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中年壯漢已死,衛嘉也沒有再強行阻攔了,閃過了斯文中年人的一劍,退在了一旁。
斯文中年人也放棄了跟衛嘉糾纏的意思,直接衝了過來,當他看着已經徹底死去的中年壯漢時,眼神之中並沒有多少悲痛,卻變得極爲陰森。
“死吧,小子。”
原本還背對着蘇生的中年人,忽然一個後手劍就刺向了蘇生的前胸,這一下非常突然。
這顯然是蓄謀已久的一劍,這一劍不但非常突然,而且異常的凌厲,劍尖上還纏繞着絲絲風之力在不停運轉,顯然早已在蓄勢,並非倉促而爲。
這一劍不但陰狠,威力也完全不亞於中年壯漢最後那一記開山裂石的刀勢。
“哼!”
而蘇生早就在提防他了,當他決定現身之前,他就明白此人才是他主要的防範目標了。所以,對於中年人的偷襲,他也早就有了準備。
像這樣的人,就喜歡用這些手段來取勝,從他之前對付衛嘉所用的手段上,就能看出這一點來。
哪怕他的實力遠勝於別人,這種人還是忍不住要耍這些慣用的手段,因爲他們已經習慣了。
但此人的劍勢之凌厲,還是有些超過蘇生的預料。
經過剛纔與中年壯漢一戰,蘇生的靈海已經被消耗了不少。
所以,這一回,爲了保存一點實力,蘇生催動的劍訣,威力相較剛纔也減弱了不少,百影劍訣也只幻化出三十來道劍影。
“叮叮......”鐵劍交鳴之後,蘇生直接被震得飛退了出去,將地面都拖出了一條淺淺的溝壑來。
當退到了三丈開外,才終於站定了身體之後,蘇生心裡不由暗驚道“此人不論是修爲,還是戰訣的威力,比之前的壯漢都要強上不少,確實是個勁敵。若是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怕還不是他的對手,只有解除雙臂的負重,纔有一拼之力。”
此時的蘇生,雙臂之上還纏着厚厚的一圈鐵棍,哪怕是之前與中年壯漢廝殺之時,他也沒有取下的打算。但此時面對這斯文中年人,蘇生覺得若是再有所保留,他沒有任何勝算。
反觀對拼了一劍的斯文中年人,則是紋絲不動,神態自若。
“小子,你這劍訣怕是不止凡階中級,應該達到了凡階高級的水平吧。”斯文中年人獰笑着開口道
剛纔他這蓄謀已久的一劍,可是他非常得意也非常難防的一劍了,卻沒想到被蘇生擋下了。
在知道了蘇生修爲不如他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將蘇生這劍訣的威力,又提高了一個層次看待。
“怎麼?對我這劍訣有興趣。”蘇生甩了甩髮麻的手臂,微微一笑道
他也察覺到中年人望向自己的眼神之中,不但有着濃濃的殺意,同樣還有着一絲貪婪。
凡階高級劍訣,在那些普通家族眼裡也算是寶物了,確實足以讓很多人動邪念了。
“嘿嘿,這麼高級的劍訣,以你的實力,怕是無法施展太久吧。”
之前一番交手,他也看出蘇生的劍勢在轉弱,應該是靈氣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這種高級劍訣,全力催動的話,子靈期的人,根本無法持續太久的。
而蘇生的情況,也確實如他所料。
“哼,殺你足夠了。”蘇生不甘示弱地冷聲迴應道
“就憑你!”斯文中年人的眼神也變得冷厲了許多,毒蛇一般的眼光也將蘇生牢牢鎖定。
就在此時,一旁的衛嘉忽然開口道“他一人不行,再加上我呢?”
蘇生和斯文中年人原本針鋒相對的氣氛,也因爲衛嘉的介入而稍微起了些變化。
斯文中年人眼皮一跳,一個蘇生他還不放在眼裡,但若是再加上一個衛嘉,對於他來說就比較麻煩了。
向來不喜歡強攻的他,眼珠子轉了轉,心裡也在開始謀劃着。
“衛嘉少爺,此人殺了我朱家的人,衛家與朱家交好,你理應幫助我朱家纔對。只要你跟我一起殺了此人,我必定稟名家主,家主不但不會怪罪,必定重重有賞,甚至於你姐姐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你衛家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斯文中年人又轉向衛嘉說道
反正解決完了蘇生,他也會親自動手解決掉衛嘉的,這些條件他可以隨便開。
“蠢貨,還是將你這套騙小孩的把戲收起來吧!”衛嘉怒罵道,在經過剛纔的一番事情之後,他再也不相信此人的鬼話了。
“衛少,難道你們衛家真要與我朱家爲敵不成。”斯文中年人見軟的不行,語氣又轉硬道
“哼,衛家與不與你們爲敵,不是你我說了算。但本少差點死在你手上這筆賬,我回去定會稟明家主,再去你們朱家討個說法。”衛嘉作爲世家子弟,自然是明白像斯文中年人這樣的下人,根本無法左右家族的局勢。
聽聞衛嘉的話,斯文中年人也明白經過剛纔的一番折騰,現在的衛嘉,對他已經有戒心了,他說什麼基本都沒什麼用了。
頓時,他又將滿含殺意的眼光,轉到了蘇生的身上。
這一切,都是因爲蘇生的到來所致的,他心中對蘇生的殺意,比對衛嘉的,只多不少。
但眼前二人一起,面對蘇生和衛嘉同時出手的話並不明智,他一時也有些躊躇了。
當他躊躇的眼神,再次落在蘇生與衛嘉二人身上時,他敏銳地感覺到,這二人說是聯手,但相互之間,其實也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再聯繫到之前二人的對話,斯文中年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淡淡的陰笑,心中也有了定計。
“既然衛少不但不肯相助我朱家,反而要幫助朱家的敵人,那我只有即刻回去將此事稟明家主了,到時候就是衛家大禍臨頭的時候。”斯文中年人義正辭嚴地說道
“哼,就此別過。”
說完,中年人頭也不回就轉身離開了,幾個閃身就隱入了森林之中。
他走的時候,都沒有再看那個中年壯漢的屍體一眼,對於這位他口口聲聲所說的兄弟,他顯然已經忘記了,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將這位兄弟的死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