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打在如律令的胸口上,如律令重重撞在巖壁上,依然是眼淚、鼻涕流了一臉,我仔細盯着他,始終是不相信他說的話,這個王八蛋怎麼能用這種話來玩鬧呢?
“如律令,開玩笑也要有個度!”我一把推開他,繼續在四周找着,但是還是沒有看到,索性坐在地上,通過感知能力來找人,可是,還是一無所獲。
“金森,你聽我說,真的,二爺,他,他真的……”接着,如律令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我。
當時如律令率先趕回了這裡,但是當他回來的時候,發現核桃已經被破壞了,元兇就是屍蟲,樑有才在這片區域的周圍釋放了很多屍蟲,包括現在地上仍然可以見到一些屍蟲的殘體。
原來除了樑有海之外,樑有才作爲大師兄也具有控制屍蟲的能力,這真是讓我們始料未及,被破壞的除了核桃還有二爺的菸袋杆,菸袋杆本身就曾經摺斷過,現在已經斷成好幾截了,屍蟲的污染能力太強,尤其對於本身具有靈氣的物品,更是毀壞地十分徹底。
孩子們開始還想着自救,儘管當時二爺他們離開的時候告誡過這些孩子千萬不要亂動,可是這畢竟是一羣小孩子,服從性肯定沒有那麼好,但是看到周圍突然無故冒出了這麼多的屍蟲,肯定都嚇壞了,幸好他們沒有爬出去,否則真要是少了一個兩個人的,要是再被誤傷可就麻煩了。
二爺來了之後迅速幹掉了這裡的屍蟲,但是馬上又遭到了新的問題,就是樑有才喚出了魔眼,那些已死的屍蟲突然又復活了!這些屍蟲並不僅僅是看守小孩子,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就是連接,它們立刻爬到孩子們身上進行吸靈!
如律令說二爺馬上對這些屍蟲再度進行滅除,但是就是這個時候出的事,有幾隻屍蟲突然爆漿了,毒液直接侵入到了二爺的皮膚上,二爺的身體當時就看的不行了,但是爲了保護孩子們,二爺還是堅持了下去,終於將孩子們身上的所有的屍蟲都幹掉了,但是靈氣的鏈接還是沒有斷開。
我想到當時樑有才說的一句話,他將孩子們的吸收的靈氣暫時減弱了,應該不是他主動要減弱的,肯定是發現了這下面的異常!
這個該死的樑有才!
“那你,你……”看着如律令無助的眼神,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如律令拉着我來到二爺的遺體前面,二爺全身都成了黑色,這是帶有毒性的嚴重燒傷,這種傷痛應該和被我黑色火焰燃燒的痛苦是類似的。
我對着二爺的遺體跪了下去,此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連我自己都意外的是,我現在竟然已經流不出眼淚了。
就是有一種身體裡靈魂被抽離的感覺,我其實很小的時候就想過,二爺是我唯一的親人,他如果哪天沒有了,這個世上不就沒有疼愛我的人了嗎?當時想到了這一點,自己都要害怕好幾天,趕緊安慰自己,不要瞎想,翻個身就接着去睡了。
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到了,好突然,好倉促。
二爺,我還沒有結婚呢,當時我和安琪好的時候,我還想着如果我們有孩子了,一定讓您給他起個名字,就算是土得掉渣,我也會很喜歡的,還有,我還沒有好好孝敬您呢!總是磨了核桃給您沖水,卻從來沒有帶您去下過館子,也許您看不上我帶您去的地方但是這畢竟是我的心意,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我站起身,身體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如律令,趕緊扶住了我,他想說什麼來安慰我,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走吧,咱們離開這裡該回去了,一切都結束了。
如律令點點頭,但是發現我正在離開二爺的遺體,他愣住了,問我爲什麼不將二爺的遺體帶離這裡呢?我轉過身告訴他,還是先把小孩子們安全的送出吧。
如律令先是一臉的驚詫,嘴巴張的都忘了關閉,但是過了幾秒鐘,他閉上了嘴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了,現在就去把這些小孩子們帶走,這個時候他在看我的眼神,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他明白我應該想了很多事情,而且已經想出下一步需要做什麼還好,他應該認爲我並沒有因爲二爺的離去而太過傷心頹廢,我理解他的心意,他不希望我就此沉淪,畢竟我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我們走過去,將這些孩子一一喚醒,小朋友們睡的暈頭轉向,看起來他們並不知道之前都發生了什麼事,看來有時候作爲小孩子也是蠻幸福的因爲他們根本不用擔心太多的事情。
如律令帶着我找到了他們前進的那個入口,如果是一般人估計還不太好進,因爲這個入口非常曲折,在入口的周圍,我看到了很多屍蟲的殘骸,從這些蟲子的產值以及周圍世間的血跡我就能想象出,當時肯定這裡發生了非常劇烈的打鬥,而如律令看到這個更是有感而發,他的雙腿忽然變得很沉重,步子明顯邁得慢了很多。
你受傷了嗎?我這個時候才突然關心起的如律令,心中有一種對她的虧欠,好像將他冷落的似的,畢竟跟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爺以及那些小孩子們身上了。
哦?我嗎?如律令擡起頭,不自覺的朝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下,我伸手讓他送過來,但是他卻退後幾步讓開了這一刻,我感覺我們之間好像有距離似的。
“你的傷,重不重?”我小心的問道,我知道如律令他的心裡也非常不好受,但是因爲二爺是我的師傅,所以他將很多感情都藏在心裡了,這種憋悶的感覺肯定非常不爽。
如律令搖搖頭,苦笑道,沒事了,要是真有事,我早躺在地上打滾不起來,而想方設法讓你揹着我走了!既然現在能領着你走,說明肯定都是小毛病而已,根本不用看的,我告訴你,如果你老是婆婆媽媽問的話一會可就嚴重了!
現在的如律令,終於恢復了平時的樣子,這種碎嘴子,讓我第一次沒有覺得厭煩,不管怎麼樣,也算是給這沉悶的氣氛增添了一絲絲稍微陽光一點的感覺。
當我們帶領着十幾個孩子鑽出去的時候,外面已是漆黑一片,三祖廟依然在那裡安靜的做着這事,他的絕大部分都已經坍塌了,在這山頂上,很多地方都已經是傷痕累累,地面上全是一個一個的深坑,彷彿之前的戰鬥就在剛剛纔結束似的。
“金森哥哥,安琪姐姐呢?”一個梳馬尾辮的小女孩,奶聲奶氣的拉了拉我的腿,我蹲下身告訴她,安琪姐姐在家裡等着他們,一會兒我就會帶他們過去,他點點頭懂事的站到了一邊,另外一個小胖子左右看了看,突然間問道,“小海人呢?小海怎麼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