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房子有些亂,我這個糟老頭子一個住就是這樣的了,你們別嫌棄。”老人把盒子放到一張小桌子上,走到烘爐前爲弓雲和羅格端來了茶和麪包!
兩人看了看麪包,又互相對望一眼,這麪包能吃嗎?完全是焦黑一團的麪粉團,這東西怎麼能吃啊,死老頭果然是因爲這麪包纔不來的。
“呵呵,吃吧吃吧,我的烘麪包水平可是整個翡冷翠聞名的。”說罷老者自己先拿一塊焦炭吃起來。
“這個,老先生我們剛吃了午餐,還不餓,不知老先生怎麼稱呼?”弓云爲了推託掉這聞名翡冷翠的麪包立時轉而向老者問道。
“我啊,哦,我叫柯特達爾,嗯,小夥子怎麼稱呼?”老者沒有再咬他的“麪包”想了好一會才把名字告訴兩人。
“柯特達爾先生,我叫弓雲是戴維的弟子。”弓雲見柯特達爾並沒有象想像中那麼可怕,似乎他對戴維的惡感也只是戴維那個老頭子自己小氣罷了,也就報出了自己名字。
“我叫羅格。”羅格隨後也自我介紹。
“你也是戴維的弟子?”柯特達爾問道。
“很可惜,在下沒能投入戴維老師的門下。”羅格在外人面前還是很有禮貌的。
“是了,你們真的不吃這麪包嗎?”柯特達爾再次邀請道。
“這個,真的不用了。”兩人立馬裝出一幅已經吃得很飽的樣子婉拒。
“哦,這樣子啊,是了樓上左轉有廁所。”柯特達爾微笑着道。
弓雲和羅格互相對望一眼,很奇怪爲什麼柯特達爾爲什麼會提到廁所,自己可沒有問這個問題啊。但隨即肚子卻傳來“咕”的一聲,兩人突然如箭一般衝上樓去。
“弓雲你這傢伙給我快點。”羅格慢了一步弓雲已先衝了進去,羅格唯有拍門大叫。
聽着兩人爭廁所的對罵,柯特達爾會心一笑:“這兩個傻小子還缺乏歷練呢。”柯特達爾拿過戴維的藍色盒子,從座位旁拿過一瓶藥水澆下去。只見盒子閃過一陣青色的光芒自動打開了,這是戴維盒子上施放了魔法印戒的原因,若是有人試圖強行打開盒子,盒子就會自動毀滅。
盒子裡放着一封信和一把小匕首,柯特達爾沒有急着看信卻先拿起小匕首把玩了好一會,才拆開那封信。
特斯那死老頭:
我將他們兩個傢伙交給你了,這兩個小子資質都不錯。但是歷練的太少了,這次就只有麻煩你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按心做你的研究,不過看來現在是沒有機會了。七柱卷軸已經有線索,恐怕整個大陸都會因此而動盪起來,這趟是我們一羣老傢伙的謝幕表演了吧,和一起演好這場戲吧。儘量把東西都灌輸給他們吧,我相信你有辦法。好了,話就這麼多,長了我也不想寫,反正該說的都說了,保重。
戴維
柯特達爾看完信後,信紙自然燃着除了一股灰煙,這世間已沒有任何人能讀得到。
“你可真會給我添亂。”柯特達爾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樓上還繼續傳來兩人輪換着進廁所的叫罵聲。“兩個傻小子。”柯特達爾望着樓上笑道。
“蘭斯特怎麼樣?”在一處森林裡隱蔽得極其細密的據點裡莉莉絲向蘭斯特一直以來的搭檔依倫問道。
“不太樂觀,穆依長老說可能會有失明的危險。”依倫沮喪地說道。作爲自己開始執行任務以來一直的搭檔兩人早已建立了極深厚的感情,雖然執行任務就一定會遇到危險,但現在蘭斯特這個樣子,自己難免也感到悲痛。
“依倫,蘭斯特就交由神殿來照顧,你要和我去一趟翡冷翠。”莉莉絲沒有絲毫感情地道,作爲自幼在夜神殿教育下長大的她來說,感情已是一個遙遠的名詞。
“這個。”依倫不禁有些猶豫,好友還躺在牀上自己就要去執行任務未免太無情了,雖然搭檔的上司是神殿七聖女之一的莉莉絲。
“依倫,你沒有先擇的權力,這是命令。”莉莉絲沒有等待依倫的答覆,對她來說從來只有行或者不行這兩種答案,如果是前者就必須不惜生命地去完成。如果是後者,那就只有三個,“很可惜。。。”!
