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感謝書友腳下的錢,dio的月票支持,新學期開始了,祝各位學生書友學習進步,新的月份也希望得到各位新老朋友的繼續支持,謝謝。
不少魔教高手本能地拿着兵器想要揮舞,可因爲同伴與自己的距離太近,剛擺出兩個姿勢就會碰到身邊的人,只要舞得稍稍一慢,立即就會給接連而至的暗器雨打成了篩子,加上這些暗器中以專破內家氣勁的暗器爲主,即使是在平時,如果密集的發射,如此近的距離,也很難抵擋,更不用說現在這樣擠成一團的樣子了,完全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暗器破空、入體的聲音,傷者死者的慘叫聲,還有身體撲街的聲音不絕於耳,只一眨眼的時間,百餘名魔教高手就如同被狂風吹過的麥田一樣,倒得滿地都是,個個雙目圓睜,似乎不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上官武看得雙目盡赤,而那些本來在試着打開城門的魔教徒衆也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轉身奔了回來,抽出兵刃,左手揚起一把暗器,向着屋頂的黃衣高手們射去。
一時間,魔教的看家暗器黑血神針也打得滿天都是,屋頂的不少黃衣高手悶哼一聲,倒栽進小院裡,而更多的人則是以各種輕功閃開這陣魔教高手的暗器雨反擊,然後在空中拔出各種兵刃,跳下房頂,一黃一黑的兩波人羣衝到了一起,刀光閃閃,頓時殺作一團。
冷天雄咬了咬牙。直奔着李滄行就衝了過去,台州城內的街道中,火光沖天。而經歷了剛纔的大爆炸之後,零星的爆破聲還是此起彼伏,在這片巨大的火場中,李滄行的手裡持着縮成成尺左右的斬龍刀,冷冷地站在街道的中央,對於從屋頂到街道中殺成一片的雙方高手,幾乎是視而不見。他那深?的目光裡,只剩下了當面而來的冷天雄一人而已。
上官武緊緊地跟在冷天雄的身後,也要撲向李滄行。卻只覺得眼前一花,兩道身影從旁殺出,生生地將自己截住,當前的一個是個臃腫的胖子。白麪微須。一身肥膘隨着身體的扭動,在顫抖着,使着兩隻非金非鐵的雙旋棍,而自己的斬馬刀與這兩隻旋棍一擊之下連續十七次碰撞,帶起一陣火花,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出三個大步,上官武方纔站穩,而那胖子還要多退出半步。右腿向下一沉,“叭”地一聲。腳下的一塊青磚碎裂成粉。
未等上官武站定,一道凌厲的劍氣就撲面而來,只見一個長鬚飄飄,面如冠玉的中年道人,手中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一招快似一招,而左手的一把拂塵,則是幻出漫天的塵影,直捲上官武的周身要穴,上官武剛纔給那胖子一招打退,真氣一散,先機頓失,給這中年道人不由分說地一陣搶攻,更是連連後退,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
胖子錢廣來哈哈一笑:“老裴,可別只顧着一個人爽啊。”他皮球般的身形向前一滾,兩隻旋棍就向着上官武的下盤連環攻去。
司徒嬌一看上官武的情況不妙,嬌叱一聲,龍骨蛟皮鞭在空中一個橫掃,舞出三個鞭圈影子,帶起了一陣紫色的真氣,向着錢廣來和裴文淵二人卷擊,想要把這二人的攻勢先行阻擋,然後再借機反擊。
一把沉重的戒刀,帶起一團黑氣,與司徒嬌皮鞭的第一個鞭影正面相交,“轟”地一聲,刀氣與鞭影相撞,四散不見,司徒嬌的臉色一變,只見一個黑臉濃眉的黃衣大漢,頭上已經留起了板寸髮型,而九個戒疤所在的位置,卻是光禿禿的,看起來不倫不類。
司徒嬌先是一驚,轉而格格笑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寶相寺的小驢啊,怎麼,你今天想給你的師父和師叔報仇了嗎?”
