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鷹之心

雪狐在同僚們的一輪噓寒問暖之後沉沉睡去,房門外的玉蝶與獵鷹卻並未離開。

玉蝶走到陽臺邊上,輕聲地說“你怎麼看待這件事情?剛纔從雪狐嘴裡,並沒有得到我們所想聽到的答案。”獵鷹擡頭看着漫天的繁星,很久才冒出一句話“既然他不想詳細說明他失蹤之後到底做過什麼,我們怎麼催問他都只會得到相同的答覆,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錯在我們身上,或者,他對我們有戒心也是理所當然的。”“剛纔雪狐只是說過,他在森林裡沒有遇到任務目標,但是卻意外見到了流星街的人在活動,於是他便對這個線索作出調查。”玉蝶停了一下,望着獵鷹。“至少,他的話到這裡還能另我相信的。但後來他表示他在失蹤的這一個月內,居然是在流星街裡度過......這個太不可思議啦。”

“是啊,這個說法很難得到我們的認同,但是蒼龍大人卻相信他的說話,既然蒼龍大人已經對事件作出表態,我們也不好再說什麼。然而雪狐本人卻提議解除對流星街的監視,說流星街不會與我們的敵人建立任何利益關係。”獵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去。“調查了一個月才下的結論,我們又不能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因爲從雪狐的眼神裡,我看不到任何一絲彷徨。一個人如果在說違心之論的時候能有這種眼神,這個人就實在太可怕了。”“是的,對於流星街的人出現在敵人的前哨之說,雪狐只是說那片森林裡面擺放了流星街一些所謂的聖物,流星街對於外來的人都是痛下殺手的。這個答案,對於我們所遇到的情況來說,是可以接受的。但是,流星街長年對於我們蒼龍來說,都是一個迷,現在雪狐既然呆在這個迷團裡這麼長時間,他本人對於我來說,也成爲一個迷了。”

玉蝶皺了一下眉頭,星光散落在他們兩人身上格外柔和,在這樣一個浪漫的夜晚,玉蝶卻始終不能不能擺脫煩惱的纏繞。沉默了好一陣,玉蝶才蹦出一句話“你,瞭解雪狐的爲人和性格嗎?”獵鷹點了一下頭,又再搖了一下頭。“本來我初見他的時候,他是一個很有才氣和很熱心的人,人才啊。開始我是這樣想的,直到我推舉他成爲後選者,他都一直沒有什麼異樣。他對我,不,他爲人一向是很真誠的。而且,每遇到什麼問題,第一時間總是會跟我提出,就象紅蓮的那件事情。雖然他是剛剛加入的新人,就算能力有餘,但經驗還是欠缺,所以我在他成爲情報主管之後,一直都在關注和照顧他,或者,是他太象我以前陣亡的弟弟了。我想用我自己的方法栽培他去獨擋一面。但是現在的情況,卻讓我自己也感到十分迷惑。我到底在幫助一個天使長滿羽翅,還是在助長一個惡魔的能力。現在雪狐成了一個迷,如果我瞭解他,我就不會稱他成爲迷了。奇怪啊,之前的他,還是象個孩子一樣的真誠單純,時間過得也並不長,怎麼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難道........”

玉蝶定定地望住獵鷹,等待他說下去。“難道就是以爲他遇到了紅蓮?雪狐被雄獅的人救回來之後,曾經跟我詳細說過當時的情況,但他卻沒有跟我交代最後的結果,就是那次之後,我感覺到他慢慢地開始轉變了。紅蓮到底跟他說過什麼,紅蓮到底是生是死。雪狐他到底對我隱瞞了什麼情況,早知道當初我追問到底了。因爲當時雪狐剛剛上任,我爲了讓他積極投入到工作中去,或者是我以爲他經過考慮後會將事情的真實一面告訴我,所以我才遲遲沒有跟你們透露後選者事件當晚的情況。”

玉蝶開始感到事情要遠比她想象中要嚴重,於是她問道“雪狐的確沒有跟我們說過詳細的過程,他只是一個人對蒼龍大人作出彙報。之後,紅蓮就被冠與背叛者的名聲而被通緝,雖然我們沒有找到紅蓮的屍體,但是,後來雪狐在試練塔考驗中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已經讓我相信紅蓮會死在他手上這個事實。但紅蓮變節的原因,他爲什麼殺了殘劍,其中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雪狐對你說過什麼話?”

