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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行的雙目炯炯有神,一動不動地盯着對面的雲涯子,朗聲道:“嚴世藩的終極魔功,是黑袍所傳,這說明黑袍至少是知道終極魔功的心法與練法的,他若是練這功夫,也應該早就練了,斷不會等到那時候,在嚴世藩已經練功小成後纔開始練,只可能是讓他的其他徒弟修練此邪功。當我開始懷疑到裴文淵的時候,就意識到他當年離開黃山三清觀後,就一直在江南一帶活動,而他自己也是修練道術的。”
“我後來特意找陸炳查過裴文淵當年的行蹤,發現那些受害的女子遭遇毒手的時候,他都離得很近,一個兩個也許是巧合,可若是上百名女子遇害時周圍百里之內都有他,我就不覺得這是一種巧合了。加上之前在裴文淵和雲涯子身上的諸多疑點,我基本上就把黑袍和你雲涯子重合了起來,那麼你當年的所謂中毒身亡,顯然就是給外人作的一套把戲,目的就是金蟬脫殼。”
“雲飛揚當年穿梭各派,挑起正邪大戰,事後又神秘失蹤,他這樣有名的人,這樣失蹤太奇怪了,巧的是,那段時間黑袍也並不在府上,而就在這時候,正好是我被逐出師門,流浪江湖的開始,當時的紫光師伯有意無意地暗示我去黃山三清觀,我想這一定也是已經中了金線蠱,被賊人所控制的紫光師伯的無奈之舉。”
“而我第一個遇上的雲涯子。正好就是黑袍,他需要利用我來再玩一次假死。一方面可以讓裴文淵從此堂而皇之地流浪江湖,一方面自己可以從此扔開三清觀這個幌子。從此以黑袍的身份潛伏嚴世藩的府上,另一方面也可以讓人無法追查到雲飛揚的下落,可謂一舉三得。”
陸炳點了點頭:“不錯,雲涯子這一招實在是太高明瞭,沒有人會懷疑到一個死人的頭上,即使以前雲飛揚會和這個雲涯子有一些微妙的聯繫,但查到雲涯子這邊時,就會徹底斷了線索,從此他就只需要以黑袍的身份偶爾出現。滄行。 若不是你提醒了我,至少我是絕對不會把黑袍和雲涯子之間劃上什麼等號的!”
錢廣來長出一口氣:“想不到這老賊隱藏得如此之深,費盡這般心機佈下此局,可這都能給你看出來,滄行,我錢胖子算是服了你啦!”
雲涯子抹了抹嘴角的鮮血,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冷笑道:“李滄行,算你厲害。老夫雖然一再地提醒自己,你是老夫這輩子從未遇過的智勇之人,但還是低估了你,終致這次的失手。可是老夫還是不明白,你既然已經看穿了老夫的身份,爲何還要上武當往老夫的圈套裡鑽?還有。你明明中了沐蘭湘一劍,爲何現在又跟沒事人一樣的?”
李滄行微微一笑。對雲涯子說道:“你爲了能實現你的陰謀,所以在和我南少林分手之後。等我動身前往雲南之時,就悄悄地和裴文淵一起,去暗殺柳生雄霸,企圖奪取我給柳生的令牌,殊不知我早就和柳生說過,讓他提防裴文淵和潛伏在暗處的神秘高手,所以在那天晚上你們突襲柳生雄霸的時候,他就早有準備了,故意跌落山崖,實際上是以他學到的東洋忍術逃得了性命,也就是在這件事上,我最終確定了裴文淵就是內鬼,而你黑袍,也就是雲涯子。”
“後來柳生雄霸詐死不出,你們以爲放了一個易了容的假貨在臺州裝成柳生就可以瞞過衆人了,其實是做夢,我就是要設下這個局,讓你們徹底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你們想要把殺害黑石的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可我早就將計就計,提前通知柳生雄霸暗入武當,把黑石吊包,改換了一個死囚放在牀上,就是要你們下手,否則光憑陸炳這樣緊趕活趕,是無法做得這樣天衣無縫的。”
“至於我的小師妹,自然是在上山前就和我通過了氣,我教她假裝刺我一劍,這樣你們的攻山行動纔會有更好的藉口,而綵鳳也是將計就計,把裴文淵率領的黑龍會人衆引上山來,雲涯子,現在這結果,不就是對你最好的反擊嗎?你所有的算計,陰謀,都成了我反擊你的最好道具,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呢?”
李滄行說着,右手一掀外套,一把斷劍應手而落,而他的後背肩胛骨上,則是安了一根彈簧,下面吊着一個紅色的血囊,彈簧上安着的劍尖刺破了血囊,這會兒還在向外滲着血呢,衆人一看就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早就是李滄行故意設下的局,專門給雲涯子看的呢。
雲涯子長嘆一生:“也罷,一步錯,步步錯,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算是栽了。李滄行,你贏了,念在你我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老夫有事要求你。”
李滄行點了點頭,轉頭對陸炳說道:“陸大人,你可以過來了。”
陸炳微微一笑,從人羣中一躍而起,身子在空中御風前行幾十丈,正好落在雲涯子的身前,他衝着雲涯子微微一笑:“黑袍,你我相識這麼多年,今天才總算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咱們有許多事情得好好地聊一聊,是吧。”
雲涯子的眼中突然神芒一閃,冷笑道:“陸炳,你不會真的以爲,老夫就這麼束手就擒了吧!”
