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從軍經歷,練就了謝三虎行事剛毅果決,雷厲風行的性格。
只要他認爲正確的事,就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因此,謝弘業等人絲毫不懷疑謝三虎的話。
謝弘業他們渾身瑟瑟發抖,心裡叫苦不遲。
謝三虎摟着謝月美的肩膀:“姐,不管什麼原因,你永遠都是我姐。”
謝月美身形一震:“三虎!”
自打離開家門,這是第一次有人把自己當做親人。
那種久違的親切感,頓時爬滿心間。
鄧子軒由始至終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一言不發。
這些年早已習慣了母親沒有孃家的感覺,現在突然有個人把母親當做親人,鄧子軒反而有點不習慣。
更何況這個人還在自己麾下。
看着再次相擁而泣的謝月美謝三虎,穆念然盈滿眼眶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嘴角卻揚起一抹喜悅的笑容。
她爲婆婆由衷的感到高興。
時間在這溫馨的畫面流逝。
謝弘業等人卻在各自計較怎麼推脫責任。
不知過了多久,謝元德在醫生全力的救治下悠悠醒來。
“月美……”
一聲蒼老而又微弱的呼喚,打破了寧靜。
“爸……”
好多年不曾聽見父親叫自己名字,謝月美一下子撲到病牀前,捧着父親的手,摩擦着自己臉龐。
看着眼前多年未見的女兒,謝元德懊悔的淚水如決堤河水,奔涌而出。
“對不起!月美……”
“爸,別說了,是女兒不好,女兒不孝。”
謝月美擦拭着父親臉龐淚水安慰道。
昔日橫波目,今時淚如泉。
此時此景,是謝元德父女倆最真實的寫照。
“爸,我是三虎,我回來了!”
謝三虎亦是趴在牀邊抽泣。
看着謝三虎,謝元德倍感欣慰的點點頭。
“爸……”
“爸……”
謝弘業兄妹此時看到謝元德甦醒,心裡很不是滋味兒,巴不得這老傢伙快點死去。
然而,此刻只得硬着頭皮喊道。
“哼!”
謝元德冷哼,別過頭去。
“爸,我知道我錯了,求您原諒我。”
謝弘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徵求父親的原諒。
“爸,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
“撲通!撲通!”
謝弘亮謝秋水等人亦是跪下乞求謝元德原諒。
謝元德依舊不理會,對謝三虎虛弱道:“遺……囑,遺囑……”
謝弘業等人心裡咯噔一下。
喔嚯!完了!
老傢伙難道要改遺囑?
不知道留給自己的能有多少?
“爸,您等會,我這就去帶律師過來。”謝三虎擦去眼淚,點頭道。
離開前,謝三虎用請求的眼神看向鄧子軒。
微微點頭,鄧子軒示意他放心。
謝三虎這才放心的離去。
一個小時後,謝三虎帶着律師團來到醫院。
謝元德當着衆人的面重新制定了遺囑內容以及財產繼承權。
內容大致是謝元德身後事宜,以及謝三虎分得百分之三十財產繼承權,謝月美分得百分之五十,剩餘百分之二十謝弘業謝弘亮等人均分。
當謝三虎念出財產繼承內容時候,謝弘業兄妹等人一臉死灰。
憑什麼?憑什麼謝月美,謝三虎佔大頭?
這些年我們拼死拼活,兢兢業業,憑什麼?
謝弘業等人心裡極度不平衡。
謝弘業眼神陰狠的盯着謝月美和謝三虎。
謝元德則是偏頭側目,不理睬他們。
事到如今,沒有將他們這幫畜生逐出家門,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謝月美聽到這結果一驚:“爸,我不要財產,只要您還能認我這個女兒,女兒已經很知足了。”
“我……對……對不……起你……啊”
看着謝月美,謝元德老淚縱橫,倍感愧疚自責。
當初若非自己一意阻擾,又怎麼會將謝月美趕出謝家,甚至在女兒有難相求時,也不曾一伸援手。
如今,謝弘業等衆子女爲了家產,竟想着法子讓自己早日歸西,實在是讓他感到心寒至極。
所以,他對謝月美的虧欠和思念也愈發的強烈。
“爸,您別說了,您沒有對不起我,是女兒不孝。”謝月美亦是非常自責。
“好了,先讓老爺子好好休息吧。”
鄧子軒看謝元德身體虛弱,情緒激動,怕生出意外,便讓衆人離開病房。
出了病房後,謝弘業謝弘亮陰惻惻的瞟了謝月美一眼,恨恨離去。
謝秋水卻是陰陽怪氣,譏諷道:“這一回來,就獨佔鰲頭,佔了百分之五十,你謝月美吃得了嗎?”