不憂和尚的兩眼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妖女,毀我寶相寺,殺我合寺僧衆,這血海深仇,拿命來還吧!”
司徒嬌的粉面一寒,柳眉倒豎:“那就要看你有沒這有本事了,既然你這麼懷念你的師父師叔們,就到地下去追隨吧!”
不憂和尚的丹田處突然起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氣團,迅速地沿着他的手太陰肺經,又經手太陽大腸經向着右手處移動,司徒嬌的臉色一變,剛剛衝出去的身形連忙生生地收住,玉足在地上一點,一個大旋身,如陀螺般地在原地旋轉起來。
這時不憂和尚身上的那個氣團已經匯聚於他的右手,大喝一聲,他的手指向着司徒嬌一點,一道強勁的真氣從他的指尖涌出,如同凌厲的劍氣一般,直刺司徒嬌。
司徒嬌的手中長鞭劃出三個小圈,自外及裡,圈住了那道凌厲的指氣,可仍然擋不住那黑色指氣凌厲的攻勢,護體的紫氣被擊得散亂開來,而她的身形也給擊得向後退了兩個大步,本來紅潤的臉色變得一片慘白。
司徒嬌咬牙道:“小禿驢,想不到你居然學到了你那死鬼師父的一相劫指。”
不憂和尚雙目盡赤:“只恨我當年功力不純,沒能使出來,這兩年來我日夜苦練,終於有所成就,就是爲了找你們報仇的,司徒嬌,拿命來!”
司徒嬌忽然哈哈一笑,身形一動,一下子變得快如閃電,而她的話語聲從從足四面八方傳來:“小禿驢,老孃可不會站着讓你點,你再用指,得打到我才行。”
不憂和尚一下子失去了攻擊的方向,司徒嬌的魅影千蹤步法,可謂輕功的極致,這一下生生幻出了一堆殘影,讓不憂和尚無從分辨,他的武功多是走的硬橋硬馬的外功,再就是這無堅不摧的一相劫指,但速度上卻跟不上司徒嬌。
不憂和尚運氣於指。抱元守一,左邊突然閃過一條鞭影,不憂和尚左手的戒刀一撥。右手的一相劫指指力破指而出,“啪”地一下,打中了一棵柳樹,生生地在樹幹上打出了一個小孔,而司徒嬌的聲音卻從另一邊響起:“嘻嘻,小禿驢,下回可要打準點!”
一陣雄渾剛猛的掌風掃了過來。正在移動的司徒嬌花容失色,距離過近,他的鞭子來不及收回。匆忙間左手的金蛇劍一出,生生地從這陣凌厲掌風中斬出一條空間,罡風勁氣從她臉部的兩側擦過,火辣辣地疼。而她的身形。也給這一掌生生地打退了七步,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司徒嬌定睛一看,只見一個身材中等,白髮蒼蒼,滿面紅光的老者,手裡拿着一杆旱菸袋,正氣定神閒地站在不憂和尚的身旁,他梳着一條小辮於腦後。而右手則停留在空中,掌心一片漆黑。與他那紅潤的面容和一身黃色的勁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司徒嬌咬牙切齒地說道:“鐵沙破軍?你莫非是晉北鐵家莊的莊主,神掌破嶽鐵震天?”
鐵震天哈哈一笑:“騷婆娘,你的眼神還不錯,老夫正是鐵震天,怎麼樣,這一記鐵沙破軍的滋味,還不錯吧。”
司徒嬌狠狠地啐了一口:“爲老不尊的傢伙,滿嘴沒正經,你不在鐵家莊好好呆着,爲什麼要來趟這渾水?與我們神教做對,是不是不想活了!”
鐵震天冷冷地說道:“騷婆娘,你給我聽好了,眼下我是黑龍會的鐵掌堂主,而這位不憂師父,則是黑龍會的一相堂主,咱們黑龍會以天狼大俠爲首,就是要剷平你們魔教妖孽的,今天你們不是想勾結倭寇進犯這台州城嗎?我老鐵最恨的就是勾結外族入侵,不認祖宗的東西,只衝這點,滅你沒商量!”