莉莉絲轉身離開了這個陰暗的房間留下依倫和他那個雙目失明的朋友,夜神殿裡曾經出色的青年蘭斯特。
“依倫,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你就跟隨莉莉絲聖女去執行任務吧,我們沒有選擇。”蘭斯特在牀上用幾乎已像死人一樣的語氣道。
“蘭斯特,好好保重吧。”依倫不再多言,這就是夜神殿成員的宿命。
“哈瓦長老,東西都準備好了,請問你什麼時候啓程?”拉扎拉斯在明月當空的夜晚再次走到那個隱蔽的地下室,向白髮蒼蒼的哈瓦稟報。
“很好,現在可以出發了。”哈瓦的權杖在地上一杵:“走吧拉扎拉斯,讓夜神殿裡的人知道到底誰纔是神殿的真正主宰。”
英雄城,一座混亂的傭兵之城。這裡充斥着魔法師、術士、騎士、劍士、傭兵還有各種各樣各國的流氓地痞和商人或者是破落貴族和罪犯。但一旦他們進入了這座城市,他們都會擁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冒險者!
酩酊大醉的男女從狹窄的木門裡涌出來,前腳剛邁到大街整個人就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後面的或是嘲笑倒地者的酒量或是毫不在意地踩着他的身體走出去。扶着牆壁嘔吐的也不介意自己的嘔吐特會淋在倒黴鬼的頭上。
“亂得一塌糊塗。”一股異味飄來戴維掩着鼻子才覺得好受一點。
“確實。”斯維納作爲半精靈嗅覺比一般人都要發達,自然對這種味道更難忍受。
擁擠不堪的酒館裡叫罵聲與挑逗聲和噪聲似乎就是酒館裡的大合唱,音量大得幾乎要把整個房頂掀掉一般。混亂如此要尋找一個人可想而知是何等困難,正當斯維納和戴維四隻眼睛拼命在這中間尋找着的時候,一把粗魯的聲音向斯維納叫道:“我那可憐的驢耳朵,快過來吧,這裡有你最喜歡喝的櫻桃威士忌。”
這個人就是塔格,當年與斯維納一同發現七柱卷軸的人。
“尖耳朵,過來吧。”粗豪的塔格向斯維納和戴維招呼道。此時塔格的桌子上一圈的大漢都已醉倒趴在桌上。
“呵呵,塔格果然就是塔格,還是一個牛胃袋。”斯維納走上前,兩人擁抱在一起。
“尖耳朵,這位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塔格一早就發現了斯維納身邊的戴維。
“戴維,魔法師。”戴維簡斷地向塔格自我介紹。
“我一聞到你的味道就知道你是魔法師,你好我的戴維魔法師先生,我就是和尖耳朵一切捱過刀的薩珊人塔格。”塔格伸出自己厚實幹燥的大手掌,兩人的手掌用力地握在一起。雙方都迅速地在心裡給對方下評價。
“一個膽大心細的戰士。”這是戴維對塔格的看法。
“聰明的傢伙。”塔格暗想。
“塔格這裡的情況如何?”斯維納一邊說着話一邊猛灌着劣質的生啤酒,手指卻在桌上畫出文字來。
“不怎樣,找到四五個可能有用的人,遲些就會組成冒險隊離開這裡。”塔格也用同樣的方法回答。
“永恆極地?”斯維納一邊轉頭向戴維說着無意義的話,一邊又在桌上寫字。
“不,薩珊。”塔格回道。
