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安琪怎麼還想着救別人呢?
我告訴安琪先別說話了,我馬上就能把她救出來!
可是,安琪一句話,讓我徹底涼涼了。
“小海,這一切都是小海乾的!他,是崑崙山五真人的第五個弟子!樑有海!”安琪此時已經是滿含熱淚地說了出來。
“安琪,你這是出現幻象了吧?怎麼可能呢?”如律令急的剛要往前挪動,腳下的泥土呼哧呼哧跟着一動,如律令老實了,但是臉上的神情明明白白表達着不相信。
不止是如律令,我們幾個人也都不會相信那個可愛的小男孩是什麼五真人的五弟子,這實在是荒謬了,但是這話如果是從安琪口中出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安琪是什麼樣的人我最爲清楚,她現在的狀態很顯然不是受到了蠱惑,所以應該是她的真心話。
我並沒有像如律令似的那麼大的反應,而是大腦快速運轉着,回憶着小海平時生活中的點滴。
但是我絞盡腦汁,依然沒有想到有什麼問題,這實在是一個太正常的孩子了,聰明,活潑,討人喜愛,讓我不得不懷疑安琪現在的意識是否清醒,安琪看着我的眼神也猜到了我的懷疑,她皺着眉頭有氣無力地說道,金森,請你相信我!是真的……他真的……
我看出了安琪眼中的神態,不會有假,我已經相信了安琪說的話,儘管非常的匪夷所思,小海人此刻人也不在這裡。
周圍的這些泥土在停滯了一會之後,突然又開始活動起來,開始朝着二爺他們靠攏,他們此刻真的處境顯得更加危險了,可我現在又不能離開安琪,這可如何是好?真的希望我能夠跟有個三頭六臂來,嗯?有辦法了!
我需要嘗試一下,看看這樣到底行不行。
既然淚珠能夠幫我逼退這些邪靈,那我的血液呢?當機立斷地用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臂,一道鮮血噴了出來,拍在了二爺前面的地面上,可是泥土沒有絲毫地遲疑,繼續朝着二爺聚攏過去。
不行?可是我此刻周圍並沒有任何泥土會靠攏過來啊……難道,另一個念頭已經出現了,儘管我對於這個方法是否有效真的拿不準,但也只能一試了。
我將口中的淚珠從舌下推到喉嚨處,嚥了下去。
這個淚珠儘管可以逼退邪靈,讓我免於受到毒性的侵害,但是會不會有其他不好的作用,我還不得而知,但是現在的處境已經容不得我再去思考了,只能抓住一切辦法去驗證了,如果我嚥下去的話,是否可以讓我的血液有了避退邪靈的功效。
淚珠剛一下肚,我就彷彿吞下了一粒火種一樣,別看這個東西放在手中冰涼涼的,但是在肚子裡卻好像已經炸開了鍋,這種感覺簡直比我剛剛碰觸到那些毒性血液時還要難受。
若是換作如律令,恐怕他已經叫囂的整個太行山都知道了,但此刻我只能一聲不吭的憋在心裡,慢慢消化着劇烈的疼痛。
過了一會兒,這痛感漸漸消除了,我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好像都流暢了很多,此刻這種感覺應該是沒有錯的,我相信現在將我的血液再次鋪在地上的話,這些帶着毒性的泥土應該會進行躲避。
既然如此,我立刻拿起匕首朝着手臂劃了過去,如律令在身後喊道,哎,你可別再傷害你自己了,人體的血液總量可是有數的,就算你在厲害,也不是機器人啊,你再這麼下去我們還沒被救活,你就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罵道,你趕緊給我閉嘴吧,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祈求我所做的是有用的,否則你的小命可就埋在這裡了。
如律令還是害怕,雖然說平時看上去都是一副大無畏的樣子,總是能夠談笑風生的說着自己以後怎麼怎麼樣,但這種事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尤其是死亡距離自己如此近的時候,他還是會有所動搖,這放在誰身上都是一樣的,無論他是英雄還是乞丐。
如律令閉上嘴,眼睜睜的看着我的血液灑在地上,這些毒性泥土果然不再動彈,彷彿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一樣,將這些東西牢牢的紮在地上。
行了!那我還等什麼?我迅速甩動手腕,將自己的血液分別給二爺、鬼王前輩以及如律令的身上甩了過去,就在血液碰到他們的一瞬間,那些本來已經離他們只有咫尺之遙的毒性泥土也都停了下來。
“我靠!我靠!真的頂用了!哇塞,我不用死在這裡了!”如律令終於釋懷了。
“金森,馬上按住你的肩膀、肘部的大穴,這樣可以給你止血!你現在流血太多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現在的感覺?有沒有看東西出現重影了呢?”