陸炳的臉色突然一變,只見雲涯子飛快地扔了一顆藥丸到了自己的嘴裡,李滄行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周身紅色戰氣暴起,與一身金色戰氣流轉的陸炳,二人雙雙攻向了雲涯子。
雲涯子哈哈一笑,他的臉突然變得漆黑一片,周身騰起了濃如墨染。腥臭難聞的黑氣,比起當日嚴世藩使的那種黑色魔氣。更要厲害上了不少,他的周身五丈以內。頓時就被這濃烈的黑色魔氣覆蓋,把他的身影淹沒在了這黑氣之中。
陸炳只覺得一股極大的魔氣向着自己撲來,他的臉色一變,太阿劍轉攻爲守,身形向後打着圈地暴退,每退一步, 太阿劍就在周身劃過三個劍圈,這乃是點蒼派的天南劍法第九重的劍旋南天,與兩儀劍法有異曲同功之妙。當年他在武當後山以墨劍硬接剛剛變身的李滄行的天狼暴月殺時,也同樣是用了此劍,可以把驚濤駭浪般的敵人攻勢,就這樣邊退邊旋地化解於無形。
陸炳連退七大步,轉了七個大圈,而手中的劍也劃出三七二十一個光旋,把他的周身護得水泄不通,金黑相間的真氣在迅速地鼓盪着,隨着陸炳的撤步後退。在他的周身炸出一個個的小坑,而漫天飛舞着的石屑碎末,被陸炳的劍氣產生的巨大漩渦所攪拌,凝結。竟然就在空中就地形成了一道道的天然屏障,阻止着如同惡虎一般的巨大黑氣,向他排山倒海般的攻擊!
武林中的絕頂高手。與頂尖高手的差距就在於內力修爲通過打通了大周天六道經脈之後,還能開啓進一步的武練經脈。這是人體潛能的隱藏屬性,只有打通了這些武練隱藏經脈後。纔可以達到飛花摘葉傷人,天地萬物皆可爲我所用的地步,今天的陸炳,在生死倏關的時候,終於展現出了作爲絕頂高手的全部實力,連身邊的一石一屑,也都作爲他克敵制勝的法寶,瞬間就在面前布出了五道石牆,就象面對滔天巨浪的五道防波堤,準備阻擋着十級海嘯所帶來的巨浪衝擊!
李滄行已經衝進了這團黑氣之中,只覺眼前一片漆黑,透過他護體的三尺天狼戰氣,不斷地有各種陰魂鬼影向自己撲來, 可是以李滄行這絕頂的武功和野獸般的直覺,他知道這些都不過是雲涯子幻出的分身罷了,而他的真身,正在全力地進攻着陸炳,大概雲涯子也判斷出陸炳相對自己更好對付一些,先打倒了這位錦衣衛總指揮使,再回頭全力對付自己,只要把這兩個首腦人物制住,那麼今天他還有反敗爲勝的希望。
剛纔雲涯子說了那麼多話,拖延了這麼多時間,就是爲了平復給自己一掌震壞的經脈,使之可以承受服用這種邪惡丹藥後瞬間暴發的巨大力量,不管怎麼說,是自己的疏忽給了雲涯子這個可乘之機,現在就得用自己的行動,來糾正這個錯誤!
雲涯子的一張獰笑的嘴臉突然出現在李滄行的面前不到一尺處,他伸出的兩隻枯瘦的黑色爪子上,長長的黑指甲已經長得跟他的手指一樣長,散發着邪惡的黑氣,他的雙手迅速地幻出七十九下攻擊,有劍招,有刀法,甚至還夾雜着不少槍棍的招式,招招都是妙到毫巔,攻敵所必救之處,若是一個打通了大周天的頂尖高手過來,只怕連招架之功都沒有,即使以李滄行的絕頂武功,也只能疲於應付,卻是無法再向前攻擊一步。
李滄行現在聽不到任何外界的聲音,在他的耳朵裡,只有綿綿不絕的風聲,彷彿把他置身於另一個幻影的世界裡,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和那個恐怖的雲涯子二人,而整個世界的範圍,也縮小在了這五丈方圓的黑氣之中。
李滄行咬了咬牙,以他目前的武功和感官,儘管對面的這個兇殘邪惡的幻影是這麼地真實,而他使的每一招,都不愧爲絕世的武功,一般人就連抵擋都來不及,哪還會懷疑這個人是個假身,但李滄行三十多年的武者生涯讓他對武學一途有了全新的領悟,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他在內心深處問自己:如果我是雲涯子,會怎麼辦?
如果我是雲涯子,面前只有李滄行和陸炳兩個近在眼前的對手,而沐蘭湘和屈綵鳳卻是人在十丈之外,十招之內是無法上來助戰的,這時候要對付的只有李陸二人,那麼是進攻詐傷的李滄行?還是攻擊剛剛落地的陸炳?李滄行的腦海裡迅速地浮現出了剛纔雲涯子出招的一剎那,他的右手向着自己一揮,帶起一陣沖天的黑氣,可是左手卻是暗暗地收到了腰際,這顯然是蓄力放大招的模式,他的左邊站着陸炳,右邊站着的是自己,那麼,他的這一個大招,會是眼前的這連環七十九爪嗎?
李滄行咬了咬牙,在這一刻他打定了主意,雲涯子一定是以幻術來迷惑自己爭取時間,他主攻的對象一定是陸炳,放着眼前如狂飛暴雨般的七十九爪不管,李滄行的斬龍刀脫手而出,直奔自己左側的離位方向而去!而他的人,也如離弦之箭一般,緊隨刀後,向着不知名的位置劃破黑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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