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妹,吃別人剩下的東西,不衛生啊……”見高清晰“吧唧吧唧”吃着那碗麪條,武松頓時勸道。
“你懂個毛線,我這是珍惜糧食……”高清晰頓時瞪他一眼,便又繼續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誰知剛吃了還不到半碗,卻覺肚子裡忽然一陣翻騰,隨即便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遭了……”高清晰頓時渾身一顫,已忍不住緊了緊菊花……
“高妹,你咋了?”見高清晰滿臉菜色,武松頓時驚問道。
卻見高清晰捂着肚子緩緩站起身來,頓時端起那吃剩下半碗的麪條,便朝着客棧門口走去……
此時門外正有一條覓食的老狗,只見高清晰將那麪條放在門口,那老狗立時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多麼感人的場面!也不知道那老狗心中是怎麼想的,自打它被主人遺棄之後,一直風風雨雨、獨立覓食,如今竟然有人爲它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
那老狗雙眼含淚,本想跑過來時,順便用舌頭在在那好心的長鼻子女孩兒臉上舔幾下,以示友好和感覺,可惜它跑得不夠快,不等跑到門口,卻見那女孩兒“嗖”地一聲便朝着客棧後堂跑去,一邊跑着嘴裡還一邊嚷嚷:“茅廁……茅廁在哪兒……憋不住了……”
這京城的大客棧,跟鄉下就是不一樣,連茅廁都顯得豪華得多,原來在清河鎮的時候,酒館裡的茅廁不過是一間用草蓆搭起來,然後又挖了一個坑,再在上面搭兩塊板子;而再看眼前這茅廁,靠,豪華!是一排用草蓆搭起來,然後又挖了一排坑,再在上面各搭兩塊板子……不單如此,還都是單間……
高清晰一溜煙鑽進其中一間沒人的茅廁,待到脫褲子蹲下時,肚子裡已經翻雲覆雨到不行。他頓時憋足力氣,“嘭”地一聲,頃刻間放了一巨響的響屁,結果此時就聽隔壁那間茅廁中,忽地傳來一個兢兢戰戰的聲音:“我擦,打雷呢……”
高清晰也不理他,趕緊解決完事兒,便站了起來,誰知他剛要走出茅廁,卻聞剛纔隔壁那聲音又再度傳來:“朋友,還有紙嗎?剛纔被你一嚇唬,紙掉坑裡了……”
還真別說,此時高清晰手裡還真有幾張剩下來的草紙,要不怎麼說高清晰是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呢,只見他頓時又走回茅廁,將手中草紙扔進茅坑,這便又隔牆朝着隔壁那人喊道:“我的也掉坑裡了,咱倆一起用手摳吧……”
隔壁那人頓時嘆了一聲,“哎,好吧,既然你也是用手的,我還有什麼不敢的。不過,你可千萬別給我說出去……”
“行啊哥們,你放心摳吧……”高清晰說完便又走入堂中,卻見武松和雪嬌兒正坐在座位上閒聊,高清晰走到桌邊坐下身來,頓時哈哈大笑道:“你們說好玩不好玩,剛我看一小子上茅房紙掉茅坑了,正用手摳呢……”
他說話聲音頗大,周邊幾張桌上的客人頓時全都聽在了耳中,頃刻間滿堂鬨笑……
不多一會兒,衆人的笑聲剛止住,便見一名面容英俊,身批黑色斗篷的年輕公子低着頭快步走了進來,只見他手中提着一把劍,握劍的手上粘着無數灰塵土渣,似乎是剛用泥土擦過手一般……
有眼尖的一眼便看出了是怎麼回事,頓時起鬨般從一旁喊道:“有個小孩兒上廁所,沒帶手紙用手抹。左一抹,右一抹,抹出健康好生活……”
滿堂人頓時再度笑開了花,卻見那黑衣劍客已氣得滿臉通紅……
他也不理衆人,徑自氣呼呼的走向高清晰隔壁的位置,便坐了下來。誰知忽然只聞“啪”地一聲,他已再度拍桌而起,厲聲罵道:“哪個王八蛋動了我那碗沒吃完的面?”
武松、雪嬌兒頓時齊齊望向高清晰,卻見高清晰汗都下來了……
那黑衣劍客喊了幾聲,見沒人迴應,頓時更怒,誰知一轉眼卻見客棧門口處,一條老狗正舔着一隻空碗,那劍客一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嗖”地一聲拔出劍來,便朝着周圍衆人喝道:“是誰……是誰這般羞辱我……”
高清晰哪裡還敢說話,這麼大會兒,不小心整人家兩次了,這要是主動承認,那還不是找死呢……
誰知此時卻見一名嚇得渾身打顫的夥計伸手指向高清晰,“是……是那位姑娘……”
“嗖”地一聲,黑衣劍客手中的劍鋒頓時朝着高清晰斬來,高清晰頓時嚇出一身白毛汗,那劍鋒已穩穩停在他眼前……
“是你將我的麪條喂狗了?”那黑衣人頓時喝道。
高清晰趕忙搖了搖頭,解釋道:“大俠,誤會呀,沒喂狗,我自己還吃了一半呢……”
“說!你自己不去買,爲何吃我的面?”那黑衣劍客立時又喝道。
“大俠……大俠饒命……我是看那座位上沒人,以爲是別人吃剩下的,不想浪費食物而已……”高清晰頓時驚慌地答道。
此時卻見那黑衣劍客忽然雙眉一振,立時又問道:“爲何我聽你這聲音如此熟悉?你剛纔是不是去過廁所……”
高清晰立時連連搖頭,“沒……沒有……一直這兒坐着呢……”
誰知此時卻又聞那店小二插話道:“她……她好像去過一次……”
“好啊!原來害我的人是你?老子剁了你……”那黑衣劍客頓時厲喝一聲,手中劍鋒已然飛速朝着高清晰迎頭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