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倒轉,斗轉星移!
轉瞬間已是億萬裡之遙,橫渡數個世界,橫跨數個空間,使那原本應該非常非常遙遠的玉虛界,已經是歷歷在目,近在眼前。
“玉虛一脈……,哎~!”蘇陽輕聲呢喃着,看着那座曾經讓他震撼的護界大陣,看着這曾經應該是非常熱鬧的繁榮場景,如今卻變了味道。
而遙想當初,玉虛一脈的大法王:萬法之始楊天佑,也曾給予蘇陽不少幫助,始終於他以禮相待,卻不想今日卻要兵戎相見,或多或少讓他覺得可惜。
對此,即便是蘇陽也一時間陷入某種緬懷,他有些不忍心親手摧毀這裡。
夥伴們彷彿能夠感覺到蘇陽心中的感傷,默默的站在他身邊,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在沉默中,訴說着他們心中的怒火和殺意。
呼~!
就在這時候,一道遁光突然沖天而起,已是聖人八重天境界的萬法之始楊天佑,面色嚴肅的出現在蘇陽前方不遠處,遙遙相對,相互之間皆是一臉的沉默。
“後生可畏!”良久後,萬法之始楊天佑不得不感慨一句,當年他縱橫三千世界,被讚譽被三千世界第一人的時候,蘇陽於他面前只是一個後生晚輩,只要願意便可翻掌滅之。
可是蘇陽的成長就像是坐火箭一般,當第二次、第三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與他相差無幾,之後就是乾脆直接超越,達到一個他也只能仰望的高度。
甚至,那時候他還停留在聖人七重天的境界,亦是得了蘇陽的指點,方纔達到如今這個聖人八重天的境界。
這又如何?
當萬法之始楊天佑還在沾沾自喜這聖人八重天的境界時,世間傳來了蘇陽大勝聖人九重天的消息,又傳來了蘇陽煉製十二品大道丹的事情,還傳來了蘇陽一刀斬殺半步極道的事蹟等等。
不可否認,差距已是越來越大,讓原本只是仰望的山峰,變成遙不可及的天穹。
甚至,此刻站在蘇陽面前,萬法之始楊天佑控制不住的產生了一種,好似在面對這捉摸不透的天道一般,除了感慨,他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故,那一句“後生可畏”,幾乎是一言道盡了萬法之始楊天佑,在再次面對蘇陽時,所有感受到的心路歷程。
對此,蘇陽只回一句:“你不是大法王。”
萬法之始楊天佑突然身軀一震,臉上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幾分哀色,因爲他已經明白了蘇陽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
萬法之始楊天佑,一個曾經名震三千世界的名字,一位曾經的三千世界第一人,那時候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哪怕是被蘇陽超越了,也不曾有過任何的妥協和放棄,站得直,坐得穩,無懼任何一項挑戰。
可是現在的他,好像一夕之間蒼老了很多,眼角出現了皺紋,兩鬢斑白,發澤乾枯,這根本就不像是一位聖人八重天應有的模樣。
故,僅從表面上看起來,萬法之始楊天佑現在就已經不復往昔的風采,更像是一位遲暮之年的老人,內心深處充滿了緬懷和煎熬。
這就是爲什麼,蘇陽會道上一句“你不是大法王”,因爲變化實在太大。
對此,萬法之始楊天佑沉默良久,最終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話:“都是造化弄人啊~!”
蘇陽微微搖搖頭,也許是覺得惋惜,也許是覺得可惜,但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兵戎相見,因爲這所謂的新天庭,已經觸怒了他的底線。
可是還未當蘇陽說些什麼,就見一位意氣風發的年輕人,突然駕着遁光出現,老遠的就一副熟稔的口氣,笑眯眯的說道:“蘇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蘇陽一眼望去,眯着眼流露出幾分邪逸的笑容,詭異問道:“我當時誰呢,原來是小靈童玄虛子啊!不,應該說是太初道尊的邪念纔對吧?”
玄虛子眼底深處立刻閃過一絲隱晦的陰冷,但表面上還是一副陽光燦爛的模樣,開口笑道:“蘇兄到底在說些什麼,小道士我怎麼聽不懂?”
蘇陽冷笑一聲,一點都不給玄虛子面子,斥道:“我可不記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稱兄道弟。更何況,區區一道邪念,以爲霸佔了他人的肉身,就真以爲自己是人嗎?”
玄虛子臉色微微一變,再也難以保持先前那虛僞的笑容,撕去僞裝,一臉戾氣。
另一邊,萬法之始楊天佑好似明白了什麼,若有所思的說道:“難怪,我就說堂堂五太傳承,怎麼出現這麼一個欺師滅祖,阿諛奉承之輩,原來是被邪念侵染了心靈,淪喪魔道。”
“魔道?”玄虛子一臉陰沉的看着萬法之始楊天佑,猙獰說道:“如果我是魔道,你們又算什麼?還不是同樣爲一條狗,老老實實爲新天庭服務?”