還是二爺更關心我,第一時間告訴我如何止血,我笑着搖頭說道,二爺,沒關係,我現在還扛得住!話是這麼說,可其實我現在看周圍的場景已經不像剛纔那麼清楚了,但是隻要能讓他們保住生命,這點血不算什麼。
我慢慢站起身,可能是血液流失過多,也可能是跪在地上時間太長,身體已經開始打晃,腿都不聽使喚了,但是我還要繼續向着安琪走去,現在已經將她腳邊的那些毒性泥土挖掉了一半,還有身上的一大塊,如果這個不能及時清理掉的話,我肯定是放鬆不下來,這就是我心頭上的一個大石頭。
“嫂子!你看金森這纔是真男人啊!這纔是真正的英雄救美啦,告訴你經過這事之後,你一定要對他好一點啦!”
如律令又在後面開始教起了舌頭,真是剛纔嚇的跟個傻子一樣,現在可是緩過勁來了,儘管仍然不能動彈,但是嘴巴上已經明顯改善了很多。
安琪衝我笑了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知道此刻她肯定非常痛苦,我慢慢的走了過去,繼續挖着這些毒性泥土,現在每挖掉一塊,我都感覺安琪的臉上血色好像回來一些,我知道,只要再過一會兒她就能夠徹底擺脫這個困境。
就在馬上即將成功的時候,安琪臉色突然大變,她的眼睛向下看了看,嘴脣因爲太緊張而變成了白色,過了半天她才艱難的說出一句話來,他就在這裡,他還沒有走!
他,他是誰?
就在我猶豫的這一刻,身後的鬼王前輩大喝一聲,小丫頭身子下面有東西!
話音剛落,安琪身後的那一塊凸起突然間爆裂開來!一個矮小的身影在空中翻滾之後穩穩地落在地上,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已經尋找了很久的,那個讓我牽掛的孩子,當然,同時也是五真人的五弟子,樑有海。
而樑有海手中拿着的,則是那根邪性十足的法繩。
“金森哥哥,好久不見!”樑有海臉上露出了鬼魅的笑容。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如律令搶先喊了出來,我扭過臉來瞪着他,此刻我已經無語了,這小子現在的廢話怎麼那麼多?
樑有海仍然是那麼一副天真的樣子,他衝着如律令擠擠眉毛說道,哥哥你說吧,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好了,我肯定知無不言!
如律令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要問的肯定也都是在場人所疑惑的,你到底是什麼身份?你是侏儒嗎?真的讓我想不到,你這麼小年紀就認賊作父,而且還做了臥底在我們這裡!你還真是挺厲害啊!
如律令說的沒錯,這個問題確實也是我想問的。
因爲現在樑有海在我面前就是就是一個謎團的集合體,他本來是我們太行山一個留守兒童,怎麼什麼時候成了崑崙山五真人的第五個徒弟?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呵呵,你肯定不是侏儒吧?說吧,你多大歲數了?”
鬼王前輩冷冰冰的看着樑有海,聽到鬼王在詢問,樑海微微一笑,給鬼王前輩鞠了一躬,說道,鬼王大人,沒想到在這裡能夠再次碰到你,我雖然歲數不是很大,但是肯定不是孩子了!當然我的年紀不是五個師兄弟最小的,但是我之所以成爲師傅的五弟子,還不是因爲我個子小嗎?
鬼王看着樑有海,眼中突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你……”鬼王伸手指了指樑有海。
樑有海笑了,問道是不是看他有些眼熟呢?其實,當時鬼王被困在崑崙山的毒性山洞裡呆了一個月,那就是樑有海的傑作!
鬼王前輩眯着眼睛冷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不自然的神情,伸手顫抖的指着樑海說,果然是你。
“小怪物!你是如何讓自己保持這種模樣的?莫非是整天給自己做保養不成,我倒是奉勸你一句,如果你打算去一個從善的話,到時可以開一個美容店,必須有大把的收入,幹嘛非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如律令腆着臉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行了行了,住嘴吧你!整天聽你叨叨叨真的煩死我了!”說着,樑有海一揮手,如律令面前的毒性泥土動了一下,這可把如律令嚇着了,但是很快,毒性泥土停了下來。
樑海面前臉上出現了奇怪的表情,接着他看了我一眼,好像明白了什麼。
“金森,你身上總是有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這也是我師傅爲何對你如此感興趣的原因吧,挺好,那就讓我來檢測一下,你還有哪些我們還不知道的能力吧!”
樑有海抽出法繩,用力一抖,空中瀰漫出一陣白煙,樑有海的身影消失在白煙後面。
“金森!小心身後!”
二爺提醒着我,我立刻轉身將匕首放在胸前,可一陣冷氣從下自上傳了過來,當我看清楚的時候,脖子上已經多出了一條硬硬的,涼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