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中,張君武雙臂交叉,迅速將全身內力彙集到手臂上。
最後一道水拳迎面擊中他,而後炸裂開來,狂暴的力量卷向四周。
張君武直接被擊退了十幾步,臉色微變,喉嚨嚥了一下卻又被他強行忍住,但鮮血從他雙臂上的護甲縫隙中滲了出來。
北庭鎮雨等三人倒飛出好遠,好在這個方向大部分的力量浪潮都被張君武一個人擋下,只露出些許擊中他們,但實力最弱的許凌霜還是受傷不輕,北庭鎮雨和西川流也受了點輕傷。
另一邊,肖雨軒的戰鬥經驗不可謂不豐富,在最後一道水拳炸裂瞬間,她左手一擡,再度撐起一個防護罩將這邊三個學生保護起來,同時在身前喚出一道水盾,抵擋住了倒捲過來的力量浪潮。
擋下力量浪潮的瞬間,她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動作頓了一剎那後,緊接着,怒吒一聲,攜着十幾道水箭殺向張君武。
張君武大驚,左掌迅速前撐,內力匯於掌心,使出一招掌心盾,一面水藍色的護盾在其掌心形成,但只來得及形成一半,幾道水箭便擊在之上,掌心盾瞬間破碎。
他雙腳發力,暴退十幾丈,連連使出三招掌心盾,才堪堪將剩下的十幾道水箭抵擋住。
“肖雨軒,你這是在找死!”張君武大怒。
肖雨軒冷哼一聲,也不多言,再度殺向張君武。
張君武暴怒出手,盡使殺招。
兩人頓時在這座大廳中戰作一團。
在肖雨軒殺將出去的瞬間,劉亦凡恰好站在她身後,發現了她那一剎那的異樣,他皺了皺眉,眼中不由閃過一道憂慮。
雖然劉亦凡不知道肖雨軒的真正實力,但他可以肯定肖雨軒的實力絕對不會超越君境。
因爲肖雨軒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遠不如他在葬天殿中見到過的那具恐怖乾屍,而之前那枚帝丹釋放的那一瞬威壓給劉亦凡的感覺,要比面對那具恐怖乾屍時還讓人恐怖。
兩兩相較,一想到肖雨軒適才硬生生承受了一瞬帝威,便知她所受的內傷絕對不輕。
想到這裡,劉亦凡的心中頓時又升起濃濃的疑惑,回身看了看一臉萎靡蒼白的南水靜雯和東城無邪,心道:“那我是如何扛下那一瞬帝威的?”
自從發現那枚帝丹,劉亦凡他們便一直處於危機中,直到這時,他纔來得及回憶剛纔發生的一切。
大廳裡發生的一切有一點一滴地閃過劉亦凡的腦海:“那時,帝威一閃,似乎有兩道神秘光暈罩住我的身體……”
緊接着,他的身體激動地顫抖起來,臉上露出了驚喜。
“是天羽,對的,那道天藍色的光暈是天羽發出的。天羽……天羽要醒過來了!”這對劉亦凡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激動了好一會兒,劉亦凡的內心才漸漸平靜下來。
“那另外一道光暈是從那裡來的呢?那道光暈似乎是九彩的,又似乎是無色的,怎麼……會又這樣矛盾的存在?還有,後來我爲什麼會有片刻頭痛欲裂?”
劉亦凡越回想,心中的疑惑越重。
尤其是,他思前想後,最終確定在他頭痛欲裂發生之前,曾經迷失了一段時間。可是那段時間裡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卻一無所知。不過,他感覺識海深處,似乎多了一些東西。
突然,劉亦凡臉上再次露出驚喜,雙手顫抖着捂住胸口,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那枚帝丹,似乎……似乎……自己……跑進天緣中去了!”
如此稀世機緣從天而降,差點沒將他砸成傻子。
一旁的東城無邪聽到他的自語,旋即頓足捶胸,大呼一聲:“天理何在?” 好在他沒將最重要的內容喊出來。
“咳咳……咳咳……呃……”強烈的疼痛刺激東城無邪的腦神經,他這纔想起自己是重傷之人,轉而用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死死盯着劉亦凡。
南水靜雯先是一驚,接着甜甜一笑,隨機心生機警,趕緊上前拍了拍劉亦凡的肩膀。
劉亦凡從驚喜中轉醒,轉過身來,尷尬道:“呃……小姐,怎麼了?”
