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體是一種非常簡單的生物,儘管它是非物質的形態,但它內部存在着必然的邏輯,而後者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因此,思念體也有變異,其中有一種,巨大而又兇殘,我們稱之爲,巨兇靈?
當抖動的光影好像時空裂縫一樣被撕裂開來,一團巨大的白煙出現在天寶面前,它足足有十米高,十米寬,煙氣翻騰,張牙舞爪。?
意念是思念體的食糧,同樣也是變異體的,天寶在它看來,就像是誘人的蛋糕一樣,它貪婪地發起了攻擊,煙氣如爪牙一般向食物抓去。?
對此,天寶自然是立刻反擊,可長劍才飛過去,便被白煙緊緊纏住,而且,他很快便發現,巨兇靈並非是想和他比拼力氣,而是對劍上的意念產生了興趣。?
儘管巨兇靈沒有所謂的牙齒,但天寶很清晰地感應到,長劍上的意念被一點點被蠶食,直至與他的聯繫完全中斷,長劍落地,噹啷一聲。?
“不好”,天寶見狀,連忙再招出第二把劍來,不過這次他可不敢再用意念,而是將長劍牢牢握在手中,用力一斬,橫掃千軍!?
可天寶忘記了,雖然思念體能用肉眼看到,但它們並非實體,作爲變異的分支,巨兇靈自然也是一樣,任憑長劍加身,白煙非但好發無傷,反正伸展開來,向他全身纏繞過去。?
見勢不妙,天寶連忙變化腳步,一個旋身,與巨兇靈擦身而過,不過,他還是冷不防被大傢伙的觸手刷中了一下手臂,其中的意念頓時流逝大半。?
嘗過了甜頭後,巨兇靈翻騰雀躍,在內在的變異邏輯驅使下,它很快便發動了第二次攻擊,可天寶早已防備,一躍閃開。?
“劍法攻擊無效,我該怎麼做”,天寶的大腦高速運轉起來,無疑他這次的對手很是難纏,絲毫不亞於歐莫拉。?
“可惜啊,我沒有婷婷***裝備”,天寶不禁想起了那些能夠暫時壓制歐莫拉的水晶,可是,遠水解不了近火,眼下他對巨兇靈依舊是無可奈何,不由感慨起來,“精神體還真是不好對付啊~”?
“精神體”,天寶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用精神衝擊的話,會不會有用呢?”?
用非物質的手段去對付非物質的生命體,似乎是不錯的注意,天寶覺得,“可以一試!”?
於是,他在躲閃中,突然蹲下身子,將精神力和意念猛然收縮,然後朝劍丸上噴發過去,心核中的奧丁之心旋即精神力增幅,然後形成扇形攻擊。?
巨兇靈衝勢太猛,等到有所察覺,已一頭撞了上去,精神衝擊可觀的動量輕鬆地將它撕裂,化作殘破,斷裂的邏輯顯然無法維繫它的身體,白煙漸漸消失?
“太好了”,就在天寶以爲自己勝利的時候,精神衝擊卻勢頭不減地撞在上空中的光影上,隨着聽不到聲響,但後者劇烈的震盪散發出可怕的能量波。?
“似乎,我又犯了錯誤”,天寶隱隱感覺不妙。?
果不其然,短短几秒鐘後,光影裂開數不清的縫隙,一頭頭巨兇靈從中躥出,天寶見狀,嚇得扭頭就跑。?
但是,大傢伙們可不會放跑了美食,它們一古腦地蜂擁上來,緊追着天寶不放,讓人叫苦不迭。?
而就在天寶萬分糾結的時候,在宇宙深處的某個第二類世界裡,有三位巨頭正聚在一起賞花飲酒,好不悠哉。?
坐在最上首的男子,天寶倒也認得,他頭戴龍冠,身披龍袍,長髮長袖,正是軒轅陵中遇見的那位,此刻他正端着三足銅爵,大口喝着,等到三杯下肚,他才大喊一聲,“好酒!”?
“軒轅林,你這那是飲酒,分明就是糟蹋”,不想一通豪飲竟引來身邊佳麗的不滿,只見後者蹙峨眉,舞輕袖,將那張無雙的容顏遮住。?
“小璃妹妹,你這也太大題小作了吧,酒自然就該是這樣喝的”,說着,軒轅林又滿上銅爵,然後仰脖,一乾而盡,大呼痛快。?
“迦璉哥哥,你怎麼不幫我說說他呀”,小璃閃過一旁,拽住長桌另一邊的帥哥的大手,撒起嬌來。?
迦璉清冷俊雅的面龐上透出迫人的氣勢,他一挑眉稍,瞪了軒轅林一眼,義正辭嚴地說,“軒轅老弟,你這樣欺負小璃可不對啊!”?
“我哪有欺負她啊”,軒轅林那張顛倒衆生的英俊面孔上寫滿了無辜。?
“就是有,哼”,小璃撅嘴,生氣的模樣,不經意間流露出萬種風情。?
