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問
貞觀十三年二月二,大地解凍,陽氣回升,俗語說“二月二,龍擡頭,大家小戶使耕牛”,也就快到了春耕的時候。只是南海龍王二太子敖辰被幾個人類迫害死了,不知道今年龍王還會不會按時施雨,保人間莊稼豐收呢?
望着那楊柳枝上的嫩芽,楊騏思緒紛飛,想了很多。月底就要打那生死鬥了,楊騏本來想認真參悟“鴻蒙玄功”,希望有所收穫,到時候打的時候更有把握一些。誰曾想,那“鴻蒙玄功”卷軸通靈玄妙,有着自己的意識,當楊騏心無雜念,神識得以進入那捲軸時,很是意外的遇到一個老人,那老人清瘦高大,長袖青衫,鬚髮皆白。楊騏一見老人,連忙拱手施禮,懇求老人傳他“鴻蒙玄功”,老人只是一笑,道:
“世上本沒有什麼玄功,只是世人無知,妄自揣測罷了。我倒有些小把戲,你若願意學,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須先回答我三個問題:
一,你爲什麼要學這‘鴻蒙玄功’?
二,你想從中學到什麼?
三,學了之後你想做什麼?
你也不必急着回答,想清楚再來見我。”
楊騏神識就自動退了出來,一開始楊騏覺得老人的問題很簡單,第一,我學那“鴻蒙玄功”是爲了參加生死鬥啊;第二,我要學那大神通之類的禁忌法術啊;第三,學了之後我就可以長生不死,還可以做很多事情啊。於是就準備再次進入那捲軸,忽然又覺得不對,那日老白曾經說“鴻蒙玄功”是天地自然生成的大神通,那老人提出問題肯定不能這麼簡單的回答,剛纔的答案看似沒有問題,可這世上有很多大神通都能滿足他的需求啊,也不一定非得是“鴻蒙玄功”啊,那老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世上本沒有什麼玄功”,或許什麼都是鴻蒙玄功,或許根本就沒有鴻蒙玄功,老白也說過,那鴻蒙玄功是文王給寫了個名字。
我爲什麼要學“鴻蒙玄功”呢?我學習說話,是爲了交流;我學習儒術,是爲了蒼生。如果非得問爲什麼,那得先清楚什麼是“鴻蒙玄功”和“鴻蒙玄功”能幹什麼。老白已經說了,“鴻蒙玄功”是天地初生時擬定的萬物運行的準則,那就是說這小到朝生夕死的菌類,大到日升月落,冬去春來,都是由它決定的。
可以這樣說,如果掌握了“鴻蒙玄功”,就能掌控一切。可是,眼前的這一切不都是很正常嗎?難道需要自己用那“鴻蒙玄功”去移山填海,讓日月倒轉,江河倒流嗎?顯然不是。這第一個問題,楊騏沒有答案。
楊騏隨意在山中走動,不知不覺來到了仁佑觀中,那觀中多有朝廷位高權重者給王掌教送的奇花異草,正有些童子在修剪移栽,楊騏忽然笑了,卻是不知爲什麼。
我想從哪《鴻蒙玄功》中學些什麼呢?我是個小人物,本來就是想學點道術,求得長生,如今遇到了這可以改天換地的大神通,它卻明知故問,問我想學什麼。哎,它是要我用具體的語言描述學什麼樣的神通吧,那萬物運行的法則何止千千萬萬,讓我怎能三言兩語就說得清楚呢?這第二個問題,楊騏覺得很難回答。
楊騏仍然隨意的走着,只是今日掃地的童子也比往日多,卻是這幾日觀內寒竹老葉大量的脫落,有些院子地面都被鋪了厚厚一層,原來它們冬日不落,是爲了等春日長了新葉才離開枝頭啊,楊騏又一次若有所悟的笑了笑。
學了那“鴻蒙玄功”後,我該做些什麼呢?既然有那改天換地的神通了,奪了那李家基業,恢復我隋楊江山?無聊,江山社稷豈是私器?自然是有德者居之,現如今唐王宅心仁慈,從諫如流,廣納賢言;選拔人才,任用賢良,百姓安居樂業,我還湊什麼熱鬧?
要不我去把那玉帝佛祖推翻做幾天天界之主?更無聊,不看一個猴叔就把天宮鬧得雞犬不寧,至於那些個思凡下界的事更是多的去了,難怪當神仙的雖然長生不老,可大部分都是須發花白,感情神仙也是煩心事多啊,我纔不會沒事找事去爭那什麼天帝。
楊騏覺得學了那“鴻蒙玄功”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既然想不出,那就不想了,看這觀內人人都在忙碌,還不如幫忙做些事情。他看到有個小道童在吃力的提水澆樹,就過去幫忙打水灌溉。那水桶在他手裡恍若無物,不一會就將整個庭院花草樹木澆了個遍。那小道童仰首驚歎道:
“先生好大的力氣,如果不是你幫忙,只怕我一整天都幹不完呢。我該怎麼感謝你呢?要不哪天玉蟬師叔來,我替你們把風?”
