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絕點名要黃文軒和韓震鋼一起動手,對他們二人而言,實在是**裸的羞辱。
擺明了就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凌絕,休狂。”黃文軒和韓震鋼都怒了,臉上一陣潮紅。
凌絕卻不搭理他們,而是轉頭看向凌破軍,“你們先帶爺爺和小瑩回凌家,這裡有我們。”
“好,你要小心。”生死關頭,凌破軍倒也識相,還不忘叮囑凌絕小心應付。
凌絕沒有回答,正欲綽刀上前,凌鈺道:“等等,用這杆槍。”
凌絕此前從未見過這杆藍槍,但凌絕估計這杆槍的品級絕對不比凌荒的出塵槍低。
凌絕觸碰到藍槍的瞬間,體內陡然產生一股暖流,在他周身經脈血管中流淌,讓他全身舒坦到險些**起來,身上的疲勞感一掃而空,精氣神瞬時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握着精美而沉穩的藍槍,凌絕竟有種血脈相連的親切感,好像它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它。
“奇怪。”凌絕心中不免詫異,卻沒有多想,走上前去與韓黃二人對戰。
凌絕槍尖遙指二人,冷冷的眸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連空氣似乎都被凝固了 。
“動手吧。”
韓震鋼打破沉寂,率先出手。
“碎山拳,地動山搖。”
一出手便是圓滿的碎山拳第三式,可見韓震鋼絲毫不敢輕敵。
黃文軒同樣不敢大意,大招齊出。
“一劍穿楊。”
“削鐵開石。”
只見他以扇代劍,直襲凌絕而去。
這兩式一刺一劈,講究的是凌厲迅猛的劍式,看似平平無奇,實在暗含勁力,而且兩式相連,威力更甚,凌絕若是被擊中,怕是會受傷不輕。
“哼。”凌絕神色平靜,冷哼一聲,長槍一橫,撞上一雙帶着精鐵拳套的鐵手。
“砰砰。”
強烈的波動讓凌絕雙手一抖,身子都不受控制的後退了半步。
韓震鋼強大的肉身加上圓滿的碎山拳,威力果然不可小覷。
此時卻不容凌絕休息,黃文軒凜冽的劍招牽引着一股冰涼的空氣,已襲向了凌絕的胸口。
凌絕也不用什麼華麗的招式,直接槍身橫掃,用寬厚的槍尖撞開黃文軒的摺扇,其力道之猛,只有兩個當事人才清楚。
“他還是這麼強。”
黃文軒沒料到凌絕竟一招就打亂了他的進攻節奏,心中大驚,迫不得已變換招式。
情急之下,黃文軒腳步後撤,身子由後往前一旋,一個燕子回巢,原本該是正手使出的削鐵開石,變成反手斜劈。
隨着摺扇的劃過,空氣中響起一陣尖銳的氣流聲,可見此招威力不減,不得不說黃文軒還真有幾分本事。
可惜摺扇太短,註定落敗。
凌絕將全身勁力運上槍頭,用最原始的打法,攜着摧山之勢,掄槍朝黃文軒的頭部砸去。
“軒兒。”黃強瞳孔陡然圓睜,想出手卻已來不及。
“黃兄小心。”韓震鋼驚叫到。
一雙鐵拳擊在槍頭上,將藍槍打偏,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黃文軒。
“快退。”黃文軒反應過來,急忙提醒韓震鋼一同後撤。
“呼,好險。”黃文軒暗自慶幸,額頭上還有一層細密的冷汗。
“啊。”韓震鋼忍不住痛苦的低吟一聲。
第一次打在牆身上,韓震鋼被震退散步,雙手微麻。
這一次對上凌絕全力一擊的一槍,傷及筋骨,鐵拳不自覺的顫抖,鮮血不斷涌出,被包在拳套中無法溢出。
實在是沒忍住痛呼了出來,怨恨的凝視着凌絕。
凌絕雙臂也在微微顫抖,手臂的骨骼都受到了衝擊,韓震鋼的力道實在太兇猛,好在他體質強健,鋼筋鐵骨,若換做旁人,怕是手骨都要斷裂。