說完,鐵震天把菸袋向着腰間一插,兩掌一錯,揉身而上,而不憂和尚則抱元守一,周身上下氣團橫行,一陣陣地向着他的指尖運轉,凌空向着司徒嬌點出一指指的真氣。
司徒嬌臉色一變,左手金蛇劍如靈蛇亂舞,配合着右手的龍骨軟鞭,衝着鐵震天的一雙鐵掌,迎面而上。
東方狂的身影出現在了城頭,大吼道:“衆兄弟莫急,東方來也!”
他的話音未落,突然臉色一變,左右兩邊閃出兩道凌厲的殺氣,他連忙一個旋身,右手的墨劍連攻三劍,而左掌則拿着劍鞘,連消帶打,迎擊左側的攻擊。
十餘招過後,三道身形合而復仇,東方狂的臉上綠色的真氣一陣浮動,呼吸也散亂了一些,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袍袖,已經被生生地割開了一道口子,而對面站着的兩個黃衣人,則是生面孔,一男一女,男的面如冠玉,拿着一柄鐵骨折扇,劍眉入鬢,神情從容不迫,而那女子則蒙着一層輕紗,露在外面的一雙明眸如水,手裡反持着兩柄一尺長短劍,劍頭青滲滲的,似是塗了毒,剛纔自己的袍袖應該就是被此女割開。
東方狂剛纔一擊之下,就知道這二人雖然功力比自己略遜一籌,但似乎有一套雙人合擊的武功,相得益彰,那女子的武功雖然與自己差了不少,但每次都能由這男子擋在前面化解自己的攻勢,而且他們的武功路子異常詭異,與中原武功迥異,倒象是傳說中西域的路子。
東方狂剛纔一擊之下,吃了點小虧,厲聲道:“你們是何人,竟敢偷襲本座?”
這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甘州大俠歐陽可夫婦,當年白駝山莊毀滅之後,歐陽可夫婦潛心習武,就是指望有朝一日可以報仇雪恨,功夫不負有心人,靠着採補之法和復仇動力的驅使,歐陽可竟然練成了失傳已久,幾百年來都沒有人能練成的祖傳絕學蛤蟆功,又與王念慈創出一套合擊陣法,這才志得意滿,重出江湖,今天本來李滄行安排他們二人帶着部下,在大戰後潛上城頭,準備斷敵後路,可沒想到東方狂竟然率後援上城,歐陽可也趁勢攔腰截擊。
歐陽可的身後,東方狂帶上城頭的魔教高手們,已經和歐陽可所率的白駝護衛們殺成了一團,刀光劍影。掌風凌厲,魔教徒衆們雖然個個是高手,但一上城時就給伏擊。失了地利,人數又少,往往是兩三人結陣與十幾名白駝山莊的護衛廝殺,一時間盡處下風,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有六七人給斬殺,摔下城去。
歐陽可冷冷地說道:“黑龍門白陀堂歐陽可。王念慈,在此恭候多時了。”
東方狂這回帶來的都是多年的親衛,傷一個人都會心疼無比。更不用說連死幾個人了,他的雙眼圓睜,吼道:“歐陽可,我神教與你往日無怨。所日無仇。爲何要與我們作對?”
