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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滄行搖了搖頭:“這些年我也學會了一樣事情,一個人再有抱負,沒有實力,沒有組織,還是不行的,所以這回我重出江湖,拉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在東南建立了黑龍會,就是想在驅逐了倭寇之後,能在這一處開宗立派,站穩腳跟,瑤仙,這件事上,我希望你能幫我。”
林瑤仙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李師兄,你畢竟是出身於武當,爲什麼要自己出去建幫立派呢?只要跟大家說一聲,哪怕你不回武當,也可以在伏魔盟內部建立一個新門派的,就好比以前我們正道聯盟是五派,後來在落月峽一戰,衡山派盛前輩戰死,衡山派也就此滅亡,這回洞庭幫奪回了衡山派,我想你如果願意在這裡開宗立派的話,其他四派是不會有意見的。”
李滄行擺了擺手,密道:“不可,一來當年的那個幕後黑手還沒有被查出,這種情況下我公開身份回來,以後想要再查,只怕就是難上加難,而且當年紫光師伯被人下毒害死,死得不明不白,多年來徐師弟和沐師妹也沒有查出其中的原委,師門之仇未報,我就公然自立,也不太合適。”
林瑤仙不自覺地捂住了自己的櫻口:“啊,這麼說,紫光師伯真的是給害死的?”
李滄行點了點頭:“沒錯,徐師弟和小師妹當年就發現了這一點,但當時武當人心不穩。他們也只能暫時不聲張,先結婚以穩住武當。再暗中查探,這些年過去了。那個深藏武當的內鬼始終沒有行動,武當也難得有了幾年的平靜,多少恢復了元氣,但如果我這時候公然露面,只怕武當的安寧就不復存在。”
林瑤仙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李師兄,我記你當年說過,因爲武當一直有內鬼存在,這個內鬼當年在你的屋裡下迷香,害得你給趕出武當。你因爲顧念沐姑娘和其他同門的安危,纔不敢回武當的,難道這麼多年了,這個內鬼還在?而且這個內鬼不是陸炳派的?”
李滄行嘆了口氣:“原來我認定武當的內鬼是陸炳所派,結果加入錦衣衛之後,陸炳才向我透露,他在武當派的臥底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師父澄光真人。”
林瑤仙驚得幾乎叫出聲來:“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是澄光真人?!”
李滄行一想到自己師父的犧牲。就淚光閃閃:“此事不會有錯,我師父當年和陸炳同出自錦衣衛,情同手足,我在錦衣衛看到了多年來師父與陸炳的通信。不會有假,這也是我最後答應陸炳加入錦衣衛的原因,陸炳當年執行那個青山綠水計劃。派人打入各派監視,目的並不是消滅各派。而只是起到監控的作用,這和皇帝一向的對正邪各派分而治之。一手掌握的理念相符合。”
林瑤仙輕輕地嘆了口氣:“澄光真人在落月峽一戰中戰死,那他自然不可能是那個臥底了,對嗎?”
李滄行點了點頭:“不錯,所以武當的內鬼另有其人,這人並不是陸炳所派,有自己更不爲人知的目的,這些年他一直潛伏不動,我想是有更毒辣的計劃,如果我這時候貿然現身,可能會讓這人狗急跳牆,傷及武當。所以我不能回去。”
林瑤仙點了點頭:“明白了,你剛纔說這是第一個理由,還有別的原因嗎?”
