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房的房門幾乎同時打開,三十多個全身青黑,面無表情的毒人走了出來。由於長年浸泡在毒藥之中,他們的骨骼肌肉比起常人來大了一圈,每個人的個頭都至少有天狼這麼高,而他們的動作遲緩,目光呆滯,走起路來形同喪屍。
火松子冷笑一聲,抽出手中的斬馬刀,低吼一身,身邊泛起一陣暗青sè的真氣,而那把厚重的斬馬刀也似乎象是有了生命一般,發出一陣震動,只見火松子一個縱躍上前十餘步,大喝一聲,斬馬刀出手,破空而出。
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斬馬刀的刀柄上有一條鎖鏈,纏在火松子的右腕之上,而他正是靠cāo縱這條鎖鏈,來控制這把巨大的斬馬刀可以離着自己一丈多處揮舞自如。
那柄巨大的斬馬刀閃着淡淡的青sè光芒,彷彿具有生命力似的,不停地在空中來回盤旋,毒人的力量雖大,但根本無法與這樣沉重的重型兵刃正面對抗,走在最前面的兩個毒人瞬間就被斬馬刀砍中,身首異處,脖頸處噴出一泉黑sè的血液,身子卻是沒有停下,仍然向前走了幾步,才頹然倒地。
後面的毒人們一個個都被火松子吸引了過來,全都轉向了他,而火松子的臉上掛着殘忍的微笑,手上加快了動作,周身的青氣越發明顯。
那把在空中四處旋轉,帶起巨大聲勢的青芒斬馬刀,彷彿毒蛇出洞,猛龍過江,綿綿刀勢環環相扣,所過之處,一片斷肢殘軀。
很快,那些毒人的腦袋就如同西瓜一樣,滿地亂滾,而斷臂失首的屍身,往往在走了幾步後呯然倒地,只剩下還連在身上的手腳還在微微地抖動着。
斬瓜切菜一般,三十多個毒人在火松子凌厲的刀法下,紛紛身首異處,滿地都是抽搐着的屍體,既黑又腥的毒血流得滿地都是,讓人聞之掩鼻。
火松子收刀回手,內力一震,刀上殘留着的黑血一下子被內力蒸發得無影無蹤,而那柄斬馬刀依然刀身雪亮,可以照清楚他的臉。
火松子心中暗暗得意,正想向前走幾步,卻突然想起了赫連霸的命令,咬了咬牙,打了個忽哨,那些跳到屋頂的烈風組殺手們紛紛跳下,還是三四人一組,互相掩護着退出了小鎮。
火松子退回赫連霸所立之處,意猶未盡地說道:“尊主,要是讓我再向前攻擊,一定可以衝到鎮中心的,也就一百多步的距離了。”
赫連霸搖了搖頭:“未必,雖然只有一條街了,但你感覺不到那裡的殺氣嗎?明顯比你們這前一條要重得多,安安靜靜,顯然是有更厲害的高手。”
火松子不忿地說道:“有高手也不怕,白蓮教當年來塞外時,趙全和李自馨之外的高手也就十幾個人,這些年也沒有大肆地招兵買馬,全是從給蒙古人擄掠來的漢人裡挑些不會武功的壯丁製成毒人,他們的實力怎麼能和我們英雄門相比呢?”
赫連霸冷冷地說道:“料敵以寬,這是爲將的原則,換到江湖上也一樣。火松子,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說話是因爲前面的三十多個弟兄給你打了頭陣,讓你知道了第一條街的機關,換了第二條街,你敢保證你能萬無一失?”
火松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慚愧,低頭退下不再多說。
赫連霸轉頭看了看天狼,黃sè的眉毛動了動:“天狼,剛纔按你的計劃進行的攻擊很成功,沒想到你還有這將帥之才,現在你說該怎麼辦?”
天狼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着已經籠罩在黑夜之中,如同一座鬼城的對面小鎮,說道:“那要看門主是想速戰速決,還是要保存實力,減少傷亡了。”
赫連霸沉聲問道:“本座只想早點殺了趙全,向大汗覆命!你不要繞圈子,想怎麼打就直說。”
天狼微微一笑,指着對面的小鎮說道:“趙全的第一道防線,也是門戶已破。按我的計算,他在此地的高手加上毒人應該有一百四五十個,其中沒有思想的毒人有六十多,高手有七八十。”
“剛纔一戰,他的毒人損失了一半多,弟子也死了近二十。接下來他肯定會收縮兵力,全力防守裡面的核心區域,也就是從第二條街到鎮中心的這一段,惡戰也應該會在這裡爆發。”
赫連霸“嗯”了一聲:“你的情報和我所得到的差不多,剛纔我們攻破白蓮教的第一道防線時,他們爲什麼不大舉派出主力來援救?”
天狼“嘿嘿”一笑:“趙全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式,我們的人是他們的四倍以上,就是硬拼,耗也能把他們耗死了,第一條街道的機關屋已經失去了作用,這時候再派人反擊純粹就是硬拼實力。雖然我方第一批只進去了二十多人,但主力卻沒有動,隨時可以殺進去支援。”
“所以趙全寧可放棄救援前面的人,甚至不把那些毒人召回,就是想最大程度地保存自己的實力,儘可能地在第二道防線裡那些機關中作戰。如果我們輕敵冒進,把主力高手貿然投入,甚至是赫連門主你親自殺上去,萬一中了機關有個閃失,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赫連霸不屑地“哼”了一聲,傲氣十足地說道:“只怕趙全的那些機關,奈何不了我赫連霸。”
天狼搖了搖頭:“他的那些機關消息當然困不住赫連門主,但是可以把你和你的手下們分隔片刻,到時候他可以拉上李自馨或者其他的高手全力圍攻門主,那可就難說了。”
赫連霸的眼中閃過一絲jǐng惕:“天狼,本座並沒有說要親自殺進去,現在本座是在問你的打算,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天狼笑了笑:“剛纔說這些是爲了分析出趙全的打算,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嘛。如果我是門主,現在就會讓大家都休息,啥也不用做。”
赫連霸冷冷地說道:“你是準備用疲兵之計?一會兒讓大家熄滅火把,入了夜以後輪番sāo擾他們,讓他們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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