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全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張嘴yù言,卻是無話可說。
天狼沉聲說道:“趙全,你爲了一已私yù,在蒙古挑動兩個國家間的戰爭,自己卻從中漁利,兩國的軍民深受戰火之苦,你卻趁機在這裡坐大,你當俺答汗是傻瓜嗎?”
“你以爲你給他治了腿,他就會對你一輩子言聽計從了?實話告訴你吧,就算你還能象幾年前那樣成功地引蒙古人入關,這一天也是早晚要來的,俺答汗不會容忍一個有野心的dú lì勢力在草原上坐大,尤其是你這個漢族叛徒。從你當漢-jiān的那一天起,這個結果就註定了。”
趙全突然吼了起來:“天狼,你他孃的別在這裡道貌岸然,義正辭嚴了,你自己又是個什麼東西?你還不是照樣和蒙古韃子合作,帶着韃子來抓我?說我是漢-jiān,英雄門裡又有幾個不是漢-jiān的?天狼,本座落到今天只是時運不濟罷了,你早晚也有我這一天。”
天狼的臉sè象天山上的冰雪一樣冷峻:“到目前爲止,我跟英雄門也只是基於你這件事上的合作關係,我現在不是英雄門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沒有出賣漢人的利益來討好蒙古人,和你這狗東西完全不一樣。至於以後的事情,那就不用你擔心了。”
趙全咬了咬牙,舉起手中長劍,一招仙人指路,劍指天狼,吼道:“天狼,你這個懦夫,只會倚多爲勝,先用一幫雜毛來消耗本座的內力真氣,然後再想一擁而上,算什麼英雄好漢?”
天狼哈哈一笑:“對付你這狗漢-jiān,用得着講江湖規矩?你白蓮教這些年在關內關外的武林爭鬥裡哪次講過江湖規矩了?你跟十幾個白蓮教高手一起圍攻少林寺的見悟大師的時候,講江湖規矩了?”
“不過我今天心情不錯,正好陪你玩玩,活動活動筋骨。你也看到了我今天是全副武裝而來,一架不打就此結束,也太無趣了些。”
趙全的嘴角邊泛起一絲得意的邪笑:“天狼,你當真敢和本座單打獨鬥?”
天狼淡淡地說道:“有何不可?就是你jīng力充沛之時,我也有自信能斬你於刀下。”
趙全突然笑了起來,而手中的劍尖卻依然紋絲不動,指着天狼,猶如毒蛇的舌尖:“小子,雖然這幾年你在江湖上有些名氣,但恐怕你還沒有真正和頂尖高手動過手,也沒聽說你真正打敗過哪個頂尖高手。今天你是不是想借本座來揚名立萬?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天狼的語氣平靜如前:“有沒有這個本事,打過不就知道了。”說到這裡,他扭頭對着身後的英雄門衆人說道:“全部退後,五十步以外,如果我死在此賊之手,你們才準上前將之擒拿!”
劉五麻子遲疑了一下,和沙爾汗對視一眼,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天狼,沒這必要吧,大家一起上可以輕鬆拿下這狗賊,我們出手有點分寸,不傷他xìng命就是。”
天狼看了劉五麻子一眼,一言不發,而眼中那凌厲而冷峻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劉五麻子不敢多說話,揮了揮手,和沙爾汗一起帶着剩下的殺手們全部退下,臨走時還沒忘了把雙方的屍體全部拖了回去。
旗杆下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只有殺手們撤退前插在地上的十餘支火把還在噼哩啪啦地燃燒着,照得這塊區域一片通明。
天狼一直在抱臂而立,沒有一點抽出背後兵刃的意思,可是整個人的周身,卻隱隱地騰起淡淡的紅氣,趙全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散,絕頂高手的見解遠遠超過常人,天狼雖然沒有動兵刃,卻已經作好了極其完美的防禦和反擊姿態,只要自己這一劍出手,必定是一招分勝負的節奏。
趙全也不說話,腳下一動,開始圍着天狼遊走起來,那柄劍始終直指天狼胸口的幾處要穴,而天狼也不停地轉着身子,始終保持着自己的正面直接面對趙全,不給他任何側面攻擊的破綻。
趙全咬了咬牙,開始舞起劍來,這回他沒有再用劍指向天狼,而是在周身不停地旋轉,拉出一個個劍圈,凜冽的劍氣比這大漠中的風沙還要強烈,吹得天狼的頭髮飛舞,而天狼臉上也象是被寒風拂面似的,一下下吹得發疼。
但天狼好象沒有任何感覺,依然眼皮也不眨一下,不管趙全如何動作,都是正面直對着趙全,沒有露出一點空當。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半個多時辰過去,趙全已經把白蓮劍法來回使了兩套,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地落下,渾身騰着白sè的霧氣,整個人幾乎已經成了一團包裹在白氣中的藍sè光圈。
天狼的雙眼圓睜,瞳孔已經變得血紅,他身上的黑sè外套已經被劍氣破成了一條條的碎布,紛紛落在腳下。而那件冰蠶寶甲卻是完好無損,只是前胸那個狼頭卻也是兩眼泛起了紅光,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吞噬自己眼中的獵物。
天狼周身的紅氣也是越來越重,白氣和紅氣在兩人中間的位置激烈地來回拉鋸着,隱隱地從開始時偏向天狼這裡一尺左右的距離轉向了偏向趙全那裡一尺有餘。
趙全的劍揮得越來越急,整個人也發出一陣陣的厲聲叱喝,左掌也一次次迅速地打出一**白sè的罡氣,正是白蓮教的至高武功蓮花神掌,配合着右手越使越快的白蓮劍法,把那白氣又勉強地向回壓了半尺左右。
天狼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陣殘忍的笑容,他的雙眼一閉,倏地睜開,這一下連眼眶都變得血紅,那隻原來只是瞳孔發紅的眼睛,這回連眼白都變得能滴出血來,jīng光四shè,周身的紅氣猛地暴漲,連周圍三尺之內的沙子也被暴得從地上飛起四尺多高,象噴泉一樣,迅速地直衝上去,再緩緩落下。
隨着天狼的這一下暴氣,原來還勉強維持在兩人中間的兩股氣團一下子打破了平衡,白氣被瞬間壓得離趙全不到半尺的距離,而他的動作也明顯受到了這一下暴氣的干擾,猛地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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