“小璃說有,那就是有咯”,迦璉沉下臉,無形的威勢再不收斂,而是散播開來,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
軒轅林只覺千鈞重擔突如其來,就連手中的銅爵也幾乎把持不住,撒了幾滴美酒出來,禁不住大叫可惜。?
“看來這酒~下次再不能給你喝了”,說着,迦璉作勢,要把酒壺收進長袖裡去。?
“千萬別啊,大哥”,軒轅林連忙湊到她跟前,苦苦哀求,“我們現在一年也見不了幾回,難道有機會能讓我好好喝上幾口,你可別這樣折磨我啊,我給你認錯還不行嘛!”?
迦璉見狀,直搖頭,擡手指了指身旁,言道,“你該向殤璃妹妹道歉纔對。?
“哦~”,軒轅林一臉委屈地挪着步子,湊到殤璃跟前,彎下腰,拱了拱手,說,“小璃妹妹,你就原諒哥哥我一次吧。”?
“光說可不行,一點也沒誠意”,殤璃不以爲然地別過頭去,根本不買他的帳。?
“好吧”,軒轅林一咬牙,一跺腳,好似狠下心來,問道,“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吧,只要哥哥有的,一定給你。”?
“我要軒轅劍”,殤璃眯着眼,樂呵呵地答道。?
“不行不行”,軒轅林手擺得要多快就有多快,“這可是老祖宗們傳下的信物,我可沒權給你。”?
“那我要你領先者的令牌”,殤璃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啊,令牌可不是能隨便借的”,軒轅林把頭搖得比擺手還快。?
“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分明就是在忽悠我和迦璉哥哥”,殤璃嘟起嘴來。?
“對啊,做男人可不能言而無信啊”,迦璉皺起眉頭,再次向領先者施壓。?
軒轅林只覺苦不堪言,他想了半天,終於長嘆一聲,從腰帶上解下一塊玉佩,遞了上去,“小璃妹妹,你看這個如何,雖說不如軒轅劍,也是家族中流傳千年的古物。”?
“好東西啊”,殤璃兩眼放光,一把將玉佩抓入手中,然後大義凜然地說,“好吧,看在迦璉哥哥的面上,這次我就放過你了。”?
軒轅林這才鬆了口氣,轉向迦璉,求道,“大哥,小璃妹妹已經接受了我的賠禮,這下總該你讓我再多喝幾口了吧。”?
迦璉並未接口,而是攤開大手,勾了勾手指,說道,“老弟啊,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好歹你也在我這喝了這麼多酒,也沒見你答謝過我。”?
“啊”,軒轅林看他的架勢,明顯是得不到好處絕不鬆口,只好很不甘心地又拽下可玉佩,塞了過去。?
“這樣纔對嘛”,迦璉一陣哈哈大笑,大大方方地將酒壺放回桌上。?
“好貴的酒啊”,軒轅林一面揪着心的痛,一面愛不釋手地提着壺,欲罷不能。?
等到酒過三巡,衆人已有九分醉意,迦璉才搖搖晃晃地站立,他緊緊了身上的戰甲,說,“你們倆繼續喝吧,我先去下靈冢,馬上就回來。”?
軒轅林眯縫着醉眼,搖晃着酒爵,問道,“大哥,那地方究竟有什麼好,爲啥你每年都要去上一回?”?
“只是習慣了而已”,迦璉淡淡地回答,“就好象你回軒轅陵一樣。”?
領先者心中不禁隱隱作痛,低頭又喝了口苦酒,低聲說了句,“是啊,總覺得回去沒有意思,可還是會忍不住回去。”?
“軒轅哥,你怎麼老說無聊的事啊”,殤璃白了他一眼,旋即又說,“迦璉哥哥只是去趟靈冢嗎,又花不了多久,不會耽擱朝聖的。”?
“是啊,我速去速回”,說着,迦璉格外輕鬆地劃開了時空裂縫,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軒轅林略微擡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喃喃自語,“在大哥心中,靈冢,聖主,究竟哪個才更重要?”?
“怎麼說這胡話,你不能再喝了”,殤璃一把從他手中奪過酒壺,藏入衣袖,卻不想他已醉倒,呼呼入睡。?
“軒轅哥,你這又是何苦呢”,絕美的容顏上竟也飄過一絲哀愁,殤璃轉過身去,雲袖輕舞,帶起一片霓裳,似薄紗輕被,蓋在了軒轅林的身上。?
與此同時,正在靈冢中奪路狂奔的天寶,突然驚喜地發現,巨兇靈們已停止了追趕,數不清的白煙在一陣迷茫地翻騰過後,一起調轉方向,往南飛去。?
甚至,連一直緊跟着天寶的思念體也未能倖免,它又吸了幾口意念,才戀戀不捨地跟着大部隊離開。?
眼看着天空中的光影漸漸消失,數不清的白煙掠過頭頂,天寶不由好奇,心想,“它們究竟是去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