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專門想過了這個問題:“按說是他們的大哥白夜神。他其實就是個私生子,在三兄弟中最不受重視,他也只能盼望兩個弟弟拼個兩敗俱傷,自己纔有那麼一絲可能漁翁得利。”
宋徵搖搖頭,道:“除了從得利者的角度去考慮之外,還要想一想可能性。”
這是何昊之前沒有考慮到的部分,宋徵一提醒他頓時明白了:“對,老大白夜神雖然可能是最大的得利者,可是他實力弱小,根本不可能得知這樣重要的機密。”
老八被繞糊塗呢:“那會是誰呢?”
宋徵似笑非笑,何昊靈光一閃:“是白夜行!”
“白夜行?”老八更不明白了:“他讓我們去刺殺白夜光,又故意把刺殺的消息泄露給目標?爲什麼啊?”
何昊很肯定的說道:“爲了讓我們拼個同歸於盡。這樣的話,他還省去了殺我們滅口的程序。”
老八也明白了,怒罵道:“好個畜生!”
“我敢肯定,咱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附近應該還埋伏着白夜行的手下,準備對整個任務進行‘收尾工作’。只不過白夜行沒有想到兩點,第一就是白夜光太過謹慎,沒有以自身作爲誘餌的勇氣,甚至還提前準備了替身——白夜行的人一定確認過白夜光就在車隊內,纔會讓我們執行刺殺計劃,他被替身騙了。”
“第二個就是他沒想到我們如此強悍,殺了整個車隊毫髮無損,他的收尾計劃無法執行。”
老八連連怒罵:“老爺,咱們這就殺過去,做了那個陰損的小兔崽子!”
宋徵搖頭:“何必呢?”
他手指中把玩着一隻存儲器:“其實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研究所而不是他們兄弟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