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那個九首蠪蛭的屍體突然發出一陣婆娑的響動,我和鬍子對視一眼,紛紛把槍端了起來。
我的神經一緊,說道壞了,難不成這傢伙是個打不死的主?
“不能。”鬍子道:“我聽行裡的老人說過,蠪蛭這東西雖然邪性,但也是肉體凡胎,九個腦袋都沒了還不死,那絕對是胡扯。”
那不一定,你說這傢伙可能是陳國太養的,估計它在這最起碼呆三百年了,說不定早修煉成什麼了呢?
“狗屁!”鬍子斜了我一眼:“我說你個二十一世紀小青年咋就那麼迷信?胡爺摸金摸了十幾年,啥東西沒見過,再牛逼的糉子,只要把腦袋割下來它就得歇菜,何況這蠪蛭就是個動物。”
我有點孤疑地看着蠪蛭的屍體,隨着婆娑聲越來越響,它中間那個腦袋上的刀口突然裂開,竟然從裡面鑽出一直巴掌大小的大白蟲子。
我跟鬍子頓時鬆了口氣,鬍子罵了一句,直接一個點射把蟲子打爆,然後就問我:“兄弟,這就是你說的什麼修煉成的東西?”
我就說你少挖苦我,還真不是我迷信,哥們兒以前就一平頭小屌絲,自打進了這古墓,怪事一件接着一件,不迷信也得迷信了。
鬍子點頭:“也對,誰第一次下地都這樣,憑良心說你也算不錯了,運氣好,碰到胡爺罩着你,要不你早就見馬克思去了。”
哎我去!還你罩着我呢,要不是你,老子也不至於混成這屌樣,得了吧你。
鬍子嘿嘿一笑,把***往褲腰上一別,摸着那扇石門就問:“如果咱們選的這條路是錯的,你後不後悔?”
我擡頭看了一眼上面的洞口,嘆了口氣:“後悔有個毛用?難不成還爬回去?兄弟我可沒那閒心了。”
“也是。”鬍子摸了半天,搖搖頭就道:“這裡暗門的設計跟整個古墓的一樣,也是從外面開的,看樣子必須用強了。”說完,拿過短劍,走到墓室中央,開始瘋狂砍那根石柱子。
我暗說你丫的再着急也不能這麼發泄吧?萬一這石柱子有機關,那可就傻X了。
那短劍的鋒利程度我是知道的,加上鬍子動作快,三下五除二就把石柱子砍斷了,然後叫我過去幫忙。
我過去就問怎麼幫?他說古時候攻城的場面在電視上看過吧?我頓時明白了,原來他要用這石柱子把石門撞開,雖然這方法都土掉渣了,但是眼下除了這個,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辦法。
於是我倆憋了口氣,傻逼兮兮的大叫一聲把石柱子擡起來,對準石門,後退幾步,鬍子數了個一、二、三......走起!頓時就助跑幾步,就聽嘭地一聲悶響,石柱子的一端狠狠撞在了石門上,接觸的地方崩飛了很多石屑,同時我倆也被震得退後幾步。
鬍子示意不要停,一口氣撞開再休息,我只好咬牙再上,撞第二下的時候我們明顯看到石門已經開始鬆動了,一看有門,於是第三下我們幾乎是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眼看就要撞到了是門上,我已經做好了迎接巨大沖擊力的準備,誰想到那狗日的石門就在這時突然開了,而且外面還站着個人,那人一看我們撞過來,我靠一聲急忙閃開。
想想我跟鬍子舉着一個二百多斤的石頭柱子,那慣性根本剎不住車,慌亂間也沒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樣,我倆直接撞到了對面的牆上,巨大的撞擊力把我倆撞得七葷八素,紛紛向後倒地,鬍子大罵一聲,站起來就拔槍指着那個人,沒想到那個人速度夠快,只見人影一閃,鬍子還沒反應過來,槍已經被那人奪了過去。
我緩了幾口氣才站起來,拿手電一照那個人,頓時就愣住了:“老爹!”
鬍子驚訝着看着我:“兄弟,你不是撞懵了吧?咋見着人就喊爹呢?”
