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比起什麼口吐蓮花的本事,蘇陽拍馬也不及佛祖,人家可是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但若是玩“律法”這件武器,蘇陽雖然在囚籠世界的蒼穹集團比不上那些法學專家,甚至是一些專門打官司的律師,可是在這剛剛形成法律概念的大天道三千域之界,那絕對是祖宗級的人物,絕對能夠玩出花來。
故,面對今天這個由他一手促成的事情,蘇陽根本就不需要動什麼手腳,公平公正公開的跟他們玩,也能夠把所有人給玩的頭昏腦漲。
現在,佛祖好不容易把鍋甩在蘇陽頭上,本以爲蘇陽會爲了忌憚自己身份暴露,給元始洗脫嫌疑,卻不料蘇陽直接把事情鬧得更大,把整個修真聯盟都扯了進來,玩他一個天花亂墜,且看到時候誰先抗不住。
比如說南方南極長生大帝,現在就被玩的頭大如鬥,直接被蘇陽一句話給懟了回去,如同被架在火上烤,想不答應也不行。
尤其是經此事過後,元始就算最後洗脫嫌疑,也將會顏面掃地,未來再執掌法務部,恐怕就不會那麼容易。
總而言之一句話,此事就像蘇陽所說的那般,犯了錯就得認,無論是否冤枉,反正你被人家抓住小辮子了,那麼就只能打碎了牙,和着血吞下去,認下這個苦果。
“罷了,此事就當是一個教訓吧!”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在心裡面默唸一句,忍不住微微生出幾分寒意,覺得自己似乎小看了這法務部的成立,也小看了律法這件武器。
是的,這時候南方南極長生大帝感覺到,自己上了天刀道尊的當,親手製造了一隻猛獸,並且還把這隻猛獸從籠子裡放了出來。
那麼,律法究竟是不是猛獸呢?
是!
也不是!
律法確實不是什麼猛獸,它真正起到的作用,還是維繫社會的穩定,牢牢束縛住所有人的道德,猶如一把利劍高懸,警醒着所有人,不要做違背了天地良心的事情。
可這是律法的正確使用,若是錯誤的使用律法這件武器,那麼它就是一隻惡獸,吞食一切,並把一切都帶上歪路。
但不管怎麼說,律法都成功的劃了一個圈,所有人都必須在這個圈子裡面玩,憑得就是本事,憑得就是能耐,形成了所謂的政治。
也就是說,在律法劃出的這個圈子裡面,你按規矩來辦,無論善惡,別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而一旦跳出了這個圈,不按規矩來玩,那麼講規矩的人,就會讓你知道,不按規矩來玩的下場有多難。
就像是現在的南方南極長生大帝,他無論多麼的不情願,現在也必須按照規矩來玩。
因爲一旦南方南極長生大帝不講規矩,那麼千域會和外道會也就不跟他講規矩,辛苦成立的法務部,會當成形同虛設,更惡了千域會和外道會,分崩離析在一夜之間。
所以無論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多麼的不願意,他只能應下此事。
這就是律法的可怕之處!
同時,任何一位合格的政治家,都必須懂得如何玩轉律法,懂得適合律法這件武器,否則將來必然會吃大虧。
現在,蘇陽就在告訴這羣人,你們親手劃下這個圈,進了我制訂的這個圈,那麼就得老老實實的按照圈裡面的規矩辦事,再想逃出去,那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就比如說此刻,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南方南極長生大帝鐵青着臉,幾乎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就這麼辦吧!”
至此,隨着南方南極長生大帝的妥協,三堂會審元始和佛祖一案,正式定性。
但蘇陽並沒有露出多少開心之色,依然還是像往常那麼粗鄙,叼着醒神枝,無比干脆的下令道:“武天狼,把這禿頭交給執法院來審訊,我們專審咱們的部長。對了,咱們部長好生伺候着,畢竟他現在只是有嫌疑,不算真正的罪人。”
“喏!”武天狼狠辣的喝應一聲,獰笑着帶人羈押元始,準備離去。
元始頓時大怒,因爲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執法院都是一羣什麼人,大半都是當年跟着“思明君子”墨聞的外道修士,每個人可都是出了名的不講道理,交給他們,活人進去了也得脫了三層皮。
故,元始幾乎當場就暴怒反抗道:“古一刀,此案應有檢察院來負責,爲何還要把人交由執法院來審?”
不說元始了,就連執法院自己也鬧不明白,蘇陽怎麼把人交給了他們。
可是蘇陽一點都不含糊,有理有據的說道:“元始部長,檢察院的職責是監察修真聯盟大小官員,要害部門,及法務部內部的法紀問題。這禿頭是誰?他在修真聯盟任何職務?呵呵,若是我們檢察院審了,那可就真的越權了。”
衆人一聽,立刻恍然大悟,居然還可以這麼玩,確實沒錯啊!
同時,衆人也是心裡面一寒,深看蘇陽所扮演的古一刀一眼,這傢伙看似粗狂,沒想到竟是如此的心細如髮,連這麼一點小細節都不犯錯,避免落人口舌。
看來,以後可得小心這古一刀,千萬別犯到他手裡,不然還真不好處理。
當然,那是以後的事情,現在該怎麼樣還得怎麼樣。
只見“思明君子”墨聞一點都不含糊,生怕這件事沒有插手的機會,衝着蘇陽略微感謝的一笑之後,就下令道:“海擎天,給我拿下這個禿驢,嚴加審問,不得有誤!”