李滄行說道:“這第二麼,就是伏魔盟各派都要受到朝中清流派大臣的控制,接受他們的指令,比如這回,徐階徐閣老會寫信要求你們四派到南少林集中,共商對付黑龍會的事情,即使你心中再不情願,也不得不去,又如前幾年,當徐閣老下令你們暫時停止對魔教的攻擊,甚至來巫山派共滅屈綵鳳時,你們也只得依從,這種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事情,我是不想做的。”
林瑤仙幽幽地嘆了口氣:“李師兄所言極是,我們各派的收入都有賴於這些朝廷重臣的香火錢和送子女上山學藝時的學藝錢,而且作爲天下的僧尼道觀,都要在朝廷註冊,享有香火和免稅田,並不能象洞庭幫這樣經營產業,先祖師有遺訓,我等峨眉弟子也不能走鏢或者看家護院來取得收入,因此我們的衣食來源都要靠着朝中官員,只要是不違俠義原則的事情,只能照辦。”
李滄行郎聲密道:“這就是我現在不能回伏魔盟的原因,我要復仇,就不能受制於人,朝中的官員都是老油條,無原則立場可言,今天可以和嚴氏奸黨不共戴天,明天就會握手言和,就是陸炳,也是幾次三番地轉變立場,一切惟皇帝的意思行事,我受夠了這種情況,纔會退出錦衣衛。所以我要在東南自立門戶,有自己的財源渠道,這樣纔不會受制於人,如果只是在這湖南衡山開派,來錢的渠道不會比你峨眉多出多少,到時候只能屈服於那些清流派的大臣。”
林瑤仙微微一笑:“李師兄是蓋世男兒,當不會受制於人,小妹就沒有這種氣度,也只能恭祝你一切順利了。對了,你剛纔說會給我一百萬兩銀子的見面禮,這錢是你自己掙的嗎?”
李滄行點了點頭:“這是我這些年來暗中經營的一些積蓄,也是這次起家時準備招兵買馬的資本,東南的戰事比預想中的要順利,浙江的倭寇已經被徹底平定了,福建的倭寇也指日可定,現在東南一帶前來投奔我們的江湖義士源源不絕,本來想要花錢招人的這些銀兩可以省一些出來,所以我把這錢拿出來以徐閣老的名義分給伏魔盟各派,就是想要這回大家能幫我一件事。”
林瑤仙的秀眉微蹙:“幫你一件事?跟倭寇作戰乃是兵家大事,又要我們這些武林人士做什麼?”
李滄行微微一笑。今天繞了大半天,終於能說到這件正事了。他看着林瑤仙美麗的大眼睛,密道:“倭寇每次打輸了就化整爲零。滿山遍野地亂跑,官軍數量本就不足,難以追殺,這些人上船逃跑後,又會捲土重來,所以沿海倭寇總是屢剿不絕,這回我們想要盡滅福建倭寇,就準備誘敵深入,引倭寇來攻南少林附近的興化府城。然後以大軍正面迎戰,倭寇戰敗後,各派的武林俠士再一路追殺,這樣就能將敵一網打盡了。”
林瑤仙笑了起來:“想不到李師兄多年不見,竟然已經深通兵法了,好,那我就迅速從峨眉召集人手,趕赴福建南少林,以爲援手。”她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頓,幽幽地說道,“若是,若是李師兄這回想要那屈綵鳳幫忙。看在並肩平倭,有利於國家的份上,我也可以暫時放下跟她的恩怨。滅了倭寇後再算賬。”
李滄行哈哈一笑,密道:“林師妹果然是女中丈夫。深明大義,不過這回平定倭寇。不需要大軍,如果人太多了,倭寇聽到風聲,反而不會來,所以伏魔盟的四派,各自只帶幾百名精銳弟子就行,我看你這回帶了千餘弟子,從中挑出四五百輕功出色,長於追殺和結陣對敵的,就足夠了。”
林瑤仙眨了眨眼睛:“我雖然沒有倭寇交過手,但也知道他們人多勢衆,足有幾萬人,這麼一點人真的夠嗎?”
李滄行點了點頭:“足夠了,只要正面打敗倭寇,他們逃起來就是如喪家之犬,沒了組織的敵軍,不是堪一擊的,四派的高手加上南少林的僧兵,還有我黑龍會的人,一共也有不下七八千了,追個兩萬潰兵,那是足足有餘啦。”
林瑤仙點了點頭:“那就一切聽你的。不過………”她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秀目中閃過一絲疑慮,“這次開會不是說要對付你們黑龍會嗎?又怎麼會和你們聯手,以追殺倭寇呢?”
