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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嘈雜的人聲把李滄行從夢中驚醒,起身一看,卻發現還是五更。李滄行向人聲處走了幾步,突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李滄行,你給我過來。”
李滄行定睛一看,卻發現那人正是屈綵鳳。昨天晚上她一身大紅,風華絕代,但現在卻是一身黑衣,頭扎白巾,全身上下除了嘴脣外,只有黑白二種顏色,臉上不施任何粉黛,卻見了不少淚痕,讓人好生奇怪。
李滄行心中打着問號,上前行禮作答:“屈姑娘,有何貴幹?”
“李少俠,還請煩勞你叨擾一下各位掌門,請他們速來此有要事相商,尤其是請峨眉派的曉風師太一定要來此。”屈綵鳳的語調在微微地發着抖,和昨天晚上的那種鎮定從容完全判若兩人。
李滄行遲疑了一下,抱拳道““屈姑娘,昨天我已經說得很明白,這個對等外交……”
李滄行話音未落,屈綵鳳就突然尖叫起來:“你告訴他們,林鳳仙在此,請他們速速前來,聽到了嗎?”
李滄行見此情形不好再多說,回身即奔,耳邊似乎能聽到屈綵鳳和身後侍女們低低的啜泣聲。
見到紫光與見性後,李滄行原話轉告,二人立即找來峨眉弟子去通知曉風師太前來。
不一會兒,一位六十多歲,中等身材的老尼帶着幾個弟子匆匆前來,這曉風師太看起來精明幹練,滿臉盡是風霜,六十多歲的人倒是七十多歲的面相,走起路來也完全不似出家人的穩重,而是如風如火。
曉風師太后面那二位弟子均是俗家打扮,一人着黃衫一人着白衣,火光下站在曉風的身後,看不清容顏。師太匆匆行禮,低語幾句後,即與紫光、見性及各位掌門一起前往屈綵鳳處。
衆人來到前方時,發現仍只有屈綵鳳站在前面,身後是密集的手下,頓時心中頗有不快。見性上前行禮道:“阿彌陀佛,敢問林施主大駕可曾到了?”
屈綵鳳也不回禮,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我師父就在這裡,衆位請看。”言罷手一揮,身後的手下讓開了一條通道。
衆人一看,那通道的盡頭正擺着一副擔架,上面停放着一具屍體,見性與紫光對視一眼,走到那屍體前,藉着火光細看了一眼,雙雙臉色一變。
見性雙手合什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想不到半年不見,林施主居然就此仙去,武林從此失一宗師,痛哉,悲哉!”
此言一出,在場正道衆人無不大驚失色,而李滄行則本能地看了澄光一眼,只見一向沉穩的師父也是臉色一變,繼而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紫光沉吟了一下,回頭對屈綵鳳道:“屈姑娘還請節哀,貧道幾個月前還見過尊師,當時她老人家身體康健,絕無患病中毒之狀,而尊師的武功獨步天下,在巫山派裡絕沒人能這樣殺了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屈綵鳳恨聲道:“道長不妨好好看看家師屍體,再下結論。”
這時嶽黨、公孫豪等人也都看過了林鳳仙的屍體,個個沉默不語,而曉風師太則盯着屍體目不轉睛,雙拳緊握,身體卻一直在微微地晃動。
紫光與見性一起走到屍體身邊,蹲下身子,仔細地查看起來。李滄行站得挺遠看不到屍體,只得把耳朵豎了起來,想聽到那邊的對話。
良久,見性與紫光對視一眼後,雙雙站起,見性沉聲道:“尊師確是死於非命,這點毫無疑問。”此言一出,正派弟子這邊一陣譁然,而巫山派衆人則個個怒目而視,齊刷刷地看向了曉風師太,由於臉上戴了面具看不出表情,但眼中則都是快要噴出火來。
屈綵鳳狠狠地盯着曉風師太,嘴裡卻說道:“以大師之見,家師死於何種武功,何種兵器?”
“應該是死於劍傷無疑,至於這劍法……”見性看了一眼紫光,突然收住了話。
“紫光道長,江湖皆傳你劍術通神,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無一不知,無一不曉,還請道長明示,家師死於何門劍法之手?”屈綵鳳咬牙切齒地說道,還不忘向着紫光行了個禮。
“這……茲事體大,貧道也不敢妄加斷言,尊師身上數十道劍傷,傷口深度和寬度全部一樣,致命一劍乃是咽喉處一劍,似乎是……”紫光擡起頭來,欲言又止。
屈綵鳳勾了勾嘴角:“哼,你們名門正派就是這樣互相包庇嗎?見性大師,紫光道長,你們很清楚這劍法甚至這兵器,爲何就是不敢直言兇手是何人?”
紫光無奈地搖了搖頭:“屈姑娘,非是我等有意包庇,只是茲事體大,總不能因爲劍傷就判斷出武功,既而認定兇手吧。貧道認爲此事還是謹慎的好。貧道保證,待我等滅魔歸來,一定會集合各派的力量,徹查此事,必會還林寨主一個公道。”
屈綵鳳聞言只是冷笑不止。
“不用爲難大師與道長了,不錯,你師父是死於我峨眉派的幻影無形劍下。”曉風師太沉聲道,她剛纔一直站在屍體邊一言不發,但這話一出無異於扔了個重磅炸彈,無論巫山派之人還是正派弟子,個個大驚失色,交頭結耳起來。
片刻之後,巫山派衆人七嘴八舌地傳出要滅了峨眉派爲寨主報仇的聲音,多數又尖又細,明顯是女子所發出的聲音。
屈綵鳳眼睛轉都不轉地緊盯着曉風師太,那表情似要將曉風生吞活剝,她一舉手,示意後面的衆人噤聲,一字一頓地道:“我巫山派上下需要一個解釋。”
“尊師練成天狼刀法,護身的天狼勁乃是天下至強的護體真氣,尋常刀劍根本近不得身,即會被真氣折斷。而現在看尊師身上這些傷口,皆不見血,可見兇手乃是以至強內力配合一把神兵,使出我峨眉派的至高武學幻影無形劍,在瞬間擊破了尊師的天狼勁。”曉風師太一邊看着傷口,一邊平靜地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