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金霖霖回過頭來,看到是我,又把頭扭了回去,一句話沒有說。
我猜想應該還是在生我的氣吧,儘管想和她在解釋一下,可還是離着幾米的距離,就這麼勻速着跑着,早晨的小區很安靜,空氣中有一股青草的香氣,聞起來真的讓人很舒服,金霖霖的背影就這麼在前面一上一下地跳動着,彷彿一幅水墨畫一樣。
突然金霖霖回過頭來,假裝生氣地說道:“你不能快點嗎?”我一愣,水墨畫一下子活了,我眼前有點恍惚,加快腳步跟了上去,和金霖霖並排跑着,我發現金霖霖絲毫沒有疲勞的樣子,想了想小心地問道:“你,最近是經常活動嗎?”
金霖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手腕看了看,臉上顯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問我她是不是曬黑了?我發現自己又讓她誤會了,趕緊解釋說不是,而是覺得她的身體素質好像提升了不少,跑了這麼半天並沒有出現面紅或者喘不上氣的情況。
金霖霖聽了,突然加快了速度,一下子超過了我,大聲地說道你能跟上我嗎?咱倆比賽吧,誰先衝到前面的路燈誰就贏了!
看着金霖霖修長的雙腿快速地蹬着地,確實充滿了美感。金霖霖的話把我的挑戰慾望激發出來,雖然對方是女孩子,也不能輕易輸給她,我雙腿用上力,耳邊傳來了風聲,很快接近了金霖霖,金霖霖沒想到我跟着這麼快,也開始卯上勁要贏我,低着頭往前衝刺着。
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我超過了金霖霖一個身位,餘光看到金霖霖咬牙堅持着,我突然意識到自己這麼認真好像太不沒有憐香惜玉之心了,自己一個大男人幹嘛這麼認真?悄悄放慢了腳步。
金霖霖嗖地一下超過了我,率先到了路燈的旁邊,我們都停下來了,金霖霖叉着腰用力地喘着氣說道不算不算,你放水了!
我哈哈一笑,說沒有,是自己腿上沒力了……話還沒說完,胸口一陣劇痛,這感覺,好像有一條大蟲在裡面攪動似的!我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回到了金霖霖的別墅,回想着暈倒之前的場景,只記得和金霖霖比賽跑步,好像還輸了,之後,我就沒有印象了。
我想起身發現自己已經掛上點滴了,嗯?怎麼還輸液了?看來這次比平時都要厲害一些啊。門開了,我以爲田娃進來了,結果,是桃子,看到桃子的一瞬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現在的我還是不能帶着平常心看她,總覺得自己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儘管我什麼都沒做。
“哎呦!金森哥哥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桃子倒是沒有尷尬,滿臉微笑地走了過來,我才發現她穿着白大褂,手裡端着一個鐵盒子,裡面放着針頭和藥瓶。我點點頭說醒了醒了,好多了,你還懂醫術?真的很厲害啊。
說到後面,我自己都快聽不到自己說話了。
桃子將盤子放到桌子上,開始往針管裡送藥物,說自己原來在老家幹過獸醫,一般的小病小災自己都能看!
獸醫?我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正要問桃子是不是再給我開玩笑呢,她直接走過來掀開了我的單子,一把扯下了我的褲子!
我靠,這,這是要幹嘛?
因爲左手扎着輸液針,我用右手想把褲子提起來,可是桃子已經一條腿騎在了我的腰上,將我控制住了,這個桃子,她,她到底要幹嘛?怎麼直接騎我身上了?就在這個時候,估計是聽到屋裡的動靜了,田娃捧着個碗就走了進來,人還沒到就開始嚷嚷起來,說我錯過他做的早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接着,他就看到了騎在我身上的桃子,以及我們正在爭奪的褲子。
田娃看了一秒鐘時間,轉身就又捧着碗出去了,邊走邊說我什麼都沒看到!誰在叫我呢?是霖霖嗎?我來啦!
我此刻心裡已經把田娃罵了一萬遍了,也怪自己交友不慎,到了關鍵時刻就給我來個失蹤,既然不能靠田娃,還是靠自己吧。我強擠出一絲笑容,問桃子幹嘛要脫褲子?桃子看我右手死死拽着褲子,索性鬆開了手,讓我有機會勉強穿了上來。
“你不舒服,我要給你打針啊!”桃子推了推注射器,從前端流出幾滴藥水來,我給桃子說既然都已經掛上點滴了應該不用再打針了吧?桃子認真地說這是兩回事,打針的效果跟輸液是不一樣的,還說讓我別問了,她原來可是貨真價實的,獸醫呢!
我心裡這個苦,看來桃子不打針誓不罷休了,只要跟她商量能不能不扒褲子,反正就是往屁股上來一針,真沒必要讓我全光了,桃子想了半天才勉強同意了,好像我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桃子從我身上下來,將我的褲子褪下去一點,給我招呼了一聲,說要紮了啊!我點點頭說扎吧,心想趕緊扎完吧,實在太折騰了,事實表明,桃子就根本不想給我扎針,純粹就是報復我!
因爲她足足給我紮了八次!前七次都說沒扎到,需要重新來!我這屁股可是遭殃了!第八次紮好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末梢神經已經徹底麻木了,以至於扎完了我都沒有任何感覺了。
桃子將注射器收拾好,臉上帶着歉意走開了,爲什麼我從她的臉上讀出了歉意呢?就在她剛一出去,田娃將頭伸了進來,看着他笑眯眯的樣子,我就氣不打一出來,但是還是得讓田娃幫我看看,總覺得桃子的表情不太正常。
田娃不解地走過來一看,哇呀呀大叫了一聲,從抽屜裡翻出一個小鏡子讓我將就看一下。
我靠!這個桃子,她這真是非要玩死我啊,既然得紮好幾針,那就兩個屁股分開扎唄,結果她全都扎到左屁股上了!八個針眼,整整齊齊地排列在我的左屁股上,我有種被算計的了感覺,她不會是故意的吧?可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看來這一段時間我都沒法子在碰到左屁股了。
對了,讓桃子折騰了半天,我都忘了問田娃正經事了,當時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呢?田娃告訴我,當時他正在做飯,就聽到有人在重重的敲門,田娃打開一看,竟然發現是金霖霖將我背了回來!那麼瘦弱的金霖霖,居然將比她高大了很多的我背了回來?這力量真是可以了!
金霖霖將我放在地上,叫來了田娃和桃子,將我弄回了房間,然後她自己跑到小區的醫院找來的職業醫生,給我開了藥。
聽到藥是正經醫生給我開的,我就放心多了,只要不是桃子這個獸醫給我弄的就行。我問金霖霖現在在哪兒呢?怎麼一直沒有見到她?
田娃聳聳肩,說不知道,她感覺金霖霖現在的感覺好像不太一樣了,原來可能還像是一個女孩子,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成熟了很多。
“對了,金霖霖走之前給我說,等你恢復了,咱們幾個一起去託尼家樓上看一看,好像有點線索了,就是關於那個姓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