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古春秋雖然略顯驚訝，卻也沒有太多失態，好像之前便有所猜測一般。
“你的右臂果然自成乾坤，難怪能阻擋住老夫的查探。”
唐川點了點頭，既然決定說出來，自然沒必要再有什麼藏掖，況且他還需要古長老幫忙。
之前唐川沒有封閉通神臂的對外感知之前，姬雪見到過古春秋，知道他是花飛舞的師尊，是以出現的瞬間，短暫的尷尬過後，衝着古春秋輕輕一禮。
古春秋輕輕頷首，衝着花飛舞問道：“這位姑娘是？”
花飛舞俏臉一紅，師尊看出了她早就知道了唐川這個秘密，更是早已經知道了這個少女的存在，只是還一直瞞着他一個人而已。
此刻師尊問起，她已然看了一眼唐川。
古春秋看在眼中，疼在心上，養了十多年的乖徒兒，飛走了...
唐川輕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主動簡短介紹了起來，再一指姬雪肩頭的那隻烏鴉道：“這位便是上古聖靈，鴉神。”
“上古聖靈，這怎麼可能？”古春秋這下是真的吃了一驚，滄浪大陸曾經有過聖靈，但卻是早已絕跡，據典籍記載，萬年之前，滄浪大陸經歷過一場浩劫，聖靈盡數滅絕。
當然經歷了幾千年的傳承，已經鮮少有人還記得聖靈的存在了。
“師尊，它確實是一尊聖靈，只是已經失去了聖靈之力，但...但它可以與我們交流。”花飛舞輕聲道。
“唐川，你這什麼意思，把我們弄出來幹嘛？”鴉神也很蒙圈，它確實傳音給唐川了，要他留下那枚乾坤戒指，更是打上了這裡地下寶藏的主意，但說實話，它可沒打算出來。
“古前輩不是外人，再者說，沒有他的幫忙，我們連入口也找不到。”唐川笑道。
“我知道，你媳婦兒的師傅嘛。”鴉神殷紅的眼珠翻了翻，這才衝着古春秋道：“老頭，怎麼着，不相信本座就是聖靈嗎？”
鴉神說着，翅膀輕揮間，便落到了唐川的肩膀上。
古春秋還沒有從驚歎之中緩過神來，木訥道：“鴉神，上古金烏啊...”
“如假包換。”鴉神昂首挺胸，顯得尤爲自豪，即便此時根本沒有聖靈之力，氣勢也是絲毫不差。
“好好好...”古春秋點了點頭，衝着唐川道：“現在我真的相信，你是從古戰場出來的了。”
唐川輕笑：“前輩言重，南域不是也有通向古戰場的通道嗎，這沒什麼的。”
古春秋輕輕搖頭：“你說的沒錯，南域第一宗門赤陽宗掌管着古戰場的入境門戶，不過除了赤陽宗本宗之外，便只有與之同爲一等宗門的通源商會和黑玄門，每年都選送弟子進入古戰場，其他宗門，基本上沒有人會參與。”
唐川訝然，北域的通道掌握在第一學府蒼雲神殿，東域的入口在陰陽宗，但似乎都沒有霸佔的意思，雖然名額有限，但也算的上雨露均沾，只要繳納一定的費用，其他宗門的弟子，同樣可以進入其中。
這南域怎麼會霸佔的如此厲害？
古春秋看出了唐川的不解，解釋道：“並非你想象那樣，赤陽宗並沒有阻止我們這些二等宗門的弟子進入，而是我們主動放棄罷了。”
“爲何？”唐川疑惑道。
“因爲各域都有各域的特點和特殊性。”古春秋解釋道。
看唐川依舊沒太明白，古春秋乾脆仔細說了起來。
“漢國以戰城爲中心，向四方輻射，劃分出東西南北四域，但四域的發展卻大相徑庭，比如東西兩域，因爲天然條件的優越，發展的都很好，宗門強大而衆多，相比之下，我們南北兩域就寒酸的多了。”
“我們南域，大部分地方都是沙漠一般的蠻荒之地，越是向南，環境越發惡劣，人族越難生存，而且南域相比於其他三域，修煉資源十分稀缺，大大限制了南域整體的發展，宗門之間，因爲修煉資源而大動干戈根本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而據我瞭解，你們北域大部分都是天幽山脈，據說人族不過是坐落在天幽山那些餘脈上，天幽山深處，留存着更多的上古氣息，是妖族的天下，若非它們失去了激發血脈的機會，人族根本不可能踏入北域，但相比之下，天幽山簡直就是修煉資源的天然寶庫，從這一點看，北域比我們南域還要強上不少。”
唐川越聽越糊塗了，皺眉道：“前輩說這些與南域弟子不想進入古戰場歷練，有什麼關係？”
“呵呵...人老了，愛嘮叨了。”古春秋自嘲一笑：“老夫很有幸，年輕之時代表烈火盟進過一次古戰場，那時候老夫我還只是衝脈境七層。”
唐川臉皮一抽，衝脈境七層，可不弱了啊！
“你剛從古戰場出來，應該知道進入其中的那些弟子的手段，而當時的烈火盟，沒有這個資本，記得當年，我們幾乎掏空了家底，才換回來了一個進入古戰場的資格。”
“前輩是想說，你沒有做任何準備就進去了？”唐川忍不住一凜，若是沒有防禦秘寶傍身，衝脈七層境也是白搭。
“如你所想，那一次，老夫一無所獲，第一個進去，第一個出來。”古春秋搖了搖頭：“不過也並非毫無收穫，起碼我知道了古戰場，就是適合聖靈棲息的地方。”
鴉神嘎嘎叫了兩聲：“老頭有些本事啊，這都能感覺出來。”
古春秋乾笑一聲，繼續道：“那一次之後，我便多方打聽了關於古戰場的很多信息，這才知道，那裡的妖獸在那種天地力量的影響下，血脈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覺醒，而人們進入其中正是爲了獲取那裡妖獸體內的妖丹，從而提取其中那些微弱的聖靈之力。”
唐川聽到這裡終於明白了過來，頷首道：“我明白了，南域是四域之中，最不適合聖靈生存的地方，古戰場中那些帶有一絲聖靈血脈的妖丹，出了古戰場，根本就無法保存下來。”
“正是如此，所以除了南域三大宗門還會每年派弟子進入古戰場，其他的宗門已經放棄了。”古春秋道。
“你出身北域，那裡本就保存着一絲上古氣息，說不定天幽山最深處，真的可能出現聖靈，所以老夫願意相信，這位便是聖靈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