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濃霧中七八條怪影衝出直撲向普倫,作爲一個擁有超強武技的普倫在濃霧浮起的那刻就已經覺察到了隱藏的危險,雖然不能肯定這到底是什麼,可是當那些影子剛準備攻擊之時普倫已準備好了迎接這些攻擊。

當一個像狼般的影子剛衝到普倫身邊三尺時,普倫手中鐵槍槍尖抖動洞穿面前傀儡士兵的同時槍尾也同時插進狼影頭顱。

半空中的莉莉絲看到這一幕心裡正待嘲笑普倫做此純粹無用功時,卻見普倫槍尾竟帶出一股旋風,整個狼影在旋風攪動下消彌無影。

“哼,雕蟲小技。”普倫輕蔑道,手上本來樸實無華的硬派槍法瞬息化作旋風般快槍,這就是紳士團中普倫的成名絕技,旋風槍法。只見一股旋風自普倫黑鐵槍舞動之處颳起,本如牛奶般濃稠的大霧在普倫所引起的旋風中被吹散,伴隨着黑鐵槍越來越快的轉動驅離霧的空間越來越大,更令人覺得恐懼的是普倫的旋風槍法不僅僅是驅散了莉莉絲所施放的霧更是將那些傀儡士兵與霧中暗影不是砸爛就是吹散。

與普倫的旋風槍法互爲交影的則白雲的劍法,劍的速度亦是越來越快。剎時間如同狂魔亂舞和普倫一樣那些傀儡士兵與霧影都遭了殃,不是被白雲凌厲的劍法切爲數段就是劍氣所捲起的風陣所刮散。

即使是功力稍遜於普倫白雲二人的多特此刻也開始逐漸挽回頹勢,羅格與多特的力量相差畢竟較遠,竟被多特的劍勢所壓已開始喪失開始時那種力壓一切的氣概,拙於應付多特那神出鬼沒的詭異劍招若非那些無處不在的霧影的攻擊羅格斷不可能在多特劍支撐如此之久。

普倫對白雲使個眼色,白雲一下就知曉這個像鐵般的漢子意圖,如癲似狂的劍術之下,伴隨着白雲向着多特的方向移動,濃霧被不斷打散。按普倫心中所想只要解放開多特再三人合擊,那這個給他們惹來許多麻煩的莉莉絲就絕對不成問題了。在此刻普倫的心目中,莉莉絲也僅僅只能算得上是麻煩而非是勁敵。

爲了掩護白雲,普倫手中黑鐵長槍槍尾往地上一壓就將自己彈上半空。與白雲的升月斬不同,普倫手中黑鐵長槍從一開始就槍尖直指莉莉絲,本來撲實無華的黑鐵槍尖竟爆發出一陣異光,無形的殺氣瞬即瀰漫普倫與莉莉絲之間。

“鏗”的一聲,黑鐵槍尖在莉莉絲面前五米處停頓下來,且如撞擊到鋼鐵般發出金屬的撞擊聲。莉莉絲的防禦結界似乎想再次重演之前一幕,此時普倫嘴角微笑,彷彿在嘲笑莉莉絲不自量力。

突然聲音漸消,槍尖不斷扎入結界之內。莉莉絲額門上開始冒出如黃豆大小的汗珠,莉莉絲心裡暗忖:“很強勁的殺氣,想不到武者的殺氣還有如此用法”。

竭力應付的莉莉絲自然無法顧及地上正與多特對抗的羅格,此時羅格身上又掛了五六處新鮮劍傷,幸好俱不是在要害地方。而多特的幫手白雲在驅散濃霧的同時已開始逐漸逼近兩人,羅格心想:“這回得要完蛋了”。

然而就在白雲快要逼近羅格之時,白雲身後卻聽到巨大的呼嘯聲。雖不知背後襲來的到底是什麼,但憑着自己靈敏的感觸覺一種戰士的本能,白雲迅速地閃避到一邊。

轟地一聲,一顆被根拔起的桷樹最終撞倒在白雲前方的樹上,捲起一片煙塵。就在白雲察看身後的威脅時,裹脅着呼嘯聲的攻擊已經開始。

仗着自己那靈活的步法,白雲接連閃開那裹脅着破空聲的攻擊。這種攻擊如此的迅猛,以至於白雲根本無法扭轉身來,只能將一切交給自己的戰場觸覺,這種對於武者而言最可靠的朋友。

“就是這時。”那一絲無言的觸覺讓白雲捕捉住轉瞬即逝的機會,腳步輕移在閃過攻擊的同時,白雲手中利劍反手上切。吱拉一聲拉出一串火花。

從白雲眼前濃霧中出現的,正是柯特達爾那失去了動力的基斯艾多!