“對了戴維先生,恐怕你們還沒有住的地方,不怕擁擠的話就到我那裡去吧。”塔格大聲道。
“好,那就讓我們見識一下慷慨的薩珊勇士住所吧。”戴維也高聲迴應似乎絲毫不怕有人監視一樣。
塔格結過賬,帶着兩人離開了喧囂的酒館。
夜晚的英雄城雖然有着熱鬧不遜於白日的景像,若是離開了那幾條酒館遍佈的街市也有寧靜的地方。
“斯維納你知道英雄城最令人驚訝的是什麼嗎?”塔格突然問道。
“不知道。”斯維納沒有興趣瞎猜。
“那就是英雄城的治安比任何一座城市都要好。”塔格有些感慨地說道。
初入英雄城任何人都會被充斥着各色各樣人物(或者說是冒險家)而感到不安全。但事實上英雄城除了一般城市都有的酒館鬥毆以外,在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犯罪!即使是隻是一個農民,只要他在英雄城居住上一個月,他就會驚奇地發現這裡的治安甚至要比自己老家的農村還要好。其實不止英雄城如此,自由聯盟的都市一概如是!要知道地處要衝的自由聯盟城市一般也是大型的商業城市,即使是在最英明的帝王和最傑出的城守治理下,各類犯罪一樣會在大型商業城市裡層出不窮,但偏偏自由聯盟的城市是一個特例。
“這點倒是令人覺得驚訝。”戴維施施然道。
塔格向兩人打個眼色,二人也以眨眼迴應,走到街尾處三人突然一轉身閃進一條小巷。
“他們到那裡去?”一名漢了向同伴問道。
“在這裡。”塔格不知何時竟然閃到這名漢子身後,還沒來得及轉身已被塔格的鐵拳打暈。
此時斯維納也提着一名暈了的探子回來。
“戴維呢?”塔格問道。
“呵呵,失手了。”戴維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來。
“被他逃了?”塔格頗有些不滿。
“大概成焦炭了吧。”戴維悵然道。
“真是一個失敗的麪包師。”柯特達爾憤怒地對着弓雲咆哮,此時弓雲才知道什麼叫做人不可以貌相,這句東方的諺語真是貼切得緊,特別是用在柯特達爾的身上時。
當初自己和羅格一個不注意被柯特達爾下了瀉藥,拉了兩個小時後,這位看上去和善的老頭才施施然地走上來讓兩人吃了那個焦炭一般的麪包後纔好歹止住,這一輪狂瀉讓自己和羅格脫水脫力兼減肥。接着這死老頭一臉陰險地告訴兩人,戴維已經毫無情義地把兩人交到他手裡,從此兩人開始了爲柯特達爾“老闆”做苦力的悲慘生涯。
羅格唯一的任務就是劈木頭而自己則變成了柯特達爾手下的麪包師。更悲慘的是自己做的麪包就是他和羅格的晚餐,於是羅格每到晚上就會化身成狼,把自己當做肉排來磨牙。
“我已經示範過一次給你看如何烤麪包,你竟然還學不會,笨蛋就是笨蛋。”柯特達爾一臉揶揄地嘲笑着滿臉爐灰的弓雲。
表面上雖不敢有什麼不滿的表示,弓雲心裡卻腹誹道“你丫做的麪包不也一個樣”。這可不是弓雲有什麼陰暗心理,實在是柯特達爾做的麪包無法入口,話說當日柯特達爾示範過後的樣品麪包模樣之漂亮可謂堪稱典範之作,說真的弓雲甚至懷疑皇宮裡的麪包師也不過如是,但問題是,一旦咬下口你就發覺在誘人的外表下里竟然是麪糰,這實在是太逆天了!
