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的心跳停止了。
我咬着嘴脣站了起來,拳頭攥着發出了吱吱的聲音,此時的我腦子一片空白,我已經超過了憤怒的界限,現在只想着一件事:讓樑有明血債血還。
樑有明儘管沒有他大師兄那麼敏銳的通感靈力的能力,可也肯定不是等閒之輩,聽到我重重的腳步聲,他已經感覺到了我此刻滿腔的怒火了。
“金森,有話好好說啊,這個人死不能復生,況且這個人就是個叛徒,對於叛徒,你們……哎呦我的媽呀!疼疼疼!”樑有明痛得彎下腰去,我看到如律令已經一拳打在了樑有明的肋骨上,雖然這一下不至於讓樑有明肋骨骨折,可疼是肯定的。
樑有明應該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纔沒有發現如律令的靠近,其實我站在樑有明的前方,對於如律令是何時靠過去去的,也竟然沒有發現,這小子剛纔就像是隱去了腳步。
聽到樑有明的求饒,如律令並沒有停手,緊跟着飛起一腳,踢中了樑有明的臉上,樑有明醜陋的鼻子一下子飆出血來,噴在了地上,樑有明顧不上擦鼻子,擡起頭向後爬着,想要躲開已經下狠手的如律令,可是還沒有走出一米,如律令已經抽出腰間的寶劍架在了樑有明的脖子上。
劍頭在樑有明的脖子上彈來彈去,發出了嗚嗚地低聲,樑有明的臉被寶劍碰到之後立刻不再動彈,他和寶劍的距離如此之近,自然之道如果還要逃跑,如律令肯定就給他抹脖子了,過來幾秒鐘,樑有明歪着頭說道:“這把寶劍怕不是一般的寶劍,這好像是武當派的兵刃吧?”
如律令冷笑了一聲,說道厲害!竟然只憑借輕輕一碰就可以知道是哪個門派的武器,既然有這麼敏銳的能力,幹嘛還要去做狗?支個攤位去算命也好過將自己的靈魂都出賣了!可這話一說來,樑有明臉上立刻露出了不屑的神情,儘管沒有說話,可是如律令明白樑有明對自己的話確實是嗤之以鼻。
“都這個時候還這麼得瑟是嗎?”我一直在看着如律令讓他不要激動,可是他還是憋不住了,不僅僅是因爲樑有明一直在刺激着如律令,更是因爲村長,如律令甚至不知道村長的名字,就眼看着他離開了我們,如律令是一個內心很細膩的人,表面看上嘴巴極其的碎,可是往往這種人性格更加脆弱,就在我和如律令走投無路的時候,村長及時出現搭救了我們,如律令一直將村長對我們的好記在心上,此刻面對着殺人兇手,讓他把手是不可能的。
看着離開了我們的村長,想到剛纔看到大蛇的時候多次將如律令拉到自己身後的場景,如律令手腕一抖,將手中的寶劍刺入了樑有明的身體。
這把軟劍雖然常態是如同一根繩子一樣環繞在腰上,可是如律令說過,這把寶劍乃是武當正式的在冊的武器,肯定有很多不常見的形態,比如擺脫軟劍,成爲了一把硬劍。
樑有明沒有善罷甘休,知道如律令這是要朝自己動手了,冷哼一聲,說了一句名門不也還是人多欺負一個嗎?而且還是欺負我這個瞎子!
如律令聽到樑有明的話,蹲下身子從村長被燒爛的褲子上扯下一塊黑布,包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冷冷地說道,只有我一個跟你打,而且我不會欺負人,你是瞎子,我也不用眼睛!
