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凌絕才搖晃在腦袋站了起來。
痛苦的拍了拍額頭,想起昏迷前的一幕,凌絕心裡不禁罵了四個字,腦袋還暈呼呼的呢。
“該回去了。”凌絕知道那赤紅的珠子肯定進入他體內了,他也感覺不到究竟藏在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回到凌家,凌絕泡了個冷水澡,倒頭便睡,他太勞累了,從獲得天地玄黃訣後,凌絕就沒有好好睡過了,或許是因爲快要離開這張睡了多年年的牀了,凌絕回來後睡得特別安穩。
……
“絕哥怎麼還不來了,都等這麼久了。”凌絕他們今天便要動身前往流火城,去赤炎山報到,出來送他們的人等到太陽曬屁股了都沒見到凌絕的影子。
“我來了,不好意思……”
凌鳴正打算去凌絕住所找他了,聽到凌絕的呼喊聲,才停下腳步。
“睡過頭了,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凌絕歉意的衝衆人笑道。
“還以爲你不來了呢。”凌荒無奈的說到,旋即又從懷中拿出一個布囊,道:“裡面有些銀票,你和大家都有,你以後在外面沒有靠山,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很多,所以特地爲你多準備了一些。”
“爺爺,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我凌家現在前所未有的強大,這一切可多虧了你,不然我凌家還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凌荒知道凌絕不好意思多拿,但這次他可不會如凌絕所願,硬要塞給他,事實上,在場的人對凌荒此舉並無異議。
很多凌絕並不熟悉的人都來送他。
“絕公子,早點回來啊!”
“還有鳴公子,凌瑩小姐,你們也要加油啊!”
……
凌絕和凌瑩都隨時可以上路了,可凌鳴還脫不開身,被他孃親摟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兒啊,娘捨不得你啊,你不要離開娘啊……”
在場之人滿額黑線,兒行千里母擔憂,凌鳴被他母親弄得是滿頭大汗,不知所措。
“娘,您放心,我是去修行的 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別擔心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會吃飽穿暖,不會變黑不會變瘦的,您二老也保重身體啊!”
凌鳴邊說變推,終於將母親交到了父親凌飛寒懷中,像二人交代了一句便與凌絕,凌瑩站到了一起。
今天離開的一共有七人,武選錄十五人,雲家七人,凌絕八人,由於凌破軍選的靈商堡,已經在三日前離開了。
凌破軍心中嫉妒凌絕,又因爲炎輪看不上他,一氣之下選擇了靈商堡,他也不想想,他去了靈商堡能有好日子過嘛。
終於,凌絕一行人在親人的不捨與祝願聲中踏上行程。
快到傍晚了,凌絕等人才到流火城,一路上馬不停蹄,顛簸得很。
“進城吧!”凌絕看着高大的城牆,看着進進出出的行人,繳納了入城費用後,便帶着凌家人一同進城了。
“大哥,請問赤炎山怎麼走啊?”
“哦,你們是去赤炎山報到新人吧,真是少年英才啊,你們順着這條街往前走,遇到第一個岔口時右轉,然後走個二十里路的樣子,看到一座有三個峰巒的大山便是了。”
“好,多謝大哥。”凌絕問完話,又飛身上馬,“走吧,天快黑了。”
“啊,又騎……”
“走咯。”凌絕一鞭抽在馬屁股上,一騎絕塵而去。
“走吧,別抱怨了。”凌絕知道大家騎得都累了,但還是想在天黑前趕到赤炎山。
大概花了半個時辰,凌絕一行人終於到了赤炎山下。
“絕哥,怎麼上啊,沒梯子啊。”
赤炎山上有三峰,在半山頂分叉,整個山體成鐵青色,給人一種巍峨蒼莽的厚重感,凌鳴遠遠望去,還真沒看到上山之路。
“不是在哪兒嘛!”凌絕指着前面大山上,一條斷斷續續的從山腳直達山腰的一條黑線,像一條攀附在山體的黑蛇。
“黑蛇”是一條斷斷續續的黑石鋪成的陡峭山路,極爲艱險,難怪赤炎山的武者質量最高,光“門檻”就已如此難跨。
凌絕知道山路不是用來走的,是用來飛的,率先飛身上了黑石路。
衆人如虎騰躍,似燕輕飛,在赤炎山上爬行,險峻的山勢對凌絕等人的體力有極大的消耗。
“不行了不行了,絕公子,停下歇會吧!”
有人實在支撐不住了,終於開口期望能都到休息。
“好。”凌絕也感覺消耗有些大,同意了那人的請求。
“什麼人,敢擋本少爺的路。”
凌絕等人下方傳來一個蠻橫的聲音,一個衣着華麗的年輕人飛了上來,五指呈鷹爪狀,抓下凌瑩。
“住手。”凌絕絕天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指戳在來人的手掌中央。
“啊!”凌絕和那個人同時痛呼一聲,凌絕被震退,後背撞在山壁上,而那個年輕人,卻被打飛落下去。
“小絕哥,你沒事吧!”凌瑩關切的問到,雙眸柔情似水。
“沒事。”
“那個人被打下山了,會不會出人命啊?”凌瑩有些緊張,害怕不小心鬧出人命來。
“這個,應該不至於,哪個人修爲蠻高的,至少是煉體九重的高手。”凌絕有些不確定,畢竟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海拔已經很高了,要摔下去了肯定有個三長兩短的,只能祈求那個人有幸運之神眷顧了。
就從剛纔那個人身上,凌絕便感受到了與外面的世界的差距,在四合鎮堪稱頂尖高手的修爲,在外面隨隨便便碰到一個人就達到了這樣的水準。
“以後的路,不好走啊。”
凌絕在心裡感嘆了一聲,他知道流火城外還有更精彩的世界,他不會做一隻井底之蛙,決心一定要出去見一見世面。
“走吧,天快黑了。”
凌絕見大家都休息好了,又開始了攀爬。
凌絕一行人全起身後,地下一塊凸出的石塊下,一個人緊貼着石壁,自言自語道:“終於走了,少爺出事了,我得立刻回去稟報老爺。”
……
“終於上來了。”凌絕一行人心裡都有同一個聲音。
“喂,你們,是來報到的嗎?”