“要不我們姐妹幾個幫你吃點,免得你消化不良,一不小心撐破了肚子。”
“不牢你費心。”謝秋水冷冰冰迴應。
“哼!”謝秋水冷哼一聲,扭擺着腰肢離去。
“百分之五十,做夢吧你,我不但要將你這份財產繼承權奪回來,我還要將你那別墅也一併拿下。”
“這些都是屬於我的,是我謝秋水的,你一個被趕出謝家的棄女,不配擁有這些。”
謝秋水心裡冷哼連連,正在醞釀着陰謀。
謝月美看着昔日的兄弟姐妹們離開的背影,心底一陣悲哀。
良久,謝月美看向謝三虎:“三虎,要不我的那份給你吧,我一個婦道人家,從未經營過公司,我怕我會毀了父親的一番心血。”
謝三虎搖頭:“姐,這是父親的意思,我可不敢接受你的那份。”
“再說了,我一直從軍,對這方面也是一竅不通,我都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份產業呢。”
“若是變賣,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坐吃山空。”
“哎,腦闊疼啊。”
謝三虎揉着額頭,拿着這財產亦是不知怎麼處理。
“這……”
正當謝月美爲難之際,鄧子軒扭頭看向穆念然。
“你看我幹嘛?”直覺告訴自己,鄧子軒恐怕又要給自己加壓了。
鄧子軒柔情一笑:“你在這方面能力出衆,無人能及,不如,你一併收下吧。”
謝月美謝三虎聞言一喜。
“啥!?”
“你要我收下謝家百分之八十產業?你別嚇唬我啦!”
“我……我一個人做不來。”
穆念然一激靈,着實被嚇了一跳。
原本仁中藥業最近接二連三的擴建,本來就忙得焦頭爛額。
現在,再突然增加謝家百分之八十產業,她就算是個機器也受不了。
鄧子軒撇嘴道:“嘖,這是什麼話?我哪能讓你一個人做啊。”
“就算你願意,我還不樂意呢。”
“那我不做誰做?”穆念然有些懵圈。
“難道你忘了,你不是還有個好閨蜜嗎?”鄧子軒神秘一笑。
“你的意思是讓林欣蘭來做?”穆念然恍然。
“不是讓她做,而是讓劉老來此坐鎮,然後再讓林欣蘭進入公司輔助你。”鄧子軒搖搖頭。
“可她從未管理過公司啊?”穆念然不禁問道。
“可以讓她學嘛。”鄧子軒有些無語,這女人笨起來咋這麼笨哪。
“林欣蘭爲人不錯,倒是可以讓她試試。”
正當鄧子軒考慮林欣蘭的事,穆念然手機響起。
“叮——”
“喂!我是穆念然。”
“您好!我是李永壽,穆總提前到來,也不知會一聲,我也好爲穆總接風洗塵哪。”電話那頭,李永壽溫和道。
“對不起,李總!我這是提前來探親的,正想着明天就過去拜訪您呢。”穆念然歉然道。
“穆總客氣了,穆總現在哪裡?我過去接您。”李永壽道。
“不了,不了,我一介女流之輩,哪能勞煩李總親自相迎,還是我去拜訪李總吧,您地址在哪?”穆念然有些侷促。
“那好,恆天大酒店,不見不散。”李永壽掛斷電話。
“小舅,我和念然出去一趟,老爺子和我媽就交給你了。”
鄧子軒對謝三虎道。
“是!”
謝三虎出於習慣性的準備行禮,被鄧子軒眼神打斷。
“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你媽和老爺子。”謝三虎有些尬然。
鄧子軒點頭回應,帶着穆念然離開醫院。
恆天大酒店,總統套房內。
“李總,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穆念然禮貌的伸出手,微笑道。
“無妨,穆總傾國傾城,巾幗不讓鬚眉,李某人深感榮幸。”
李永壽總是一副如沐春風般的笑容,伸出手握了一下,隨即放開,看向鄧子軒:“鄧先生,器宇不凡,年輕有爲,實乃當代青年之楷模啊!”
“李總過獎了。”鄧子軒與其握了一下手,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身材健碩,濃眉大眼,膀大腰圓,氣息沉穩內斂,是個練家子。
入座後,李永壽開門見山,就合作事宜進行商談。
穆念然仔細看過合同後,嫣然一笑:“李總誠意十足,小女子卻之不恭。”
“爲了我們的合作,乾杯!”
“謝謝穆總,乾杯!”
鄧子軒亦是拿起酒杯碰了一下。
正當酒意正酣,穆念然手機突兀響起,拿起一看,發現是劉老號碼。
“喂!劉老!”
“穆總!不好了,公司又出事了,而且員工小濤跳樓自殺。”劉老沉重道。
“什麼!?”
穆念然騰的一下站起來,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