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爲先前蘇陽表現出的種種非凡,周老也不會有此反應,畢竟要讓一個重度中風昏迷的人甦醒,已經不僅僅是靠醫學方法就能做到的了。
“試過便知。”
蘇陽也不避諱,三根手指搭上病榻上老人的脈門,蘊藏無盡生機的蒼穹真氣如同蜘蛛網般在其體內蔓延散開,遊走於百脈之中。
老者中風已經兩載,昏迷長達半年,加上年世已高的關係,身體機制已臨近崩潰的邊緣,錯非蘇陽以蒼穹真氣一番梳理,即便清醒過來,也決計活不過十天。
在旁目睹一切的周老,親眼得見老戰友蒼白如紙的面色,在前後不到半小時內,居然漸漸紅潤起來,心中的歡喜溢於言表。
終於忍不住問道:“小友,我老戰友真能醒過來?”
蘇陽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你出去替我看着門兒,誰都別放進來。”
要是有人目睹此景,定然以爲蘇陽瘋了,居然敢讓開國元勳級的首長跑去爲他看門。
但事實是,周老二話不說,起身就朝門外走去,末了還不忘笑道:“小友,你要是需要什麼,儘管吩咐,我就在門外等你消息,絕不讓任何人打攪到你。”
周老是真真切切得見蘇陽手中方纔誕生的神奇,結合之前種種,縱然蘇陽的外表只是個半大孩子,但在周老心中早已將其視爲一位深藏不露的奇人。
尤其蘇陽還是有可能救得老戰友甦醒的關鍵人物,現在別說是讓他守門了,就算是要他端茶倒水也都應下了。
病房內,蘇陽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有些不解,此刻他已運用蒼穹真氣將老者體內淤塞經脈全數打通,更貫注了大量生機,使其生理機能恢復到了正常水準。
隨後,蘇陽以真氣爲引,連點老者六大竅穴,企圖刺激老者醒轉,可結果老者依然昏迷不動,這倒是出乎蘇陽的意料。
沉吟半晌,蘇陽走出了病房,瞧見激動上前的周老,搶先道:“還沒醒呢,我得先找人問問,中風究竟是個什麼病,纔好施展手段。”
如果不是見識過蘇陽的驚人手段,周老此刻絕對有摸出槍來,將其擊斃的衝動,居然連中風的病因是何都不知道,就敢施術於人。
不過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周老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喚來了小董,吩咐道:“去把陸老的主治醫生喊來,要快。”
前後不到兩分鐘時,主治醫生便風急火撩的趕到,周老指了指蘇陽道:“他問你的問題,全都詳細回答。”
蘇陽直接道:“中風的病源是哪裡?”
主治醫生完全摸不着頭腦,但周老他是認得的,首長吩咐怎麼做,他也不敢打馬虎眼,當即答道:“病源是在腦部,主要是因爲動脈粥樣硬化引起的,一般而言,還有幾種分類..”
不等他說完,便被蘇陽的自言自語聲打斷了,“原來是腦袋裡的問題,難怪剛纔沒醒呢!”
說話間,蘇陽已轉身朝病房走去,也沒理會面面相覷的衆人。
小董倒是意識到一些什麼,遲疑了片刻,提醒道:“老首長,我們要不要跟進去?”
周老顯然也被蘇陽方纔一連串的離譜表現給驚到了,皺緊眉頭半晌不語。
但他畢竟方纔親眼瞧見老戰友在蘇陽的手段下面色紅潤起來,終於還是下定決心道:“你就跟我在這裡一起守着,誰都不許進去。”
“還有你,可以走了,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指着一臉愕然的主治醫生,周老命令道。
病房中,蘇陽一隻手按在昏迷老者的天靈大穴,毫無顧忌的釋放出蒼穹真氣,侵入老者腦部。
這倒不是蘇陽惘顧人命,而是他對自己修煉九世的蒼穹真氣有着莫大信心,《蒼穹九變》本就是一門使人長生不死的奇功,修煉出的真氣亦具備着無法想像的龐然生機。
在蘇陽蒼穹真氣灌注之下,枯木逢春並非什麼難事,用於治病救人,亦是如此,縱然不成,也絕不會對他人造成損害。
“這大腦脈絡神經實在較身體複雜百倍,有點挑戰性。”
蒼穹真氣便如同蘇陽的耳目,此刻貫顱而入,老者腦中情形彷彿放大了無數倍,清晰呈現在蘇陽眼前。
一個小時過去了,門外的周老已經快要坐不住了。
兩個小時後,周老假裝不小心碰了下房門,卻被蘇陽一聲冷喝嚇了一跳。
“再有任何動靜影響到我,救不救得醒不說,能不能活也是個問題。”
緊隨周老身側的小董聽到這話,不禁氣憤,大有破門而入將蘇陽揪出來的態勢,卻被周老一個凌厲眼神止住了。
瞪了眼小董道:“等着,要是陸老頭掛了,我給他賠命,你急什麼。”
而此時,方纔被支走的主治醫生已經通知了院長,此刻院長、副院長以及腦外科主任全都趕到了樓梯口,卻是被小劉攔了下來。
“你們來幹什麼,我的話開始不算數了嗎?”