南水靜雯看了看劉亦凡和東城無邪,輕聲道:“亦凡,表哥,今天這裡發生的事我們絕對不能說出去,如果真的迫不得已,就將放在師傅那裡的幾件東西拿出一兩樣來,對外聲稱是我們此行的收穫。”
兩人重重地點點頭,他們都清楚,一旦劉亦凡獲得帝丹的消息傳了出去,恐怕天水學院,不,是太蒼洲,乃至整個蒼溟東陸,都會掀起一股血雨腥風。
因爲,聖丹已經絕跡幾萬年,而帝丹,更是從十萬年前便已絕跡世間。
接着,他們三人看向大廳中央。
在那裡,激鬥了片刻的肖雨軒和張君武已經停了下來,此刻正相互怒目而視,一言不發,對峙着。
他們兩人都不敢再輕易出手。肖雨軒先下手爲強,重創了張君武,但她所受的內傷對她的影響很大,一時間兩人很難分出勝負。
劉亦凡眼角瞥了瞥大廳的一角,見那邊的北庭鎮雨三人正盤坐在地上,努力恢復傷勢。
忽然,劉亦凡發現西川流看向這邊的眼神裡,透着一道濃濃的危險,他心中頓生警兆,旋即對身旁的兩人道:“小姐,無邪少爺,趕緊療傷,這裡,極安全。”
兩人順着劉亦凡的眼神看向那邊,霎時會意,不再多言,盤膝坐下,以修力勾動丹藥的藥力,加速療傷。
大廳裡的時間,頓時變得很慢很慢,除了中間對峙着的兩人,其他人都在爭分奪秒地恢復着身體。
漸漸地,肖雨軒和張君武的臉上都露出了焦慮。他們都察覺到,這個時候有可能打破平衡的,將是大廳裡的六個學生。
相比之下,肖雨軒更加焦急,因爲她這邊的三個學生整體實力明顯低於張君武那邊,而且有兩個還重傷在身,而那邊三個學生的傷勢都不算太重。
不知過了多久。
“呼!”聲音不大,但卻刺激這大廳中每一個人的神經。
北庭鎮雨和西川流同時站了起來。肖雨軒和劉亦凡三人的心頓時一緊。
西川流扯着得意的笑容,繞過大廳中央,緩緩向劉亦凡三人走來,北庭鎮雨緊隨其後。
待西川流和北庭鎮雨走到劉亦凡他們近前,劉亦凡呼一聲站起來,將南水靜雯和東城無邪護在了身後。這個時候,肖雨軒用來保護劉亦凡他們的防護罩已經消散,而南水靜雯和東城無邪的狀態才恢復了不到七成。
劉亦凡冷冷道:“你們想幹嘛?”
西川流用蔑視的眼神看了看劉亦凡,轉而對劉亦凡身後的南水靜雯道:“南水小姐,我們是來替張閣主辦事的。”雖然沒直接說明,但誰都知道他話裡的意思,無非就是要逼劉亦凡他們三人將獲得的寶物交出來。
北庭鎮雨微微點頭,笑而不語,其態度也明顯不過了。
劉亦凡知道,表面上看西川流在蔑視他,其實是想打斷正在努力恢復實力的南水靜雯和東城無邪。
“西川公子,如果我沒記錯,你應該是聽水閣的學生吧?”劉亦凡沉着臉道。
西川流的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眼神掃過劉亦凡和南水靜雯兩人,想到近來的所見所聞,心中的妒火騰騰昇起,雙拳一緊,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本公子說話,滾。”
北庭鎮雨見西川流的情緒有些失控,上前兩步道:“南水小姐,無邪兄,我等皆是學生,理應嚴格遵守學院和老師們定下的規矩。還請兩位……和這位內院侍從將所得交與兩位閣主暫時保管,待回去考證無害後再發還幾位。”
南水靜雯睜開眼,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劉亦凡身旁,道:“兩位公子,我,亦凡,還有我表哥,我們三人一隻都嚴格遵守學院定下的規矩。”
她頓了頓,繼續道:“至於老師們另行定下的規矩,且不說在學院有沒有效力,就算學生要遵守,也是遵守各自老師和師傅的規矩。張閣主所說的規矩,我們三人的老師和師傅都沒有參與制定,你說,我們憑什麼要遵守呢?”
在蒼溟東陸各大學院中,流行老師教學與拜師學藝相結合的制度。每個學生在接受學校統一安排的老師教學的同時,都可以拜學院的某個老師爲師傅。當然了,通常只有那些表現優異的學生才能拜師成功。
北庭鎮雨的嘴角微微一扯,冷笑道:“呵呵,南水小姐,此一時彼一時,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同理,在此危險環境中,老師們也可以視實情臨時定下一些規矩,在場每一個學生都必須遵守。”
南水靜雯神色一冷,道:“想不到堂堂世家少爺,這強詞奪理的功夫比一身武力還高,今日本小姐倒是大開眼界了。”
劉亦凡聽了,不由心說:“笑裡藏刀,行事詭異,而且連耍無賴都能套上個理,這個人果然極其危險。”
“小姐,不要與他們再囉嗦了。”劉亦凡道,轉而對北庭鎮雨冷然道:“我們三人就是不遵守那個莫須有的規矩,你們想怎樣?”
這時,東城無邪也停止運功,默默站在了劉亦凡身旁,他和南水靜雯都沒言語,態度已很明顯。
北庭鎮雨和西川流互望一眼,心領神會。
西川流心中的妒火早就燃到了極限,他陰笑一聲,喝道:“那我們便強制執行。”
西川流剛一說完,整個大廳突然一陣劇烈晃動,一股粗壯的氣柱在劉亦凡他們身後沖天而起,衝出了一個直徑十幾丈的大洞,碎石射向這邊的幾個人。
大廳中的所有人頓時面露驚恐。
“魔陵禁地暴發了?”每個人的心中都同時閃出這個念頭。要知道,這裡是魔陵禁地,任何異動都不是他們能輕易承受的。
西川流一驚之後,迅速飛退,同時射出七道水箭攻向劉亦凡。
北庭鎮雨在飛退的同時,也向劉亦凡擊出了兩道拳影。
(更晚了,跪求諸位看官原諒。今天有急事外出,晚上纔回來的,現在才碼好字,555。貌似明天也有急事要外出,可能也要很晚才能更,哎,沒存貨就是苦逼,請大家多多體諒。嗯,過完初八就好了,初十起每日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