“雪狐只對我說了一句話,紅蓮沒有死!”

“啊.......”“是的,雪狐當初這樣對我說的時候,我也非常吃驚,但後來我追問下去的時候,雪狐卻沒有再說話了,他只是跟我說,相信我,我沒有做出對不起組織的事情,紅蓮那天晚上曾經對我講了幾句讓我感概萬千的說話。但是,詳細的情形,我現在還不能對你說,很對不起,時間會去證明一切的。”

“我本來就懷疑紅蓮的事件有其他成因,雪狐的話證實了我的想法,但因爲事件比較敏感,蒼龍大人已經說過不能再次提出,所以灰蠍也就沒有再調查下去。現在這件事情的唯一知情者就是雪狐。他不開口,我們永遠也沒辦法知道真相。”玉蝶的語氣有些戰抖,因爲這件事情已經被蒼龍本人下過不準再追查的命令,因爲在新兵到步這個階段,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後果是非常難堪的。

“莫非.......紅蓮他,就算連雪狐,也都變節了?”因爲蒼龍歷史上也有過不光彩的一面,十幾年前,就有一個當權者出現過臨陣倒戈的事件。獵鷹越想越亂。“我們暫時放下蒼龍大人的囑咐,我一定要知道答案。如果雪狐真的是和紅蓮一起變節,再聯繫這次的失蹤事件。那就恐怕只有一個原因了。”玉蝶點了一下頭,“是的,在我進入敵人前哨範圍前,我找到雪狐扔掉的收發器,因爲現場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我纔會判斷是雪狐自己丟掉的,他這樣做只有一個目的,就是不讓我們能找到他。”

“對,加上這一個月失蹤的因素,我在未得到雪狐的真正解釋前,我只能夠說,紅蓮事件和這次的失蹤事件,迷霧的背後,肯定與流星街脫不了關係。如果紅蓮和雪狐都因流星街而變節,情況實在很不妙啊。而且蒼龍大人又不允許我們過多地接觸關於流星街的問題。如果這次真的是敵人與流星街,或者是流星街本身要做什麼事情的話......我們處於相當危險的位置。”

“那現在怎麼辦?”玉蝶等待着獵鷹的辦法。“雖然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雪狐的事情,但是爲了組織,爲了遠在通道另一邊的故鄉。無奈之下,就算錯殺,我也不能放過。”獵鷹的話說得斬釘截鐵。

玉蝶沉思好一陣,點了一下頭“我先去把哥哥叫來,我們3個人行動保險很多,我相信你的能力,鷹,但是避免出現讓他人知曉的情況,還是我們3個人一起動手比較好。”玉蝶說完,低下了頭再幽幽地說“你有沒有想過後果,我們怎麼向蒼龍大人交代,萬一以後證明我們真的錯殺了他......”獵鷹嘆了一口氣,語氣也很悲哀“我也不想這樣做的,但是,雪狐到底太值得我們懷疑了。至於蒼龍大人那方面,我會單獨承擔一切責任的。這樣吧,我先進去在問問他,你先去找黑狼,你們在外面等着,如果我要動手的話,我會通知你們的了。”

“你......還要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好的,我知道了。”玉蝶轉身離去後。獵鷹才慢慢地回過神來,畢竟,雪狐說到底也是自己栽培起來的,如今卻要到這個地步,命運就真的這樣無情!獵鷹咬了一下牙,走到雪狐的房門前。

“這麼晚了,還打攪一個受傷的人的休息,我很抱歉。”獵鷹帶着笑意把雪狐叫醒。雪狐坐了起來,望了一下獵鷹。“哎,大哥啊.....算啦。沒事,反正我也睡了很久了,你來找我,正好,我現在無聊得很。”

凌在雪狐入睡的期間一直在他身邊守侯,獵鷹進來之後,凌退到了房間外面。雪狐跟獵鷹打了招呼之後,把凌叫到面前來。獵鷹面上的神色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內心卻盤算着,這個女人如果一直在雪狐身邊,很不好處理啊。要找個藉口支開她纔可以。但這個時候,雪狐卻做了一件很對獵鷹想法的事情。“凌,你幫我衝杯咖啡,謝謝,對了,順便去我辦公室,把我右手邊第2個抽屜裡的第3份文件給我拿過來。”“是的,大人。”凌把房門關上後,獵鷹暗暗舒了口氣。就在獵鷹會過頭來看住雪狐的時候,發現雪狐也在看着自己,而且是看着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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