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給了我超強的感知能力,但是對於我力量的提升到底能有多少,現在心裡還並沒有確定,所以,手中的這把暗夜匕首是我唯一能抓到的救命稻草。
這把匕首現在看來真是我的第二條生命,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無數次的飯館,他都沒有離開我的身體,也許冥冥之中,這就是田娃對於我的一種庇護。
此刻,面對着如同潮水般的屍體,我至少要給匕首加加溫度了,感覺如果是在從胳膊上劃出一道來,這點力量可能不太夠,儘管我並不擔心自己的手臂上是不是會多出一個傷疤,但是面對這麼多的,乾屍,如果效果不好,只會給自己添加太大的負擔,所以我伸出舌頭來,拿着匕首在舌頭上一劃,一股純陽之血就留在了匕首之上。
此刻我只能做人事,由天命,能不能活着出去全看造化了。
我試圖用腳想把周圍這一圈的火焰踩滅,但是發現根本無濟於事,幾次好像已經被踩了下去,但很快再次死灰復燃,紙符配上屍油的組合,竟然產生了如此神奇的化學效應,一般的物理攻擊是無法將它熄滅的。
在我們來十分怪異的屍油的味道,可能對於這些乾屍來說,就如同瓊脂玉漿一般,我甚至在想,難道你們就是因爲自己皮膚太乾,所以對於油脂類的東西如此感興趣嗎?
哎,我提醒自己清醒一點吧,這個時刻居然還可以插科打諢,逗自己開心,也不知道自己是心太大了還是怎麼着。
在火焰的映照之下,這些乾屍巨大的體型圍繞着我開始轉圈,看着他們沒有下巴的面孔,真讓人覺得心驚肉跳,此刻,一切豪言壯語都顯得如此蒼白,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要活下來。
嗯,他們的一個舉動引起了我的注意,靠近我的趕屍,慢慢擡起的雙臂,在雙方對視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着,一方面是如何應對他們的突然襲擊,另外一方面還是想着如何能夠離開這裡,但是,我儘量先採取保守的態勢,因爲我不能輕易的扔了嗎?一旦把他們正在記錄了,他們一窩蜂的全部攻上來,我可能瞬間就會被撕得粉碎,他們的爪子太過犀利,而且剛纔被抓傷的身體到現在仍然沒有恢復,我知道這是陰毒,這種毒素一般人可解不了。
我心裡唸叨着,你們這些乾屍看似也都年齡不小,如果有機會,我會把你們一個個全部揹出去厚葬,所以就不要讓我在這裡陪你們了,我和你們畢竟不是同一時代的人,溝通起來都是有障礙的,就在我暗自琢磨的時候,離我最近的乾屍,猛的跳進了火圈之內,此刻和我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我調整着呼吸,心想到底是先下手爲強還是靜觀其變呢?結果這個乾屍已經一爪子拍過來了!哎!以後可不能這麼優柔寡斷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向旁邊一跳,躲過了第一下,趁着他還沒有繼續進攻,直接用帶着我純陽之血的匕首捅了過去,聽到噗呲一聲,我知道已經扎進了乾屍的身體裡,但是這種感覺真是奇妙,好像扎到幹樹皮上似的,我的手腕都可以感覺到乾屍身上的紋理,扎進去再次拔出來,我看到乾屍身上開始出現白氣,乾屍的身體也跟着抖動了兩下。
“啊啊啊!”乾屍突然仰天喊了出來!可仔細聽着,這不是聲帶發出的聲音,畢竟乾屍身上的肌肉組織早就腐爛,這是他嘴巴吐出的氣撞擊空氣發出的聲音,看來剛纔這一下,儘管沒有直接幹掉他,但是還是大大激怒了他。
我暗想這下可就不好了,在野外二爺都說過如果不能確定擊敗那些野生動物的話,就儘量不要招惹它們,一旦沒有殺死,反而把它們惹怒了,可就有我們好受的了,雖然乾屍生前是人,但是現在它們的屬性和野生動物沒什麼區別,都是把我當做獵物的。
我低頭看了一眼暗夜匕首,原本黑色的匕首變得有點發白,看來乾屍體內有很多的寒氣,突然頭上一陣陰風掃過,奔向了我上面而來,這下抓的真是又快又狠,我來不及躲閃,只能豎起匕首硬生生擋住了這一下攻擊,可是沒想到這爪子異常靈活,在撞擊到匕首之後竟然順勢伸出手指勾住了匕首,這就變成了我和乾屍的角力,我本以爲自己可以堅持一會,沒想到片刻之間,匕首就被抓走,我看到匕首在空中畫了弧線遠遠落在牆壁的某個地方。
最有效最順手的武器丟了,我心裡一下沒了底,真要是赤手空拳的話,我實在沒有任何希望可以離開這裡,實在太被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件不妙的事情發生了,我身體周圍一圈的火焰逐漸減弱了,看到它們開始變弱我心裡還挺開心,心想這樣一來那些乾屍就不會在衝我來了吧,畢竟屍油都耗盡了,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儘管火焰開始變弱,周圍那些乾屍卻並沒有後退,相反,一個個都看着我露出了貪婪的神情。
我正納悶怎麼回事呢,一低頭,明白了,我現在從裡到外全都是屍油的味道!這些乾屍肯定已經把目標挪到我身上了,我現在竟然成了活靶子。
我把這個爲首的乾屍罵了個夠,可是光罵有什麼用?現在我很清楚,只是嘴上出出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還是想着如何逃離這個鬼地方吧。
我愈發想念我的暗夜匕首了,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乾屍們開始跨過火焰包圍了我!我靠,明明還有一些屍油沒有燃燒殆盡,他們現在就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看着他們越來越近,我必須想辦法突圍了,在晚了可就真的出不去了,我看到不遠處地上一個樹幹,心裡有了主意,只能冒險一試了。
我突然擡頭大喝一聲,周圍的乾屍一愣,我立刻一個前滾翻來到了樹幹旁邊,抄起樹幹在地上的屍油上一裹,樹幹刺啦一下燃燒起來!有兩個個子稍小的乾屍撲了過來,我順手一揮,將他們逼退,這個時候他們的包圍圈不穩,我找到了突破口!
就在剩餘的乾屍補上去之前,我再次揮動手中的樹幹,趁着乾屍的注意力集中在樹幹上,我低頭衝了出去,朝着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炮炸了,終於後邊聽不到腳步聲了,才停下來開始喘氣,雙腿猶如灌了鉛似的,已經一點都不願意動了,此時如果再有乾屍追過來,我一定跟他拼命,寧願戰死我也不想再跑了,太累了。
話雖這麼說,仍然是希望他們能夠在那裡多呆一會,好讓我有個喘息的時間,可是,乾屍還是來了,打頭依然是那個吞下紙符,給我擺道的乾屍!說來就來,而且好似沒有點地一般,只飄飄飛過來一樣,若不是我的感知能力及時發現,他的爪子肯定已經將我抓個透心涼。
看到黑乎乎一片迎面而來,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姿勢來躲避,膝蓋已經僵硬,蹲是沒法蹲下,身邊是堅硬的巖壁,一個不小心就會撞的我頭破血流。
情急之下,我採用了一個“趴姿”,伏在地上,讓乾屍從我的背上踩了過去,這乾屍實在詭異,接觸到的部位無不陰冷刺骨。
看到他一閃而過,我正要主動出擊,不料身旁的巖壁之中竟然伸出一隻手,將我一把抓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