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看着發生的一切,田娃體內的這個老前輩被驅走了?這是怎麼做到的?我低頭看了看插在胸口的半截煙桿,以及呼呼冒出的鮮血,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託尼撒腿跑了過來,一把扶住了已經晃晃悠悠的我,比出了大拇指,“金森,你太牛逼了!這麼厲害的老妖怪都能給搞定?到底用的什麼招數啊?”我哭笑了一聲,說哪有什麼招數,天意吧,命不該絕就是如此,託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其實我知道,跟我的血液有關係,剛剛噴濺到田娃身體上的血液,彷彿點燃了這老前輩的靈魂,讓他實在無法再逗留在田娃身體裡了。
“咳咳!”我劇烈的咳嗽了兩下,每咳嗽一聲我都感覺我體內的五臟六腑都被震動一下似的,還好這根菸杆插的比較偏右側,要是在往左邊點,小命就真沒了,但是我現在也仍然無法活動,在這深山之中沒有任何醫療條件,生生拔出肯定就掛掉了,只能帶着它離開這裡在想對策了。
一想到田娃,剛剛的勝利感瞬間煙消雲散,真希望這是一場夢啊。“哎呦,哎呦!”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是田娃的聲音?
託尼嚇了一跳,大喊了一聲詐屍啦!田娃已經呲溜一下翻身起來,一頭霧水的看着我們,“咋回事?哎,金森,你咋身上插了個這個?”我仔細端詳着田娃,他的眼睛已經充滿了亮光,骨碌碌轉着,口鼻舌頭也都正常了,太好了!田娃回來了!
我興奮的想過去抱他,可稍微一動,就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扯開一樣,血呼呼往下冒着,“別動,你應該是傷到肺部了,你喘氣疼不?”託尼左手扶住我的肩膀,右手小心翼翼在我被扎中的區域輕輕點了點。
儘管他用力很輕,但稍微一碰觸,我就疼的齜牙咧嘴,趕緊讓託尼住手,告訴他好不容易躲過了老前輩的毒手,最後再死在自己人手裡就太虧了。
託尼嘿嘿一樂,說自己不是瞎按的,在上學期間修過醫學所以一般的外傷他知道怎麼處理,還說我這確實是命大,儘管傷到肺部,但不是正面插入,而是斜着插入,避開了主動脈和神經,只要及時治療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聽了他的話我還是將信將疑,剛剛慫的頭都不敢擡,居然還學過醫?不過現在也只能聽他的,慢慢站了起來。
田娃顯然還是回憶着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努力想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我知道既然侵入他體內的是藏靈門的三代前輩,那法力肯定不是一般的高,田娃自己的意識估計早就被封印起來了,一切還是等到我們真的出去再說吧。
現在能走的只有託尼和田娃,我別說走就是站一會都眼前發黑,而二爺始終沒有睜眼,如律令還處於昏迷狀態,怎麼才能出去呢?想到這個我就頭疼。
“金森,你說,把你的血液滴在如律令身上他會醒來嗎?”託尼冷不丁問了我一句,我看了看他,明白他的意思,畢竟剛剛他見到了我的血液是怎麼驅散三代前輩的,既然可以讓田娃恢復意識,那也有可能在如律令身上奏效。
我還沒說話,田娃先先炸鍋了,衝着託尼嚷嚷起來,說託尼真是沒安好心,如果想讓我死幹嘛非要放我的血,這麼稀奇古怪的害人的法子肯定是託尼在外國學來的,如果他再敢有害我的心思,田娃直接就跟他拼了。
聽到田娃簡單粗暴的表達方式,我心裡確實滿滿的感動,真不枉我也是拼了命的救田娃,這纔是從小到大的友誼。
可感動歸感動,託尼的想法倒是提醒了我,說不定真的管用。
我告訴田娃願意嘗試並說其實我也有這個想法,田娃看到我居然答應了,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我已經想好了,田娃也只能點頭默認,還偷偷瞪了託尼一眼。
如律令就躺在水邊,離我不到幾米的距離,但走過去我已經幾近虛脫,但越是這個時候我知道越要咬牙堅持,站在如律令身邊我低頭一看,心中暗叫不妙,身上的血液已經凝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止住血了。
託尼也發現了,皺着眉頭看着我,說道:“這是血小板發揮了凝血的功能,只是你這種傷勢一般人怕是無法自動凝血的,看來你體內血小板數量不是一般的多啊。”聽着託尼這專業術語,我毫無興趣,現在在我腦中的唯一想法就是趕快讓如律令醒來,離開這裡。
“你就說我該怎麼辦吧?你不是學過醫嗎?”我擡頭看着託尼,而託尼開始猶豫起來,吭哧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田娃急了,一腳踢了過去,正好掃到託尼的屁股,“快點說啊,你在這摳什麼呢?”託尼被無緣無故踹了一腳,卻沒有生氣,終於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我胸口的半截煙桿子,讓我拔了它。
“滾你媽的!你還是想害死金森啊?你到底想幹什麼呢?”田娃衝着託尼就是一頓組合拳,託尼一聲不吭的捱了好幾下。我趕緊攔住了田娃,“田娃別急,託尼也不是讓我全拔出來,應該是稍微出來一點,好讓血流出來吧?”
託尼點點頭,說他正是此意,而且這個還只能我自己親手來,畢竟是我身上的物件,只有我才知道具體的感覺,在這個環境下,也沒有任何能監控我身體指標的設備,一切就看我的感覺。
“不行!說破天也不行!我先試試能不能把這個昏頭昏腦的小子給弄醒吧。”田娃擡起腳對着躺在地上的如律令就是各種踹,我攔都攔不住,可事實證明,一般的刺激無法喚醒如律令。
田娃累的站不起來了,他知道只有用我的血液來搏一把了。田娃突然紅着眼睛告訴我,如果特別疼了就別傻乎乎的硬拔了,別再把我的小命搭上,說完又一把抓住了託尼的胳膊,衝着託尼揮舞着手臂,如果我出事了,託尼也別想離開這裡了。
我雙手剛剛握住了煙桿子,旁邊託尼已經將一團紫色的東西塞進了我的嘴裡,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託尼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這是他的幸運護腕,他運動時必備的,就因爲這個護腕他幾乎從來沒受到過運動傷害,一會我要拔了,肯定是很痛,咬住這個能使上勁兒,我點點頭露出了笑容。
田娃噘着嘴唸叨着,還以爲是什麼寶貝,原來是個破護腕,鎮上幾塊錢就能買到,儘管這麼說,但是田娃還是帶着感激的神情看了託尼一眼。
我晃了晃脖子,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一提,一股鑽入骨髓的劇痛直接頂到了腦門上,啪嗒啪嗒,血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