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緣分。
我緊走幾步將老人家扶起,剛想說些什麼,他朝我揮揮手,說先去看病人!
我點點頭,將他從身邊人旁邊繞過,他的鄰座剛從廁所回來,體型還不小,讓了一下,老人家跟着我去了列車員那裡。
如律令也跟來了,但是我讓他幫忙看着其他乘客的情緒,儘量不要出現什麼問題,有幾個人想要離開這節車廂,但是也發現了車廂門無法打開,有幾個女孩子已經嚇哭了,這個時候真的不能亂,如律令一拍胸脯說,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穩定軍心,這件事對於我來說太簡單了!
老人家蹲在列車員的身旁,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摸摸他的脈象,老人家面露難色,從身上帶出的包裡,拿出了幾根銀針,我一看,這是專業的工具。
分別從脖子、胸口和手腕插了幾針之後,老人家盯着銀針看了看,輕輕點頭好像是明白了,他衝我說道,去找大量的水來,我這裡有解毒的藥物,讓他喝下去,可以幫助他將肚中的毒物吐出來,幸好中毒時間並不長,如果再往後耽誤一點的話,怕是真的救不回來了!
說着,老人家突然站起身來,衝我鞠躬說道,小夥子,剛纔要不是你,我就和這個列車員一樣了,謝謝你!
我擺擺手說,其實我也沒做什麼,要不是我那個哥們用那種比較極端的方法,你肯定還是得把那份吃掉的,所以得謝謝他呀。
如律令在那裡開始胡說八道,說自己是便衣,大家都不用驚慌,有幾個人想看如律令的證件,被長毛小子一頓嚇唬住了嘴,看到基本平息了,晃盪着走了過來看看我們的情況。
如律令看到老爺子眼睛盯着自己看,他心裡發毛了,向後退了兩步,以爲老人家要揍他,沒想到老人家竟然向他鞠躬!倒是把如律令嚇了一跳,他趕緊跟着鞠躬說,折壽了,折壽了,您這麼大歲數怎麼向我鞠躬呢。
我這邊看着老人家的要求將白色的有奇怪氣味的粉末倒進了列車員的嘴裡,接着開始往裡面灌水,剛開始給他開嘴的時候真是困難,列車員的牙齒咬得死死的,根本掰不開,我只能拿出了暗夜匕首,這把武器現在是發揮出它特有的作用。
我用暗夜匕首撬開了列車員的嘴巴,將藥粉和一大缸水整個灌了進去,不消片刻,列車員便有了反應,他儘管眼睛還沒有睜開,但是表情露出這樣痛苦的樣子,就和剛纔就已經完全不一樣,剛纔儘管中毒,但是臉上顯得很平靜。
此刻的他,好像吃了苦膽一般,不停的扭動着身體,老人家微微一笑,說,嗯,就是這個反應,這樣的話,他就會有救了。
“哇”的一聲,列車員猛的坐了起來,開始劇烈的嘔吐,我一看他直接這樣會吐到自己身上,正要拽他一把,老人家拉住我說,別動,讓他吐!這個時候千萬別動,否則就會前功盡棄,我也只能任由列車員將嘔吐物全部吐到了自己的腿上。
不消片刻,剛纔吃了些盒飯,包括水,全都吐了出來,讓我吃驚的是,那些米粒已經從白色變成了黑色!看着變了顏色的米飯,我一時沒有反應出來,他當時到底吃的是什麼顏色的大米?