或許連柯特達爾自己也想不到,原來基斯艾多的引擎不僅能消耗自己爲基斯艾多特配的燃料,而且還能燃燒紅魔石的粉末與催化劑的混合物。

待在基斯艾多座艙裡的柯特達爾恐懼,誰知道會不會有一羣亡命徒士兵會攻擊這個沾滿了同袍鮮血的機械怪物?和焦燥促使這名博學的鍊金術想盡辦法尋找可以讓基斯艾多動起來的方法。得益於那件髒兮兮但卻裝滿了各類平時的爲研究而塞滿衣袋的試劑與寶石粉末(煉金術士的怪癖之一,所有魔法師都要求完整的寶石總會被他們磨成各種各樣的寶石粉末)。柯特達爾得以在他那個狹小的座艙裡開始一場基斯艾多燃料研究。

當然方法很簡單,任何人都能夠做得多,那就是將所有試劑與寶石粉末充分混合後一股腦地倒進內燃料箱中。

由於所有試劑中催化劑的數量與紅魔石的數量最多,柯特達爾有理由相信他爲基斯艾多合成一種新的燃料。自然由於實驗簡陋,柯特達爾完全無法預知基斯艾多能夠活動多久,但這個老煉金術士在此時此刻亦沒有心情去研究這個問題,誰他媽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白雲的反手一擊未能對基斯艾多造成任何傷害,柯特達爾在座艙裡一陣冷笑:“傻瓜,你以爲我的基斯艾多是紙糊的,真是一個白癡武者”。

作爲浪費了大量金錢的傑作,基斯艾多的每個一個零件都是利用最好的材料造成。佛羅侖大公的金庫是成就這個機械怪物的最主要因素(事實上養一個魔法師或是一個煉金術士自古以來都等養一個吞金怪物)。

這其中百分之七十的材料都是由柯特達爾這個波希米亞的傑出煉金術士自行研究出來的,雖然白雲劍技一流,手中的寶劍也絕非凡品,但是對基斯艾多那披滿裝甲的身軀而言也只是撓癢一般,按照柯特達爾曾經驕傲地對羅格介紹(其實是這個老BT在炫耀自己的寶貝)的話來說:“只能擦掉一條漆皮”。

在這個可惡的機械怪物不停頓的攻擊下,白雲竟然悍有地只能靠着靈活身法閃避。但越是這樣柯特達爾的攻擊就越發瘋狂,同樣作爲經驗豐富並且一早就知悉白雲實力的戰士,柯特達爾很清楚白雲正在尋找自己的弱點,一量被他發現基斯艾多的弱點,柯特達爾很明白那就一定會自己的死期。

承受住普倫極大壓力的莉莉絲終於無法支撐結界繼續抵擋住槍尖的入侵。莉莉絲看似放棄抵抗,結界突然消失。普倫手中的黑鐵長槍藉着衝勢插入莉莉絲的胸膛。

“噗”的一聲,卻沒有濺出一滴血花。

“不好。。。”普倫暗叫一聲,但還沒有作出反應,背上已承受了一下重擊。

“轟”地一聲,普倫直直墜落在地面,揚起很大一片塵土。

此時天空之上竟出了一個巨大的紫色巨人,莉莉絲正坐在他的肩膀上。普倫的墜地正是由於被這個巨人在背上踩了一腳。

“去吧,薩拉多薩。”在莉莉絲的命令下,面目猙獰的紫色巨人舉起那支起碼有五米長的巨型狼牙棒杵下地面,目標正是剛剛墜地的普倫。

裹着懾人風聲的巨型狼牙棒還沒有杵下地面,已被頂住。地面上赫然正是剛被轟落地面的普倫!

