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夢迴荒古

三人商討完成年禮的事後,又寒暄了一番,凌絕也凌鳴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凌絕子弟都會安排有單獨的房間,但凌絕住的卻是一座單獨的小院落,只有對凌家做過大貢獻和凌家的天才子弟纔有資格享受這種待遇。

凌絕就是在兩年前,獲得的這座別院。

按理說凌絕已經沒資格繼續享受這種待遇,以前也有不少人在凌絕院中來鬧事,最後都被凌荒轟出去了,可見凌荒對凌絕的偏愛之深。

凌絕始終不明白,似乎凌荒不想讓凌絕受到半點委屈。

凌絕到屋中盤腿打坐,運轉凌家《傲寒功》,進入了修煉狀態。

傲寒功是凌家所有人都會修煉的功法,功法武技的修煉分入門、小成、大成和圓滿四個境界。

凌絕沒有刻意去修煉傲寒功,他將精力都放在了磨鍊肉身上,肉身才是煉體境的王道,他只是每日下來運轉一圈,十年如一日,如今傲寒功已經小有所成。

煉體境的武者無法御氣傷人,只能通過身體產生的內勁來戰鬥,凌絕的戰鬥力也因此超於常人。

……

夜深了,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子夜。

凌絕在睡夢中覺得靈魂輕飄飄的,一陣眩暈感傳來,他感覺自己像走入了一條沒有盡頭的時光隧道,一股悠遠的蠻荒之氣迎面而來。

凌絕覺得自己像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一片未知的土地上,陰沉的天空籠罩着大地,烏雲漆黑如墨,將陽光完全阻擋,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致命的氣息,彷彿能吞噬一切生靈。

一位男子,身披金甲,靜立在大陸上空,一件醒目的猩紅披風如迎風的旗幟般在他身後飄揚,一個精緻的金色面具遮住了他的上半部分臉,只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部臉,即便如此,也能感覺出隱藏在面具下的定然是一張無比英俊的臉龐。

男子茂密的黑髮中夾雜着些許如鮮血般豔麗的紅髮,在頭頂被一條髮帶緊束着,頭髮在狂風中肆意的凌亂着,顯得極度張狂。

這男子不過一米八的身高,在無邊無際的蒼穹之下顯得無比渺小,可他身上的威壓,卻足以讓萬物臣服,令天地動容。

只見他雙目緊閉,兩手交負胸前,左手掌中還豎握着一柄金劍。

劍柄在他胸膛部位,可劍尖卻直達他的腳踝,可見這柄劍要比普通的劍略長几分,劍身足有成人的手掌寬。

古樸的劍身上光芒閃爍,寒氣逼人,第一眼看到這柄劍就會感覺到它真的有毀天滅地的威力,這股如山嶽般厚重,如雷霆般猛烈的壓迫感讓衆生爲之顫抖。

一股滅世的氣息便以這男子爲中心,如石落湖水激起的陣陣漣漪般,向天地間擴散。

也不知這柄劍是什麼品級的殺器,能被如此強大男子握在手中的見,想來品級定然很高,只是不知高到了何等程度。

而在這片土地的一角,有一坐漆黑的山峰如利劍般直插雲霄,山體終年黑氣繚繞。

終於,男子的氣息傳到黑山上了。

黑山感受到了男子身上散發的氣息後,山體黑氣更甚了。

氣體不斷從山腳冒出,如同火災時的濃煙滾滾上升,片刻間竟濃烈得將視線完全遮擋。

突然,只聽到轟隆一陣巨響,聲音響徹雲霄,黑山居然崩塌了。

與此同時,還從山中發出一陣攝人心魄的嘶吼聲,就像蛇吐信子的聲音,只是這個聲音聽上去更加森冷,更加恐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在吐着舌頭探尋食物的氣味。

山體崩塌,石屑漫天,向四周飛濺,隨着石屑的掉落,天空像下起了一場石雨,雨點將大地砸得遍體鱗傷。

待石屑落盡後,一個龐然大物終於顯露出來。

那是一個通體漆黑,碩大如山嶽的似龜非龜的生物,它四肢豎立,腿粗竟足有百米,腿長竟達千米,腿上還長着如老樹皮般的皺紋,四條腿如四根天柱,撐起巨獸龐大的身體。

這巨獸身子上佈滿了鱗甲,哪陣陣黑氣就是從甲縫中逸出,將天空污染的暗無天日。

頭顱大如山丘,看外形卻是一隻烏龜的頭顱,只是獸頸卻是蛇頸,頸上佈滿了藍色花紋,顯得詭異無比。

還有這個龐然大物的尾巴,也是蛇尾,同樣佈滿了花紋,粗壯的蛇尾在空中晃動,巨大的力量讓空間泛起陣陣漣漪。

烏龜張開血盆大口,衝着地面發出發出低沉的嘶吼,像是在呼喚同伴一樣,然後又仰起頭顱,向着哪男子的方向跑去,而地面是卻留下了一個天坑,像是大地無端端的被人挖走了一塊。

