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正色道:“我這一世雖然沒有學過天狼刀法,但我前世練天狼刀法的時候,極其痛苦,而且也是內力逆行,所以深知這走火入魔時的滋味,你是女子,陰氣爲輕,毒火上升,加上你血液中有劇毒,所以纔會讓秀髮變白。”
“而我上一世練天狼刀法時,在未成功之前也是真氣在體內亂躥,只是你們女子下陰穴是可以出氣的,我們男子卻不可以,所以那裡疼痛欲裂,若不是誤打誤撞地後來練成了刀法,只怕會下體暴裂而亡。”
屈綵鳳的俏臉通紅,輕輕地啐了一口:“李滄行,你我畢竟男女有別,你跟我說這個,不臉紅麼?”
天狼搖了搖頭:“屈姑娘,在下絕無淫邪之心,只是想跟你說,這天狼真氣極難控制,在體內不受控制地亂衝,尋找一切可以出氣的孔穴衝出,對男人來說,修煉不當,有斷子絕孫之厄,而對女子,若是修行不得法,只怕就會青絲變白髮,屈姑娘,我覺得只要你能把天狼刀法走火入魔的事情給解決好,那應該就有恢復秀髮的可能了。”
屈綵鳳又驚又喜,連忙說道:“李滄行,你練成了天狼刀法,現在完全沒有走火入魔之事了,是怎麼做到的?方便告訴我嗎?”
天狼點了點頭:“上一世我練習天狼刀法的時候,純粹是個意外,是當時我的一個手下抓了一個會背誦天狼刀法的女子,以她心愛之人的性命相要挾。逼她默寫這個天狼刀法,然後再給我練習。可是那個女子極爲聰明,在寫內功心法時故意顛倒了順序。讓第九層破氣和第一層的破掌互換,本想置我於走火入魔,但我那樣逆練神功,卻是誤打誤撞地練成了。”
屈綵鳳聽得連連點頭:“不錯,破掌和破氣形似而神非,若是換個次序,即使是內家高手也很難分辨得清。難怪我的破氣一層總是練不上去。看來可能是練錯順序了,只是我從小練習天狼刀法,破掌更是已經練成二十多年了。現在想要從頭學這功夫,已不可能,看來你的辦法雖好,卻不適合我。”
天狼微微一笑:“世事無絕對。也許以後還會有別的辦法呢。現在時間緊急,無暇分身,不過我答應屈姑娘,以後我有空的時間,會去巫山派找你,有關天狼刀法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幫你的,至少也會幫你壓制體內紊亂的真氣。我相信如果你體內的真氣不至於走火入魔的話。那想要白髮回青絲,至少會容易許多。”
屈綵鳳點了點頭。盤膝坐下:“好了,多的話不說了,時間緊急,你先幫我做好面具吧,隨便做個就行。”
天狼把一張人皮面具套到了屈綵鳳的臉上,根據比例,把人皮面具取下,又進行了一些裁剪,然後捏起一些沙子,用水囊裡剩下的一點水和了,以內力一捏,形成一一些簡易的泥團,墊在人皮面具內部,最後套上了屈綵鳳的臉,稍加修改,便把屈綵鳳打扮成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黑臉中年人。
就這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大漠中的炎炎烈日把屈綵鳳剛纔溼着貼在身上的衣服幾乎曬乾,趁着屈綵鳳染髮的功夫,天狼又奔回了一套那段城牆,向着守城的軍士們要了一身皮甲軍裝,帶回屈綵鳳那裡,就這一來一回的功夫,屈綵鳳已經把一頭如霜白髮染成黑色,只是那陣墨香隔了十步之外都能聞得清清楚楚。
屈綵鳳換上了衣甲後,打扮成了一個守邊的軍士,天狼還是本來打扮,只是臉上套上了一箇中年紅臉漢子的人皮面具,走到城牆下後,直接施展輕功翻上了城頭,而這時候衆軍士已經放下了弓箭,各司其職,只有那個三十多歲,留了兩抹鉤須,一臉精幹的軍官湊了上來:“末將宣府鎮李家堡一段長城守將,百戶馮之倫,參見千戶大人。”
天狼的這個龍組指揮是千戶的級別,算是中級軍官了,要比這個百戶的級別要高一些,加上錦衣衛的地位特殊,即使是平級的軍官,也談之色變,剛纔這馮之倫親眼見過天狼的蓋世神功,除了因爲官職高低帶來的上下級那種敬畏以外,更是多了份對強者的景仰。
天狼對着屈綵鳳裝模作樣地說道:“你先回去通報指揮大人,把我們查到的事情向他稟報,請他早作決斷,我在這裡還要視察一下防線。”屈綵鳳以男聲回道:“是,千戶,小人這就去。”臨別時眼睛中神光一閃,與天狼就此別過。
天狼看着屈綵鳳施展輕功,如一隻蒼猿般,幾個起落後,就消失在了關內的一片樹林裡,想到這幾天的奇遇,心中一陣感嘆,但他迅速地收拾了心神,轉頭對着那馮之倫說道:“馮百戶,最近俺答大軍的動向,可否查明?”