此時普倫全身上佈滿塵土,手中黑鐵槍去粒塵不沾,反而在黑夜中閃出一陣令人震懾的寒光。

紫色巨人薩拉多薩的力量如此巨大,即使是像紳士團中普倫這樣出色的戰士也感到有些吃力,當然被薩拉多斯突然在背上踩上一下,任誰也不會好受。

“果然不場愧是夜神殿的聖女。”普倫即使是在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面前也不忘在心中暗下評價。

作爲見多識廣的戰士,普倫很清楚莉莉絲剛剛所使出的一系魔法。從最開始的瞬移術,到現在被莉莉絲召喚出來的紫色巨人薩拉多薩,夜神殿七聖女的守護使之一。普倫都曾經在紳士團的秘密資料庫存中看到過。

資歷遠超多特與白雲的普倫這次已經不是第一次與夜神殿的人交手。

“這纔是我想的敵人。”普倫鼓勁運起力氣,手中黑鐵槍繞着巨型狼牙棒的棒頭划起圓圈。

“薩拉多薩,小心。”莉莉絲看見普倫黑鐵槍的槍尖繞動,立即想起以前夜神殿的情報裡提到過的破虛一擊。當年夜神殿長老伽索蘭多就是在與一名不知名的強敵戰鬥中在此招下喪命。

薩拉多薩看此遲鈍,聽到莉莉絲提醒立即收回狼牙棒,停止對普倫施壓,收招橫持狼牙棒改成自天空斜向衝擊。

戰場上的激鬥絲毫沒有影響到弓雲,與同沉睡弓雲的意識正向着母親的記憶體學習如何使用的力量。

“小云,聽着作爲蒼龍之脈的天賦者,必須對蒼龍之脈的力量有足夠的應識。”美婦如吐梵音向着弓雲緩緩說起蒼龍之脈的各類力量。

原來四大天賦者各自承繼的力量其實是一個包含着豐富內容的概念。以弓雲身上所承繼的蒼龍之脈來說,最早的天賦者也就是弓雲的第一代先祖弓聞奇,就擁有三種能力。第一項是龍形,當使用這此種力量之時天賦者化身龍形。也就是像弓雲產生異變的最主要形態,但是龍形者的力量高低完全取決於天賦者自己本身在平時狀態下的力量水平,像弓雲這樣的魔法師由於體質弱於武者,因此弓雲本身的力量難以將龍形所帶來的巨大肉體力量發揮到高水平狀態。

而弓聞奇第二種力量則是風動。顧名思義風動就是操縱風的能力,按照蒼龍一族的功法書籍中記載,擁有風動能力的弓聞奇曾在絲之國大軍進攻東委之時曾利用風動在無風天氣中發動風力爲絲之國艦隊的進攻立下不世奇功。

更令人恐懼的是當東委意圖利用他們在島上所建築的一系列堡壘抵抗絲之國的進攻時,弓聞奇的風動足足颳了十二個小時(記憶體對弓雲的原話是六個時辰,但弓雲簡單地理解爲十二個小時了),將阻塞在港灣入口處小島上的上百座各式碉壘城堡吹毀。

而第三項力量,則是自弓聞奇以後從來沒有一名蒼龍之脈後人擁有過的能力,天怒。天怒發動時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無人可知。因此有弓氏後人甚至懷疑天怒這一種連描述都沒有天賦能力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都很值得懷疑。

“那麼我有些能力呢?”弓雲向美婦問道。

美婦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至起碼你擁有龍形的能力”。

聽到“媽媽”的話弓雲不禁浮出一絲苦惱的笑容:“那,這就是說我到底擁有什麼樣的天脈能力還是未知之數?”