李滄行嘆了口氣:“倭寇之亂,一半在於倭人兇狠善戰,來去無蹤,另一半在於國內總是有不法之徒對其通風報信,不僅有毛海峰這樣的漢奸敗類爲其引路,更是有象嚴世藩這樣身居高位的內奸向其透露我軍的動向,所以這回在福建我們才主動撤軍,誘那毛海峰上當來攻,然後再盡出伏兵,正面打垮倭寇,倭人搶劫得手之後,戰意不高,打不了硬仗,只會帶着財寶到處逃跑,我們江湖人士,只負責追殺即可。”
林瑤仙微微一笑:“可是當我一個人答應你也沒用啊,我相信到時候羣豪們聽說倭寇犯境,會靠着一腔熱血去主動助戰的,但你說的這種開始按兵不動,最後再分散追殺,這需要組織和安排,誰來下這個令?”
李滄行正色道:“這個問題我也早已經考慮過,到時候你們伏魔盟各派最好能決出一個盟主,由他來安排追殺之事,至於我們黑龍會,到時候我會親自攜帶五百萬兩銀子,現身現場,說明我天狼並無與伏魔盟爲敵的想法,然後懇請各派出手相助,到時候你們已經有了盟主,我想他目睹了倭寇的兇殘與狠毒之後,又有重金相贈,是不會不答應。”
林瑤仙點了點頭:“明白了,李師兄,當年你全力助過我們峨眉,這回我自當作出回報,只是其他幾派,你都打過招呼了沒有?”
李滄行苦笑道:“武當派那裡,我是無法出面的,不過徐師弟是不會違揹他父親的命令,一定會依言而行,至於少林那裡,這次武林大會開在莆田南少林,又涉及要公推伏魔盟盟主之事,少林有主場之利,應該也不會推辭,而對於你們和華山兩派,我正好借這次的機會打過招呼,就在你今天來之前,我也和展大俠說過此事了,他已經答應啦。”
林瑤仙微微一笑:“展師弟最恨那屈綵鳳了,他也答應這回放過屈綵鳳嗎?”
李滄行笑道:“爲了讓他收手,我可花了不少心思,現在華山派剛剛丟了華山總舵,恆山又朝不保夕。這回肯來這裡,主要也是圖的那衡山之地。現在他手下的精英弟子不多,也不願意血拼屈綵鳳。搞得兩敗俱傷。所以讓他就此撤出,他可是求之不得呢。唯一可能讓你們有損失的是,這回沒抓住屈綵鳳,只怕楚天舒會耍賴,不把這巫山分舵給你們了。”
林瑤仙搖了搖頭:“不給就不給吧,本來我們也不是非常稀罕此地,不管展師弟圖的是什麼,這回我來這裡,主要是找屈綵鳳報仇的。既然連她都可以放過,其他的也都無所謂了,李師兄,你說吧,明天怎麼辦?”
李滄行點了點頭:“明天晚上戌時,綵鳳會率衆從後山偷襲,到時候你們………”
與林瑤仙商定之後,李滄行轉身準備離去,林瑤仙突然說道:“李師兄。能稍等一下嗎?”
李滄行回過頭來,疑道:“瑤仙,還有什麼問題嗎?”
林瑤仙一動不動地盯着李滄行的臉,看得李滄行都有些不好意思。久久,她才幽幽地嘆道:“這些年,你可真的是受了好多苦。可你的容貌一點也沒變,今天我一眼就認了出來。師兄,我知道你一直易容改扮。成天戴着面具的日子不好受,以後記得多刮鬍子,你看你雙頰的不少地方都有些脫皮了。”
李滄行心中一熱,這麼多年過去了,林瑤仙對自己還真是體貼入微,這真是一個好姑娘,可惜自己對她從未動過心,也只能感嘆有緣無份了。他點了點頭:“瑤仙,謝謝,你也要好好的,不要委屈了自己,明白嗎?”