循着烏龜的聲音傳去的方向,聲波竟將地面震裂,出現一道深不見底的狹長溝壑,如一道天塹橫亙地面。

遙遠的地面上,土壤顏色漸漸由漆黑變變成暗紅,繼而又變得鮮紅。

地面也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縫,裂縫中還有些許熱氣不斷從地下冒出,隨着距離的越來越深入,地面裂縫更大更深了,土地如燒紅的碳一樣顏色明亮,裂縫中還有岩漿在地底咕咕冒泡。

一坐火山就這樣屹立在天地間,山頂濃煙滾滾,可見火山內部定然很是活躍,似乎又有什麼生物要從火山內掙脫出一樣。

果然,隨着一聲高亢的啼鳴,熾熱的岩漿噴涌而出,炎柱直衝九霄。這一刻,彷彿天地都要被融化,待岩漿落盡後,空中卻陡然出現了一隻通體鮮紅的大鳥。

大鳥在空中晃動了幾下脖子後,展翅在火山上空盤旋了幾圈,像是在對火山做最後的道別,然後身軀一震,朝着烏雲密佈的天空仰天啼鳴一聲,聲音響徹雲霄,在天地間迴盪。

然後巨鳥揮動起巨大的雙翅,向遠方飛去,強大的羽翼將竟撕裂了空間,颳起一陣空間風暴。

在大鳥的哪一聲啼鳴下,烏雲終於有動靜了。

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一道雷光從雲層上空降落,濃密的烏雲居然直接被穿了一個巨洞,陽光便順勢侵入,大地終於接受到了陽光的普照,而這並沒有結束。

烏雲上空不斷傳出低沉的虎嘯聲,伴隨在嘯聲而來的還有一陣狂風,霎時天地間飛沙走石,混亂不堪,讓人不禁聯想到一句話:風從虎,雲從龍。

果然,一頭毛髮雪白,身上還又在些許黑色紋路的猛虎,身體逐漸從烏雲中顯現出來,只見那猛虎雙眼碧綠,猶如碧玉,晶瑩剔透,爲猛虎平添了幾分幽秘。

待虎身盡顯之後,猛虎又搖擺虎頭,虎口大開,仰天咆哮一聲,便腳踏虛空而去,也不知要奔去何處。

虎嘯聲漸傳漸遠,一直傳到大陸的邊緣,傳到了海洋之上。

本就不平靜的海水,這一刻波瀾起伏更甚。

海水不斷翻滾着,掀起陣陣滔天巨浪,海浪拍打着海岸,如同地震一樣讓地面劇烈的顫抖,撞擊聲震耳欲聾。

而海洋中心,一個漩渦不斷吞噬着周圍的海水和生物,猶如一個吞食萬物的黑洞,深不見底,海面上濃霧瀰漫,更顯神秘。

一陣高亢的龍鳴聲從漩渦底下傳出,響徹天地,一頭暗青巨龍自黑暗深海中騰躍而出,在汪洋上盤旋飛舞 彷彿有一條又細又長的青線,在空中飄動。

那頭青龍,渾身鱗片密佈,堅不可摧,龍尾一掃,能讓天地破碎,鋒利的五隻爪子上還閃爍着冷芒,足以摧毀世間萬物。

巨龍咆哮了一會後,便往大陸的方向飛去。

而男子卻依舊是雙目緊閉,飄浮在大陸上空,這些震天動地的聲響,並沒有對他造成絲毫影響。

終於,四獸齊聚,環在男子周圍。

男子的左邊是那頭青色的龍,右邊那隻威風凜凜的虎,前面是那隻鮮紅的火鳥,後面正是那隻漆黑的似龜的生物。

四獸排列的位置,正是人族歷史上從上古時期流傳至今的四象的位置,沒有人知道這種排法的來歷,各種古籍上也沒有關於四象來歷的記載,只知道在人族世代相傳。

四獸將男子緊緊包圍,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眼神凜冽,滿是防備與憤怒。男子的身體與四獸相比,如同螞蟻與大象的差距,可氣勢,卻不比四獸弱一分一毫。

這一刻,男子終於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那是一雙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純淨的如一潭碧水,可這清澈的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強大的殺氣。

很顯然,他是來殺人的。

在僵持中,男子率先打破沉寂,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冷哼了一聲,道:“荒古 四大 至尊 神獸。”緩緩的說出八個字後,用更加冰冷而沙啞的聲音說到:“你們終於來了,呵呵,讓我好等啊。”

那頭青龍同樣冷哼,道:“蒼龍,連龍祖都戰死了,你還不肯放過我們四獸嗎?毀天之戰還有必要在繼續嗎?。”