如律令太沖動了,樑有明不能殺,現在二爺身死未卜,樑有明作爲我們現在唯一掌控在手的崑崙山的弟子,不可以直接動了殺意啊,他對於我們還是很有價值的。
這個時候,二爺的身體動了一下,我趕緊走過去查看着二爺的情況,看到二爺的樣子,我眼淚下來了,剛剛黑色火焰熄滅的時候,二爺身上就已經起了一層潰爛的水泡,但是經過我的靈氣的壓制不僅火焰褪去,連皮膚上的傷勢也得到了緩解,可是現在看來,本來沒有波及的皮膚的部分,也竟然都出現了嚴重的傷害!
這是怎麼沒事?從沒有聽過燒傷在火焰熄滅後還會繼續傳染到未燒傷部位的!可我現在已經顧不上想那麼多了,伸手搭在二爺的肩膀上,開始往二爺的體內傳送靈力,可是現在已經感覺到有些吃力,看來剛纔壓制最強火焰的時候已經耗費了我大半的靈力。
二爺的眼皮動了動,微微睜開了眼睛,“金森,小森啊,不要在浪費靈力了!否則,你的,你的修爲就會,收到影響啊…..”我擦了把眼淚,搖搖頭繼續傳送着,可是靈力剛剛進入到二爺的前胸,一股兇狠的冰寒之力迎着我撞了過來!
“啊!”我的手一挪開,看到我的手腕上都是一層白色的冰霜,看來這黑色火焰遠比我想的要厲害的多,此刻應該是已經潛伏在二爺的身體內部了,剛纔的一次交手,我已經感覺的出自己體內的靈力確實是損耗太多,可如果我不繼續發力的話,二爺真的是生死未卜。
“嗖嗖嗖”遠處傳來金屬撞擊的聲音,將我們的注意力暫時吸引了過去,我看到如律令和樑有明已經交上手了。
這幾聲正是軟劍在空中甩動造成的聲音,一副少見的畫面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個蒙着眼睛的人進攻,進攻手段華麗無比,打的對方這個真正的瞎子節節敗退,眼看着就逼到了牆壁的拐角處。
本來腳下這條通道一眼望不到頭,看起來是一條很直的路,可實際上這巖壁也是曲曲折折,時不時會有凸起或者凹坑。
如律令不吭不響地將樑有明逼到了這個地方,我確定他是提起就已經想好的,畢竟在這裡如果拼了命就是想跑,想要抓住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逼到角落可就不一樣了,當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誰的苦誰知道。
“咚!”樑有明頭撞到了巖壁上,他只顧着躲避如律令的攻擊而忽略了身後的情況,這還真是讓我意外,像他這種能力的,之前都是360度無死角地進行感知,看來他這次也是荒神了,沒想到如律令的盲劍可以這麼厲害。
如律令幾乎使出了我見過的最炫酷的招式,武當軟劍好像兩條銀蛇似的在如律令的手中翻滾着,現在如律令也就是蒙着眼睛,要是看到自己手上的這個“銀蛇”,估計就不會這麼繼續耍帥了。
如律令真是又給了我驚喜,沒想到他也練成了這種“盲劍”的手法,對於自己耳朵聽到的各種聲音進行處理,然後迅速找到對方的位置,加以攻擊。
“行了,我投降了!”樑有明背靠着巖壁求饒了,此時如律令的軟劍離着樑有明的脖子只有幾公分的距離,這種情況不由得樑有明沒辦法認輸了,因爲他身後的巖壁上幾乎都被軟劍劃成一幅畫了,但是這些咯吱咯吱切割巖壁的聲音就會讓聽力超級發達的樑有明渾身不適了。
“別認輸啊,我還沒玩夠呢!”如律令冷冷地說,“我才使出七成功夫你就慫了,這樣實在太沒意思了!”如律令將軟劍慢慢地放下。
“幾成?幾成功力?”樑有明的聲音有點抖,聽到剛纔如律令的話,樑有明估計快要放棄了吧。
“七成啊!怎麼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因爲我只使出了五成!你之所以覺得能贏我,無非就是看到我的手指已經沒有武器了嘛!”樑有明嘿嘿笑着,這尖銳的聲音聽得我渾身發冷。
我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