說完後,他狠了狠心,一扭頭,飛奔而走,只留下林瑤仙一人癡癡地看着李滄行遠去的背景,一聲嘆息。
李滄行在路上爲了怕鳳舞胡思亂想,又重新現做了一具陸炳的面具,戴在臉上,當他奔回黃龍水洞時,天色已經微微放亮了,只見這裡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他蒙着面巾,信步於洞內,雙眼中寒芒一閃:“出來吧,還準備給我個意外驚喜是不是?”
鳳舞就象一隻黑色的精靈,從水瀑後一閃而出,紅脣高高地嘟着:“你一夜風流快活去了,讓我在這裡等你,還要這麼兇巴巴的,羞也不羞。”
李滄行不高興地說道:“鳳舞,你胡說些什麼,我出去辦正事,怎麼就叫風流快活了,你說我可以,可不要敗壞人家的清譽。”
鳳舞秀眉一皺,玉足一點地,跳到了李滄行的跟前,雙手揹負於身後,象只小貓一樣地上下打量起李滄行,鼻子還在不停地嗅來嗅去。
李滄行給她這舉動弄得哭笑不得:“你做什麼啊。”
鳳舞的嘴角勾了勾:“哼,我分明就聞到一股幽幽的檀香味了,只有峨眉的道姑身上纔會有,尤其是那個林瑤仙,好啊,怪不得你這麼久不回來,看來我果然沒有猜錯,你竟然,竟然………”鳳舞越說越氣,竟然一轉身,話也不說一句了。
李滄行的頭開始變得越來越大,成天在這些美女之間看她們爭風吃醋,實在是讓他心力交瘁,尤其是鳳舞,雖然自己有時候很討厭她,但每次一看到她爲自己癡心守候,本來硬起來的心又總是會軟下來,只能嘆了口氣,柔聲道:“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可得把展慕白跟林瑤仙都給說服,這可不是容易的事。”
鳳舞沒好氣地說道:“只要把你這面具一摘,還有什麼不容易的?林瑤仙只怕當年在峨眉對你也早已經芳心暗許了吧,哼,我爹說過的。”
李滄行搖了搖頭:“你說對了,今天我還真在林瑤仙面前露了本來面目。”
鳳舞如遭雷擊,一下子回過身子,睜大眼睛,先是不敢相信,然後突然吼道:“天狼,你,你搞什麼鬼,你在林瑤仙面前暴露身份,是不是想娶她!”
李滄行輕輕地嘆了口氣:“是她大概認出了我的身形,突然出手偷襲,我一時不防,面具纔給她打下來的。並非我的本願。”
鳳舞緊緊地咬着銀牙:“我就知道這小妮子成天心裡有你,你這人粗手大腳的早晚會給她看出破綻,不行,這回她知道是你了,以後肯定也會纏着你不放,天狼,你得想個對策,把她給趕走才行。”
李滄行有些不高興了,聲音中帶了兩分火氣:“鳳舞,你要做什麼?林掌門跟我清清白白的,什麼事也沒有,她畢竟是峨眉一派之主,不是什麼花癡,也不會把什麼小兒女的感情放在大事之前,你這樣說也太傷人了吧。”
鳳舞氣得一跺腳:“對,你的瑤仙妹妹是高端大氣上檔次,我鳳舞是花癡,一天到晚只會纏着你的妒婦,哪能跟她比,你去找你的瑤仙妹妹吧,再也別來找我。”說着,她一使性子,就要向洞外跑去。
李滄行腳下一踏九宮八卦步,擋在了鳳舞的身前,鳳舞幾次換方向想要衝出,都被李滄行快她一步閃在面前,氣得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吼道:“讓開!”疾出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李滄行的胸口。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