老人家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說道,這毒物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如果再等上片刻,一旦毒進了心臟,就真的回不來了!無色無味,而且開始吃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感,真是世間少見的毒物。
列車員終於醒了,氣喘吁吁的擡頭看着我們幾個人,衝我們嚷嚷着口渴,口渴,安琪趕緊將一瓶水遞了過去,老人家在我耳邊說,行了,他應該沒有什麼大事,你們就先看着他,我看看我的包裡還有沒有給她保護腸胃的東西,雖然吐出來了,但是不知道會對他的身體具體造成什麼影響,現在就讓他多喝水,儘量多往外排一排。
此時列車員已漸漸恢復了意識,他伸手向着老人家表示感謝,自己想要站起來,我將他按住,告訴他這個時候千萬不要亂動,他看着我一臉嚴肅的神情點點頭,不再有任何的移動。
看到老人家已經處理完畢,如律令才湊過來,其實我看到他早就對這裡充滿了好奇,面對面的親眼見到解毒的方法,長毛小子估計這也是第一次。
我正要說話,如律令已經插話問,列車員剛纔是什麼感覺?頭暈腦脹?還是覺得渾身疼?列車員看了一眼外表怪異的如律令,我衝他點頭說,沒事兒,都是自己人,你說吧。
列車員點點頭開始回憶,僅僅是想了一下,他的表情都開始變得嚴峻起來,他說剛纔在和我面對面的時候,還沒有其他的感覺,就是一瞬間,突然之間就覺得天旋地轉,接着就失去了意識,當他閉上眼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消失,那種痛苦的感覺,很難用言語來具體的形容。
我回頭看了一眼他桌上那個盒飯,其實他只是扒了兩口,沒想到就能置人於死地,如果他真能吃完了,估計老人家的藥物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列車員小聲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是警察嗎?來這裡辦案子嗎?我苦笑了一下說不,我們只是乘客,只是偶然發現了有人投毒,列車員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問我們有沒有什麼線索嗎?需要我怎麼幫助你?
我將自己的疑問告訴列車員,是關於那一個送餐的工作人員,聽到我的描述,列車員皺了皺眉頭說,其實他當時看到那個送餐的人的時候,心中有點納悶,因爲他並沒有見過那個人,但是列車上的人員流動性比較大,有的時候相互之間是不太熟,他也沒有在意,現在聽我這麼一說,他越來越覺得
那個送餐人有重大的嫌疑。
我將記憶中那個送餐人的樣貌告訴了列車員,那是一個胖子,年齡20多歲,又白又胖幾乎是他唯一的特徵,長得像一個包子,眼睛都快看不見了,聽到我的這個描述,如律令哦了一聲。
“這個人我好像剛纔見到了……”
我們幾個人將眼光齊刷刷的轉向瞭如律令,如律令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指了指遠處說,不就是那個老頭子旁邊坐着的人嗎?剛纔咱們去的時候當時還沒有人,現在你看,那不是坐了一個胖子嗎?而且和你描述的還挺像,只不過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工作人員。
我預感到事情不對,迅速起身向那裡走了過去。
如律令看着我的身影,知道有危險了,他雙手握在腰間,準備隨時將武器抽出,跟着我向那裡走去,可是那邊的人好像也明顯發現了異常,迅速起身向着遠處的車廂走去。
沒錯,這個人看身影就是一個胖子,只是服裝和我們穿的一樣,不是火車上的那種制服。
“等一下!”我大聲喊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胖子卻越走越快,他率先來到了火車的車廂的盡頭,我心中一喜,這下他可就出不去了,沒想到他居然抽出一串鑰匙!在車廂門上一擰,車廂門開了!
不好,就在我到達的時候,他已經將車門關閉,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雖然他此時帶着黑色口罩,但是那雙已經擠成一線天的小眼睛我是有印象的,就是那個送餐的工作人員!他的眼睛雖然小,但是看着冷冰冰的,讓人不寒而慄。
胖子衝我招了招手,張嘴好像說着什麼,但是我什麼都聽不到,我用力的敲着車門,想着能否把列車門破開,但是實在是徒勞,而這個胖子也並沒有朝裡廂那節車廂走去,他好像在等待着什麼。
這個時候我聽到後面傳來的說話聲,一回頭原來是列車員!他顧不得身體的虛弱,在安琪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過來,走到中間的時候,用力朝我們扔了一個東西,嘩啦啦響着,原來是鑰匙!太好了!我接住鑰匙回頭就要打開車門。
胖子看到了這一切,衝我拜拜手,猛地將火車外面的車門拉開了!他居然從車上直接跳了下去!現在還沒有減速啊,這樣跳下去難道連命都不要了嗎?
“金森!快來!老人家,不行了!”安琪大聲喊着,我心中大叫不妙,來到老人家身邊時,發現老人家已經沒有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