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前面有人!”我站起身,看着前方臉上露出的笑容。
“金森,你說的是真的嗎?前面真的有人在嗎?”村長也很興奮,看的出來,他現在也非常想立刻找到已經失蹤了很久的二爺。
倒是如律令,突然間給我潑了一瓢冷水,要我說你看的有問題,這裡常年不見陽光,底下連個植物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人,而且按照,咱們來是那麼複雜的準備,都有可能會遇到各種風險,前面如果有人的話那還了得?
說不定是二爺呢?雖然轉過身,拍了拍如律令的肩膀,可是如律令好像並不領情,搖頭,指指我的衣服說道,你還記得那個菸袋鍋嗎?如果前面真的是二爺的話,他們爲什麼會分離的那麼遠?這個說不通啊!
其實如律令的說法很含蓄,在他看來,二爺現在已經是凶多吉少,只是我和村長都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可在我和村長看來,二爺是不可能出現意外的。
既然說不通,我就不再多說,收拾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叫着他們兩個人跟我一起下去,我們打算走到山谷的最下面一直往前走,去尋找我感知到的那些人。
儘管我感知的距離並不是很遠,可是實際上一走起來就滿不是這麼回事,尤其是在我們半天水米未進的前提下,必須在儘快的時間內趕到前面去。
就這麼走着,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身體和心靈的雙重考驗,山谷的深度和長度超乎想象,走了一段之後,我們紛紛扶着膝蓋開始喘息,再加上週圍的蔓延而來的寒氣,飢寒交困,讓我們的身體感覺狀況越來越差。
我們就這麼在黑暗的山谷之中,向前走了幾個小時,越走地勢越平坦,空間越來越大,這種越來越擴大的空間,對於心裡的承受力會好一些,可是仍然沒有找到我們想要找到的人,甚至連個生物都沒有,越這麼走我心裡越沒有底。
金森,要不,你再感知一下?會不會走錯了方向?村長這個時候也終於忍不住了,估計他也覺得,我應該是哪裡出了問題,如果這麼往前走,看來一直是沒個頭。
我看了眼如律令,他卻沒有任何表情,只是聳聳肩說道,你別看我剛纔一直跟你得瑟,但我還是支持你的,沒事兒,你怎麼指揮我就怎麼走,我一切都聽你的!
如律令這個時候竟然這麼給力,我心裡一暖,看來我確實需要在探知一下,總不能讓大家就這麼沒頭沒腦地走下去。
我們停下來,就在我尋找適合地點進行管治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因爲周圍到處都是冰塊,我們好像進入了一個冰窟之中,這些冰塊是我未曾見過的,之前下雪之後見的那些冰雪,無疑都是髒兮兮的,畢竟外面的空氣和環境的污染已經十分惡劣,而在這裡,可能是因爲它本身的環境的密閉性,整體的自然環境十分純潔,結成的冰體也充滿了美麗的光澤。
與此同時,村長和如律令也發現了周圍這些美麗的冰塊,他們忘記了疲勞,紛紛走到跟前,仔細觀察起來,這種景象在外面可並不容易看到。
我靠!這他媽是什麼?如律令一嗓子讓我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我快速走到如律令身邊發現,在他面前的那個巨大的冰塊結晶體裡面竟然封存了一個人!
可是很快我就發現了更加恐怖的事情,不只是這一個,周圍幾乎所有的大型冰塊裡面,每一個都封存了一個閉着眼的人。
村長敏銳地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他將如律令向他的方向拉過去,在我身後小聲說道,金森,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道場,這些被封存的人,他們應該都是在活的情況下被直接凍在裡面,應該是某種殉葬。
這個冰塊確實是很詭異,如果從正面看的話,會被它的光亮所迷惑,根本無法看到裡面,但只要從側面仔細觀察,就會看到有一個人躺在靜靜的躺在裡面,每一個人形態各異,但是相同的一點是他們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種很神秘的笑容。
如律令對於他們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態度,他嘴裡唸叨着,這些人怕是都被洗腦了吧,一個個都被凍死在裡面,有什麼可笑的?
信仰,某種可怕的信仰。村長小聲說道。
我將他們的樣子和形態暗暗記在心裡,心想如果見到二爺的話,我相信二爺會給我答案的,但是在這裡並沒有我們想找的人,還是迅速離開吧。
啪啦,一個輕微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我和如律令以及村長交換一下眼神,迅速朝着那個方向跑去,一過去才發現前面路突然間難走了很多,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碎石,而且這些碎石看上去很新鮮,他們有非常乾淨的橫切面,難道這些都是最近纔剛剛出現的嗎?
如律令還不小心劃破了腳踝,疼的他叫喚了半天,哎喲,真倒黴,先是後背,現在又是腳踝,我這美麗的身體呀,可不能再受傷了!
噗通!如律令正在念叨的時候,突然被絆了一個狗吃屎,整個人摔在地上,這他媽的…什麼跟什麼啊!非要跟我作對嗎?如律令急眼了,竟然開始爆粗口了,平時他可是很注重自己形象的。
就在我將如律令扶起來的時候擡眼看了一下前方,我和如律令都愣住了,看着前方的東西,我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將如律令扳倒的並不是什麼碎石頭,而是白骨!人體的骨骼,只是這白骨並不簡單,如果只是偶爾出現一兩個,倒也無妨,可是這白骨是從我們的腳下一直延伸出去,根本看不到頭!
我們腳下根本沒有路了,全是滿滿的白骨,踩在上面感覺真是渾身發冷,鞋子和骨頭摩擦的聲音讓我非常不舒服,我盯着它們仔細看,這些白骨幾乎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基本上每一個都已經摺斷,鋪在路上的都是殘骸。
有的是腿骨,有的是頭骨,剛纔將如律令扳倒的是頭骨,如律令肯定是沒有注意到腳下,一腳踩進了頭骨的眼眶之內。
“金森,咱們還是換條路吧……”如律令聲音都變了,他想扶着我站起來,可是我看到他的腿一直在抖,根本站不住。
“哪裡有別的路啊,咱們過來的不就是這麼一條嘛?”看得出來村長也很緊張,但是比如律令還是好了很多,他蹲下來用手插進了白骨之內,這麼做讓如律令很難接受,如律令閉上眼睛嘟囔着,村長前輩,你,你是幹嘛?莫非要試試手感嗎?
村長站起身,比劃着說道,這裡的白骨的道路足足有三十公分的厚度,這一條路下來可以看得出有多少的屍體埋葬於此啊。
“救命……救命……少俠救命!”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村長讓我照看好如律令,自己走了過去,發現一隻手露在白骨的外面。
這難道就是我感知到是人嗎?
村長非常興奮,徒手就開始挖,可是當他把這個人挖出來的時候,我笑不出來了,因爲這個喊救命的人,竟然是五真人的四弟子,瞎子樑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