“凌絕,我要殺了你。”韓震鋼一字一字的吐出一句話來,陰毒的語氣讓凌絕心生厭惡。
“哼,壞我好事,我先殺了你。”
凌絕突破至連體八重,戰鬥力大增,又有威力無匹的藍槍在手,簡直是如虎添翼,豈會懼他。
“來呀,凌絕,我與韓兄還會怕你不成。”黃文軒險些喪命,又羞又怒,他知道自己不是凌絕的對手,樂得拖上韓震鋼一同下水。
“少主,接劍。”黃強擔心黃文軒不敵,讓劍童把黃文軒的佩劍交還於他。
“哼。”黃文軒接過兵器,自信滿滿的打量一遍精緻的劍身,道:“七品凡器,劈風劍。”
凌絕噙着一絲笑意,譏諷道:“黃文軒,兩年前我還覺得你還算不錯,想不到居然淪落到這麼不知羞恥的地步。”
“你,該死……”黃文軒怒了,他向來風度翩翩,今日居然被人罵成無臉小人,對凌絕的殺意更重了。
“軒兒,殺了他,爲你二叔報仇,你二叔就是死於他的刀下。”
黃三雙目幾欲噴火,恨不得將凌絕生吞活剝。
“什麼,是你殺了我二叔,今日留你不得。”黃文軒怒喝一聲,舉劍進攻。
“沒錯,就是我殺了那隻老狗,你來呀。”凌絕血氣如龍,戰意正盛,氣勢磅礴。
見黃文軒攻來,凌絕身軀拔地而起,懸空轉體,如蛟龍鬧海,厚重的槍身自上而下砸在了凌破軍的劍身上。
凌破軍竟被這股巨力壓的身子下沉了幾分,只覺雙手像擡着一座小山,好在韓震鋼的鐵拳已到凌絕胸前,凌絕被迫受槍,豎着槍向右一個橫掃,格擋開了韓震鋼的拳頭。
黃文軒頓時壓力大減,一劍刺向凌絕,韓震鋼鐵拳揮舞,來勢洶洶,二人再度合力進行新一輪的進攻。
凌絕將藍槍繞腰飛旋,舞的呼呼生風,捲起陣陣塵土,讓自己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個寬廣而鋒利的切割面。
韓震鋼衝在前面,險些被閃爍在寒光的槍尖掃中咽喉,驚出一身冷汗,黃文軒卻沒那麼幸運,被隨後而至的槍尾打中肩頭,整個人都險些被打翻出去。
凌絕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破了兩人的一番進攻。
不過凌絕這一招雖然很有成效,但是打中黃文軒後,槍身停滯,露出了空檔,韓震鋼終於有了可乘之機。
“山崩地裂。”
“劈山填海。”
碎山拳第四式和第五式相繼使出,兩拳齊出,猛若雷震,無堅不摧,似真有劈裂河山之勁。
“鐵橋橫江。”
凌絕退避不急,乾脆運足全身勁力,橫槍死守,擋住第一拳時,雙臂一顫,手上頓時失去了知覺,臟腑都受到了輕微震盪。
第二拳緊隨而至,凌絕只得硬着頭皮再次橫槍。
槍身晃動不定,韓震鋼的鐵拳擦着槍桿而過,重重的打在凌絕的胸口上。
“小絕。”凌鈺和凌飛雲驚恐萬分,急忙衝上前去扶起被打飛在地的凌絕。
凌絕卻不要他們摻扶,倔強的杵着槍身搖搖晃晃的艱難爬起。
凌絕不知道自己碎了幾根胸骨,五臟六腑都受到了重創,只覺得胸口沉悶,憋得說不出話來,臉上血色全無,可想受傷之重。
“噗噗。”
凌絕猛的噴出兩口心頭血,將湛藍的槍身染的緋紅,這才讓凌絕感覺呼吸順暢一點,可以勉強說出話來。
“上。”韓震鋼打呼一聲,示意黃文軒乘勢取了凌絕的性命,他自己實在是疼得擡不起手來了,嘴角還掛着一絲血跡,顯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街道一旁的屋頂上,靜伏着一個蒙着面紗的白衣女子,全身竟然沒有一絲的氣息流動,像是與空氣融爲一體了。
女子手中握着一張黑漆漆的弓弩,箭矢早早的瞄準了就要衝上前去的黃文軒,只有手指輕輕一動,扣動扳機,絕對可以要了黃文軒的性命。
也算黃文軒命大,纔剛動兩步,就被一股強橫的氣流震得倒飛在地,包括近在凌絕身側的凌鈺和凌飛雲都沒能擋住這股氣流的衝擊。
在場的其他人都感受到一股勁風吹襲,衣衫髮絲被吹的獵獵作響。
“呀!”
