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行想到自己以前在武當時,所學的連環奪命劍與柔雲劍法就是一個極快一個極慢,自己從來也不能在對敵時在幾招中迅速切換這兩種劍法,就是因爲速度快了就收不住,慢了就快不起來,看來武學之道博大精深,劍之一道上自己還需要多加修煉領悟纔是。
他又想到那燃木刀法同樣需要火熱內力的催動,一刀下去能讓乾柴直接燒着,對內功的需求更巨,而自己現在只能練個招式,內力根本不足以支撐這些武功的特效,心下不覺着急,要練成高深內力不知道還要多久,還是否有機會親手滅掉魔教報仇。
正在李滄行出神思考間,火星子匆匆趕來道:“李師兄,師父請你去大殿,有要事!”
李滄行一聽有要事,衣服都顧不得穿,拿在手上就匆匆奔進了三清殿。進門一擡頭不覺大窘,原來大殿之上正有一位紅衣勁裝的女子,一看到自己這樣赤膊跑進來,不覺“啊”得一聲,忙扭開了頭。
雲涯子嚴厲的聲音鑽進了李滄行的耳朵:“成何體統!“
李滄行手忙腳亂地跑到門外穿上了衣服,然後低着頭從偏門溜進了大殿,站在火松子的身邊。在武當時他從沒出過這樣的醜,一時心中不知所措,定了半天神後,才聽清楚那女子在說什麼。
原來這女子乃是峨眉派的二師姐柳如煙,生得圓臉大眼,體態勻稱,一身紅色勁裝,俗家打扮,李滄行在武當時就聽說過她是林瑤仙二師姐,個性活潑,能言善道,經常代表峨嵋派在外交涉。
柳如煙在峨眉二代弟子中劍法出衆,尤擅越女劍法,曾以一敵五擊敗西藏血刀門弟子,人稱“花中劍“!
第一次進殿時李滄行不及細看,這會兒雖是低頭,但還是偷偷看了她兩眼,總覺得有點眼熟,後來終於想起,此女乃是自己在擊斃向天行時救下的那位紅衣峨眉女俠。
一想到自己當時那赤身露體的樣子,李滄行更是臊得無地自容,而看到那柳女俠時,也彷彿發現她雖一直直視雲涯子,餘光卻偶爾會向自己這裡掃來。
這時只聽柳如煙道:“組建伏魔盟的事,不知道道長意下如何?”
雲涯子沉吟了一陣後,正色道:“茲事體大,我等需要從長計議,這樣吧,柳女俠請先回復林掌門,就說三清觀上下需要仔細考慮此事後,再回復貴派。今日還請女俠在觀內歇息,明日我派弟子送你下山。”
柳如煙一拱手,說道:“即是如此,晚輩就先行告辭,只是晚輩還有任務在身,此次就不打擾貴派了,這就下山。還請道長有了結果後能儘快通知我派,林師妹在峨眉金頂靜候佳音。”
雲涯子看了一眼李滄行,說道:“滄行在我派之事,還望柳女俠代爲保密,此事也會作爲我們合作的前提。”
“這……恐怕晚輩需要單獨向掌門師妹彙報一下,前輩的要求也一定會轉達到。”柳如煙的回答不卑不亢。
“好吧,滄行,火華子,代我送送柳女俠。”雲涯子端起茶杯,算是送客。
李滄行與火華子行禮後引着柳如煙出了大殿。在下山的山道上,柳如煙妙目流轉,始終在李滄行身上打量,李滄行一直給她看得不自在,又不好走在客人後面,只好一言不發。
行至山腳時,柳如煙終於忍不住了,開口道:“李少俠爲何會投入三清觀?你可知前段時間江湖上有多少人在找你?”
“這是在下的私事。很感激三清觀能收留在下,現在我在這裡過得很好,不勞各位同道位費心了。”李滄行說着看了火華子一眼。
“方纔我師父與姑娘的約定請放在心上。”火華子突然來了一句。
“這個自然,李少俠,還有一事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你師妹沐蘭湘好象最近在找你。我這次來的路上碰到了她,她還向我打聽過你呢,我想問問你的行蹤是不是對武當和她也要保密?”柳如煙開始變得有些激動,完全不象剛纔在大廳時的那種沉穩。
李滄行聽了後心裡一陣的激動,幾乎想馬上插上翅膀,飛到師妹身邊,但他又一想與紫光的約定,馬上回到了現實中:“唉,過去的就過去吧,現在我是三清觀弟子,一切聽掌門的安排,還請柳姑娘按掌門的意思辦。”
“什麼?哼!枉我以前還以爲你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就此別過。”柳如煙氣鼓鼓地扔下這話後,看也不看李滄行一眼,轉身就走。
李滄行聽着這刺耳的話卻無從反駁,心如刀絞,立在原地。
“對了,還有,肌肉比你發達的多的是,街上玩胸口碎大石的都比你更男人,以後別老用這種賣弄肌肉的方式來勾引姑娘了,只有魔教妖女纔會感興趣。”柳如煙的聲音飄進李滄行的耳朵裡,人卻已經在十幾丈外。
火華子勃然變色,大聲道:“柳姑娘有點過分了吧。”而那柳如煙的紅衣卻是越來越遠。直到看不到身影。
二人回到大殿後,雲涯子臉色很不好看,衝着李滄行道:“在武當呆這麼久了,一點外交禮節也不懂嗎?你這做事毛毛躁躁的性子何時能改。”
“弟子知錯。請掌門責罰。”李滄行自知理虧,低頭認罰。
雲涯子罵了幾句也算消了氣:“算啦,下不爲例。火華子,滄行,你們對這伏魔盟的事怎麼看。”
李滄行剛纔來得晚了,又窘了半天沒仔細聽,所以對這伏魔盟的事知之不多,只好道:“弟子剛纔沒聽全,不好妄加評論。”
雲涯子“哼”了一聲,眼看又要發作,火華子忙接過話頭道:“弟子認爲此事不可答應。”
“爲何?”雲涯子問道。
火華子正色道:“我教雖爲正派,但一向不喜參與江湖爭鬥,這次正邪大戰也只是象徵性地派出我和火松子師弟,與其說參戰,不如說是觀摩。眼下正邪大戰後,雙方都元氣大傷,必然都會試圖拉攏我們,我們正可坐收漁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