我沒理會鬍子,那個人的確是我老爹,不過看他上衣已經破的不成樣子,渾身全是污垢和鮮血,看樣子是受了傷。
“關心!”老爹也看出了是我,但還是有些孤疑的打量了我半天,最後又看了鬍子一眼,上去就抓鬍子的領子。
鬍子急忙向旁邊閃,同時用手去格擋,不過老爹速度夠快,竟然以一種十分巧妙的手法還是抓住了鬍子,然後就喝問:“誰讓你把我兒子帶進來的?他要是少一根毛,老子馬上弄死你!”
我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看來這次他是真急了。
鬍子也不是什麼善茬,起初還有些懵,很快就反應過來,大罵一聲,擡起膝蓋就往老爹的襠部撞,我的“小心”還沒說出來,老爹的一隻手已經按到了鬍子的膝蓋上,然後跨出一步絆在鬍子腳跟,雙手用力一推,鬍子立即失去重心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老爹露這一手讓我內心一陣喝彩,但一想他摔的是鬍子,心裡隨即很不是滋味,於是忙上去拉住老爹就道:“不關他的事,他什麼也不知道。”
老爹反手一把抓住了我的領子,怒道:“你個兔崽子,誰讓你來的?活膩歪了是吧?”
我一聽這話就火了,我容易嘛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一見面你就跟我吼!大叫你以爲我願意來這破地方呀?還不是爲了找你?你要不是閒着沒事玩兒失蹤,我能找到這來?
老爹聽完就沉默了,然後把我慢慢放開,說道:“不對,你怎麼可能找到這來呢?是不是你於叔讓你來的?”
我連連點頭,老爹嗯了一聲,就沒說話。
鬍子在一旁哼哼唧唧地站起來,就道:“你是關心老爸,我是關心把兄弟,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哈哈。”
我心說這傢伙反應還真夠快的,一看打不過,立馬跟老爹套近乎。
老爹看了鬍子半天才道:“看你身手和氣質,是個摸金的吧?”
“嘿,好眼勁兒!”鬍子豎起大拇指:“那您是......”
老爹一擺手:“少跟我來這套。”然後就問我:“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我嗯了一聲,想想就把經過說了一遍,老爹聽到鬍子開始還假冒過東北虎傳人,差點就笑出來,聽我說完了經過,點了點頭就道:“看來老於沒按什麼好心,對了,那個戴眼鏡的長什麼樣?”
鬍子搶着就道:“戴眼鏡的是個禿頭,看您老這身手想必在道上是個牛人,五步蛇應該聽說過吧?”
老爹眉頭一皺,嘀咕一句:“五步蛇!看來他們也聽到風頭了。”
我沒聽懂老爹的意思,剛要問他,還是打住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跟我講太多關於那方面的事,看他身上的血跡不少,心裡就一個突,忙問:“老爹,你怎麼出這麼多血?傷到哪了?”
老爹一指牆腳:“我身上,是它的血。”
我跟鬍子把手電往牆腳裡一照,立即就發現,牆腳裡躺着九個大小不一的狐狸屍體,每個狐狸的胸口都插着一把匕首,那匕首是帶血槽的,還在流着血。
看到那九隻狐狸,就感覺它們的腦袋長得有些眼熟,猛然間就想起:“我靠,那不是九首蠪蛭嗎?”
明顯鬍子也看出來了,頓時以一種崇拜的眼光看向老爹。
我就納悶,九頭蠪蛭難道不是長着九頭九尾的東西?還是被老爹您給它解體了。
老爹一樂:“誰告訴你蠪蛭一定就是一個身子長九個腦袋的?”
我一指石室:“你看,那不是嗎?”
老爹哼哼一聲就道:“那是讓人硬把它們困在一個鐵殼子裡的,蠪蛭這東西是羣居的,通常都是九個一窩,最大的也就是蠪蛭王,力氣特別大,速度也是其中最快的,智商是其中最高的。這東西在狩獵時,蠪蛭王就把其它八個小蠪蛭馱在背上,讓獵物誤認爲它只是一個,關鍵時刻,八個小的就會瞬間竄出包圍獵物,然後把獵物圍殲。古人說話捕風捉影,還把這東西寫成了蠻荒神獸。”
我一聽原來是這樣,心說老爹夠狠的,裡面那個被困在鐵殼子裡的九頭蠪蛭,我跟鬍子加起來都費了很大的勁才把它弄死,看外面這九隻的個頭比那隻還大,老爹竟然一個人都給它們收拾了,而且還是用刀,靠,老爹,太崇拜你啦!