楊騏哈哈一笑,賞了他一個爆栗子,轉身回房間去了。
他把那捲軸展開,凝神注視,與那朦朧混沌中又見到了那個青衫老者,那老者含笑問道:
“既然你來了,想必是有答案了,你且說來聽聽。”
……
楊騏只是微笑,卻沒有答話,老者問他:
“你爲何只是發笑,卻不做答?難道你不想學這‘鴻蒙玄功’?”
楊騏依然在微笑,依然不吭聲。老者有些生氣,道:
“你爲何還在發笑?爲何還不做聲?難道你真不想學這‘鴻蒙玄功’?”
楊騏仍然笑了一笑,問道:
“我爲什麼要學這‘鴻蒙玄功’?又能學到些什麼?學到後又能做些什麼?”
老者不假思索,道:
“正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謅狗’,然現在的三界等級森嚴,已然違背了衆生平等的法則,傳你法則神通是要你將這些漏洞錯誤修正過來,咦…哈哈哈哈,你這奸猾小賊,原來你早知道了。”
楊騏卻也不驕不躁,對那老者說:
“誰知道這‘鴻蒙玄功’說來說去就是一個字——道,只是我的道還得我來修,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那老頭點頭讚許,道:
“這卷軸是個獨立的世界,所謂瞬間即是永恆,在此修行一日抵的世間千年,只是你道行低微,境界屏障突破不了修行再久也是枉然。你也說了,你的道在你腳下,該怎麼走,自己決定吧。這鴻蒙玄功上篇的道法精髓你已經掌握了,等你悟到更高的境界,我再與你相見。”
說完,青衫老者就消失不見了。只是那老者走後,卷軸內的鴻蒙境界忽而電閃雷鳴,忽而山崩地裂;忽而兇獸奔騰,忽而惡禽盤旋,環境極其不安全,哪裡能讓人安心修行?楊騏連忙退了出來,看來這異寶的神奇功效也不是那麼輕易就能享用的。
不過經過這一番思索對話,楊騏對自己要修的道有了更深刻的認識,既然自己註定要走一條與衆不同的道,既然沒有一條現成的路可走,那就不如自己開闢出一條路來。楊騏眼前豁然一亮,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沒有頭緒結不成金丹是吧?但我真元渾厚凝聚成靈液,據那孫思邈大師伯說骨骼筋脈已被某種金丹洗精伐髓築爲一體,五行俱全,不如我先修些體術招數?又或者乾脆學些茅山法術,將那五系法術學全了倒也不錯。對了,賈無卿曾將法術跟劍技融合創出威力強大的“劍刃風暴”這也是條新思路。
哎,這些畢竟是“術”,最終對自己的境界提高幫助不大。如何能夠不結金丹又能提高境界呢?沒有金丹,對了,那大魔尊衛清華不就沒有金丹嗎?
找到那魔女,楊騏把自己的想法一說,衛清華用媚眼白了他一眼,道:
“也不知那‘鴻蒙玄功’怎麼就相中了你做傳人,虧你想的出來,修魔跟修道形同水火,怎麼能夠混爲一談?你們金丹期相當於我們魔族的吞噬期,若要進入這吞噬期倒也不難,不能只專注於魔體的修煉,還得把體內魔氣聚集成團,逐漸壓縮成魔心,就相當於進入了吞噬期,然後就大量的吞噬同屬性魔物、靈藥都行,等那魔心覺醒就進入那與你們人類元嬰期類似的魔嬰期,哎,跟你講你也不明白,你還是找幾個道士去問問吧。”
楊騏聽她那麼一說,就試着按她說的方法將自己的真元往一起聚集,只是體內真元粘稠如靈液,耗費了很大的心神纔將其壓縮成西瓜般大小軟乎乎的真元球,達不到固結金丹啊,要不,這樣試一下?那楊騏用心神在體內把真元球又分成一個個拳頭大的小球,這下聚集壓縮就簡單多了,沒多久那些拳頭大的軟軟的真元球都變成了雞蛋大小、光滑鋥亮的丹元!楊騏覺得自己好像對外界的感悟更清晰了,應該是有變化了,就對那衛清華說:
“美女姐姐,我覺得好像有點進步啊,要不,你幫我看下,我進入金丹期沒?”
那魔女原本就沒指望他會從中得到幫助,畢竟道不同不相爲謀,還真沒聽說過哪位修道者用魔修的方法來修煉的,就沒注意楊騏還真按她說的方法做了。聽到楊騏一說,仔細查看了下他的修爲,但見他道心明澈,道性通達,真元穩固毫不外泄,已經具備了金丹期的特徵,只是他的體內竟然凝結了百十個混元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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