“把火爐滅了,重新再做。”柯特達爾下令道。
可憐的苦力麪包師弓雲只好按照吩咐把麪包爐降溫熄火重新準備。
“你自己準備一下,我一會再回來監工,MD那小子比你還笨。”柯特達爾罵罵咧咧地去後院迫害他的另一個苦力,羅格。
弓雲和羅格自然不是受虐狂,之所以會讓柯特達爾像麪包一樣捏來捏去並不是他們沒有反抗,要知道苦力也是有人權地,但問題的根本在於“不是兄弟們不強大,而老闆太狡猾”這可惡的死老頭總會在不知不覺中用瀉藥來毒害他們,正所謂事不過三,三次脫水脫力兼減肥過後二人也只用心做苦力這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死老頭,臭老頭最自己吞一噸瀉藥,拉死你。”弓雲嘴裡一邊毒咒一邊在心裡想東方諺語說“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絕對是錯誤地,應該改成”黃蜂尾後針,最毒老頭心“纔是真正的真理,現在的弓雲自然把柯特達爾的老朋友或者是老對頭戴維也算在裡面了。
一邊發着各種奇特的埋怨,一邊把木柴擺進爐裡,這此木柴可是苦力羅格的傑作。要是有一條不可格萬惡的“老闆”柯達特爾就會讓羅格重新再劈,開始時羅格可是吃了不少虧。柯特達爾的木頭都不知是從那裡弄來的,形狀不一也就罷了,還要木質不一,乾溼不一。給羅格的規格卻要一模一樣。當然負責烤麪包的弓雲也因此吃了不少苦頭,用這種木頭來透火,簡直是惡夢。
當然對弓雲來講也不能說是惡夢,因爲他是偉大的羅蘭城裡最傑出的最年輕的光明聖堂執事,一名優秀的前途無量的魔法師,用魔法來透爐自然輕而易舉。只是麪包很容易成焦炭罷了。
“砰”一聲,麪包爐被完美地透着了。
“好了,不用看了,來吃晚飯吧。”柯特達爾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弓雲身後:“走吧,是時候給你們上課了。”柯特達爾根本沒有理會弓雲驚鄂表情自顧自地走出去。
“上課?”弓雲聽到這兩個字心裡不由打了個問號:“麪包不用看了嗎?”
“不用了。”柯特達爾回道“反正都你兩個傻小子吃的”。
“來一杯吧。”柯特達爾給弓雲和羅格的杯子各倒了一杯紅酒:“這酒很爛,比不上戴維的拉文那葡萄酒。”
弓雲和羅格在經歷過柯特達爾老闆的“殘酷折磨”後實在很不習慣他現在的做法,兩人拿着杯都沒有飲。
“喝吧,雖然味道有些像醋。”柯特達爾露出他經典的老頑童笑臉。
兩人不再說什麼一口把陶杯裡的劣質葡萄酒灌進嘴裡,與拉文那醇美的葡萄酒相比確實有着天與地一般的差距,但那一股帶着酸味的溫熱液體卻如火一般在身體裡發熱。
“小子這幾天有什麼感覺。”柯特達爾笑着把一塊蛋糕送進口中,當然,這肯定不是紅屋面包坊的出品。
弓雲和羅格對望一眼,誰都沒有說話,脫水脫力兼減肥的高級瀉藥絕對是今人聞之喪膽的。
“呵呵,估計你兩個小子背後罵我不少吧。”柯特達爾此刻完全沒有之前的兇貌,樣子就像剛來時一般的和藹可親:“好吧,既然你們不說,那就由老頭子打開話題吧。”
“弓雲,羅格戴維將你們交給並不是爲了讓老頭子來折磨你們,而讓我來培訓你們。”柯特達爾十分輕鬆地靠在絲絨椅背上。
弓雲和羅格聽到這裡可謂徹底無語了,有用烤麪包和劈木柴來培訓的嗎?但願這老頭不是喝醉了又或者老人癡呆吧。
“呵呵,我知道你們不相信,就由我這個長氣的老頭慢慢給你們說清楚。”柯特達爾看似毫不在乎的樣子卻又將兩人的神態表情觀察得極爲細緻。
“弓雲,你應該沒有進過麪包房吧,不要說整個亞平寧甚至是整個大陸都沒有面包師會在烤麪包時把上百支環狀排列的木柴同時點着的,唯獨你就是這樣做。”柯特達爾身子前傾:“知道爲什麼嗎,就是爲了讓你掌握對空間裡的每一點魔法元素的控制。”
聽到此處,弓雲不禁露出錯鄂的表情,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被柯特達爾老頭逼着透爐原來有此目的,弓雲每次透爐前都會想肯定是柯特達爾把對戴給的仇恨轉嫁到自己和羅格身上才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