凌絕仰天長嘯,怒目圓睜,髮絲隨風而動,戰氣沖霄,猶如九天之上的戰神臨世。
這哪有半分受傷的樣子,凌絕只覺得體內血氣如洪水奔流,滋養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處血肉,身上傷病全愈,戰力更進一步,狀態達到最巔峰。
凌絕手中那杆藍槍,就在沾染到他的血液後,竟散發出一股強橫的波動,將他周圍的人全部擊飛。
一道氣柱將凌絕牢牢的包圍其中,一股熟悉而神秘的力量,充斥在凌絕的軀體中,讓他傷勢痊癒,戰鬥力直線上升。
而藍槍也在逐漸改變顏色,變成了一杆黑金長槍,槍身上九條金龍盤繞,霸氣無雙,空氣中充滿了一股不可抗拒的壓迫感,猶如王者的無上威嚴。
“這 ,怎麼回事。”黃文軒震驚的看着凌絕手中的長槍,怎麼藍槍便黑槍了?
不止是他,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變幻太突然了。
只有凌鈺像入了魔一樣,仰天肆意大笑,心中舒暢無比,“哈哈,天佑我凌家,天佑凌家。”若是有人細看,不難發現,凌鈺的眼框中居然閃爍在微弱的淚光,顯然無比激動。
到了他這個年紀了,還有什麼事能領他如此着魔?
遠處還有一箇中年大漢在關注着這一切,“黑金龍槍,這,是他了,就是這個小子,哈哈。”
那漢子自言自語的說到,旋即飛身像戰場而去。
“哈。”
凌絕中氣十足的衝黃文軒和韓震鋼大喝一聲,像一頭英武的獅子般,向二人示威。
這一喝竟嚇得黃文軒後退半步,凌絕忍不住對着他輕蔑一笑。
黃文軒意識到自己的被凌絕嚇退了,覺得面上無光,對凌絕咬牙切齒,臉色鐵青。
“凌絕,你以爲這樣我就會怕你嗎?”黃文軒猙獰的說到。
“那你到是上啊,來殺我呀。”凌絕輕聲道,語氣中滿是不屑。
“你……”黃文軒憤恨的吐出一個字,卻不敢上前半步,就算和韓震鋼聯手,他也失去了和凌絕一搏的勇氣。
“哈哈,可笑,你不來殺我,那我就要來殺你了。”
言罷,寒芒一閃,槍如龍行。直去黃文軒咽喉處。
“啊!”黃文軒瞳孔放大,被嚇得面如土灰,慌忙舉劍抵擋,萬幸劍身居然正好擋住了槍尖,人卻被彈飛出去,摔得灰頭土臉。
凌絕也不再對黃文軒出手,而是調轉槍身,衝向一旁的韓震鋼。
“啊,父親,救我。”韓震鋼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他雙手無力,而且負傷不淺,根本不是凌絕一合之將。
黃文軒倒也聰明,趁這機會亡命般飛退到黃強身邊,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驚魂未定的看向凌絕,眼中佈滿驚懼。
“唉。”黃強看出了黃文軒的恐懼,心中暗自嘆氣,這孩子今後怕是要活在凌絕的陰影下了。
“豎子,爾敢。”韓山看到凌絕的必殺之心,爆喝一聲,欲要槍下搶人。
“韓老狗,你兒子今天死定了。”
凌絕龍槍一撥,重若千鈞,直接將韓山撞飛,旋即手掌一翻,暗黑的槍尖對準了韓震鋼。
“不,不,不要殺我,求求你不……。”生命的最後關頭,韓震鋼涕泗齊流,褲兜裡一片溼潤,那還有半分少年天才的樣子。
韓震鋼的話才說一半,就止住了,龍槍洞穿了他的胸膛,後背露出一截槍尖,他到死連眼睛都沒來得及閉下,不瞑目啊。
“啊,凌絕,還我兒命來。”碎山拳第五式劈山填海劈向打往凌絕的心臟處。
“嘭。”
凌絕還正欲挺槍迎戰,韓德無不摧的鐵掌便撞上了一根寬厚的胸膛,發出鐵石碰撞之聲。韓德被震得倒飛回去,在地上踩出長長一排鞋印,才穩住身形。
一個健壯的中年漢子,立在韓德和凌絕中間,正是他挨下了那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