馮之倫一下子來了勁,連珠炮似地說道:“前天夜裡,仇總兵親率騎兵夜襲韃虜的營地,大破韃虜,斬首高達一千一百四十二顆,這可是我們宣大一線多年未有的大勝啊,而那俺答汗,經此大敗,聽說已經遠遁入沙漠,不知所蹤。”
天狼心下稍寬,那天想必是宣大副總兵帶領的援兵到了,將談判地點的那些蒙古騎兵一陣截殺,只是以蒙古軍的剽悍迅捷,即使被這樣突襲,也不可能損失超過千人的,多半是那些明軍把戰死的魔教和巫山派人衆的腦袋也砍了下來,算成是殺敵的數目,這種殺良冒功的事情,天狼早有所聞,只怕這次也是如此。
但無論如何,那天的騎兵出擊,顯然還是把營地中的蒙古人給驅逐了,而且這馮之倫說是仇鸞率軍打敗的蒙古人,顯然這個混蛋又活了下來,還把這次的功勞據爲已有。
天狼沉聲問道:“現在仇總兵何在?還有,我們錦衣衛的總指揮,左都督陸炳陸大人現在應該也到了宣府一帶,你可知道他現在在何處?”
馮之倫臉上掛着諂笑,說道:“陸大人來宣府的事情,末將還真是沒有聽說,大人也知道,這錦衣衛辦事,向來是秘密行動的,我們這些普通的軍漢,哪敢主動打聽錦衣衛大人的事情呢?”
天狼心下明白,錦衣衛向來是查獲謀逆大案,無論是朝廷重臣還是邊關守軍,視之如瘟神,避之唯恐不及,上次陸炳突然來到宣府,仇鸞想必也不敢把陸炳到來的時候四處宣揚,馮之倫這種小軍官對此不知情,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於是天狼點了點頭:“那仇總兵現在何處,你總應該知道吧。”
馮之倫忙不迭地點頭道:“知道,當然知道,那天仇總兵率五千騎兵大破韃虜之後,率軍得勝而歸,然後通告全軍,說是蒙古大汗受傷遠遁,部下潰不成軍,正是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時候,所以回城之後又點了兩萬騎兵,出關追擊去了。仇總兵在臨走之前通告我各處守軍,要我等嚴防韃子趁機偷襲,枕戈待旦,所有官兵全部上城防守,而且要隨時聽令徵調,作爲援軍去接應仇總兵的騎兵。”
天狼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仇鸞也肯定是知道了俺答汗已經率領十萬鐵騎直撲大同而去,由於他心中有鬼,所以回城後點起兩萬騎兵,尾隨俺答,野戰他是不敢的,但跟着騷擾俺答的糧道,劫殺一些落單的掉隊蒙古兵,再擺出一副忠心勤王的樣子,沒準還真能把這次的事情給矇混過關。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