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八回 黑石之死

劍光一閃,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刺進了黑石的前胸,他的頭一歪,嘴邊鮮血長流,就此氣絕。

站在護法的辛培華聽到裡面的劍氣破空之聲,連忙跑了進來,只見黑石的雙眼緊緊地閉着,彷彿從來沒有睜開過似的,傷處鮮血如噴泉般地向外涌,這一劍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臟,縱然是大羅金仙,也不可能讓他再活過來了。

辛培華又驚又怒,對着在一邊抱臂而立,冷笑不已的李滄行吼道:“你怎麼一劍把他給殺了!”

李滄行扭過了頭來,陰森森地露出一口白牙:“沐老賊當年對我和小師妹的婚事百般阻撓,害得我們相愛之人分離這麼多年,此仇不報,枉爲男兒!”

辛培華一下子拔出了背後的青鋒劍,擺開了架式:“李滄行!你剛纔說的話是真是假!黑石師伯真的是萬蠱門主嗎?你如果要追查真相,怎麼會這樣殺人滅口?!”

“李滄行”哈哈一笑:“殺人滅口?你說對了,這人我是要殺,口我也得滅,沐傑知道了太多不應該知道的事情,當然留不得!”他的眼中兇光一閃,周身一陣黑氣騰起,“不僅是沐傑,你的口我也不能留!”

武當山門外,李滄行,沐蘭湘,徐林宗,屈綵鳳四人結伴而行,自從那天晚上在康巴城外的小樹林擊殺嚴世藩之後,李滄行就迅速地找到了留在城內的徐林宗和林瑤仙等人,衆人商議之後,決定事不宜遲。四人扔下大隊人馬,一路向武當急行。幾乎不入城投訴,也很少休息。晝伏夜出,不走官道,也就十多天的功夫,就趕到了武當。

一路之上,四人之間都處在一個很微妙的關係之中,屈綵鳳有意無意地躲着徐林宗,幾乎不與之說一句話,而李滄行和沐蘭湘之間,也是象霧象雨又象風。彷彿隔着了些什麼,有時間,夜深人靜之時,李滄行可以看到沐蘭湘一個人在偷偷地抹眼淚,可是當她轉眼面對自己的時候,又能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裝得跟沒事人似的,此情此景,讓李滄行的心中也是神傷不已。

徐林宗走在最前面。守衛山門的兩個弟子看到掌門迴歸,又驚又喜,上前道:“掌門師公,你回來了!”

徐林宗微笑着點了點頭:“我下山辦點事情。因爲事關機密,所以對外假託我閉關,在我離開的這兩個多月時間裡。山上一切都好吧。”

右邊的一名個頭稍高的弟子,名叫玄月。比徐林宗低了兩輩,看樣子也就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恭敬地回道:“回掌門師公的話,山上一切安好,剛纔辛師叔公還指導着我們練劍呢,人就在山上。”

徐林宗看了一眼身後的三人,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過去吧。”

李滄行看着已經闊別了十餘年的武當,心中感慨萬千,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記憶,還有最刻骨銘心的悲慘往事,都是發生在這裡,現在自己回到了這裡,故人皆在,可是年華卻已經逝去,就連昔日天真可愛的小師妹,現在成了自己的愛侶,可是卻即將面臨痛苦的選擇,這回自己的武當之行,真的能一帆風順嗎?

李滄行長長地出了口氣,開口道:“徐師弟,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黑石師伯那裡吧。”

徐林宗搖了搖頭:“我得想辦法穩住其他弟子,就不先跟過去了,要不然可能會引起那個黑手的注意,師妹,你陪大師兄一起過去吧。”

沐蘭湘今天一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聽到這話後,幾乎渾然未覺,李滄行看到她這樣子,臉色慘白,緊緊地咬着沒有血色的嘴脣,他的心中一陣淒涼,想着過會兒就要真正地面對小師妹的父親,還不知道是個如何的解決,他上前一步,扶住了沐蘭湘的香肩,柔聲道:“師妹,你如果不舒服的話,就留在這裡吧,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的。”

