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大呼小叫,這便是我要帶你們見的九亭執事了。”連榮山冷視了驚呼的上官飛羽一眼之後,又道“你們二人都過來給鯊執事行個禮吧。”
聞言,蘇生和上官飛羽都是一愣,這位便是那位九亭的執事?
這明顯不是人吧?怎麼會成爲靈劍宗的執事?
“弟子見過鯊執事。”
但二人也不是那種頭腦頑固之人,在楞了片刻之後,也都一起抱拳行了一禮,既然八亭執事都這麼說了,那他們也沒什麼可疑惑的了。
“他們是什麼人?爲何要帶他們來見我,我不是早就說過,不相干的人不要往我這裡帶。”
那魚臉怪並未理會蘇生二人,而是直直地瞪着連榮山,語氣明顯很是不悅
這也是蘇生第一次聽這魚臉怪開口說話,雖然語音與常人相比,確有幾分奇怪,他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嘴裡正含着什麼東西,有些不太清楚,但對方說的確確實實是人族的語言卻不假。
“鯊執事,這一位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內門六長老的親傳弟子,我這次帶他來見你,其實是有事需要您來定奪。”連榮山特意指着蘇生道,至於上官飛羽則是被其忽略了
聞言,那位鯊執事的一對魚眼也重新聚焦到了蘇生的身上。
這一刻,蘇生忽然就有一種被一頭魔獸凝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絕對不會錯,他的第一次歷練就是在迷霧森林裡渡過的,也數不清自己究竟被魔獸盯過多少回。若是沒有這點敏銳度,他這條小命估計早就玩完了。
不過,被一隻口吐人言的魔獸凝視着,這還是頭一回,而且還是一頭等階不低的魔獸。
之前隔着水幕,感受不明顯,如今面對面,蘇生大致能判斷出,對方比連榮山這位器靈期的靈脩要強不少。
人類的器靈期,在魔獸來說,便相當於五階魔獸了。
“說吧,找我什麼事。”魚臉怪最終也對着蘇生開口了,他這內門親傳弟子的身份,多少還是管點用的,只要是身在靈劍宗之內,不管是人還是怪,基本都明白內門親傳弟子的意義,這些人的身後,都有一位長老。
“蘇生,你自己說吧。”連榮山也看向了蘇生
“好。”壓下心中的諸多疑惑,蘇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解釋了一遍。
“你是想一鼓作氣登頂,中間都不需要修整?”魚臉怪瞪着魚眼道
“對。”蘇生點了點頭,雖然他一開始跟上官飛羽說的,只是連闖三關,但那是因爲要考慮到上官飛羽的承受能力,而他自己的目的,正是想直接登頂。
“你之前挑戰過登天台嗎?”對方又問道
“挑戰過。”
“到了第幾層?”
“第四層。”
“才四層?”鯊執事的魚眼晃了晃,又道“堅持了多久?”
“一個月。”蘇生道
“哦!”魚眼再次晃了晃,那一絲人性化的驚訝也十分明顯
“你叫什麼名字?”鯊執事又問道
“晚輩內門親傳弟子,蘇生。”蘇生道
頓了頓,鯊執事又開口道“蘇生,其他人在我的深淵之水裹挾下,靈力運轉都成問題,根本堅持不了太長的時間,你是怎麼做到堅持一月之久的?”
這登天台的挑戰,之所以這麼難,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這瀑布的水流,並非普通的水。這其中,有一絲能讓人體內靈氣凝結的寒意。
這一點,每一個參與過的人,都有着一番深刻的體會,也包括蘇生在內。
此刻,聽這位鯊執事開口,蘇生方纔知道,這裡的水原來還有特別的名字‘深淵之水’。而且,聽對方的口氣,這深淵之水好像跟這位鯊執事有很大的關係。
“晚輩有些際遇,確實能抵禦這深淵之水的力量。”蘇生簡單解釋了一句
“好,你們二人都走上前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本事如何。”
剛纔對話之時,蘇生和上官飛羽始終站在洞口位置,而那位鯊執事則位於湖心,雙方之間還隔着一段距離。
此刻,對方開口讓他們二人上前,也意味着二人得進入水面了。
可偌大的湖面,也就湖心一塊凸起的頑石,其它並無任何借力之處,想進入湖面,能憑藉的也就只有自身的身法了。
這一次,蘇生沒有再去協助上官飛羽,而是與後者對視了一眼。之後,二人也很有默契地一起動了。
在邁入了湖面之後,上官飛羽便以極快的速度,在湖面快速踩踏,看起來,就像是在湖面小跑一般。
上官飛羽並沒有直接衝到湖心的頑石之上,而是開始以一定的速度,繞着湖心跑動,與湖心的鯊執事始終保持着一段距離。
以他現在的實力,也只能以這樣的方式,才能確保自己不沉入湖中。同時,他也不敢太過靠近這位神秘的鯊執事。
相對來說,蘇生則不需要那麼費力了,他直接一腳邁入湖面,然後便閒庭閒步一般,一步一步走上了前。
在離鯊執事尚有一段距離時,蘇生也停下了腳步,隨後便這麼一動不動地停在了湖面。看他的樣子,彷彿腳底踩着的並不是水,而是石臺。
“水獄,起。”
就在蘇生剛剛止步之時,那位鯊執事忽然就出手了,只見他輕輕一跺腳,靜止的蘇生和奔跑的上官飛羽腳下,便突然升起了一道水柱,轉眼便將二人包裹住了。
“破~”
也就在那位鯊執事跺腳的同時,蘇生也是一跺腳,雷霆之力便狂涌而出,在湖面炸響。
“嘩啦~”水花四濺之間,那道剛剛升起的水柱,便直接化作水花,重新歸入了湖面。
“噗通~”
但是,另外一邊,上官飛羽卻沒能經受住這次的突襲,直接被水柱裹挾着落入了湖中。
“嚯嚯......,不錯,這是雷霆之精的力量,像點樣子。”
一番試探之後,這位魚頭執事也看出了蘇生的手段,聲音也忽然變得高亢了不少,顯得十分興奮的樣子。
蘇生能感覺到,對方像是在笑,只是笑得有點怪,發出來的聲音,就像是某種動物在牛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