“喏!”執法院院長海擎天立刻亢奮的應了一聲,毫不猶豫的帶人綁着佛祖,陰森森的轉身就走,生怕晚了會有人反悔。
元始又急又怒,心繫佛祖安慰,當場就要大喝一聲,制止此事。
“閉嘴!”南方南極長生大帝斷喝一聲,恨鐵不成鋼的望着元始,怒斥道:“你還嫌不夠丟人嗎?或是惹的麻煩不夠多?或是自己身上不夠髒?”
元始啞然,明面上他和佛祖可不熟悉,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此事,傻子也能夠看出來他和佛祖的關係非淺。
而這一點恰好是受到攻擊的理由,執法院到時候必然會針對此事,重審佛祖。
所以這時候元始最好的選擇是閉嘴,別讓人看出來他和佛祖的關係非淺,興許還能夠成功讓佛祖躲過此劫。
當然,最重要的是元始現在可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想要保護佛祖,是鐵定不行了。
可是心裡面憋着的這股火氣,讓元始怎麼都不順暢,被武天狼壓着從蘇陽身邊走過的時候,元始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今天做的太過火了,當心把自己也給燒死!”
元始明顯是在警告蘇陽,最好就此罷手,否則他會不顧一切的捅出“古一刀”的真實身份,到時候大家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便是。
蘇陽則一點都不怵元始,邪逸的笑道:“靜觀事實便是,恐怕到時候你燒死的只有自己,某還會活得好好的。”
元始深看蘇陽一眼,看到的只有有恃無恐,當即便知道蘇陽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自己恐怕就算捅出來“古一刀”的真實身份,也不會收到任何效果。
長嘆一聲,元始知道今天這個虧,自己是肯定吃定了。
同時,元始心頭還有些暗恨,自己實在是太操之過急,他應該有更加萬全的把握,再找蘇陽攤牌談判,這樣就不會被蘇陽給抓住小辮子,給直接坑一個慘的。
深刻教訓!
簡直就是太深刻的教訓。
這時候元始充分的認識到一件事,一切就如蘇陽所說那般,有本事就別犯錯,及犯了錯也別讓人抓住小辮子,否則就只能自己認栽。
而這一次元始就是犯了大錯,主動把小辮子送到蘇陽手裡,不坑你坑誰。
所以以後要跟蘇陽玩,必須慎重慎重再慎重,即便是有了十成的把握,也必須再深刻反思那裡是否有什麼疏漏,否則絕對會讓蘇陽狠狠的坑一把。
至此,元始就這麼帶着滿心的不甘和憤怒,垂頭喪氣的離去。
蘇陽也不必留下來看笑話了,衝着南方南極長生大帝、“惡丐”盛屠龍微微抱拳,開口說道:“某接下來還有要事要辦,二位前輩,告辭!”
“惡丐”盛屠龍對現在的結果十分滿意,笑眯眯的說道:“請便”
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則陰沉着臉說道:“古副部長,希望你能夠做到真的公平公正公開!”
蘇陽開懷大笑道:“南帝大人放心,清者自清,元始部長若是真的無罪,某絕對不會做任何徇私舞弊之事。因此某隨時歡迎南帝大人監督,且看這一案,辦的讓你滿意不滿意。”
南方南極長生大帝深看蘇陽一眼,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帝就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蘇陽笑着點點頭,叼着醒神枝,帶人撤退,臨走的時候還不忘讓人把“蘇陽”的屍體帶上,理由十分的充分,這具屍體可是證據,必須仔細檢驗。
同時,一併羈押走的,還有星月舫上上下下所有人,一個都沒有放過,也是要審。
大家找不出理由反駁,況且蘇陽說的明明白白,驗屍的時候歡迎大家來監督,所以也就讓蘇陽給隨手帶走。
至於星月舫上上下下所有人,更是直接沒有人放在心上,哪怕是蘇陽最後全給折磨死,也不會有任何人在這上面在意。
就這樣,蘇陽十分乾脆利索的帶着人,羈押着元始,從容不迫的離去。
而當蘇陽離去之後,“惡丐”盛屠龍衝着南方南極長生大帝森然一笑,拱手說道:“南帝,告辭了!”
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冷着一張臉,不緊不慢的也拱了一下手,開口說道:“回頭見!”
所謂的回頭見,真的是回頭見。
幾乎蘇陽前腳剛剛回到法務部,剛把元始和星月舫上上下下所有人關進大牢,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和“惡丐”盛屠龍就直接登門拜訪。
這二位的理由也是相當的充分,是你蘇陽明說接受外界的監督,既然如此,那麼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和“惡丐”盛屠龍也就不含糊了,咱們就是來監督的。
對此,蘇陽似乎早有預料,隨意笑了一聲,就這麼任由南方南極長生大帝和“惡丐”盛屠龍留此監督。
反正,就算他們再怎麼監督下去,也是監督不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