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一笑,說差不多行了,便不再理他轉身出去,而如律令看我這個反應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上車之後就時不時的回頭看我幾眼,這小子該不會落下什麼病了吧?難不成讓那幾個屍體嚇傻了?不應該啊,算了我還是閉上眼睛休息了,太累了。車剛剛開了一段距離,我突然睜開了眼睛嘀咕着司機師傅怎麼把冷風打開了?趕緊關了吧,如律令趕緊回頭答應了一聲,很快就覺得稍稍溫暖了一些,可能是我太困了,慢慢的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都黑了,我們終於回到了家裡,如律令特意多給了司機師傅幾十塊錢說天黑路不好走一定小心駕駛,我看着他衝着師傅搖手再見,問他怎麼突然這麼禮貌了?如律令回頭又是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撒腿就往我家裡跑,我怎麼喊都喊不住他,現在腳踝還扭着呢,這小子怎麼也不理我了?我正咒罵的一步一步往回跳的時候,二爺來了,是如律令叫來的。
“二爺!”我興奮叫了一聲,能見到師傅總是很開心的,可二爺的表情稍有些異樣,還有後面的如律令更是站的離我八丈遠,他到底是有完沒完?
“森啊,師傅問你啊,覺得身上冷不冷?”說着二爺伸出手抓住了我的右手臂,哎呀,好暖和啊,其實我自己不自覺的將衣領最上面的扣子都繫住了,完全不在意勒脖子,只要能暖和就行了,但是還是不怎麼暖和。
而二爺已經將我的袖子擼了上去,還順手擰開了我脖子上的扣子,剛剛一打開我就感覺順着脖子往裡面灌風,自己都開始打寒戰了,我趕緊求着師傅別再擼了,要不我都感冒了。
二爺微微一笑,扶着我一跳一跳的回到了家,讓我坐了下來,接着燈光讓我低頭看一看,這一看不要緊,我是嚇出一身冷汗。
雙臂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紅色的咒符,有直線,有圓圈,還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在昏黃的燈光下愈加顯得瘮人。
“金師傅,其實,你脖子上也有……”靠着大門站着的如律令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我的脖子,不會吧?我趕緊站起來衝着鏡子走了過去,確實如此,難道……我將外套三下兩下扒了下來,竟然整個全胸後背都是這種紅色的咒符!而我就像一個小紅人一般嚇人。
我驚呆了看着自己身上這些符號,仔細琢磨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真的一點頭緒都沒有確實就是好端端的突然成了這個樣子,是疾病嗎?還是別傳染了?不對,應該都不是。另外爲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二爺輕輕搓了搓指甲裡的黑泥,問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將今天的經過告訴了二爺,沒有任何隱瞞更沒有任何加工。
二爺一邊聽一邊抽着那根接在一起的菸袋鍋聽着我說,我說完了等着二爺說話,可是隻有安靜,屋子裡出了二爺咂巴綠寶石菸嘴的聲音外,什麼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人渾身焦躁,很快我的汗就下來了,這種感覺真是太糟了,本來從骨頭縫裡透着這股子寒氣,可因爲心裡着急又出了汗,這種冷熱交替的感覺簡直就是受刑。
“森啊,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二爺抽着煙看着我,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這實在是二爺很少見到的樣子,二爺肯定是從我的樣子知道我現在正在深受極寒和極熱的煎熬,但是我不願意服軟,不想告訴二爺我現在快扛不住了。
“二爺,我,沒覺得有什麼異樣,就是會覺得一會熱一會冷,我沒事的……”我仔細想了想,還特意把在車上的感覺描述了一下,說現在的感覺估計就是如律令在車上開冷風吹到了,應該也沒事。
如律令這個時候卻沉默了,半天沒有說話,我着急了踢了他一腳讓他趕緊說話啊,如律令嚴肅的看了看二爺,拱手說道,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開冷風,這種冰冷的感覺完全就是我自己體內感知到的,甚至爲了讓我取暖還特意打開了暖風,開到了最大一檔。
如律令接着說道,當時那個司機都傻眼了,畢竟現在溫度也不低,可還是默不作聲的打開了熱風,兩個人坐在前面順着額頭冒汗,而我躺在後面終於是稍微閉目養神了一會。
竟然是這樣?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看着師傅,突然一陣鑽心疼痛涌了上來,和之前的寒意截然不同,我想忍一忍可根本無法堅持,痛的我彎下腰去。
二爺迅速伸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股暖意從肩頭傳遍了全身,我低頭一看,身上的咒印反而更加鮮紅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靠,二爺,那,那個人又出來了!”如律令顫抖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我剛想回頭看是怎麼回事,二爺攔住了我,讓我不要動,他會想辦法,隨即掏出一沓黃紙,正是在霧隱山爲我們指引道路的,由屍骨煉化而成的黃紙啪啪啪拍在了我的身上。
“我說,長毛啊,沒想到你居然也有能看鬼神識靈力的眼睛,怎麼之前也不說呢?”二爺的口頭禪又出來了,什麼我說啊,幹啥呢,二爺只要一說這個就說明他現在很緊張,偏偏這個時候緊張,我不會真的有危險了吧?
“二爺笑話我,我這是跟人也了一點點,再加上自己瞎折騰,能稍微看出一點來,金森這後背之人之前出現過一次,現在又出來難道是和他上次使出那個什麼什麼火焰有關係?”
“嗯,那本是邪靈之法,我們是一點都碰不得的,可小森無意中照葫蘆畫瓢雖然扭轉了局面,可這招式裡面的髒東西卻附在了小森的身體裡,現在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就現了形了。”
我聽他們說實在是憋的厲害,看到桌上的小圓鏡子立刻拿到手中,看到背上竟然爬着一個白色的小孩,正在我的脖子上不斷啃食着,而更要命的是,他通過鏡子也看到了我在看着他,突然停止了啃咬,而是擡起頭來衝我輕輕一笑,露出了滿嘴的沾滿鮮血的利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