美婦點點頭:“是的,當然隨着你能天脈能力的開發,相信你對自己的能力將會摸索得更加清楚”。

說罷,美婦站起來揮手經只見精神海空間內鋪滿了各種各樣的發黃紙張:“這此就是當年蒼龍家的功法秘籍,你專心點。”也不待弓雲回話,紙上的文字浮上半空,圍繞着弓雲飛速旋轉。此刻弓雲只感覺到自己的大腦被灌進無數的圖像,種種自己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各類知識被不斷塞進腦海裡,精神海出現極其高速轉動。

“小云,以後的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別讓媽媽失望哦。”當圖像被灌進精神海里的逐漸消失時,美婦的影像越來越淡,留下來的只有飄眇的一句話。

“媽媽!”弓雲大聲叫道,但已再無迴音。對於十八年一直對父母毫無印象的弓雲而言驟然間見回自己的母親,仲使只是母親生前的植下的記憶體,那一種無盡的溫柔是如此地讓人感動,然而這溫馨的時間卻又是如此地短暫,以至於自己想傾訴更多的感情時她卻已消失。

就在弓雲被灌輸進大量蒼龍之脈的知識時,戰場已成一片白熱化階段。柯特達爾的基斯艾多與白雲痛苦地戰鬥着,要不是基斯艾多那堅硬的盔甲估計早已在白雲劍下變成一堆碎片。羅格則在霧中幻影與傀儡士兵的幫助下死死牽制住多特,好幾次在多特的劍下避過致命攻擊。而莉莉絲召喚出來的薩拉多薩則成爲了最危險的角色。

普倫逼使薩拉多薩的狼牙棒停止施加壓力後,面對着薩拉多薩掄轉如風的狼牙棒卻沒有絲毫恐懼。靈活的身影每一次從狼牙棒的空隙中閃過,薩拉多薩的身上都會留下一道傷痕。與普倫越戰越勇相比薩拉多薩卻是越戰越怯。

本來薩拉多薩作爲聖女的守護者之一,其力量真接受召喚者法力的高低而決定力量強弱。莉莉絲所使用的夜之幻咒本來就是強自催逼出來的,究其實力的本質莉莉絲法力尚未達到使用夜之夢咒這樣的夜神殿高級魔咒。因此薩拉多薩的力量自然也就受到限制。

突然一陣光芒從普倫身上發出,在黑夜裡是如此閃耀,以至於讓人無法直視。薩拉多薩眼睛無法直閃普倫,手上狼牙棒的攻擊速度也明顯降下來。

就在此時,普倫人槍合一從地上如箭一般向着薩拉多薩的眼球疾射。

“啊!”普倫的手中黑鐵長槍穿透了薩拉多薩的眼球,薩拉多薩受痛手足狂亂揮舞。普倫毫無停頓,黑鐵長槍發作一條蛟龍,如狂魔亂舞對着薩拉多薩頭顱不間斷地攻擊。

薩拉多薩完全失去還手之力,莉莉絲知道薩拉多薩已經沒有能力再與普倫戰鬥的能力。重新打開了魔法空間讓薩拉多薩離開。

“結束了,夜神殿的聖女。”普倫手中黑鐵槍對着莉莉絲髮起突刺,此時莉莉絲身後揹負的紫色雙翼已變得比開始時黯淡並且長度也縮小了很多,普倫知道這意味着莉莉絲已沒有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了。

黑鐵長槍在普倫手中幻化成一條黑龍,對着逐漸從天空中降下來的莉莉絲髮起了最後的一擊,在此時普倫的心目中,莉莉絲已是一個死人。

眼看莉莉絲就要喪命於普倫槍下之時,忽然一陣綠色極光升起。普倫槍勢爲之一滯,只見蒼綠色極光直往普倫而去,普倫心中詫異不敢直面這股古怪的極光。匆匆避開蒼綠色的極光,閃躲到一旁。

凝神細看,只見面前出現的正是莉莉絲她們一直所保護的那名男子,弓雲。

弓雲如鬼魅般懸浮在地面半尺,眼皮雖然緊閉着卻有一種詭異的氣感覺讓人渾身發顫。即使是普倫這樣的武者也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正自弓雲身上傳來。

弓雲浮在地面上,緩慢但卻挾帶着巨大的氣場移向普倫。普倫的手上竟然冒出了手汗:“這種壓力這種威脅,到底他蘊含着多大的力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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