萬法之始楊天佑陷入沉默之中,冷冷的看着玄虛子,竟然無言以對。
而玄虛子卻一點都不怵萬法之始楊天佑,冷冷回望一眼之後,就一臉傲意的看向蘇陽一方,尤其是劍萬里和聶凌波,更是毫不留情的說道:“他們也是劍靈一脈的人,現在變成了蘇陽的狗和女人,你怎麼不說他們欺師滅祖?”
萬法之始楊天佑又是一陣沉默,不只是無言以對,還有不屑理會玄虛子。
到是劍萬里聽罷,頓時肝火大盛,一臉怒容,當場就要反駁一些什麼,卻被聶凌波一擡手給按住,微微搖頭,示意不要和玄虛子一般見識。
蘇陽則是一聲冷笑,突然問道:“劍尊、靈尊、法尊怎麼不敢出來?就這麼放你一條聽話的狗出來咬人?哦,我忘了,會叫的狗不咬人,你那麼歡快的吠來吠去,也沒什麼可怕的。”
玄虛子臉色一變,頓時又是勃然大怒,衝着蘇陽吼道:“蘇陽,你等着,咱們的仇,早晚要算個清楚。”
蘇陽冷冷邪逸一笑,便道:“當年,我確實實力不足,未能宰了你這麼個妖孽。那麼,你說我現在殺你,是不是易如反掌呢?”
話音落下,蘇陽突然出手,只見虛空之上,好似閃過什麼。
快!
太快了!
誰都沒有看清楚蘇陽做了什麼,只是勉強覺察到蘇陽做過什麼,待覺察的時候,玄虛子已經沒有了什麼聲息,緩緩的無力倒下。
譁!
眨眼間,玄虛子一分爲二,無論是身體,亦或者說是靈魂,都已經形神俱滅。
就是這麼輕鬆!
就是這麼囂張!
於敵人家門口,彈指間殺一人,整個過程就如同吃飯喝涼水一般自然,而剛剛還在叫囂的玄虛子,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句冰冷的屍體。
而當玄虛子死後,萬法之始楊天佑才長嘆一聲,說道:“多謝了!”
蘇陽微微邪逸一笑,回道:“不客氣。”
萬法之始楊天佑繼續說道:“此子爲了討好新天庭,親手殺了自己的師父,獻上整個元符一脈,可謂是惡到了極致。”
蘇陽也是一聲感慨,回道:“此事怪我,當年我實力不足,放出這邪念,才導致這場慘禍的發生。”
萬法之始楊天佑又說道:“這是一場因果,你已經替元符一脈懲戒了魁首。”
蘇陽開口說道:“但事情還未結束,不是嗎?”
萬法之始楊天佑又是一陣沉默,開口說道:“蘇陽,元符、劍靈、玉虛三脈,同爲五太傳承,但是卻走上了不同的路。對此,我無怨無悔。故,今天你若是想要踏入此地,挑起戰爭,爲了守護家園,我不會退縮。”
蘇陽回道:“若是爲了守護家園,你更應該去蒼穹城看看,看看那裡現在是什麼樣子。”
萬法之始楊天佑問道:“真的不能退?”
蘇陽說道:“不是我不退,而是這所謂的新天庭,讓我怎麼退?”
萬法之始楊天佑啞口無言,因爲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年的三千世界第一人,因爲現在的玉虛一脈已經不是當年的玉虛一脈,自從劍尊、靈尊、法尊來了以後,就一切都變了。
對此,蘇陽無比憐憫的看着萬法之始楊天佑,開口說道:“念在當年的恩情,我給你一個選擇的餘地,帶着玉虛一脈、劍靈一脈、元符一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待一切事了,我還你一個清淨的玉虛界。”
萬法之始楊天佑感慨道:“退不了!”
蘇陽無情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說無用,你再執意阻我,就別怪蘇某無情,因爲我必須給蒼穹城許多枉死的修士,及被毀去的家園,討一個公道。”
說完,蘇陽緩緩拔出了黑色的殺之刃,及白色的生之刀,擡手冷冷指向萬法之始楊天佑,斷喝道:“一句話,退,還是不退!”
萬法之始楊天佑氣勢一放,高傲的說道:“不退!”
斬!
蘇陽再也沒有多說一句廢話,手中黑色鋒刃一閃而過,萬法之始楊天佑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頭顱已經高高飛入半空之中。
萬法之始楊天佑,卒!
堂堂一代大法王,昔日的三千世界第一人,就此命喪在蘇陽的刀下,整個過程連一丁點反抗的機會都做不到。
可是卻又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那顆拋飛起來的頭顱,似乎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到幾分莫名其妙的解脫,使人心情更加沉重,不勝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