沐蘭湘的嬌軀輕輕一顫,肩頭從李滄行的指尖輕輕地滑開,擡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的,大師兄,我帶你去。”

李滄行的眉頭皺了皺,他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後面,一言不發的屈綵鳳,說道:“綵鳳,你能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嗎?我想一個人問清楚黑石師伯。”他想到屈綵鳳有可能見到黑石之後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一時情緒失控,到時候局面可能無法收拾。

屈綵鳳咬了咬嘴脣,嘴角勾了勾:“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了,再多等上一刻也沒關係,滄行,我相信你。可是,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纔是。”

李滄行點了點頭,回頭看了沐蘭湘一眼:“師妹,我們走吧。”

沐蘭湘二話不說,身形一動,天青色的身形已經在十丈之外,隱入了山道邊的密林之中。李滄行眼中光芒一閃,緊緊地跟了上去。

徐林宗搖了搖頭,回頭着屈綵鳳:“彩,屈寨主,要不要到真武殿坐坐,也好休息一下呢?”

屈綵鳳冷冷地回道:“徐掌門的美意,屈某心領,只是屈某無事不願意再跟武當有任何的關係,在這裡等着便是。”她說着,走到道邊的一棵青松之下,盤膝而坐,閉上雙眼,對於徐林宗是看也不想再看一眼。

徐林宗輕輕地嘆了口氣,對着玄月說道:“你二人好生照顧好屈寨主,不可怠慢,我先回真武殿了。”

玄月和另一邊的明達欠身行禮,再一擡頭,面前的徐林宗早已經失去了蹤跡,身形已經在十餘丈外的山道之上了,二人相視一眼,咋舌不已。

李滄行在後面看着前面的沐蘭湘的身影發力地狂奔着,而隨風飄過來一些鹹溼的味道,分明是她這時候臉上的淚水。他的心中一陣絞痛,暗中問自己。自己這樣追求真相,馬上就要置小師妹於這種無法選擇的兩難境地。真的值得嗎?

可是他剛剛起了這個心思,眼前彷彿又浮現出師父,紫光師伯,鳳舞,一張張給萬蠱門害死的人的臉,他們都在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離真相只差最後一點了,難道可以就此收手,永遠地逃避嗎?

李滄行一咬牙。腳下加快了動作,瞬間就趕上了沐蘭湘,一扭頭,只見師妹的臉上已經是淚水橫流了,一雙大眼睛裡,淚光閃閃,嘴脣被緊緊地咬着,已經滲出了鮮血,看得出她也在極力地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李滄行嘆了口氣。把功力提到十成,直衝着長老別院衝去,已經快要出了這片密林了,雖然離開了這裡十餘年。但自己自幼在這裡長大,甚至對這裡的每一草一木都是那麼地熟悉,這黑石師伯所在的長老院。就是自己閉着眼睛也不會走錯路。

李滄行決意自己先一個人進去問個明白,他轉頭對沐蘭湘密道:“師妹。你在院外等一下,我先進去。好嗎?”

沐蘭湘點了點頭:“師兄,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

李滄行點了點頭,身形一飛沖天,直接躍上了林邊的一棵大松樹,腳尖在樹梢上一點,如蒼鷹翔空,直飛十餘丈,穩穩地落在了院內,而沐蘭湘則在院外的林邊停了下來,看着院中的表情,一片複雜。

李滄行落地之後,正要開口,突然臉色一變,這房間的門窗緊緊地關着,完全不象平時白日裡門戶大開的景象,而且這院裡院外,連個值守的童子也沒有,他感覺有些不太對勁,沉聲道:“請問裡面有人嗎?”

喊了三聲,裡面毫無動靜,李滄行的臉色一變,斬龍刀一下子抄在了右手,周身開始騰起紅色的天狼戰氣,厲聲道:“若是再繼續裝神弄鬼,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這時,房屋裡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動之聲,伴隨着一聲細如蚊蚋的**聲,李滄行一下子寒毛都豎了起來,飛身而出,刀光一閃,整個門都給劈了開來,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倒在門口,身下已經是一片血泊的辛培華,第二眼看到的,則是歪在牀榻之上,已然氣絕的黑石了。

李滄行大叫一聲:“小師弟!”就要撲上前去,扶起了辛培華,大聲叫道:“小師弟,這是怎麼回事,到底,到底是誰傷的你?!”