歐陽可微微一笑,輕輕地用手撥開額角上垂於耳邊的一綹長髮,笑道:“因爲我的好兄弟天狼要跟你們作對!”他和王念慈同時雙眼一亮,鐵扇和雙短劍幻出一陣罡氣,雙雙殺上。東方狂咬了咬牙,手中的長劍一陣亂舞,與這二人戰成了一團,城牆一片刀光劍影。
台州城的城門到城樓上。已經打得天昏地暗,這是一場最標準的江湖高手間的團戰。雙方俱是精英,捉對廝殺,一時間難分勝負,而黑黃交錯間,不停地有人中劍倒下,凌厲的掌風劍氣配合着這寒風的怒號,就象一曲江湖的悲歌,在這冬日的台州城內上演。
熱火朝天的戰場之外,另一面的巷道上,卻是靜悄悄地站着兩個人。雙方的主帥迎面而立,卻是一言不發,就這麼互相面對面地站着。
冷天雄的身後,是熊熊的火場,火光映着他那張殺氣十足的臉,額頭上的符咒一次次地閃現,就象他眼中閃閃而動的殺機一樣,他的周身,暗金色的氣流涌動,而他的臉色也是忽金忽紫,忽綠忽黑,不可捉摸。
李滄行直面着這位名滿天下的魔尊,多年前在巫山派前,他曾和這位蓋世魔頭有過一對一的經歷,以當時自己的功力,冷天雄只怕舉手投足間就能把自己斃於掌下,自己雖然嘴上逞能硬氣,但事後卻幾乎有兩世爲人的感覺,那種強大的氣場和壓迫力,讓自己所有的氣勢都煙消雲散,雖然無數次地想起地要找這個大魔頭報仇,可是一想起當日的情景,都會有三分後怕。
但今天不一樣了,李滄行神功已成,再也無懼於這世間的任何人,即使是這樣直面魔尊,也是毫無畏懼,今天他苦心佈置,連環殺招,伏擊了這些魔教精銳高手,而現在,自己和冷天雄只是一對一,也許爲師父復仇,就在今日。
可越是如此,李滄行越是冷靜,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候,這種主將對決,極可能就直接決出勝負,自己要賭的,不僅是自己的性命,還有這一千多的兄弟,雖然今天多方佈置,可魔教總壇衛隊的強悍戰力仍然名不虛傳,經歷了開始的慌亂和慘重傷亡之後,迅速地結陣小組而戰,兩三人的小隊足可以對敵六七名普通的黃衣高手,這一陣雙方已經陷入了僵持的混戰,一時難分高下,而自己與冷天雄的這一戰,也許會決定雙方的命運。
冷天雄冷冷地先開了口:“你就是天狼?”
李滄行點了點頭:“是我,冷教主,在動手之前,你有什麼想說的想問的,隨便開口。”
冷天雄一動不動地盯着李滄行的雙眼:“東方說過,你是錦衣衛中的後起之秀,陸炳都對你無比地看重,上次你大破白蓮教的時候,我也上過你的當,對你的武功謀略,我一向很看重,可我還是低估了你,沒想到你能以一已之力,招攬這麼多高手,今天還能打出如此成功的伏擊戰,不管你我今天一戰的勝負如何,都足以讓你名垂武林史冊了。”
李滄行微微一笑:“可是你現在還活着,這一仗就沒有結束,冷教主,你仍然有擊殺我而反敗爲勝的機會。”
冷天雄冷冷地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明明是錦衣衛的屬下,後來聽說因爲平倭之事又離開了錦衣衛,爲什麼要跟我們神教做對?我們之間有什麼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嗎?”
李滄行的腦海裡,師父死時,那顆跳動着的心被向老魔捏在手上時的畫面再次浮現,而落月峽中,那慘死的幾千同道的屍體,就象大山一樣重重地壓在他的心頭,沖天的恨意在他的心頭浮現,他周身的紅色天狼戰氣開始漸漸地騰起,一字一頓地說道:“冷天雄,你們魔教多年來勾結奸賊嚴世藩,爲禍江湖,而且以前串通蒙古,現在更是與倭寇同流合污,我中華大好男兒,必將誅滅爾等而後快。”
冷天雄哈哈一笑:“真是個愚不可及的傢伙,你既然知道我神教與小閣老的關係,就該清楚這些事情都是小閣老的吩咐,連位居朝堂的人都對跟外國朋友合作沒什麼意見,你這江湖人士又操哪門子的心?”
李滄行意識到冷天雄現在是在故意地激怒自己,想要自己暴露出破綻,一擊而成,他今天晚上用過一次天狼嘯月斬,又是連續戰鬥和奔波,現在站在這裡,雖然不動如山,但自知內力略微受損,功力只怕不足九成,真要打起來,多半要處於下風。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