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對了。”唐川並沒有反駁,因爲花飛舞說的本就沒錯,此時他們二人,可以說是相互依託,無論誰離開了誰,結果都是死路一條。
“膽小鬼,你就那麼怕死嗎?”花飛舞揚眉問道。
“當然怕啊,你不是不知道死意味着什麼吧?”唐川一揚腦袋,振振有詞:“我若是死了,我的那些個仇家恐怕要在千金買醉樓大醉三天來慶祝,而我的那些含冤待雪的家人的血就會徹底白流。”
“一句話,我死不要緊,卻是親者痛,仇者快的糊塗事,你說我怎麼會做?”唐川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花飛舞聽得入神,輕嘆道:“說得好像有些道理的樣子,可是我的識海被你佔着,我的秘密被你看着,即便我真的僥倖活下來,還不是會受到你的威脅?”
唐川嘿嘿一笑,似是早有猜測一般道:“就知道你最擔心的是自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我滅口,可惜你現在又做不到。”
花飛舞聞言俏臉上迅速掛上了一層寒霜。
“不過你這個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你的秘密確實很重要,可是老子識海的無垢魂泉更重要,我都不怕你泄露出去,你怕什麼?”唐川拋出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那便是我也告訴了你我的秘密,現在咱們算是兩清了。
花飛舞聽過果然沉默了下來,不錯,無垢魂泉之事確實大如天,只要這個消息泄露出去,唐川這一輩子也別想再得安生,除非無垢魂泉被別人奪了去。
“怎麼樣,估計這會兒你的小情郎還在外面等着你呢,死了可就什麼也沒了。”唐川見花飛舞有了幾分猶豫,急忙繼續引誘。
“你真的可以讓我這一次的晉升...成功?”花飛舞心動了,再進一層便是她夢寐以求的開脈境,那絕對是與衝脈境截然不同的新境界,是多少武者一生追求的目標。
唐川深吸了一口氣,心裡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來了,只要心還活着,這人就有救。
“我不敢做出什麼保證,但我願意一試,正如你所說,你活着,我才能安全離開。”
“我要你立下心魔大誓,我的所有秘密你只能埋在心裡,永遠也不能說出去。”花飛舞凝重說道。
“格局這麼小,如何成就大事業?”唐川嘿嘿一笑:“好吧,如今你我都有驚天之秘不可示人,不如我們都立下心魔誓言,這樣彼此也都不算吃虧。”
花飛舞輕輕頷首:“可以,你的秘密,我本來也沒準備說出去,立下誓言又有什麼關係。”
唐川微笑頷首:“善!”
兩人就在識海上空,紛紛以自己的武道心魔立誓,將彼此的秘密永遠埋在心裡,若有違反,必受心魔吞噬,此生武道將再無存進!
誓言皆以立下,花飛舞頓時放鬆了不少,臉色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謝謝...”
唐川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知道這一聲謝謝不是他即將要幫助她完成此次晉升,而是如釋重負,當她剛剛聽到無垢魂泉的時候,心底的強烈願望是掩蓋不住的,她想過要奪寶。
而如今她的心態變化了,變得柔和了起來,整個識海雖然已經不受她的掌控,但卻依然能夠清晰地表現出她的心理反應。
“好了,閒話就以後再說吧,眼下你的力量暴走越來越厲害了,再耽擱我怕真的無力迴天了。”如今唐川掌控着他的識海,對這具身軀的狀態感受的尤爲清晰。
“有勞你了。”花飛舞輕施一禮,果然是人生如戲,想不到辛苦修煉了十幾年,竟然有一天需要一個凝脈四層境來救命。
“爲了我自己,我也會全力以赴的,而且你放心,最壞的情況我也能保住你的神魂不滅。”唐川鄭重說道。
若真的無法保住她的肉身,也只能將她的神魂靈體拘出體外,溫養在自己的識海中了,相信有無垢魂泉爲其淬鍊神魂靈體,對她也不會有任何壞處。
“你的力量太強,我掌控不了,接下來我會將無垢魂泉的力量慢慢地傳送到你的神魂靈體之中,這樣你便有機會重新感應到自己的力量,慢慢來調理,我相信你應該可以的。”
唐川說這話也不過是爲花飛舞打氣而已,結果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好。”花飛舞點了點頭,慢慢的閉上了雙眸。
此時花飛舞體外充斥着媚毒的力量,千絲萬縷,紊亂至極。
屏息凝神,雙手掐動法訣,雖然如今神魂靈體身處他人識海,但那千絲萬縷的媚毒連接着他與無垢魂泉,使得他能夠在這裡,感應到自己的識海的位置。
順着那千絲萬縷的媚毒絲線,無垢魂泉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向着花飛舞的識海流淌而來,速度極爲緩慢,但勝在絲線數量龐大,集腋成裘。
“我需要接觸你的手臂。”唐川擡眼道,眼中一片清澈。
對上唐川的目光,花飛舞眼中那一絲掙扎漸漸散去,她知道神魂靈體一旦發生接觸意味着什麼,但唐川的眼睛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內心坦蕩,不見半點齷齪之意。
“我叫花飛舞,烈火盟執法長老古春秋關門弟子,還不知道你出身哪裡,叫什麼名字?”
唐川微微一笑:“我是北域大衍城唐川,你放心,我不會對你作出任何過分的事情,只是想輸送無垢魂泉的力量而已。”
“我明白。”花飛舞也不矯情,纖纖玉手伸了出來。
兩人對神魂連接都以一些膚淺的瞭解,起碼知道神魂靈體一旦接觸,彼此將沒有任何秘密可言,但如今兩人都已經立下心魔大誓,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呢?
唐川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氣,乾脆將眼睛閉了起來,一根手指點了過去。
啪嗒——
彷彿是一滴雨水滴進了平靜的池塘,所有的平靜在這一刻徹底被打亂了,兩具神魂靈體彷彿被施展了定身之術,兩對眼睛在這一刻驀然瞪圓。
明知道神魂接觸比起肉身的接觸要敏感很多倍,所以唐川才選擇只接觸花飛舞的一根手指,然而他們還是小瞧了神魂連接的強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