辛培華的目光本已散亂,他的身上十幾處劍傷,都在向外汩汩地冒着血,一看到李滄行,突然神色大變,一把就抓住了李滄行的前襟,眼神之中,盡是怨毒:“你,你這個惡賊,我,我就是做了鬼,也不會,不會放過…………”

他拼盡全力地說出了這幾個字,頭一歪,竟然就暈死了過去,李滄行心中大急,連忙探着他的鼻息,一邊運指如風,爲他點穴閉脈止血,一邊探起他的鼻息,只覺他心脈雖然極弱,但是鼻息尚有一絲,還不至於完全停止。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爹!”沐蘭湘飛撲過來,一下子撲到了黑石的身上,她瞪着蹲在一邊不知所措的李滄行,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是你,是你殺了我爹!”

李滄行咬了咬牙,放下了懷中的辛培華,站起身,冷靜地搖了搖頭:“不,師妹,請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我害的你爹,我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沐蘭湘雙目盡赤,看着李滄行剛纔因爲救治辛培華時落在一邊的斬龍刀,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要再解釋了,你的刀都在這裡,我爹,我爹…………”她回頭看了一眼黑石的屍體,淚如雨下,“我爹的胸口明明中的是刀傷,你還說,還說不是你下的手嗎?李滄行,你明明答應的我,不會出手取我爹的性命,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

沐蘭湘想到傷心處,放聲大哭,整個人都撲到了黑石的身上,泣不成聲。

李滄行長嘆一聲,緩緩地說道:“師妹,你難道連我的話也不信了嗎,我要查的是那個黑手的行蹤,又怎麼可能對你爹下手呢,此中曲直,只要救過來小師弟,一問便知!”

沐蘭湘連頭都不願意回,只是在黑石的身上哭個不停,黑石胸口傷處涌出的血,把她的衣服染得遍是血跡,可是她卻渾然不覺,聲聲泣血,情真意切,聞之讓人心碎。

李滄行咬了咬牙,從懷中摸出幾顆百草玉露丸,放到了辛培華的嘴裡,金丹入口,自化瓊漿,很快,辛培華就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門外傳來一聲驚呼:“怎麼會這樣!”徐林宗一臉驚訝地快步而入,先是看了一眼牀上的黑石屍體和哭泣不止的沐蘭湘,轉而把目光轉向了李滄行,“大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李滄行搖了搖頭:“師弟,我一進來時就發現這樣,黑石師伯死在牀上,而小師弟給人重傷。”他對着剛剛睜開了眼睛的辛培華,急道,“小師弟,你倒是說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辛培華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看着李滄行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他血淋淋的手死死地抓着李滄行的前襟,用盡最大的力氣吼道:“就是你,就是你殺了,殺了黑石師伯,還要,還要向我出手,徐,徐師兄,不要,不要放過他,啊…………”

辛培華掙扎着說出了這幾句話後,頭一歪,再次昏死了過去。

徐林宗的眼中寒光一閃,周身的青氣一陣暴漲,“嗆啷”一聲,背上的太極劍脫鞘而出,一下子抄在了他的手裡,他森寒的劍尖真指李滄行:“李滄行,你殺黑石師伯,重傷小師弟,究竟是爲了什麼?你必須要給武當上下一個交代。”

李滄行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辛培華,站起身,那把散落在地的斬龍刀抄在了他的手裡,他盡力地保持着鎮定,可是手仍然在微微地發着抖,這一切的變化來得太快,讓他無所適從,他搖了搖頭:“徐師弟,連你,連你也不相信我了嗎?”

徐林宗厲聲道:“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李滄行,放下武器,如果你還有一絲作爲前武當弟子的覺悟,就不會在這種時候試圖反抗,我會給你一個公開解釋的機會!”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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