蒼龍,男子的名字就是蒼龍,這是一個讓衆生聽後禁若寒蟬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血腥與死亡的代言詞,他的劍所過之處,他的眼神所能抵達之處,向來是寸草不生,無一活口。

無數荒古生靈,都已經成了他的劍下亡魂,而他,正是毀天之戰的主力之一。

聽到青龍的話後,蒼龍依舊是冷冷的回道:“只要殺了你們,剝了你們的混沌之源,毀天之戰,不日便可結束,那樣,我纔算了卻了龍祖的心願。”

蒼龍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平淡,可身上的殺氣卻越來越重。

四獸聽後,相互望了一眼,靜默無聲,然後齊聲咆哮道:“那就來吧,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言罷,四獸便一起衝向了蒼龍。

突然,空間卻一陣混亂,在一個未知的空間裡,四下漆黑,空間中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微弱的一點一點的光芒,像是一顆顆閃耀的星辰。

在這個空間中,不知年月,不着邊際。

只有一道悠遠,蒼老的聲音,猶如啓迪人心的梵音一樣,在空間中響起。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第一龍將,輪迴之期已滿,輪迴咒印已解,老頭子今日代爲傳授天地玄黃訣,助你成長,你,該甦醒了。”

突然,凌絕覺得天旋地轉,腦袋一陣劇痛,驚叫一聲,從牀上唰的一下直起身來,不斷喘着粗氣,汗流不止。

“這是,夢?”這是凌絕醒來後的滿懷疑惑的自言自語說到。

凌絕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居然滿身黑污,像是在泥潭裡滾了一圈一樣。

見狀,凌唰一下騰起身子,打水洗澡去了。

凌絕洗浴時,發現身上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四個動物的印記。

一個在額頭上,像一隻展翅飛翔的鳥的影子,上下窄,中間寬,下端如一隻鳥的頭顱,中部的中間部位像一隻鳥的身子,兩側如展開了的翅膀,印記上部又像是鳥的尾巴。

這個印記鮮紅如血,精巧秀麗,爲凌絕平添了一分英氣。

而凌絕的胸腹之上,則是一個龍形紋身和一個龜形印記。龍在他肚臍以上那部分身體,而肚臍下的腹部,是那龜形印記所在。

龍紋呈淡青色,龍首在右邊胸膛,龍身先繞過左邊胸膛,又繞到右腹,緊挨着肚臍上方,最後龍尾又上彎停留在了左腹大概腎臟的位置。

龍紋栩栩如生,就像一頭真正的龍,隨時可能從凌絕身上飛走一樣。

而哪個龜印,卻是龜尾朝上頭顱在下,尾尖恰好到達肚臍邊緣。中間是黑漆漆的龜身,讓凌絕腹部的皮膚,呈現了巴掌大一塊黑色,像是發生了病變一樣。

還有就是右肩,一隻仰天咆哮的白虎踞在哪裡。

突然出現四個紋身,驚得凌絕措手不及。

武者的修爲,就像自己的身體狀況一樣,自己會有一個直觀的感受。從紋身的驚愕中平復過來後,凌絕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進入煉體七重了。

這纔是凌絕吃的最大的驚,不禁在心裡偷樂,這夢做得不虧啊。

想到這裡,凌絕不禁握緊了拳頭,流火武選,凌絕現在勝券在握了。

此時凌絕那還有心思睡覺,一顆心全放修煉上了,凌絕感覺到體內阻礙自己修煉的那道阻力已經消失了,也不多想,反正那次屏障是沒了,不禁嘴角一揚,往後的修煉便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在沒有什麼可以束縛他了。

欣喜之餘,凌絕不自禁的去回想哪個夢的內容

原本疏鬆的眉目卻隨着他回想夢境的內容而漸漸緊皺,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到:“荒古 四大 至尊 神獸 。”

與此同時,凌絕感覺自己的腦袋至涌入大量信息,腦袋都快要被擠爆,雙手抱頭痛苦的**。“呃,蒼龍, 毀,毀天之戰,混沌,混沌之源。”

痛苦的聲音卻還在繼續,凌絕的疼痛也在加劇,“啊!”艱難的怒吼一聲吼,才又繼續說到:“荒古,第一龍將,天地玄黃訣,這,這都是些什麼啊!”

凌絕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彷彿有千斤重,這個人都搖搖欲墜,猶如失去意識的行屍走肉,身上的氣息越來越暴亂,呼吸愈加急促。

霎時,凌絕身體周圍瞬息之間便元氣密佈,鑽入凌絕體內,在他全身骨骼上游走。凌絕此時只覺渾身舒坦,氣息漸漸平復。

凌絕也不多管,只顧着口中唸到:“天地玄黃訣,是爲世間至神至聖,至善至上之功,納混沌之萬物爲己所用,奪天地之造化熔鑄己身,習之可祛百病,誅妖邪,肉白骨,活死人,窺天地,創生靈。”

言罷,凌絕睜開了雙眼,眸中精芒閃爍,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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