也就是對着蘇陽,周老上位者的氣勢彷彿不存,而此刻的他只是微微皺眉,便將趕來的三人嚇了一跳,連忙解釋起來。
“不用多說了,什麼時候通知你們,你們再來。”
看來蘇陽一開始讓周老把門的決定還是十分明智的,有這尊大神坐鎮,放眼全中國也沒幾個他攔不住的人物。
此刻病房內的蘇陽已到了行功的緊要關頭,腦部動脈不比身體經脈,細微且繁多,縱然以蘇陽的本事,也需小心謹慎。
在蒼穹真氣的激活下,老者動脈瘀積的血塊被逐一消融,所有硬化如粥的動脈也在勃勃生機之下煥發新生。
此情此景若是被世界頂尖腦外科專家瞧見,也要自慚形穢,楚陽對蒼穹真氣的運用不知比他們手中的手術刀要精確多少倍,也唯有這種精準度,方能完成這一連串堪稱奇蹟的治癒之舉。
“陸定山啊陸定山,老子還你這份情,可是還得夠辛苦的。”
收了蒼穹真氣,蘇陽嘴裡嘟囔一聲,一番施爲過後,即便是他,也消耗良多,渾身上下好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似的,體內真氣不足三成,就連精神狀態都略顯萎靡。
方纔實在太過勞心勞力了,以內力治癒硬化積淤的腦動脈,古往今來,絕對無出其右者。
這時,病榻上的陸老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雙目以極緩慢的速度張開,雖然一時無法起身,但從他的清晰的眼神中,已可以斷定他絕對是情醒的。
見到陸老醒轉,蘇陽也沒立刻讓門外焦急等待的周老入內,而是低聲道:“洪氣一點通達五湖四海。”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剛剛清醒的陸老以輕不可聞的聲音接道:“宗發萬枝到處三合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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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連吸了幾口氣,“你是洪門中人?”
“我纔不是呢。”蘇陽摸了摸鼻子道:“陸定風是你什麼人?”
“你知道我大伯?”
陸老心中震撼更甚,需知他那位大伯乃是民國時期一位極富傳奇的人物,一身本領可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乃當年洪門坐堂,權力僅次於正副龍頭之下,可說是百萬人之上的巔峰人物。
陸老之所有能有今日成就,在很大程度上,亦是拜這位大伯所賜,而因爲身在體制內的關係,尤其在解放後,陸老一直隱藏着自己乃洪門中人的身份,即便是家人親朋也無人知曉。
是以驟然聽聞蘇陽說出自己大伯名諱,即便剛剛醒轉,心情一時也無法平復。
“原來糟老頭是你大伯。”
蘇陽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那把黑色鑰匙道:“當年我欠他一份人情,答應百年後照應他後人一二,並將此物交給他的後人,也就是你了。”
“你的病我已替你治好,再活個十來年不難,這玩意兒也一併給你了,算是還了他那份人情。”
“我的病..”
陸老瞪大了眼睛道:“是你救醒了我,治好了我的中風!”
似乎爲了證明確有其事,陸老甚至一屁股從牀上坐了起來,雖然長時間不動,導致肌肉僵硬了些,動作有些牽強,但他卻實實在在感受到了體內的勃勃生機。
“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蘇先生,當年我大伯曾言,當世之中,你是他唯一不敵之人,。”
早在百餘年前,當時的蘇陽已將《蒼穹九變》修煉至第六重,手下幾乎無一合之敵,一次偶然,他與那時已是洪門坐堂的陸定山交了一次手,雖然陸定山妥妥的敗北收場,但卻也贏得了蘇陽的看重。
畢竟能在蘇陽手下支撐過十招之人,哪怕是放到隋朝末年,也是極爲強悍的人物了,更何況是民國這樣一個內家功夫已漸沒落的時代。
在陸定山的盛情款待下,蘇陽混吃混喝了倆月,當時的陸定山已知蘇陽來歷,這纔有了今日之託。
“哦,糟老頭這麼說過嗎?算他還幾分自知之明。”蘇陽因此回憶起往事,亦是露出一絲緬懷之情,淡淡笑道。
陸老的心情稍稍有所平復,但當他的目光觸及蘇陽擱在牀沿的黑色鑰匙時,卻又再度激動起來,顫抖的雙手拾起鑰匙,老淚縱橫道:“這是青龍鑰!”
“什麼青龍鑰,白龍鑰的,我是不懂。”
蘇陽哼哼道:“糟老頭倒是什麼都跟你講明白了,也省了我不少解釋的工夫,我的身份來歷你自己知道就好,我可不想更多人知道,徒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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