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長空天生神力,內力也極爲高強,若非先天性地心智不健全,以小孩子打架的心態對應這種生死之戰,只怕他的武功之高,完全可比李滄行這樣的蓋世高手了,但饒是如此,其武功也可稱絕頂,即使是屈綵鳳這樣的絕世高手,也不敢大意,尤其是正面相擊的第一下,幾乎是最難擋的一招,所以屈綵鳳直接暴氣,以天狼三迭浪來對付,也只有這樣,才能擋下這一招。
果然,前兩刀在卸去了這一錘三成來勢之後,第三刀以迅猛無疇的氣勢,直接砍上了錘面,這一刀之下,方圓十丈左右的地面,都在劇烈地震動,而屈綵鳳身邊的那幾具屍體,直接給震地飛起兩三尺之高,而落下的時候,已經被凍成了一具具僵硬的,白色的結冰體,可見這一刀的冰封寒氣,有多強勁。
而公冶長空的這把大錘,錘面之上完全凝結起了一道冰層,如果說第二道刀氣斬上去的時候,只是淺淺地有一些雪粉,這一刀砍過之後,則是迅速地凝起了一道厚厚的。足有半尺厚的冰層,與終極魔氣的那種帶着陰邪之氣的黑冰不同。屈綵鳳的這招天狼玄冰斬,卻帶着凜然的正氣。一刀之下,把整個大錘都凝在了五寸厚的冰層之中,而這枚剛纔還勢不可擋,可以平山碎嶽的大錘,竟然就這樣給生生地凝結在了半空之中,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公冶長空的那胖大身軀,在空中如同一隻會飛的豬,直直地飛了過來,他的臉上兩堆肥肉。被這氣勁所鼓盪,在劇烈地抖動着,而不知不覺間,他的頭髮,眉毛,甚至臉上的毛孔處,也開始漸漸地凝結出一道淺淺的,淡淡的冰霜,平時一慣嘻嘻哈哈的他。這會兒似乎也憑藉着絕頂高手的本能,漸漸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甚至連標誌性的傻笑,也消失不見。鼻孔裡拖着的那道長長的鼻涕,和他嘴角邊一直不停掛着的口水線,這會兒也成了兩道冰柱。隨着他臉部的搖晃,而微微地晃動着。噁心之餘,透出一絲怪異。
屈綵鳳在劈出三刀之後。仍然面色凝重,剛纔她儘管出言挑——逗金不換,但對於公冶長空,卻是不敢有半點大意,今天她擔負了李滄行的秘密囑託,一定要切斷對方右翼和中央之間的聯繫,不能讓這右翼的殺手對中央的錦衣衛形成支援與幫助。
所以她在柳生雄霸一開始進攻的時候,並沒有出手相助,而是趁機潛伏於地下,靠着感知之術來知曉外面的情況,因爲李滄行斷定,敵方的右翼之所以如此薄弱,一定是個誘惑,對方的精銳主力,甚至宗主本人,都可能藏身於此中,屈綵鳳一定要拖到李滄行基本上解決了中央的錦衣衛大隊人馬之後,再與之聯手,大戰宗主。
所以屈綵鳳趁着對方的大內高手們從土行狀態中撤退這一時機,跟着這些敗退的大內高手們衝出地面,由於這個機會實在難得,所以屈綵鳳也無暇去管宗主是不是還在,而搶先出手幹掉了這些大內高手,她的心中開始暗中盤算,如果正面硬接下公冶長空之後,那個宗主會不會出手攻擊自己?
但現在多想無益,公冶長空的瞬間暴發力,仍然超過了屈綵鳳的估計,沒想到兩個月不見,這個傻子居然功力又上了一層,甚至比起自己,也是幾乎不相上下,連天狼三迭殺的這一厲害招數,仍然無法將之徹底擋下,而那給冰封住的大錘,隨着公冶長空後續的不斷推進,似乎錘面的冰層,也有微微裂開的意思。
屈綵鳳一咬牙,連聲嬌叱,不停地打出一道道的刀氣,這些寒冰勁氣一離開刀身,就化爲白色的玄冰真氣,一道道地飛向了那空中的大錘,加固那些已經微微開裂的冰面,隨着屈綵鳳的動作越來越快,空中開始漸漸地飄起霜雪,先是小雪珠一顆顆地,漸漸地變成了鵝毛大雪,兩三尺外,即不見人影,只能遠遠地看到一個傾世而獨立的紅色倩影,在這雪中獨舞,那畫面只能用美不勝收來形容。
公冶長空的身上,也開始漸漸地結起一層冰霜,從他手中的另一個大錘開始,再到兩隻大錘的鏈子上,慢慢地,慢慢地凍結起來,從他的手掌,到手腕,再到小臂,冰雪漸漸地覆蓋他的身體。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公冶長空不僅鼻涕和口水被凍成了兩道冰柱,就連那張胖臉之上,也結出了兩寸厚的冰霜,整個人幾乎都被封在了一層冰雪之中,只有兩隻眼睛,眼珠子還在艱難地轉動着,以顯示他的整個人,沒有被完全凍結,本來還三寸,五寸地向前推進的他,終於被徹底地連人帶錘地阻止在了離屈綵鳳不到一丈的地方,終於無法再進一寸。
金不換怪叫一聲:“兒啊!”他想要衝上前幫忙,剛纔公冶長空與屈綵鳳是生死內力之搏,除非武功能凌駕於二人之上,不然強行分開二人,是極爲危險的,可這會兒眼看着傻兒子給凍成了冰棍,他再也無法淡定了,企圖直接攻擊屈綵鳳,以救其子。
金不換的墨劍剛一出手,還沒來得及向前衝出一尺,只覺得身邊一陣黑氣襲來,一股陰寒邪冷的戰氣,從他的每個毛孔裡向內灌,他臉色一變,知道厲害,不敢硬接,連忙向右方跳開兩丈,墨劍一揮,周身的青氣一陣暴漲,把自己完全罩在了護體戰氣之中。
柳生雄霸的身形,不丁不八地站在金不換剛纔的地方,冷冷地說道:“怎麼,兒子不行了就想加上老子二打一嗎?來來來,和我打!”全本小說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