“是,這位師兄,你能替我們做個記錄嗎?”
答話的是凌鳴,凌絕和凌瑩都不屬赤炎山,只有凌鳴最有資格開口。
“快點吧,都要清場了你們纔來,叫什麼名字?”
“凌鳴。”
“凌鳴,你就是凌鳴?”哪個在山門做記錄的弟子聽了,突然激動起來,“快快快,終於等到你們了,你們可是炎峰主怎指名道姓要我們等的人。”
凌絕沒想到炎輪居然安排的這麼周到,開口道:“既然炎峰主要見我弟弟,你就帶我們去見他吧。”
“好好好,幾位這邊請。”那弟子聽了,心痛樂開了花,心知炎峰主要要的人,肯定來頭不小,說不定以後還能從他們身上撈點好處,投機心又開始作祟了。
凌絕一路上都在詢問那人關於赤炎山的情況,也終於知道了炎輪的地位。
赤炎山分三峰,分別是左側的赤武峰,右側炎武峰和天武峰。
天武峰主便是赤炎山主,赤武峰和炎武峰的峰主是赤炎山的兩位副山主。
炎輪就是赤炎山的三大巨頭之一,說出去能嚇死一堆人。
那弟子帶着他們從山門向右拐來拐去的走了半天,終於到了炎輪的住所。
上山的路險峻不已,可山峰上卻很平坦,不得不說赤炎山選址真有講究。
“前面就是炎山主的做所了,我不能前去,你們自己過去吧!”
“好,多謝小哥了。”
凌絕朝那人道謝一聲,有給了他一張銀票,便由他離去了。
看着眼前的破木屋,凌絕真有點不敢相信那居然是堂堂副山主的住所。
“前輩,晚輩凌絕求見。”
“過來吧,凌小子,讓老夫好等啊。”
“走。”凌絕招呼一聲,便朝炎輪的木屋走去。
吱呀。
推開木門,眼前的一幕讓凌絕滿頭大汗,甚是無語。
牀鋪是雜亂的堆着一堆衣物,牀下一隻帶補丁的破布鞋,還有一隻不知道跑哪去了,幾個帶缺口的木盆底朝天的蓋在地上,屋裡唯一整齊的地方怕是隻有那種待客的圓木桌了。
炎輪正翹着二郎腿做在桌邊等着凌絕,一副爲老不尊的樣子,那有半分副峰主的威嚴,屋裡還有一人恭恭敬敬的立於他身旁,正是炎臧。
“前輩果然不拘小節啊!”凌絕說了句違心話,率先開口。
“小臧,你先把這四個人帶下去安頓一下,就安排在炎武峰幾個長老門下吧。”
炎輪看着凌絕凌鳴和凌瑩以外的四個人,顯然是要支開他們。
“是,峰主。”
“你們幾個隨我來。”炎臧衝那四個凌家子弟招呼了一聲,便走了出去,那四人也識趣的跟着走了。
炎臧等人走後,凌絕便嬉皮笑臉的湊了上去。
“前輩。”凌絕衝炎輪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我能不能向您老人家打聽點事啊?”
“行了凌小子,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炎輪打斷了凌絕的話,“你的事,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麼知道。”
“我就問問是誰託您照顧我的,在您總知道吧!”
炎輪又亮出哪個碧綠的戒指,道:“我說,那個人是在夢裡把這枚戒指交給我的,給我看了你拿黑金龍槍的樣子,讓我遇到你之後,偶爾幫你一把,你信嗎?”
凌絕聽了有些呆了,在夢裡把戒指交給炎輪?凌絕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可轉念一想,自己的天地玄黃訣也是在夢裡得到的,便覺得釋然了。
而且,炎輪完全沒必要騙他。真是這種手段,着實可怕。
“所以,您也不知道是誰咯?”
“這不廢話嘛。”炎輪沒好氣的說了凌絕一句。
“一枚戒指就把你給說動了啊!我可不是省事的主,要照顧我可得費點心呢。”
凌絕很想知道那戒指究竟有什麼厲害的,儘讓堂堂赤炎山副山主這麼乖乖聽話。
“你也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燈啊。”炎輪吹鬍子瞪眼的看着凌絕,又道:“你也不用來套老夫的話,以後老夫罩你就是了。”
炎輪說話真有幾分地痞流氓的味道在裡面,和凌鳴很對胃口 。
凌絕知道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轉眼又把話題扯到凌鳴身上,道:“前輩,那我鳴弟以後就交給你了,還麻煩以後多多關照。”
炎輪看了一眼凌鳴,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說好說。”
這個笑容看到凌鳴心裡發毛,總覺得炎輪說的關照不簡單吶。
“那我多謝前輩了。”凌鳴還是開口道謝。
凌絕盯着炎輪,眼珠一陣亂轉。
“你小子還真是鬼精鬼精的,又在想什麼啊?”炎輪看到凌絕的眼睛,本能的覺得凌絕對他不懷好意。
“前輩,您堂堂赤炎山副山主,您看要不要給我們這些小人物一點見面禮啊?”
凌絕知道以後路不好走,不論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弟弟妹妹們,他都想抓住機會,從炎輪手裡撈點好處。
以炎輪的身份,恐怕隨手一樣東西對他們而言,都是不可多得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